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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遇害

    深夜,叶小天一肚子怒火跑去找长乐,宫女们在门外阻拦:“将军,你不能进去!”说着,叶小天已经推门而入,宫女为难道,“郡主,奴婢们实在拦不住他!”

    “你们都出去吧!”长乐吩咐她们下去,看叶小天一脸怒气的样子,问道,“怎么了?还在气我昨晚不告而别吗?我喝醉了,初影发现了我,就把我带回来了。”

    “我已经知道了。”叶小天面无表情,似乎他生气的不是这件事。

    “那你还在生什么气啊?”长乐不解地问。

    叶小天拿出一条汗巾递到她面前问:“这个是你丢的吗?”

    长乐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我倒是丢了一条汗巾,不过不是这条。”她顿了顿,调侃道,“你怎么突然对一条汗巾这么感兴趣?难道,你喜欢我?吃醋了?”

    “我不配。”叶小天扭过脸。

    长乐一直追问:“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什么配不配的?你可要把话说清楚了。”

    叶小天转过来看着她,仍然怒气未消:“我是喜欢你,但是我不喜欢你的行为,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温离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敢对你意图不轨,我现在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长乐看着他问。

    叶小天生气道:“你根本就是喜欢他,不然你怎么会有男子的汗巾呢?”

    长乐突然笑出了声,叶小天皱了皱眉,气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敢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长乐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你想说是我在陷害温离对不对?”

    “我没这么想。”叶小天果断否认。

    “你就是这么想的!”

    “我……”叶小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长乐的神情忽然凝固在脸上,望着他,认真的告诉他:“小天,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是一个不值得的人。”

    “郡主……”叶小天也看着她,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长乐拉着他,走了出去。

    自从沈月茹在北苑绑架皇上之后,北苑就被皇上下旨封了,任何人不得再靠近,违者重罚。长乐拉着叶小天悄悄来到北苑后殿,叶小天看了看四周,停下脚步,紧张道:“郡主,这里是禁宫,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长乐理所当然道:“就是因为这里是禁宫,才不会被人发现啊!而且这里面有很多秘密。”

    “秘密?”叶小天有些好奇。

    长乐转身走进破旧的寝殿,从布满灰尘的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交给叶小天,并告诉他:“这是我所有的秘密,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写在里面。”

    叶小天拿在手里,刚想打开,长乐阻拦道:“现在还不是打开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打开啊?”叶小天问。

    长乐望着他的眼睛,面容凝固道:“我死了以后。”

    “郡主,你胡说什么呢?”叶小天急道,长乐打断他,先把自己的话说完:“小天,你是第一个值得我完全信任的人,所以我把我所有的秘密都交给你,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守护它。这样秘密才能永远是秘密,你愿意答应我吗?”

    叶小天毫不犹豫,连连点头。长乐望着他,语气凝重道:“但愿秘密永远都是秘密。”

    五日期限已到,按照约定的日子,凌霄要向大家证明自己的清白,并查清楚利用白鸽传递宫中消息的另有其人。所以凌霄特意请来宜嫔和丽嫔前来作证人,恭候皇上和皇后大驾。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凌霄先行礼。

    “免礼!”皇上抬手扶她起身。

    独孤昭宁开门见山道:“惠妃,五日期限已到,不知道你所谓的证据是什么呢?”

    凌霄先故意卖着关子问:“有一句成语叫做老马识途,不知娘娘是否听过?”

    “当然。”独孤昭宁道。

    “臣妾的这个证据就跟这句成语有关。”凌霄拿起关着白鸽的笼子,向大家展示,“经过五天的时间,这只白鸽脚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从昨天下午开始,臣妾就没有在喂过它,想必它现在应该饿极了,现在只要把它放出来,它就一定会去找原来的主人,所以我们只要跟着这只白鸽,就可以知道这幕后的人是谁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啊!”皇上大声赞赏。

    这时,丽嫔忽然开口:“皇上!臣妾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宫了,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瞥了她一眼,扫兴道:“这好戏就要上演了,着什么急啊?看完再走!”

    “是!”丽嫔应声,脸色有些苍白。

    凌霄打开笼子,白鸽飞了出来,在丽嫔周身围绕徘徊,最后落在了丽嫔的肩上。丽嫔心虚,大叫了一声,脸色吓得更加苍白。

    独孤昭宁看出了端倪:“丽嫔,莫非此事跟你有关系?”

