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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武器是心灵的投影

    “准备好了?”柯文手提着剑柄在面前挪动着步子,他的剑在地上划出痕迹,紧接着又被黄沙吞没。

    玉的右手中提着一把剑,在那么多的武器之中,选择了这把比较熟悉的汉剑。

    能挥舞起来么?劈砍的话自然是没有问题,不过,能够造成多大的杀伤力?

    玉心想着,身体摆出架势,自己却感觉自己的的双腿却在发抖。

    喂喂喂,玉,你这是胆怯了?不就是高级一点的打架?

    加油,大不了就是挨一顿毒打。

    他的身体却颤抖的更加厉害。

    “你的身体状况看上去不是很好,玉”柯文停下了脚步。

    空气凝固着,玉脸上的表情跟死了一样。

    “没事,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最清楚了。”

    玉如此说着,却感觉连手中握着的剑都在发抖。

    我还是很害怕,但现在我已经做的不错了,没有立马逃之夭夭。

    手中握着剑,在赛场上进行比赛与在赛场下观赏比赛完全就是两个概念,人们所感受到的东西完全就是不一样的。

    “加油,仆人!输的时候要体面一点。”旁边的观众席上传来迪科尔的声音。

    “先试试吧”玉手握住了那长柄挡在身前。

    不错,就是为了磨砺自己,所以才想要决斗。玉握着剑柄的手松了一松。

    “好的”柯文应下一声之后,他的踪迹便在原地消失。

    捕捉不到,看不清。玉四处搜寻着,但他立马停止了这种举动,

    他输了,脖子上黏糊糊的,骑士手中的剑抵着脖子。

    好快!

    快,的确很快!无须招式,也许柯文只是向前冲锋然后玉就落败了。

    他的身体在原地变得僵硬,然后一瞬间冒出了很多的冷汗。

    当他缓过神来的时候,骑士已经将剑插入了剑鞘。

    刚才所说的决斗似乎就像是一场笑话,实力的差距太大了,没有小说里面所描写的架势,没有刀光剑影,你来我往。

    一招,就落败了?我这么弱的么?

    “你还是没有办法掌握心灵投影?”柯文站在面前说道,从玉的身上他没有感受到力量的爆发。

    柯文围着玉转着圈,仔细的观察着这个人,浑身上下全是破绽,甚至连手中的剑都握不稳的可怜家伙,真不知道是抱着怎么的觉悟踏上战场的。

    “我觉得应该跟这个没有什么关系,你太快了,这跟糖果有什么关系么?明明是速度上就输了”玉坐在了地上,身体此时才感应到危险。

    “哈哈哈,实际上还是有一些区别的,这算是神明大人给予我没有杀伤力的补偿,不过有些冒犯。”柯文开朗的笑道,绕在玉的身前,对他伸出了手。

    这个家伙真是讨厌,谁都想要帮助的样子,本来不应该讨厌的,可为什么我这么矛盾。

    玉疯狂的挠着自己的头发,站了起来,在原地甩动着自己的身体。

    他很烦躁。柯文闭上了双眼,,转过身子去走了几步,没有出声。

    “迪科尔,教我一下。心灵投影。”玉冷静下来之后望着迪科尔说道。

    夕阳的余晖此时照在迪科尔的身子上,银色的头发在这残存的光辉下闪着光芒,看上去有星辉洒落在地面上。

    “只要感觉到就可以使用了”迪科尔发了半天呆然后说出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

    “你没有在开玩笑么?”玉的视线望过去,那个笨蛋精灵还在思考。

    “嗯,没错,就是这样的”看着笨蛋精灵坚持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就是愈发的无语。

