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金军大营，府衙。
耶律王祥已从完败于李问的沮丧中走了出来，脸上恢复平静，还是精明强干，运筹于帷幄之中的都统领，凌若虚和移魂尊者分立左右。
一只信鸽趁夜飞了进来，温顺的落在耶律王祥手上。
“秦大雷已到二龙山。杨雄杨芳似对我军集结有所疑虑，目前已加强守卫，欲攻从速。山上情况已了然，另有的一条秘道已在掌控之中，可派数位高手前来接应，混入山寨。前后夹击，必可将二龙山盗匪一网打尽。”后面详细描绘了一条通往二龙山腹地的秘道。
耶律王祥眼里闪过一丝炙热的火焰，手掌一使劲，纸条化为粉末。
“凌师兄，移魂尊者，辽东四煞，你等六人即刻连夜出发，乔装打扮混入二龙山。”耶律王祥侧过身，低声交代着凌若虚。
“遵命。”
“传令下去，三千大军整装待发，明日一早，进取二龙山！”
秦大雷跟随杨芳，先去休息养伤，杨芳照顾她极为妥当。秦大雷三十余年生命中除了年幼时的母亲，何曾有过一个女子贴心照料？当杨芳给他敷药时，一双小手温柔拂过秦大雷胸口，秦大雷脸顿时臊得通红，把杨芳逗得哈哈大笑。
秦大雷竟觉得一时间仿佛伤竟然全好了，央求杨芳领他出去外面浏览参观。
二人一路交谈，一路看看二龙山的布防，充分利用天时地利，有如铁桶一般，山寨的众将士各司其责，人虽多而丝毫不见散乱，条理分明，不禁频频点头，对杨氏兄妹的能力颇为佩服。看起来这几个当家年龄都不算大，却能把山寨管理的井井有条，战斗力也不错，与金军几次交锋，丝毫不落下风，如能和其它地方的义军加强联系，互相照应，必将成为在整个金人统治区里的一支出色的抗金义军。对今后义军全面抗金有极其重要的作用。
杨芳探询地问秦大雷：“秦大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看我二龙山如何？”
秦大雷真心赞扬：“真是世外桃源，大伙都亲如一家，到此地就不想离开。”
“那你就多住几日，正好把身上的伤养好。”
秦大雷轻轻叹一口气：“我心里何尝不想，只是战略部署图非常重要，一定要早日送到朝廷。”
杨芳也叹气，知道他重任在身：“你什么时候走？”她自跟秦大雷相处，对方一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豪迈洒脱，慢慢占据自己的心，竟将一缕情丝放在秦大雷身上。
秦大雷道：“有一个朋友是跟我一起来的，我跟蒋伟当家的先上二龙山时，已经差人告诉他。待他上山与我会合后，我们就要走了。”
杨芳怕秦大雷有伤在身，又一路辛苦，体贴道：“秦大侠，要不要先去休息。明日我再领你一处处查看，如何？”
秦大雷笑道：“杨女侠，你可千万不要把我当成瓷人，一碰就碎。我秦大雷整日在刀尖上打滚的，所受的一点轻伤，经过几天修养，眼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能够领略二龙山诸位弟兄的风采，我是求之不得，如何会累呢？”
杨芳也浅笑道：“既如此，我就陪着秦大侠再走走，顺便还要请你指点一二。对了，秦大侠此次受伤，秦大嫂若知道，定然担心得不得了，有告诉她吗？”
秦大雷哈哈大笑：“哪来的大嫂，像我这样终日在江湖上飘荡的，有哪家的闺女能看得上？我又如何能害了人家，杨女侠取笑了。更何况胡虏不除，何以家为？”
杨芳听得这话，心头又是一喜，甜丝丝的。
“秦大侠是英雄豪杰，忧国忧民。杨芳佩服。”
秦大雷微微叹息：“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轻轻看了杨芳一眼。
杨芳心头一跳，打一见面起，就知道秦大雷与自己志同道合。虽然至此见面亦不过几个时辰，却如同多年的至交，
初次见面的羞涩与隔阂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看着大好河山沦入金人之手，吾辈定要仿效当日的岳武穆，韩世忠等，精诚团结，以驱除胡虏，还我河山为己任。你说对吗？”秦大雷声音激昂，目光坚定地看着杨芳。
杨芳心神沉醉，轻轻道：“秦大……哥所言甚是，如蒙不弃，杨芳愿追随大哥，此生无悔。”
