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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南城铁矿

    当地的贵族在这两天内特地使用红木搭建了一艘极为漂亮的行船,虽然萧衍以前来过灵台寺,就有官员使用百金订购了一艘苍木红船,但这几年间已经变得陈旧不堪了,迎接皇帝这等高规模事怎能再使用?

    “这雁江湖依旧美丽啊!”

    萧衍情不自禁的站起了身,望着两岸湖水肆意拍打的浪花,心情极为舒畅。

    “上次我来这雁江湖还极为热闹,今天怎么不见一只船只划行呢?”

    曹德天听此内心一慌,见曹德天未开口,旁边的太监立马答到:“或许是正值晌午,船员们都歇息了吧!”

    曹德天听后大喜,暗地里连忙拜谢公公。

    “灵台山立于水中央,在水一方,可谓是缪赞啊!”

    依杰望着灵台寺的环境,的确是个好地方,从排兵打仗方面来看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而且资源方面也更是得天独厚。

    “好地方!好地方!”

    本来依潇今天也要同皇上前来灵台寺,但听说南城铁矿囚山内发生了塌塌,大批囚犯逃掉,现在他内心十分恐惧,要是这事传到皇帝的耳中家族必然也要受到牵连。

    而这里的囚犯不都是那些作奸犯科的凶徒,更多的是从湘州所抓,湘州西侧临近湘马国,湘马国是一个附属国,五年前周仓亲率大军打败了湘马国,湘马国割让湘州给大梁。

    没过半年,派往湘州的大梁官员开始在当地鱼肉百姓,搞得民不聊生,引发了当地的游牧民族排斥,时常有游牧之人拿火炮袭击大梁官员。

    依潇借镇压游牧反族的借口,在当地强抓劳役,顺道的益州和巴郡一带只要是年轻的子弟都以非法贩盐为由抓到南城内。

    南城铁矿山下,一群手脚带着铁拷的人头朝石地背顶炎日攀爬于大大小小的石块之间,一些年迈不能行走的老人还有没有力气的孩子被打的面目全非。

    石头山内每一位囚犯脚底鲜红,几乎连一双草鞋也没有行走在杂石之上,四周站立着一群手拿黑鞭身穿红衣的士兵,只要看到不顺眼的上手就是几鞭子。

    “你给我站住!”

    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脸色煞白,后背血肉模糊,但手上仍抱着一块黑石,小男孩神志已经不清了,说不定下一步他就要晕倒在地。

    “说你呢!”红衣士兵抄起手中的长鞭落下。

    只听“啪……”,小男孩随石头倒在杂石之上,晕了过去。

    小男孩名叫湘子,是湘州城一家牛羊贩的孩子,母亲是当地的捕蛇名人,早年便死了,便只剩下父亲一人相依为生,父亲人送外号大沧,一个老实憨厚的汉子。

    大沧在湘州听说益州牛羊肉的价格高,在当地官府守军王有益的介绍下来到了益州,大梁建立后与北魏的战争不断,或许未来战争持续的更久,因此粮饷便成了两国军队博弈的首要筹码。

    大梁身处南方,牛羊稀少,牛羊最多的地带也当属益州一带了,益州军粮的采购人严昫是个大贪官,因为朝廷所给饷银较少,他便在采购牛羊肉的过程下手。

    对于那些稍微有些势力的他必然不敢强抢强买,但对于那些没有势力,家中又有几头牲畜的便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相比之下从外城来到益州没有丝毫人脉的就很倒霉了,不光抢走你的牲畜,更把卖主打个半死,而大沧便是其中的受害者。

    南城山矿下的一间黑洞内尸骨遍地,密洞每天都有红衣士兵抬着尸体进进出出,尸体每隔七日焚烧一次,即使这样,周围仍是恶臭熏天,为了防止有外人发现,依潇和依沧两人将周围数十里的百姓都遣散了,当然那些不肯走的,也必然被尽数抓来到此劳役。

    湘子被绑在一木架上,一位红衣士兵举起旁边的水桶尽数泼去,密乱的杂发下一张脸庞上充满了对生活的绝望。

    周围劳役的人也是纷纷停下脚步站在远处,孤身直望,一言不发。

    杀鸡儆猴是这里的常有手段。

    “又要有一位鲜活的生命死在这里了!”