    依靠笨蛋的我才是最大的傻子吧。

    “笨蛋精灵,你在说些什么?什么叫做感觉到就可以使用了?你的脑袋是不是全部都是食物啊?”玉将剑插在地上,扶着额头,朝着迪科尔走了过去。

    “喂,仆从,要尊重自己的主人,你这个家伙自己去想第一次使用的感觉吧。”迪科尔手在原地上下挥舞着,接着便有狂风袭来。

    说过了多少次本小姐是妖精了,这个家伙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迪科尔气鼓鼓的坐在半空中,脸也是鼓鼓的。

    若是从前的话,自己一定会拥抱这阵风么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从前,从前,你的脑子是被以前的事情吞没了么?玉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某人分开的一段记忆一样,行为没有一点的逻辑可言。

    黄沙随风而来,避开了柯文,淹没了玉的身体,让玉那褴褛的衣衫再被黄沙填满。

    “你还是不要冒犯这位小姐为好。要不然比试的事情以后再说”柯文看着这个狼狈的家伙,简直就像是流落街头的人。

    头发杂乱,平平无奇的脸庞上又配上褴褛的衣衫,眼睛,眼睛中没有一丝神采,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不用,等我一下。”

    这时候只要像以前一样投降认输就好,不过,我就是有些不甘心啊。

    “可是你的状况未免有些糟糕”柯文所言不虚,玉一直是摇晃着身体超前突刺的,每一次挥剑都会大口的喘气,不过他本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动作很难看,攻击也是有气无力。柯文只是闪避着,没有攻击。

    心灵投影,心灵,投影?

    愤怒?平静?心的样子?理念?

    玉朝前挥动着武器,这样的攻击,很是滑稽,宛若是猴子拿着人类的器具一样,一次也没有击中,这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自然知道自己的状态,不过这已经是他尽全力的攻击了,有时候人们尽全力的攻击,真的是尽了全力了吗?

    有时候真想去吼叫一声,向这个世界发出不甘心的怒吼。

    如果怒吼声能够改变什么的话。

    又是一次挥舞,还是连骑士的甲胄都没有触碰到。

    “这样的姿态面对敌人真的好么?玉,冷静一下吧。”柯文将玉击倒在地面上。

    这个人,没有荣誉,没有力量。

    这个人,是在没有目的的战斗。

    柯文站立着没有去追击,如果不是在意玉的脸面,他想必已经离开角斗场了吧。

    玉被猛地撞击了一下思绪终于变得稳定下来,刚才的浮躁顿时去了一半。

    静下心来,心的样貌么?心灵投影么?

    身体开始变得寒冷下来了,是血液流速变慢了,身体的感觉和那时候一样。

    冷静,冷静,放空自己。

    站起身来,自然是不需要去杀谁,自然是不需要表现得那么的难堪,这些都不需要。

    又一次站起身来,说起来,为什么每次都要被人打趴下才能够冷静下来呢,有些不甘心的咂了咂嘴,自己的理智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么?

    “还没有准备好么?”剑尖落了下去,轻声对自己说道,手中挽了个剑花,心似乎被某种东西填满了。

    有一个小人踏在大地上,在荒野之地前进,所到之处,沙尘消散。

    起风了,拂过骑士的甲胄,吹动褴褛的衣衫。

    “开始吧,这一次认真的上吧。”玉如此说道,手中的长剑变得有些透明。

    那是他所熟知的力量,所渴望的力量,那是他的心灵投影,是自由,是风。

    柯文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瞳变得湛蓝,头发也有些长了,黑色之中透着雪白,之前那种阴暗的感觉一扫而空,感觉有什么东西将要醒来。

