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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利用

    到达了异世界么?不过记忆,在脑海中试图回忆过去。

    脑袋好疼,过去的记忆支离破碎,根本组合不起来与自己有交集的人的脸看不清,与自己有关的事情想不起来。

    年轻人望着这陌生的场景,如果不是身体本能的抗拒估计他只会认为自己失去了记忆。

    不过我的名字是,名字是——玉?

    失去记忆?这就是到达异世界的代价吧。

    凡事都有代价,这句话印刻在脑海中。我为什么如此的执着,对于失去记忆我很在意?只是想不起人或事情了,我不是应该感到开心吗?

    玉捂着脑袋的一侧歪歪斜斜的朝前走着,眼前的景色看上去是中世纪的欧洲,在朝街上走的时候,人们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玉,看着这个“外国人”。

    他的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衣长袖,还有一双黑色白底的运动鞋,基本上是通身黑色,眼中也没有什么光亮。

    通俗的来讲,就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不喜欢打理自己的普通人,从乱糟糟的头发以及……罢了,他本人都毫不在意。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在心底安慰着自己。玉朝前走着,没有目标的行走着。

    找到一份工作,迎来崭新的一天,本来是应该这个样子的。

    年轻人对着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希冀,按道理来讲是这样的,拥有金手指,然后收获女孩子的欢心之类的。

    可他却被人殴打之后,又被蒙上了眼睛,如货物一般被甩在地面上,那人似乎还有些不满,顺势还踢了几脚。

    年轻人在这漆黑的大厅里,蜷缩着,虽然是漆黑一片,但周围却站满了人,他们低声交谈着。

    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断地扭曲着,感觉到喉咙有些干,连呼吸都能刺激着它,眼上蒙着的布条勒的紧紧地勒住,整个脑袋都感觉要被分成两半。

    ——大口喘着气。

    在这漆黑的大厅中,玉的眼睛看到的地方却是模糊一片,色彩驳杂,黑暗并没有遮挡住他的视线,眼中充斥着各色的人,其中有些人穿着白色的斗篷。

    脑海中充斥着嘈杂的声音,吵闹着,看不清人们的嘴脸。

    那些人的身上的散发的气息,看待我的样子,彷佛是对待货物一样,那种贪婪的目光令人作呕,细小的声音似乎是在向着主人讲价,好将自己分而食之。

    “好难受,好难受,该死,该死!”年轻人捂着胸口,小声的重复着,抱怨着。

    在地上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并且在不断的发抖,羸弱的身体攒紧了拳头,即便那没有多少力量。

    呼吸着那令人感到恐惧的气味,心中的快乐被怨恨逐步蚕食掉。

    石头压在某一个地方,一颗又一颗,宛如小山一般,令人喘不过气。

    ——身体好冷,这是要死了?

    并没有多大的伤口,只是回忆起那种侮辱,觉得好不甘心,胸口那想要生存下去的火苗逐渐变得黯淡。

    ——沉沦在了水中,五感被剥夺了,什么也感知不到,要被溺死了……

    有个温暖的东西触碰了额头,微凉的感觉使身体逐步在颤抖中稳定了下来,可仍旧是蜷缩成一团,坠落了么?也许就是坠落了吧。

    像是在海上流浪,海浪扑面而来。

    漂泊的木筏被巨大的海浪卷入其中,第几次了?还是第几十次?只能够看到远方的灯影若隐若现。

    被海水吞没,头发肆意飘动,周围愈加浑浊,眼神愈发清澈。要去哪里?

    看见一艘大船走远了,载着欢声笑语的人们,游向港口。

    一切都是黑的,一切都充满了恶意,寒冷,潮湿,并且无情。被这浪涛带走,撕裂的感觉充满全身。

    光亮的影子在脑海中闪过,夜晚还没有过去啊!真是糟糕。

    可温暖环绕着全身,让寒冷的身体变得暖和起来。

    这就是自己的心的样貌?自己终于快死了吗?

    在这种糟糕的境遇下竟然有些想笑。

    但他很快的连这绝望中所获得的一丝笑容都失去了。

    “应召唤而来的道具——名为玉之人,感谢你降临到我的国度,你将成为交换我宝库的钥匙,失败之后我会让你逃走。”

    周围的人似乎都嗤笑着我啊,又成了这个样子了吗?眼睛上勒着的布条总算是掉落了,勉强能够看见一个高台上有个发着白光的人影。

    “这是你第一次失败,苟且偷生下去,三个月之后再见,不要忘记了游戏的规则”

    充满威严的声音从高台上传了下来,高高在上的语气像是在嘲笑他的失败。

    “这是一场对你而言名为生存的游戏,在三度迎来落日的余辉后,你不会死亡,而将迎来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

    “不要试图逃跑,你离不开这里的。除非你能摘下我的头颅,如果你常常做梦的话。”

    TA如此宣告着,诉说着在TA眼里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因为这在他看来已是命运!