对于自己的表白，杨芳脸羞得通红，但她是江湖儿女，原本就豪爽磊落。想到秦大雷在此逗留可能时日极短，一旦其人离开，去到南宋，今后想要再见，不知何年何月，既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心仪之人，此时不说，或许就没了机会，还有什么顾忌？
正如韦庄的那一首小令《思帝乡》所言的“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秦大雷也是心潮起伏，自打第一眼起，他就对这个英姿飒爽，美丽多情的二当家有种说不出的情愫，仿佛是自己许久以来一直在找寻的恋人知己。眼见她娇羞向自己表白真情，如何不既感动，又复爱怜？他轻轻拉过杨芳的手，此刻的二当家温婉可人，露出小儿女的神态，眼光迷离，似要滴出水来一般。
“二当家，待将图送至我大宋朝廷。定当日夜兼程，赶来寻你，你属意于我，我秦大雷又岂会负你？”
杨芳用手轻轻遮挡住秦大雷嘴唇：“别再叫我二当家，我叫你秦大哥，你就叫我芳儿，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秦大雷握住杨芳玉手，轻唤几声：“芳儿，芳儿。”
二人表露心事，只觉得欢喜无限，手执着手，盼望着就这样一路走将下去。
李问四人一大早就发现情势严峻，金人大队人马集结，旌旗蔽空，卷起黄沙阵阵，浩浩荡荡，正向二龙山方向进发。
想不到竟然如此之快！
四人心急如焚，快马加鞭，恨不得一步赶到二龙山。
入山的大道两侧。杨雄正和蒋伟正在布置，众弟兄剑拔弩张，却不知金人会否攻打来。
“哒哒哒”几匹健马疾驰而至。到得关隘处，勒住马首，当先一人一声长啸，整个二龙山清晰可闻。
“在下李问，是秦大雷的朋友，特来示警，金人将很快来攻。请速通报一声。”
蒋伟早从秦大雷口里知道李问。大声喊道：“李兄弟，快上来！”一面和杨雄出去迎接。
“金兵转眼及至，人数众多，皆手持括弩，这次恐不易与。对方阵中，又有几个江湖高手，情势委实不妙。”李问几句，交代清楚。
“打不过，也要打。大丈夫理当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杨雄豪气干云，凛然道。二龙山的众弟兄个个面色凝重，露出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
李问长剑出鞘。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秦大雷虽不能动武，坐镇中军，与杨芳一道，摇动令旗，指挥战士。
骏马嘶鸣声如迅雷般传来，前方几百米处烟云滚滚，金人大队人马袭来！
杨雄做出手势，等待金兵进入包围圈。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放巨石！”
硕大无比的石块铺天盖地从上方倾泻而下，打头的金兵瞬间筋断骨折，化为一滩肉泥。
但金人端的悍不畏死，一波死，一波迅速补上，继续向前冲刺，手中括弩朝着埋伏的二龙山弟兄射来，转眼间这边也有伤亡。
双方距离在慢慢接近。很快就将近身搏杀。
敌军浩大，此消彼长，终究不是办法！
金人中军跃出耶律王祥，手持宝剑，一路趋避巨石，似猿猴般迅疾向上，身后几个死士跟着。
李问大笑一声：“耶律统领，别来无恙。”迎了上去。
耶律王祥大是惊惧：“李兄，何苦总是与咱家为难？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李问淡然道：“从你金国攻打我大宋的那一天，我们就势不两立的。出剑吧，这次我不再轻饶。”
耶律王祥想起李问神奇手段，这仗如何打得下去？
正沉吟间，二龙山陡生变数！
凌若虚、移魂尊者、辽东四煞一干高手竟从二龙山内杀将出来，里面的普通士兵如何能抵御这些武林高手，一时间哀鸿遍野。刘开山满身是血，冲到杨雄身边：“大当家，敌人从秘道上来，已攻破后山防守。”
杨雄一把拉住刘开山：“四当家，你没事吧。”俯身查看他身上的伤。
刘开山突然脸上露出诡异的狞笑：“我没事。”手中长剑刺入杨雄胸膛。在杨雄耳边悄声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金人。是尚书大人培养的死士。”
杨雄瞪着一双巨眼，再也听不见刘开山的话。
杨芳惨叫一声，提剑冲向刘开山。凌若虚横里杀出，一格一挡，杨芳扑倒在地。