    柯文感受到玉的存在变得模糊了,他是站在哪里,可不去仔细感觉的话,哪里就没有人影。

    “我是糖果骑士,柯文,很高兴能与阁下一决胜负。”如果对方认真起来的话,作为骑士的自己自然是有必要报上名号了。

    “玉,东方人,小心了。”剑法自然是不精通的,不过剑讲究快就好了,能与风行,便和风一样快,提起手中的剑超前冲去。

    身体好轻,没有控制住,并且剑没有握在手中的实感,像是要从手中飞出去,骑士与自己擦肩而过,看到那柄西洋剑又要刺来。

    【不过,好慢,这个家伙是在玩么?】玉缓慢的转动身体。

    穿剑,剑从另一方被身子带回来挡住了西洋剑。

    挑剑,西洋剑很轻,只是用了些许力气便把这柄剑给挑起,感受不到任何的阻碍。

    身体变得十分的轻盈,力气也感觉变大了许多,这就是心灵投影么?他跨出的每一步后都有一个小的风旋。

    柯文身上发出白色的光芒,白色的光芒笼罩着他的剑,那柄剑现在看上去有些粘稠,剑被糖果化了,它随着柯文的胳膊摆动,缠绕着玉的风剑。

    糖果骑士么?原来是这样。

    也许武器很锋利,不过若是被糖果包裹,又能够发挥出几成的锋利呢?

    两个人的“武器”交错着,糖果化成的剑要吞噬玉的那柄风剑。

    不过玉松开手之后,剑便化成风消散了,糖果松垮的落在空气中,留下一个很大的空洞。

    还有这种用法么?不愧是自然,不,应该说不愧是神之权柄(TheauthorityofGod)

    转身一抓,透明的剑又出现在了手上,这次是细长的弹性剑,风聚成实质,朝着空洞刺去。

    但并未得逞,柯文调整了身形,让那一剑扑了个空。

    “你的速度很快呢。”柯文笑着,稳住了身形对玉发起了进攻。

    “很快?”玉松了松握在剑柄上的手,他感受到自己的手出了好多的汗。

    原来是这样么?我变快了。

    “应该是风的加持吧。请继续”玉连着刚才的状况考虑,便反应过来了。

    “阁下还真是有趣呢,那么,我要拿出真正的力量了。小心。”柯文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而他也的确变快了。

    在每次收势前的最后一次攻击,玉感觉这个骑士都能够攻击到自己,而且这种速度在逐渐的加快。

    确实很强大,自己有力而无技巧,那个家伙相反,远超于自己的技巧么?

    玉左手掐了个剑指,风随着剑指的挪动更换着剑的形态,从透明的剑身划至剑尖,剑又恢复成汉剑的样式。

    是风么?确实很快。杀了他,捍卫……柯文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捍卫什么?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左右自己的思想,让自己的思想变得迟钝,留了一个刹那的时间出来。

    这固然是不应该流出的空余时间,攻击防御自然浑然一体,他的身体慢了那一个刹那。

    刹那有多短?一念中有九十刹那,一刹那又有九百生灭,对于常人不过是一个念头,不过对于心灵投影是风的玉来说,这个时间够了。

    力气虽然不够,但是风的力量加持在身上,即便自己很慢,但是很稳,风没有杀伤力,那是因为风是散的,凡人可有信心去抵挡住末日的龙卷?

    叶落的低语——风裁

    黄沙围绕着柯文旋动,将他包裹在内,只留下一处空隙,而这空隙,就是柯文的弱点。

    少年时期起的中二名称此刻却从嘴中吐出,有一种充实感,是过往的世界被填补了么?

    柯文被包裹住了,这本不足以让他止步,只是因为卷起黄沙的风,充满了恶意,只好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做好了防御的姿势。

    他看不到那个空洞,因为那是由外向内递减半径的漩涡,黄沙遮蔽了柯文的视线,不定的风声扰乱了他的听觉,杂乱的气息封闭了嗅觉。

    仲裁之时已至!

