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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德贵妃有疾,小仙姑七七(4k)

    中年男人刚才离开的时候对江愁有多不在意,现在就有多震惊。

    项修文看着他,眼神有些冷:“白政,出去!”

    若是平时,就算再给中年男人白政两个胆子,他也不敢违背项修文的话。

    但此时此刻,他却伸手哆哆嗦嗦地指着江愁,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二……二少爷,他,他说他叫江愁!”

    白政绝不会无缘无故违逆自己,项修文微微蹙眉,看了眼江愁,却很确认这是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挑挑眉:“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么?”

    白政平复了下呼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压低声音说道:“回二少爷的话,刚才我还没来得及说,小清观那位据说杀死田擒鹤的小道士,就叫江愁!”

    此言一出,房间里一片安静,地上落针可闻,项修文脸上微微怔住。

    “唰唰唰”

    下一刻,门口、窗外、屋顶冒出十几名训练有素的黑衣扈从,为首一人伸手一招便把项修文的轮椅招至身后,剩下所有人把江愁团团围住。

    如临大敌。

    房间里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项修文脸上出现过一瞬短暂的惊讶,但现在早已恢复如常,轻声喝道:“谁都不准出手。”

    他又示意扈从们让开,再次看向江愁。

    这一次的目光,显然与之前有所不同。

    更加慎重,更加好奇。

    “二少,小心。”项修文身前的扈从首领双拳紧握,声音凝重。

    “小心什么?”项修文目光静静看着江愁,嘴角微扬,“若他真是那个江愁,若他真要对我不利,以你们的修为,拦得住他?”

    扈从首领刚毅的面庞顿时有些铁青,咬着牙,却又无力反驳。

    是啊,若眼前这名英俊道士真的连万仙盟田擒鹤都能杀,又岂是他们这些人能拦住的?

    “退下吧。”项修文搁在名贵毛毯上的右手轻轻捻动,微微低着头说道。

    扈从首领嘴唇微动,片刻后什么也没有说,沉默地挥了挥手,众扈从如利落的鱼群般散去。

    屋里再次只剩下项修文、白政和江愁三人。

    ……

    江愁从听到白政那句话开始到现在,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连眉毛都没有颤动一丝,静静坐在那就像是一口大钟,透着神秘与不可撼动。

    他一向行得端做得正,以前还顾虑比较多,但现在知道自己很能打之后更是放开了许多。

    虽然只在进屋时瞥了桌上文书一眼,但看到的那几个字眼也能说明项修文和白政先前正在谈论的恐怕就是小清观事件。

    君玦老道曾说过这件事在煌国现有体制下是很“离经叛道”的一件事,虽然江愁可能感触不深,但在煌国上层的圈子里,此事绝对会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

    更别说他还杀了田擒鹤,一箭逼退了四大门派。

    换句话说,知道或者说在意这件事的人,阶级都不会太低。

    项修文在重新观察和定义江愁,江愁又何尝不在重新观察和定义他?

    “你真是江愁?”白政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担忧,站在项修文身旁再一次问道。

    你真是江愁?

    这话里的江愁可不止是一个名字那么简单,还代表着他的所作所为。

    江愁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如果你说的是小清观那个江愁,是的,就是我。”

    纵然早已八九不离十,但真的听到江愁亲口承认,白政双眸还是再一次颤动,有些说不出话来。

    自己刚刚还看不起这小道士,结果原来人家是能杀死登仙境的恐怖大佬!

    只要他想,他能轻易碾死自己!

    “是我的疏忽,江兄这般天人模样,见第一面的时候,我便应该猜到的。”项修文看着江愁的脸,有些感慨说道。

    小清观吞并天鹤轩一事,在煌国建国的千年历史上都是极为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不仅仅只是一件单纯的反吞并事件,在某种程度上更是对现有附属制度最有力的反击。

    江愁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已经在煌国境内很多小门派之间流传,像是一颗火种,说不定会点燃一场革命的圣火。

    作为煌国统治者的继承者,项修文和项修杰二人怎么会不关注调查此事中最不可忽视的年轻道士?