    蜷缩在地上的人缓缓地爬了起来,衣服上布满灰尘,还破了几个大洞,头发有些杂乱,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吹起头发,把一道伤疤漏了出来。

    把我当成道具?

    游戏里面的道具吗?真是令人生厌。年轻人在内心中暗骂着。

    失败了?

    耳边还是充满着嘲讽,身旁人们的脸依旧是看不清。

    就是这样?

    那种失去尊严的画面出现在脑海,模糊的记忆显露着曾经的失败。

    凭什么!

    愤怒的火焰燃烧着,手指掐入了肩膀的肉中,依旧是寒冷。

    不甘心不会甘心!

    慢慢的禁了声,不去发出声音,呐喊,换不来任何的力量。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混账!

    终于松开了身子,双手支撑着地板,看上去宛如一条畜生。

    屈辱么?屈辱吧?忍受着。

    把这屈辱化成鞭子,逼迫着自己,要不断前行。

    前进!爬起来!前进!!!

    心中平静且坚定的重复着。

    随着木筏,被冲上沙滩,衣衫褴褛,被水侵染。眼中只有远方的光影那愈发清晰的光明!灯塔!整理衣冠,挪动,爬行,前进!

    “开什么玩笑!”勉强站起了身子,用那嘲讽的语气如此说道,正如同过去每一次都被别人打趴在地上一样,总会站起来,永不服输。

    “踏风而行”嘴中吐出少年时起的一个言辞。

    驾驭风么?也好。心中如此想着。

    身体血液的流速越来越慢了,感到身上愈发的寒冷,这次和以往都不一样了,已经不是那个无法得到力量的少年郎。

    微风伴在他的身边,黑色的颗粒从风中涌现着,化成黑雾包裹着这具躯体,脑海中有一股倦意袭来。

    “这家伙的心灵投影是什么东西!”听见有人惊叫着,手足无措。

    一个壮硕的人左手一翻,他的掌心出现了蓝色的火焰,然后猛地一抓,朝着地面上狠狠的一按,蓝色的火焰撕开地面向前喷涌,冲到黑雾的面前将它焚烧。

    火光照亮了这里,这是一座黄金铺满的大厅,顺着神明的台阶而下有着许多柱子,有一根立在了台阶旁,其余顺着走廊而立,上面雕刻着人们的壁画并镶嵌上了许多的宝石,排列的柱子一共有二十根,算上领头的有二十一根。

    这里用凡人们的财宝打造而成,他们一生所追寻的东西,只是构成这座大厅的土石泥瓦。

    站立在这里的有些人身着白色的长袍,长袍有金丝袖边,而他们头上的松垮的帽子遮住了容貌。

    如果被吞没的话,那就吞没周围的一切吧。在被黑雾吞没的只剩下眼睛时候,

    无视了眼前的火焰,对于此刻的玉来说,生命,已经无所谓了,他终于失去了意识,沉睡在内心中的恶神即将醒来。

    人们不禁有些惋惜,毕竟他们失去了一个能够换取神明的道具。

    “愚者,你这样做的话未免有些太过分了,赏赐应该和大家一起分享才是。”有人不满的抱怨着。

    “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神不会想让你这样做的”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如果有什么好东西的话,我会和大家一起分享的。”名为愚者的人并没有懊恼,站起身来如此说着,发出了笑声。

