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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下毒

    唐绍谦得知容景失踪的消息,立刻赶来名朗府上询问她的情况。名朗后悔自责不已:“她那天来找我,如果我早知道她遇上了麻烦,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那么事情也不会弄成这样。”

    “那你想怎么办?”唐绍谦冷静下来,这种时候越是着急,越是没用。

    名朗不假思索道:“我想去找她。”

    “人海茫茫,去哪里找啊?”唐绍谦叹息了一声。

    名朗想了想道:“我从小在江湖中长大,想找一个人不是难事。”

    唐绍谦拍了拍他的肩,叮嘱道:“你自己小心。”

    名朗点头,有些放心不下:“皇后娘娘那边形式也挺严峻的,你也多保重!”

    晚膳时分,皇上得知独孤昭宁被人下毒一事,忙完政务立即便赶了过来,急道:“昭宁!”

    “参见皇上!”独孤昭宁忙起身行礼。

    皇上连忙扶她躺回去,满眼的担心:“你身体不适,就别起来了。”

    独孤昭宁扬起嘴角,温婉一笑:“多谢皇上关心,臣妾没事。”

    “这司膳房的人做事也太不当心了!”皇上厉声发难道,“朕立刻下旨每人打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皇上!”独孤昭宁连忙阻拦,“不怪她们,是有人下毒害臣妾,臣妾侥幸才逃过一劫。”

    “那你为什么不彻查呢?”皇上担忧,不希望此事不了了之。

    独孤昭宁无奈叹息了一声,摇摇头道:“臣妾觉得,这宫里,就像被什么控制住了一样,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而且越是彻查,就陷得越深。臣妾不想打草惊蛇,怕引来敌人更离奇的招数。”

    “你这样想就对了。”皇上有些能够理解了,宽慰她道,“先要保住性命,才能保住一切!”

    独孤昭宁点了点头,继续道:“臣妾想,先让他们认为臣妾中了毒,疏于防范,再慢慢去查这其中的曲折。”

    皇上神情恍惚,面露担忧之色,眼下就连独孤昭宁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可他却又查不到这背后监视的人究竟是谁。

    “皇上!皇上!”独孤昭宁叫了几声,才把他的思绪拉回来,“您怎么了?”

    “没什么。”皇上故作掩饰,“只是好久没有和你像现在这样说说话了。”

    独孤昭宁也突发感慨:“是啊,这几日臣妾总是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那些日子真的很美好。”

    听她提及过去,皇上一把抱住了她,忽然间情绪变得脆弱,语气中也透着些许无奈:“昭宁,你一定要记住,不管朕变了多少,不管朕做了什么,朕心里一直有你。过去是这样,以后也不会变,朕的心里永远都有你。只是作为一个帝王,有太多的无奈,这些无奈就请你包容和体谅了。”

    独孤昭宁笑意盈盈道:“臣妾相信皇上!”

    出了昭阳宫,皇上仍然心事重重,一语不发,诸多感慨,无人倾诉。元寿察觉了他的情绪,小心翼翼问:“皇上,您心事重重的,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皇上面无表情,只淡淡的感慨道:“人人都说做皇帝好,可朕这个皇帝做的一点都不快乐。以前有宇文大人把持朝政,朕好不容易把他解决了,现在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话音刚落,贤王匆忙跑过来迎面撞到了皇上,慌忙行礼:“参见父皇!”

    “贤儿?”皇上皱了皱眉,问道,“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

    贤王小声回答:“儿臣方才去宣政殿找父皇,听说您去了昭阳宫,儿臣才来寻一寻。”

    皇上宽心的笑了笑,问道:“你这么急着见朕,是有事?”

    贤王连连点头,恳求道:“母妃病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父皇了,儿臣不能替母亲分担,所以只好来求父皇去看看她。”

    “淑妃病了?怎么没人告诉朕呢?”皇上拉着他的手,温柔道,“走!去看看你母妃。”

    揽月阁内,沈月茹躺在床榻上,面容憔悴,满脸忧愁。忽闻外面传来了贤王的声音:“母妃!我把父皇找来了!”

    “皇上……”沈月茹欲起身,皇上连忙将她扶回去,神情温柔道:“病了就不要起来了。”

    沈月茹许久未见皇上,突然之间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贤儿也真是的,臣妾只是一点风寒罢了,烦扰了皇上,是臣妾的不是。”

    “是朕不好。”皇上宽慰道,“朕近日国事繁忙,许久未来看你们了。”

    沈月茹望着站在一旁的贤王,接机提醒道:“皇上,贤儿最近会写诗了,皇上有空来给他指点指点?”