    “娘娘!”丽嫔眼看瞒不住了,立刻跪下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独孤昭宁质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丽嫔只能说出实话:“臣妾兄长在边关打了败仗,依照军规入京就要处死,可臣妾娘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所以臣妾就想了一个主意,让他投靠北凉,可是贸然过去又怕人家不肯接纳,所以才将宫中的一些消息传了出去。丽嫔知道万死难辞其咎,连连求饶,求娘娘饶命!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皇上饶命!”

    皇上怒斥:“带下去!”

    “皇上!皇上饶命!”丽嫔苦苦哀求,还是被人拉了下去。

    凌霄此事办的漂亮,让皇上大加赞赏:“看来这处理后宫惠妃比皇后更合适啊!”

    “如果皇上想让惠妃取代臣妾,臣妾并不介意。”独孤昭宁明白皇上的言外之意,与其让皇上夺了她的权,还不如自己说出口。

    皇上正有此意:“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凌霄见二人僵持到这种地步,皆因她而起,只能她开口从中调和:“皇上,娘娘,千万不要为了臣妾伤了和气,臣妾只是会些雕虫小技,根本难登大雅之堂,如果皇上硬要为了臣妾跟娘娘伤了和气的话,那臣妾只好以死谢罪了。”

    “瞧瞧,惠妃是何等的大度?”皇上瞥了一眼独孤昭宁,冷声道,“你真该好好反应一下自己了。”说完,他拉着凌霄移步离开了御花园。

    他的态度,他的语气,他的话,再一次伤害到了她。

    傍晚,黎初影独自站在昭阳宫回廊处,望着殿外的大理石路面发呆,名朗从昭阳宫走出来看到她,过来问候道:“刚才我在为娘娘抚琴的时候,发现娘娘的状态不太好。”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娘娘都心力交瘁了。”黎初影叹息了一声,为独孤昭宁担忧不已。

    名朗宽慰道:“你在她身边好好安慰她吧。”

    “有些事情不是安慰就有用的,除非真相大白。”黎初影在心里不断纠结着。

    “真相?”名朗问。

    “是啊!我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相了。”黎初影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找他,“对了朗哥哥,你在宫外做事比较方便,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名朗点头应答:“你说。”

    黎初影拿出从长乐身上找到的那块汗巾,交给名朗道:“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这个汗巾的主人是谁,上面绣的图案是什么人所有,最后又落到了谁的手里?”

    名朗接过来,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交给我吧,我会很快给你消息的。”

    黎初影点了点头,神情忧郁道:“但愿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一切都会归于平静。”

    “放心吧,会的。”名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

    天黑之后,一轮月亮映照在御花园假山旁的石子路上,长乐独坐在假山旁抬头望月,心中感慨万千:希望我还能回到从前,回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时候。

    一阵冷风吹过,长乐不禁打了个寒战,一旁的宫女道:“起风了,郡主,奴婢去给您拿件衣服吧!”说完,先行离开了。

    假山附近,黎初影吩咐一众宫女们:“你们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把所有地方都好好查查,免得让人有机可乘,扰了娘娘清梦,知道了吗?”

    “是!”宫女们应声,都纷纷散了。

    黎初影沿着石子路往假山的另一边走去,隐约的看见一个黑影闪了过去,她跟上去想看个究竟,却听见了长乐的呼救声,她连忙加快脚步寻过去,看到长乐惊慌失措的挣脱开了那个黑影,黑影一闪而过。就在黎初影想再走近些看个清楚的时候,被人从身后推进了假山旁的莲花池中。

    她一个劲地叫着救命,不停地在水里挣扎,恰逢名朗从宣政殿处走过来,听到有人叫救命,立刻跳进水里将黎初影拉了上来:“初影!你没事吧?”

    “我没事。”黎初影喘着气,冻得瑟瑟发抖。

    名朗诧异道:“你怎么掉水里了?”

    “我是突然被人推下来的。”黎初影还没缓过神,只记得被人退了一下。

    名朗连忙问:“看到是谁了吗?”

    “没有。”黎初影摇了摇头,突然紧张的问道,“我是追着长乐郡主过来的,你有没有看到郡主啊?”

    “我没有啊。”名朗一脸茫然,表示并未见到什么人。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宫女惊慌的声音:“来人啊!”