李问蓦然想起耶律王祥那晚的话：“何况，我们还有敌人意想不到的杀手锏！”
刘开山就是杀手锏。泄露消息，从秘道引凌若虚、移魂尊者、辽东四煞偷偷入山，里应外合的奸细！
杨雄一死，群龙无首。阵势立见散乱，金兵趁势攻上来。
李问虎目蕴泪，向四周看去。敌众我寡，辛弃疾三人年少，且势单力薄，山寨里只有蒋伟、杨芳，秦大雷尚不能动武。对方阵中，高手众多，怎么打，都必输无疑！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想起方才杨雄的豪言。
蓦地，李问舍了耶律王祥，身形鬼魅般扑向刘开山。无论如何，先将这混入二龙山的奸细击杀，给死去的杨雄报仇！
凌若虚和移魂尊者在刘开山旁边，一看李问迅疾赶到。发一声喊，抢上前来，挥剑拼命抵挡。
李问长剑惊天，幻做重重剑幕，将二人完全笼罩住。
凌若虚挡得十余剑，对方剑气犹如狂风骤雨，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眼前俱是白茫茫的剑影，心头暗道一声“苦也”，往后便退。
移魂尊者也是狼狈不堪，他原本就在李问手下栽过。此时一见凌若虚挡不住李问，如何还敢抵挡，一侧身，滚到一边。
刘开山知道生死就在一刻之间，使出平生所学，不退反进，疾刺李问。“叮叮叮叮”，两剑迅速交击。刘开山招数使老，正待要变，李问已欺到身边，一拳击在刘开山胸膛，拳若流星，像巨锤，刘开山胸膛肋骨寸寸碎裂，那拳尚不休止，重击在心上，溅起血花片片。
只一拳，刘开山身死。
耶律王祥悲嘶一声：“刘师兄！”想起年幼时，刘开山、凌若虚等作为父亲倾力培养的死士，与自己一道学艺的场景，好不伤怀。
挣得片刻功夫，金军已攻破二龙山防线。三千铁骑，蝗虫一般蜂拥而入，将众人团团围住。
耶律王祥长剑指向李问：“李问，看样子我们无需再打。纵使你武功盖世，今在我大军重重包围之下，回天乏术。我耶律王祥最是欣赏你这样的英雄豪杰，如你臣服于我，我将饶你不死，并向父亲举荐，日后荣华富贵，保你享之不尽，如何？否则我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管教你等统统变成刺猬！”
李问屏息静气，收敛心神。十年离群索居，仗剑天涯，多少生死间不容发的情形都挺过来，早炼就磐石之心。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
缓缓环顾四周，一片死寂。所有的目光盯住自己。
突然，李问感受到在敌方层层簇拥中，一双美目也在，一张俏脸，笑靥如花。赫然是耶律霁月！她竟也来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李问长剑回鞘。朗然长啸，如风雷滚滚，一瞬间，天地为之颤栗。般若梵音！
在众人一愣神间，李问闪电般掠向耶律霁月！
天地间，只有耶律霁月！
耶律王祥已从完败于李问的沮丧中走了出来，脸上恢复平静，还是精明强干，运筹于帷幄之中的都统领，凌若虚和移魂尊者分立左右。
一只信鸽趁夜飞了进来，温顺的落在耶律王祥手上。
“秦大雷已到二龙山。杨雄杨芳似对我军集结有所疑虑，目前已加强守卫，欲攻从速。山上情况已了然，另有的一条秘道已在掌控之中，可派数位高手前来接应，混入山寨。前后夹击，必可将二龙山盗匪一网打尽。”后面详细描绘了一条通往二龙山腹地的秘道。
耶律王祥眼里闪过一丝炙热的火焰，手掌一使劲，纸条化为粉末。
“凌师兄，移魂尊者，辽东四煞，你等六人即刻连夜出发，乔装打扮混入二龙山。”耶律王祥侧过身，低声交代着凌若虚。
“遵命。”
“传令下去，三千大军整装待发，明日一早，进取二龙山！”
秦大雷跟随杨芳，先去休息养伤，杨芳照顾她极为妥当。秦大雷三十余年生命中除了年幼时的母亲，何曾有过一个女子贴心照料？当杨芳给他敷药时，一双小手温柔拂过秦大雷胸口，秦大雷脸顿时臊得通红，把杨芳逗得哈哈大笑。
秦大雷竟觉得一时间仿佛伤竟然全好了，央求杨芳领他出去外面浏览参观。
二人一路交谈，一路看看二龙山的布防，充分利用天时地利，有如铁桶一般，山寨的众将士各司其责，人虽多而丝毫不见散乱，条理分明，不禁频频点头，对杨氏兄妹的能力颇为佩服。看起来这几个当家年龄都不算大，却能把山寨管理的井井有条，战斗力也不错，与金军几次交锋，丝毫不落下风，如能和其它地方的义军加强联系，互相照应，必将成为在整个金人统治区里的一支出色的抗金义军。对今后义军全面抗金有极其重要的作用。