    “好啊!”皇上侧首望着贤王,满脸笑意,夸赞道,“贤儿有进步了,父皇以后常来看你。”

    “谢谢父皇!”贤王满心欢喜。

    次日午后,几位娘娘在御花园内喝茶闲聊,独孤昭宁在为皇子们亲手缝制香包。宜嫔看了,不住口的夸赞道:“娘娘的手真巧,做的香包可真精致。”

    “许久未做这针线活,手都生疏了。”独孤昭宁将手里刚缝好的香包放在一旁,着手准备做下一个,“本来不想做的,可是夏天快到了,宫里的虫子特别多,做一些分给六宫的孩子们,免得被虫子叮咬生了病,耽误了学业。”

    “娘娘真是善解人意啊!”丽嫔夸赞之余,也不免好言提醒,“不过这朝中的事也好,后宫的事也好,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

    见她支吾其词,独孤昭宁问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皇上的心。”丽嫔特意提醒道,“听说这一连十几日皇上都去了揽月阁,娘娘都不知道吗?”

    还没等独孤昭宁说话,宜嫔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娘娘哪是不知道啊,是可怜那位冷板凳坐久了,分她几日恩宠罢了。再说了,娘娘平日帮皇上处理政务,还要照顾恒王殿下,难免会忙不过来。”

    “那也还有我们呀,怎么就轮到她了?”丽嫔有些不悦,故作提醒,“皇后娘娘,您可别小看了这些日子,这人都是会习惯的,习惯了可就走不了了。”

    “皇上爱去哪是他的自由,本宫只希望六宫和睦。”独孤昭宁神情自若,丝毫不在意这些,“再说了,皇上的心在哪,本宫心里有数。只要心在,人就跑不了,可哪天心要是不在了,即使本宫手段再高,又能留住什么呢?”

    “可是……”

    独孤昭宁打断宜嫔:“别可是了,做香包吧。”

    这时,沈月茹带着贤王经过御花园,上前给独孤昭宁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独孤昭宁示意道:“都是姐妹,坐吧!”

    “不坐了,宫里还有好些事呢。”沈月茹客套道,“正巧路过御花园,看到娘娘和各位姐妹在这,特意过来问个好。”

    “好漂亮的香包啊!”贤王拿起桌子上的香包,甚是欢喜。

    “贤儿!”沈月茹训斥道,“娘娘面前怎可无礼?”

    “妹妹别怪他,小孩子懂什么?”独孤昭宁望着贤王,温柔道,“贤儿,来母后这儿,母后给你戴上。”独孤昭宁正要给他戴上,沈月茹上前一把将香包接过来,故作客套:“娘娘,贤儿刚在御花园玩耍过,衣服上沾了泥土,怕弄脏了娘娘做的香包,臣妾回去让他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戴吧!”

    话音刚落,沈月茹突然惊叫了一声:“这是什么东西?”随着香包被扔在地上,一只毒蝎从香包上掉了下来,沈月茹当场吓得昏了过去。

    “母妃!母妃!”贤王连声叫着。

    独孤昭宁立刻命人将她送回揽月阁,并请来太医为她医治,皇上得知消息也立刻赶了过来,连忙询问:“淑妃怎么样了?”

    太医回禀道:“回皇上的话,淑妃娘娘被毒蝎所咬,身中剧毒,倘若没有解药的话,恐会有性命之忧!”

    “那解药在哪里?”皇上忙问。

    太医面露难色,犹豫道:“这解药难得,臣不知库房里还有没有,臣下去查看一下。”

    “快去快去!”皇上催促着,太医连忙退下。

    沈月茹缓缓地睁开眼睛,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看到独孤昭宁站在一旁,连忙恳求:“皇后娘娘,嫔妾知错,嫔妾不该在娘娘处理朝政的时候把皇上留在揽月阁。娘娘,您有什么气就冲着嫔妾来,千万别伤害贤儿。”

    “这话什么意思?”皇上看了一眼独孤昭宁,疑惑道,“这跟昭宁有什么关系?”

    沈月茹不敢欺瞒,如实回答:“臣妾就是因为接过娘娘送给贤儿的香包,才被毒蝎咬的,宜嫔和丽嫔她们都看到了。”

    “昭宁,是这样吗?”皇上侧首望着她。

    独孤昭宁如实相告:“臣妾是送过香包给贤儿,但是上面绝对没有毒蝎。”

    “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难道臣妾会用自己的性命来诬陷娘娘吗?”沈月茹为自己喊冤,连连恳求,“皇上,臣妾是将死之人,希望皇上能保护贤儿,不要让他为人所害。”

    “独孤昭宁!”皇上突然转过身,对着独孤昭宁大发雷霆,“朕还以为你是个大度之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丧心病狂,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忍心下手!来人!把皇后关押北苑,听候处置!”

