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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他的执念

    如果不是还保留着自己的手机,或许刁余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而现在才是被遗忘的现实,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真实了,各种感官完全无可挑剔,任何细节都能够观察与回想。

    刁余看着镜子前陌生的脸,思考了片刻后,掏出手机拍了一张自拍,并录制了一段简单的自拍视频。

    经过这一路的折腾,现在还不到凌晨2点,睡肯定是睡不着的,刁余从包里收集起散落的零钱,带着路亚竿,匆匆离开了房间。

    酒店前台边,他看了看前台服务员,询问就近的网吧方向,有关电鱼佬死亡的真相与遗愿,只能通过网络来获取了。

    刁余很快就在酒店不远的商超让看到了名为海豚的小网咖,揣着零钱进去后开了个通宵,所幸网费价格不算高,顺带还用剩下的钱买了一桶泡面以及火腿鸡蛋,再拿上一瓶红牛,妥妥的豪华套餐。

    拿着泡面饮料的刁余选择坐在人群中央,将路亚杆放在两腿中间夹好,虽然看起来怪异,但至少有安全感。

    打开电脑后使用浏览器打开搜索,通过“深市”,“电鱼”,“死亡”三词搜索,很快便找到了相关的报道,日期在七天前,也就是18年4月15日,标题是“北滨河一老人电鱼时落水遭触电身亡”。

    文章的篇幅不长,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死在深市的小角落,就像飘入河内的枯叶,仅有一点点的涟漪,可悲的是,这仅有的涟漪还是被人唾弃的电鱼人身份。

    看完文章后刁余先噗嗤噗嗤的把面吃完,喝上两口红牛,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

    其实文章可以整理出的信息不多,里面的内容主核心还是劝导不要违法电鱼为主,但基础的内容还是有的,73岁老人,姓陈,住北滨河附近,前不久才购买的电鱼设备,失足落水,操作不当,这些信息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本次关卡的鬼物了,至于其他内容,暂时看不出更多信息。

    “只能明天跑周围了解一下了。”

    海豚网吧这个点的人还是多的,这让刁余比较有安全感,原本键盘噼里啪啦的嘈杂声现在却像战歌,按照正常的生物钟来讲,现在的刁余不过是处在下午5点多的时间轴里,他的精神还很亢奋。

    于是他再次掏出“刁余”白色手机,打算再仔细搜索一下线索,这一次,他没有选择打开绿色聊天软件,而是打开了小企鹅,很快,这里有了不一样的发现,聊天的对象是一个名为“长河”的人,头像是黑白色的漩涡,看着让人头晕。

    4月19日,10:34

    飞鱼:“大师!救救我,我被鬼缠住了!”

    长河:“事出有因,没头没尾我没办法救你!”

    4月19日,16:31

    飞鱼发送了一份视频,刁余果断打开视频,里面像是“刁余”在夜钓的镜头,这个角度应该是运动相机拍摄的,可是画面有些暗,夜灯照的不远,仅仅只能看到模糊的动作。

    忍着看了近3分钟的抛竿收线视频后,终于传来了刁余说话的声音。

    “哎呀,中了,中了!好沉,是一条大鱼!操,断杆了!。”

    可与此同时,视频远处似乎传来一声痛呼,这声音不到两秒就只留下一声闷哼。

    “惨了,不会是勾到人了吧。”

    “没事吧!”

    “刁余”似乎发觉到了什么,他大呼着,匆忙丢下杆子,灯光与镜头开始摇晃开来,不多时,镜头里出现了一具不断抽搐而又焦黑的身体。

    “我,我,我!”

    “刁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伸手关闭了镜头,视频由此结束。

    4月19日,17:12

    长河:“原来如此,看来你只有几天时间了,他缠着你却没直接害你,说明还是有遗愿求于你的!话我只能说到这里,别等到头七,那可就晚了。”

    4月19日,17:14

    长河:“另外,北滨河万万不可再去了,亦不可带别人去!”