    玉超前刺去,如果这一剑刺不中,他也没有力气去刺第二剑了,心脏那里有些疼痛,这是随着刚才使用风的力量开始出现的。

    “我可爱的骑士,你要输掉了呢?输给这个不知来历的家伙,你真的甘心么?”魅惑的声音在柯文的耳边响起。

    “我来帮你一下。如何呢?捍卫你自己的荣誉,捍卫你的一切,顺便,我还能帮你夺回……”她笑着,动摇着柯文的心神,那种烦躁不安的感觉又涌上了柯文心头。

    “不需要!”柯文冷静的说道,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怒意。

    “哎呀呀,我可爱的小骑士,听姐姐的话,把你的剑挡住,往前轻轻砍去,就像这样。”柯文感觉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那个声音控制了自己的身体。

    如那个声音所说,确实有一把剑刺了过来,然后自己的身体缓慢的行动,将那把剑的主人击败了。

    柯文看着包裹住自己的风尘褪去,玉倒在了地上,他躺在地面上,面朝着天空。

    地面的沙尘已经不再飞扬,想必是带动它起舞的风已经没有一丝力量了吧。

    “骑士果然很强啊。”他对着天空喊道,然后大笑了起来,这场打斗倒是一场宣泄,宣泄了内心中的沉闷与不甘心。

    这种失败没有什么不甘心的,身为骑士比自己这种普通人强大是肯定的。玉用一只手遮住了眼睛。

    “你输了”骑士嘴角上扬,如果此时玉能够看到他的面孔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脸有几分女人的姿色,“柯文”退后了几步,将剑插回了剑鞘,此时风刚吹起,沙已落下。

    “我的心灵投影是风么?曾经的愿望真的实现了啊。”玉小声的说道。

    他躺在地上,那种感觉真的很舒服,孤独的心似乎被某种东西给填满了,不过那种风景。

    为什么还是那么的孤独。

    “你很强大”柯文此时冷着脸,他此时也不知道对这个旅人说些什么,说他自己心中出现了另一股力量帮助了自己么?

    “还是输了,哈哈哈”泥土有些松软,玉躺在地上动不了,不过这不是自己曾向往的生活么?一个拥有神明与各种能力的世界。

    以后找个机会跟他解释一下。

    柯文坐在玉的身旁,不知是看着飞舞过来的妖精,还是这个角斗场,或者是即将落下帷幕的太阳,亦或者是更远的地方。

    这个名为玉的家伙也许能够给小镇带来新的故事吧,在这个名为拉泽纳斯的小镇。

    柯文心想着,毕竟这个小镇已经很久都没有旅人来过了。

    “接下来你打算做些什么?”入夜的时候柯文问着,他并非困倦,心灵投影大幅度强化了他的身体素质,只要他愿意,可以连续一个月不睡觉。

    “按你说的,在小镇上工作来打发我无聊的时间,不过能够按照我的要求来么?”除去身体上的酸痛以外,这里的环境感觉露宿街头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玉如此想着。

    “期望不要是什么太过于过分的要求。”柯文应和着,这当作是一种补偿吧。

    “让我有自主选择工作的权力,就像是在这个地方的人民一样。”玉如此说道。

    “唔嗯?好的,没有什么问题。”柯文有些惊讶,他本来都做好一些最坏的打算。

    比如玉提出每天只搬运一斤稻草之类的。

    不过这样也好吧,至少这个名为玉的东方人,还算是挺有责任心的。柯文站起身来,朝着角斗场的一个地方走去。

    “你怎么会准备这些?”玉看着柯文起身走远之后,还以为他是要掏出什么武器对付自己,于是便坐了起来。

    看着柯文举着些什么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玉的警惕心也越来越强,他将迪科尔轻轻的搂在自己的怀里。

    不过当柯文把那些东西摔在地上的时候,玉才发现他只不过是搬来了一些休息用的物品。

    “早些休息吧,在这里睡觉还是容易生病感冒的”柯文的话语还是那么的温柔。

    对啊,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毕竟他的心灵投影是糖果啊,毕竟武器是心灵的投影啊。

    玉松懈了下来,望向了天空。

    今天的月亮真的很漂亮啊,夜空之中也能够看到星星。玉搂着迪科尔,把她轻轻的放在柯文带来的床上。

    “晚安,迪科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