    谁能想到这个男人做事的样子呢?聆听者他的笑声,另外的几个人选择了回避。

    在高台上,一个通身发着白光的人影站在那里,那是黄金之厅的主人,神明——修普诺斯。

    蓝色的火焰仍在燃烧,看上去一时半会是熄灭不了。这个人这次也是一样么?不愿意自己主动去死,看起来要再来一次了。

    TA如此想着。

    身上的白光变得耀眼起来,直到那个瞬间的出现,TA感觉自己漏出了笑容。

    终于打算动用那股力量了么,这一次一定会将你彻底从这个世界抹去。TA坚定着自己的想法。

    黑色吞没了蓝色的火焰,宛若泥浆般浑浊,行动却快如闪电,大厅的多数人都被这黑色包裹,按在了地上。

    喧闹的大厅随着火焰的消散变得黑暗,变得安静了下来,只留下皮靴踏地的声音,一步又一步,震慑着剩下人们的心灵。

    黑色的泥浆终于消散,褴褛的衣衫披上血色的长袍,脸部的半边血肉褪去露出白骨一片,漆黑的锁链劈挂在身上,背在身后一柄长枪,诡异的马灯挂在腰间,只能够照亮它的主人。

    泥浆朝着四周不断地蔓延着,没有被控制的人举起武器刺去,那被黑雾包裹的人影没有闪避,将那武器吞没,人影开始了移动,缓慢地向前移动。

    伸出一只手朝前抓去,狂风随之而来,风簇拥着它的主人,它们要做的就是把那个自诩为神明的家伙,击落神坛!

    玉听见了人们的哀嚎声,咒骂声,人们手无缚鸡之力,如案板上的鱼肉。

    可自己的目标……

    触碰不到,只有咫尺之遥,却迈不出去,刚才已经受过伤的身体发出“嘎吱”的响声,呐喊着,暴怒着,可无济于事。

    实力的参差么?那便集中一点,登峰造极。

    拿起身后的长枪,猛地一刺,风的力量汇聚在枪尖,黑色褪去了,这次是纯粹的风,不带有任何的杂质。

    TA笑了,“自己”感受到,那便无所顾忌地发挥着内心的力量,只为了将TA击败。

    狂风咆哮着,怒吼着,无济于事。

    神明朝着前方缓缓地伸手,台阶下瞬间点燃了二十二束火焰,二十一根柱子亮了起来,上面镶嵌的璀璨宝石晃的人睁不开眼,每根柱子上面浮现着一张塔罗牌的牌影,从在台阶旁的愚者浮现到最后一张的审判。

    海浪的呼啸,钟摆与走针的肃穆,祭祀低声的吟唱,人民呐喊的声音,宛若太阳的炽热,宛若月色的柔和。

    TA将手紧握住,一切又回归于黑暗,庞大的力量挤压着玉的身体,将玉狠狠地击落在地面上。

    他的身体在地面划出了一道血痕,身体在移动着,试图爬起来,但无济于事,身体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了。

    “宛如垃圾一样啊,莫名其妙”“自己”在失去意识前狠狠地吐槽了自己。

    TA从高台上走下,光芒从TA的身体四散而出,笼罩着人群,看起来像是对他们进行了治疗,唯独略过了玉。

    “总有一天你会成功的,所以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一个灰色的光点在空气中凝结,发那声音银宛若银铃般清脆,光芒散去之后,她显出了实体。

    是一位拥有六对翅膀的妖精,银灰色的头发上戴着王冠,精致的面庞有泪痕划过,泪水落在地上,化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

    “连在妖精之乡(LandofElves)的你也被召唤了么,这次打算用那一道?”TA的声音不是从他的身躯旁发出,而是从周围的建筑物中传出。

    妖精没有低语。

    “他无法抵达真实。”TA低着头,白色的光芒遮挡住了TA的表情,不过TA似乎是在惋惜。

    “不该欺骗的人被欺骗,不该堕落的人堕落,不足以庇护的人被我庇护,只是因为这样而已。身为此地神明的你,是否害怕跌落神坛呢?”

    妖精如此诉说着,她用指尖划过空气,风的力量再一次充斥着大厅,在这呼啸声之中,有一声马儿的嘶鸣。

    “希望你能够做出来什么事情。”神明的声音中带着那么一丝的的怀念,接着转身走向了高台。

    “你又回来了,那么这一次请把我们带向真正的道路,不是踏上神的路途,而是抵达真实之地,求您……”希尔芙亲吻了这个落魄之人的额头。

    “不过暂时让我休息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她看上去有些疲倦了。

    神明的身上的白光涌出,化成了一小团白色的云彩,托起地上的玉,大厅的大门打开,发出难听的声音,刺激着人们的耳膜,大门上还有灰尘掉落,看起来已经很多年没有打开过了,云彩托起二人,包裹住他们的身体,朝向外面的世界疾驰而去。

    “改变这一切么?是选择堕落还是真实?魔法?科技?权力?欲望?膨胀吧,膨胀吧,这次你又能够做到何种地步呢?”被称为神明的脚下出现白色的台阶,他踩着台阶朝着上方自言自语着。

    充满力量的声音在大厅里面不断地回荡着,直至安静下来,强烈的光芒充斥着大厅,又在一瞬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