    “等一下!”独孤昭宁欲为自己辩解。

    皇上厉声质问:“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独孤昭宁自证清白:“淑妃一口咬定毒蝎是臣妾放的,那么臣妾是如何做到要瞒过在场所有人,自己却不被毒蝎咬呢?”

    “既然想做这件事,那么就一定在做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皇上不肯再听她解释,命令道,“来人呐!把她压下去!”

    独孤昭宁被宫女带下去,走到揽月阁门口,便听到太医连忙闯进去回禀道:“皇上,库房里刚送来一批兰芝草,娘娘有救了!”

    独孤昭宁闻声,冷笑,心情凝重的走出了揽月阁。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皇上打落到北苑了,在经历了种种变故,大起大落之后,独孤昭宁的心也早已千疮百孔,什么都不去计较了。

    只是今日的事实在蹊跷,独孤昭宁吩咐唐绍谦传召给沈月茹问诊的太医,想问个究竟。

    “娘娘!太医来了!”

    太医行礼问安:“不知娘娘召见微臣有何要事?”

    独孤昭宁开门见山道:“本宫叫你来,是想问你,方才在揽月阁你说蝎毒的解药兰芝草稀有,怎么一下子就有了呢?”

    太医回禀道:“本来库房是没有的,只是最近听闻兰芝草有美容的功效,各宫娘娘都抢着要,这才连夜送来了一批。”

    “下去吧!”独孤昭宁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微臣告退!”太医小心翼翼退了下去。

    独孤昭宁叹息了一声,只觉得讽刺:“看到了吧?人家有心害你,提前就准备好了。”

    唐绍谦提议道:“娘娘,那臣去禀报皇上吧!”

    “这件事本宫能想到,皇上也一定能想到。”独孤昭宁看得明白,“既然他有意将本宫禁足,本宫说什么都没用。”

    “娘娘的意思是……”唐绍谦不明所以,“皇上想害您?”

    “皇上是想救本宫。”独孤昭宁明白皇上的用意,“最近皇上不知怎么了,就好像被什么控制住了一样,做事都很反常,虽然本宫已经让初影出宫去查了,但还是不够,本宫这边也要有所行动。所以,本宫需要你。”

    “但凭娘娘吩咐!”

    独孤昭宁想了想,吩咐他去做一件事:“最近本宫发现皇上总是收到一些匿名信,但是找不到幕后的人,你去宣政殿当差,帮本宫盯着些皇上的奏折,看看到底是谁在玩花样。”

    “臣遵旨!”唐绍谦领旨退下。

    庭芳阁,黎初影被玉如意叫道她房间里,一边给她上妆,一边说道:“你要是想跟我学跳舞呢?首先要学会打扮自己,这一步,就是妆容。”

    黎初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打扮过,有些不习惯:“这会不会太浓了?”

    “这可是京城最流行的妆容,你要学会适应。”玉如意看着镜子里的她,满意地笑着。

    “好了吗?”黎初影侧首问。

    “好了,走吧!”玉如意说着转过身。

    黎初影站起来道:“去哪啊?”

    “逛街啊!”

    “我这样出门?”黎初影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这样出门是不是太过夸张了。”

    “当然了,我花了那么久的时间给你精心装扮成这样,难道是让你待在屋子里自我欣赏的吗?”玉如意拉着她的手,硬拽出房门,“走!跟我上街!”

    长廊的另一头,林师傅和阁主陆华年二人将玉如意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林师傅道:“阁主您瞧,自从这丫头来了以后,玉如意是越来越上心了。”

    陆华年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叮嘱道:“不能大意,继续给我盯紧了。”

    林师傅回话道:“放心,派人跟着了。”

    陆华年神情凝重,心想:我苦心经营了那么久,一定要让我见到他!

    大街上,玉如意拉着黎初影的手到处走,故意与她拉近距离,待黎初影放下警惕之时,玉如意忽然惊道:“喂!你看那边是什么?”

    “什么啊?”黎初影望着玉如意手指的方向,仔细地看,“前面什么都没有啊?”再一转身,玉如意已经不见了踪影,黎初影叫着,“如意?如意你在哪啊?”

    此时,玉如意躲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看着黎初影往相反的地方找她去了,才松了一口气,按照与她心上人的约定,向他们见面的地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