    聊天内容到这即止,看来这刁余也算上是倒霉,夜钓路亚中无意勾中偷偷电鱼的老头,结果老头失足落水意外把自己电死了,这冤有头债有主,但看到最后长河的提示又不禁让人深思。

    阿德,小玲,薇薇以及小易四人都是“刁余”约到北滨河的,这一个举动不是想同归于尽?

    显然,这几年还有更多的内情,但手机里也发现不了更多信息,与四人的聊天记录都稀疏平常,唯一一点疑点无非是似乎几人许多聊天内容或多或少都与小玲有些关系。

    “不愧是主线npc。”刁余苦笑着摇摇头,不过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解决这个电鱼老头的遗愿,难道要我去自首?可这也不合理啊,反正恐怖电影里的基本自首也没戏,这老头也不像法律意识这么强的人。

    而就在刁余头脑风暴之时,坐旁边的男人结束了游戏对局,他摘下耳机,看了看刁余腿上的路亚竿,又看了看刁余电脑桌面,端详了片刻后,他忍不住凑了上前。

    “哥们,你认识陈老头?我还以为没人关注他呢?”

    “嗯?”刁余转过头,懵了片刻后,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应该就是引导NPC了。

    “对啊,没想到我七舅姥爷就这么没了,之前我年年都会过来这边钓鱼,顺带看看他老人家,谁想到,唉!”

    刁余脑细胞开始疯狂运转,面部表情开始运作,眼神布满悲伤与不解。

    “你七舅姥爷?”男人愣住了,他似乎需要消化一会儿。

    “对。”刁余缓缓点头。

    “唉,原来陈老头还是有亲戚的。”男人看刁余神态不似作假,语气也慢慢低沉下来,听得出来,他有些惋惜。

    “陈老头算是我们北滨河的老人了,但凡在周围住上二年的人或多或少都会认识或者听说过他的故事,你七舅姥爷真是一个可怜人啊!”男人讲到这,陷入了沉思,好像进入了回忆,他慢慢点起一支烟,递一支给刁余,见他摇头又收了回去,他又问。

    “你不知道你七舅姥爷情况?”

    “不知道,我住得远,算是远亲,平时也只会买些烟酒,具体不了解,不了解。”刁余尴尬的笑了笑,又猛的拍一下桌子,充满了悔恨。

    “陈老头在这一块住了很久很久了,具体多久,我也不知道,反正至少七年以上,前些年白天他就在北滨河巡逻,晚上就出来捡垃圾,一直捡到半夜。”

    “我七舅姥爷原来过的这么苦!”

    “这不算什么,深市许多老人都是这样的生活,女儿不孝顺也就算了,主要是,他70多岁的人了,还要照顾一个不满12个月的孩子,你说说,这老人家怎么熬得住。”

    “等等!”刁余抓住了重要信息。

    “12个月的孩子,哪来的?”

    “你不知道?”男人眼神又充满了怀疑,而后似乎又恍然大悟。

    “也是,他那女儿也不会把这丢脸事情到处说,这孩子是他孙女,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居然还生下一个孩子!一声不吭的丢给陈老头后就跑了。”男人摇着头,他接着说。

    “具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孩子我也不知道,但是大家都说陈老头自那之后除了捡垃圾还接了一个洗碗工的工作,而且这还要靠周围人有意无意的把纸皮,瓶瓶罐罐留给他才生活的下去,唉”

    “更惨的是,因为禁渔令,区政府将北滨河原一批巡逻的老人给替了,换了一批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天天收杆卖轮,不到半年赚的盆满钵满,可怜了陈老头,为了养活孙女,只能冒险电鱼赚钱,可谁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还记得上次遇到陈老头,我特意给他买了一些早餐,他没舍得吃。”男人眼眶似乎有些湿润,他又接着缓缓说。

    “他说孩子没奶吃,只能出来买一些奶粉,希望孩子别饿着,能吃饱。”

    “我猜,他到死也不会放心那个孩子吧!”男人说完,周围忽而吹过一阵冷风,屋内的灯光略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