    这些劳役思想已经变得麻木了,即使上面被绑的是孩子,也没有丝毫的同情心,有些人更是看着看着不觉笑了起来。

    一块巨石上坐着一位单臂汉子,汉子脸色冰冷,他缓缓的将手摸向了裤腰间短匕,和湘子一样,眼前这人也来自湘州,前不久湘子帮助过他。

    红衣士兵看着被泼醒的湘子,眼光凶狠的从旁边的一方盒中取出一黑色鞭子,跟之前的鞭子不同,这只鞭子上夹杂着许多的倒刺。

    “三鞭可要命,这就是夺命三鞭!”红衣士兵笑呵呵的拿到湘子眼前。

    就在红衣士兵卯足劲下手那刻,意外来临了,只见铁矿的远处一颗足以车轱辘大的石头滚了下来,接着山间震起一阵灰尘,远处的矿山崩塌了。

    这让周围的士兵瞬间慌了神,而那单臂汉子也急忙站起了身来,惨叫声中,不论是红衣士兵还是劳犯都被山间的巨石瞬间吞没。

    而正要施刑的士兵见此,也扔掉了手中的长鞭朝着山的一侧狂奔而逃。

    “湘子!”单臂汉子临近之际,手忙脚乱的替湘子解开绳子。

    “快跑!”

    还没有奔跑十步,一颗黑石滚来正中汉子的后背,湘子拖着重伤想要去拉汉子,可奈汉子在鲜血中失去了生机。

    湘子内心闪过一丝剧痛,他不敢停下脚步,而正是这个时候,或许他就有机会逃脱这人间地狱。

    现在那管什么人犯,能逃命才是当务之急,矿山外的部队听到里面的动静后赶来,看到的是滚来的巨石和那正往东门奔跑的牢犯。

    “快,犯人逃跑了,随我追!”

    湘子走出矿山沿着墙壁一拐一行的来到一处巷子,巷子内空无一人,而身后的士兵仍然死缠烂打的跟着。

    听到身后临近的士兵,湘子爬起身上还想再跑,却还是晕倒在了地上。

    灵台寺的青石道口,志玄大师携带众弟子正站在路口。

    “师兄,皇上怎么还没来!”杨梓待在这起码有一个时辰了,仍然没见到有任何一个上来。

    “杨梓,静下心来,别着急。”

    静空刚说完,就看见蜿蜒的道路口瞬间出现十来号人,最前头一人穿着黄色龙衣,那便是大梁的皇帝萧衍,而身后的几人气势刚宏,一眼望去便有将军风范。

    玄志大师和静空看到萧衍来临,立马迎了上去,杨梓那见过这阵仗,呆在原地张着嘴巴。

    “原来皇帝就是这个样子,比我想象的还要雄伟,苍劫没能看到有些可惜了。”

    “灵台寺住持见过皇上!”

    “灵台寺大师兄见过皇上!”

    “阿弥陀佛!”

    “志玄大师不必客气,朕今日前来灵台寺烧香念佛,一来是为朕的皇后祈祷身体早日安康,二来便是祈祷我大梁皇朝能够长盛不衰!”

    “相信佛祖定会保佑!”

    “皇上,禅房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苍劫坐于桃树下吃着刚刚做好的黑糕,但即使吃自己喜欢的东西,他都感觉十分不开心,刚才听到山下来的师兄说大梁皇上已经来了,他心脏不知为何开始了撕痛。

    皇上被安排进禅房休息后,其余的人都留在寺前的院内。

    “依将军感觉这里怎么样!”

    “我等都是浴血战场的武夫,突然到了这样一片安静祥和之地,却有些不适应。”

    沈均坐于一颗枯松之木上,他不像钟岩见谁都是一副笑脸,对于依杰的为人沈均再清楚不过了,在他心里这依杰也就是一个人面兽皮的家伙。

    沈均是东莞苍的弟子,对于七年前惨案,沈均也略有耳闻,听说依家为了得到绥州、新城一带的军马还有南城的铁矿权,竟然将泾阳城的苍家冠以叛国的罪名,还在这里装好人,真是可笑!

    “依兄,我不久前听说你依家在南城铁矿内抓了不少死囚,还有人说那里白骨堆山,有不少枉魂死在那了!”

    听到沈均这般说辞,依杰脸色有些难看,但随即摆出一副笑脸来,“沈兄弟说笑了,我们依家素以仁厚在泾阳城立足,做事也绝对的恪守正义,那来的冤魂,即使有,也是一些罪孽深重的死囚罢了!”

    “听说灵台寺的和尚武艺高强,我来此倒就想切磋一番。”钟岩伸了伸懒腰。

    “确实,我倒也是好久没动手了,说不定这里还真能找到一个敌手。”

    “依兄说笑了,作为大梁第一高手,区区一个寺庙怎么有人能与你匹敌”

    “钟岩说的没错,要是没有偷走苍家的剑术,你或许真能找个敌手,但现谁会是你的敌手呢?”

    听到此处依杰大火,“你说什么!”

    “我说的什么,你恐怕再清楚不过了。”

    看到两人准备要动手,钟岩立马当起了和亲大使,依杰内心虽然愤怒但立马理性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