    若是江愁真对煌国朝廷有什么想法,那就是他们的敌人。

    他们又怎么猜得到江愁和始煌帝同为穿越者,对于这位穿越者前辈一手打造的王朝,江愁现在并没有什么推翻改变的想法。

    相比之下,十二楼五城显得更加惹人厌一些。

    “你真的杀了田擒鹤?怎么可能……你明明这么年轻……我不信……”白政双目涣散,低声碎碎念。

    江愁直接无视。

    ……

    “大哥若是知道江兄在这,一定要怪我没有事先告诉他。”短暂的沉默后,项修文又说道,“可惜他有佳人相伴游玩,今日却是与江兄无缘了。”

    江愁想到紧临着升降梯的那间房间,心里微微一动:“佳人……”

    “江兄莫非也爱佳人?”项修文左手轻轻捏着右手中指指节,低头浅言细语道,“那我可要提醒江兄了,以免将来闹了不愉快。我那位兄长别的都好,唯独有两点不可触犯。”

    “一是他痛恨所有异族。”

    “第二点则是,他认定是他的东西,旁人最好不要碰。”

    江愁点点头,却并不是很在意,随便他兄长看上的是哪家人族姑娘,应该跟他都不会有任何关系。

    “江兄现在住在天鹤轩?”项修文转移了话题说道。

    江愁没有否认。

    “那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项修文微笑道。

    江愁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天鹤轩被吞并并改名一事并非秘密,真正改名换派的那一天,想必苏陵郡其他竞争势力并不会放过这个打压讽刺天鹤轩的机会。

    尤其是老对手五色门和临东派。

    但无论如何,牌子总得换,这一天总会到来,天鹤轩也不可能在那一天封湖不迎客,那样更加丢人。

    “项兄若是想来,自然欢迎。”

    江愁站起身说道:“书已经物归原主,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他刚刚站起,门外便传来一声听起来便极度雍容高贵的浑厚女声。

    江愁双眸却微微眯起。

    “文儿,你在屋里么?”

    ……

    听到这声音,项修文没有犹豫,带着丝尊敬和爱戴回答道:“德娘,我在,你进来便好。”

    项修文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他也落下双腿残疾。当时还只是德妃的德贵妃便主动向煌景帝请求,把项修文带进自己宫中,和项修杰一同抚养。

    两兄弟如今还能有这么好的关系,或许跟童年时的共同成长也有关系,跟德贵妃很有关系。

    对项修文来说,德贵妃不是亲娘,胜似亲娘。

    “吱呀”一声,一位身着淡金色长裙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或许是年纪的缘故身姿十分丰满,但却更显那份雍容华贵,目光和蔼,落在人身上像是温暖的阳光。

    是另一种的人间绝色。

    这便是当今煌国地位最尊贵、德行最高贵,可能也是最美丽的女人——德贵妃。

    德贵妃目光轻轻在屋里转了一圈,白政连忙下跪行礼,她的目光落在江愁身上。

    那双美目微微一顿,然后笑道:“原来文儿这里有客人。”

    江愁后退一步,德贵妃身上散发的威严感并不浓郁,反倒十分亲切,和褚半山夫人有些像。

    然而这两人一个只是一辈子没出过清河县的农妇,另一个却是母仪天下的贵妃。但不论身份如何,她们身上那种女性特有的光辉,依然同样耀眼。

    江愁上身微弯行了一礼,说道:“在下这便要离开,不叨扰夫人和项兄说话。”

    说罢,余光又瞥了德贵妃一眼,迈步离开。

    德贵妃并没有察觉江愁的目光,笑着说道:“有空常来找文儿说说话,他长这么大也没什么朋友,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带朋友回来。”

    “德娘。”项修文有些赧。

    “瞧,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江愁关上门,在黑衣扈从的陪同下独自下楼,眉宇间有些愁绪。

    “夫人今年几岁了?”他忽然问道。

    带路的黑衣扈从脚步一顿,回头瞪他一眼呵斥道:“放肆!德……夫人的年龄也是你能过问的吗?!快走快走,真是口无遮拦!”

    江愁摸了摸鼻子,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一眼。

    德贵妃的穿着尽显仪态气质,但却遮不住满身死气。

    她要死了。

    如果是病是伤,江愁觉得自己说不定还能想想办法,但这明显是寿数已至尽头,就算是他也很难改变。

    七七有没有办法?