    “遭了!出事了!”黎初影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站起身,向声音处寻去。

    当黎初影和名朗沿着石子路走到御花园回廊的拐角处时,发现长乐躺在地上,黎初影连忙跑到她身边,上前查看,她已经没了气息。

    这时,听到消息的独孤昭宁也匆忙赶过来,采茵在前面带路:“娘娘,就在那边。”

    独孤昭宁看到长乐躺在地上的时候,整个人呆滞了,久久没有反应,只看到黎初影那张流泪的面容,带着哽咽的声音告诉她:“娘娘……郡主她……”

    独孤昭宁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苍白的脸色上勉强的笑着:“长乐也真是的,怎么跟表姐开这种玩笑呢?”她俯身看着长乐,握着她已经逐渐失去体温的手,眼泪不由自主的浸湿了眼眶,哽咽道,“长乐!你快起来!跟表姐回宫!”

    “娘娘……”黎初影缓缓地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郡主已经没了……”

    “不会的!不会的!”独孤昭宁崩溃大叫,不敢接受这个事实,“昨天我还跟她说,要给她挑个夫婿呢!初影,你是个那么稳重的人,你怎么能和她一起跟我开玩笑呢?”

    “娘娘!”黎初影沉浸在悲痛的情绪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独孤昭宁说什么都不肯相信,她使劲摇晃着长乐,试图叫醒她:“她不会死的!长乐!你快醒醒!跟表姐回宫!长乐!”独孤昭宁悲伤过度,一时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三更了,独孤昭宁面白如纸,起身下床连鞋都没穿就跑去了长乐的寝殿,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回想着长乐昨天还好端端的在这里,这一刻就与她天人永隔了。

    独孤昭宁忍不住落泪,抱着长乐放在床榻上叠好的衣服,哭得泣不成声。

    黎初影见独孤昭宁的寝殿里没人,便跑来长乐的房间找她,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看着她这般伤心的模样,缓缓开口道:“娘娘,天冷了,早些回宫休息吧!”

    “我睡不着。”独孤昭宁回忆起从前,泪流满面,“我还记得,我刚进宫的时候,长乐才六岁,她拉着我的衣裙,追了我一路,喊着姐姐不要走。现在我还在这里,她却走了,叫我情何以堪。”

    黎初影也很难过,宽慰道:“娘娘不要自责,这一切都是命,怨不得人的。”

    “不!这都怪我!”独孤昭宁自责不已,“要不是我把时间都用在了后宫之争,把所有的心力都用在了对付凌霄,长乐又怎么会死?如果我早点抓到凶手,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她!”

    “娘娘!”黎初影很想安慰,可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安慰。

    “初影!”独孤昭宁无助地握着她的手,咬牙道,“我们一定要抓到凶手!一定要抓到凶手!”

    “一定会的!”黎初影连连点头。

    独孤昭宁突然想起来一个细节:“对了,刚才在御花园的时候,我见你的衣服都湿了,跟这件事情有关吗?”

    黎初影回话道:“我刚才看到温离了,我追他到御花园,又看到长乐郡主被人挟持,我找过去的时候被人推到了水里。”

    “你说温离会是凶手吗?”独孤昭宁有些怀疑。

    黎初影点了点头道:“可能性很大,温离一出现,长乐郡主就死了,而且上次温离被罢官的事情,跟长乐郡主也有关,整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就不难分析了。”

    “娘娘!”采茵连忙走进来,禀报道,“这块汗巾,是在长乐郡主身上发现的。”

    黎初影一看,不解道:“这不是我的汗巾吗?”

    “你的?”独孤昭宁感到诧异。

    黎初影点头,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她:“之前娘娘心情不好,奴婢就没有回禀,奴婢在郡主身上发现一条男子的汗巾,本想借着这条线索继续追查下去,可是叶小天说这条汗巾是他的,我当时不信,就拿出自己的汗巾试探他一下,叶小天就毫不犹豫的拿走了。由此可见,郡主身上的汗巾并不是他的,我就没有再追查下去。”

    “这么说这条汗巾最后在叶小天身上?”独孤昭宁察觉出了有些不妥之处。

    采茵断定道:“那么叶小天是凶手?”

    黎初影不以为然:“不能这么武断,要查清楚再说。”

    “娘娘,不管怎么样,要先把人找到。”采茵将矛头指向了叶小天。

    独孤昭宁吩咐道:“初影,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是!”黎初影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