    可项修文说过他兄长痛恨所有异族,若是让七七过来又说不定会有危险。

    江愁正想着,已经走出了鹤来客栈。

    外面阳光正盛,照得他眯起眼来。

    ……

    苏陵郡西区中城区的某间民居中,木门打开,沈俞和姜光领着褚莹莹和七七二人走出来,房中隐约可见一位老妇正躺在床上喘息,呼吸声虽然还有些急促但总体却算得上平稳。

    七七脸上戴着一张可爱的猫咪面具,面具后那双大眼睛有些疲惫。褚莹莹紧紧牵着她的手,只觉得七七的小手非常冰凉,微微发抖,呼吸时有时无。

    若非她体质特殊,换做任何一个人来这会儿都得躺着,更别说像她一样走路了。

    沈俞母亲是多年操劳落下的心肺疾病,如今七七将这份陈年旧疾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一时状态也算不上好。

    “多谢七七师姐,多谢莹莹师姐!”沈俞“噗通”一声就给两人跪下了,眼眶通红,声音颤抖。

    “沈,沈师弟不要这样……这是,我应该,做的。”七七吓坏了,神情慌乱,想扶他自己却又没有力气,“莹莹姐,拉他,起来……”

    直到姜光送二人出了巷子,沈俞还跪在地上。

    “吱呀”

    隔壁三家两户有的开门,有的开窗,朴素的居民们探出投来,一位华发皆白的老人问道:“小俞啊,刚才那两位姑娘是谁啊?她们干嘛来了?”

    “李爷爷,她们是来给我娘看病的。”沈俞揉了揉眼睛说道。

    “哎哟,你娘那病可有几十年了吧,还能治好?”

    沈俞和他母亲在这相依为命多年,邻居街坊哪个不知道老妇人的老毛病,病根哪有这么容易根除?

    “能,七七姑娘是仙女下凡,我娘已经好了!”

    “真的假的?”

    “这几年少说小俞你也找过十来个大夫了吧,他们都治不好,一个小姑娘能治好?”

    “我儿子没有骗你们。”一声苍老疲惫却十分连贯的声音忽然从沈俞身后响起。

    他回过头,愕然发现已经三年没下过床的母亲正倚在门框上,双目通红地看着他。

    “娘!”沈俞扑过去。

    众人这才相信沈老太是真的好了,一边为沈俞高兴,一边啧啧称奇。

    很快,小仙姑七七姑娘的名声就像插了翅膀一样传散出去。

    ……

    东区上城区,名震苏陵郡的苏家祖宅就在这里。

    苏家祖上是个手艺人,做伞卖伞为生,正好赶上几年雨季特别旺盛便发了家,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在苏陵郡扎下根来。

    如今的苏陵郡,不管是百姓们平日用的雨伞,还是装饰房屋用的花伞,甚至青楼内女子们轻摇的红伞,全都出自苏家。

    除了伞,苏家牢牢占据了衣食住行中的“行”,苏家的马车质量是煌国有名的,也曾接过朝廷的造路生意。

    简而言之,苏家在苏陵郡是当之无愧的四大豪门之一,甚至是其中最强大的一个,就连苏陵郡郡守见了苏家家主也只能以平礼相对。

    巍峨的牌匾刻着“苏宅”二字,牌匾上方还很精致地绘刻了一柄朱红色的伞。

    以往苏宅的门都是开着的,而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大门紧紧闭着,门内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路过的人都能猜得到,苏家出事了。

    此时此刻,在苏家华贵的正殿中,当代苏家家主苏天正脸色铁青地坐在主位上。

    在他座前分别是苏家当代几位掌权人物,还有苏锦轩、良子,以及一旁左臂绑着绷带的金供奉。

    没有人说话,气氛很是压抑。

    苏锦轩狠狠说道:“父亲,金叔来苏陵郡十三年,为苏家出过力做过事,今日金叔被那小道士斩掉一臂,我们难道就这样看着?!”

    苏天脸色阴沉,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眼神既怒又冷。

    他当然不愿咽下这口气,可金供奉的实力在苏陵郡已经是横着走的存在,连他都不是那小道士的对手,苏家眼下去哪找更强大的修士?

    金供奉左手绑着绷带坐在椅子上,听到这话,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怒,右手轻轻捏了捏左肩,感受着剧烈的痛楚,寒声说道:

    “我刚收到消息,我大哥明天就到。”

    苏天的眼睛猛地一亮,“噌”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