杨芳探询地问秦大雷：“秦大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看我二龙山如何？”
秦大雷真心赞扬：“真是世外桃源，大伙都亲如一家，到此地就不想离开。”
“那你就多住几日，正好把身上的伤养好。”
秦大雷轻轻叹一口气：“我心里何尝不想，只是战略部署图非常重要，一定要早日送到朝廷。”
杨芳也叹气，知道他重任在身：“你什么时候走？”她自跟秦大雷相处，对方一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豪迈洒脱，慢慢占据自己的心，竟将一缕情丝放在秦大雷身上。
秦大雷道：“有一个朋友是跟我一起来的，我跟蒋伟当家的先上二龙山时，已经差人告诉他。待他上山与我会合后，我们就要走了。”
杨芳怕秦大雷有伤在身，又一路辛苦，体贴道：“秦大侠，要不要先去休息。明日我再领你一处处查看，如何？”
秦大雷笑道：“杨女侠，你可千万不要把我当成瓷人，一碰就碎。我秦大雷整日在刀尖上打滚的，所受的一点轻伤，经过几天修养，眼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能够领略二龙山诸位弟兄的风采，我是求之不得，如何会累呢？”
杨芳也浅笑道：“既如此，我就陪着秦大侠再走走，顺便还要请你指点一二。对了，秦大侠此次受伤，秦大嫂若知道，定然担心得不得了，有告诉她吗？”
秦大雷哈哈大笑：“哪来的大嫂，像我这样终日在江湖上飘荡的，有哪家的闺女能看得上？我又如何能害了人家，杨女侠取笑了。更何况胡虏不除，何以家为？”
杨芳听得这话，心头又是一喜，甜丝丝的。
“秦大侠是英雄豪杰，忧国忧民。杨芳佩服。”
秦大雷微微叹息：“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轻轻看了杨芳一眼。
杨芳心头一跳，打一见面起，就知道秦大雷与自己志同道合。虽然至此见面亦不过几个时辰，却如同多年的至交，
初次见面的羞涩与隔阂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看着大好河山沦入金人之手，吾辈定要仿效当日的岳武穆，韩世忠等，精诚团结，以驱除胡虏，还我河山为己任。你说对吗？”秦大雷声音激昂，目光坚定地看着杨芳。
杨芳心神沉醉，轻轻道：“秦大……哥所言甚是，如蒙不弃，杨芳愿追随大哥，此生无悔。”
对于自己的表白，杨芳脸羞得通红，但她是江湖儿女，原本就豪爽磊落。想到秦大雷在此逗留可能时日极短，一旦其人离开，去到南宋，今后想要再见，不知何年何月，既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心仪之人，此时不说，或许就没了机会，还有什么顾忌？
正如韦庄的那一首小令《思帝乡》所言的“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秦大雷也是心潮起伏，自打第一眼起，他就对这个英姿飒爽，美丽多情的二当家有种说不出的情愫，仿佛是自己许久以来一直在找寻的恋人知己。眼见她娇羞向自己表白真情，如何不既感动，又复爱怜？他轻轻拉过杨芳的手，此刻的二当家温婉可人，露出小儿女的神态，眼光迷离，似要滴出水来一般。
“二当家，待将图送至我大宋朝廷。定当日夜兼程，赶来寻你，你属意于我，我秦大雷又岂会负你？”
杨芳用手轻轻遮挡住秦大雷嘴唇：“别再叫我二当家，我叫你秦大哥，你就叫我芳儿，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秦大雷握住杨芳玉手，轻唤几声：“芳儿，芳儿。”
二人表露心事，只觉得欢喜无限，手执着手，盼望着就这样一路走将下去。
李问四人一大早就发现情势严峻，金人大队人马集结，旌旗蔽空，卷起黄沙阵阵，浩浩荡荡，正向二龙山方向进发。
想不到竟然如此之快！
四人心急如焚，快马加鞭，恨不得一步赶到二龙山。
入山的大道两侧。杨雄正和蒋伟正在布置，众弟兄剑拔弩张，却不知金人会否攻打来。
“哒哒哒”几匹健马疾驰而至。到得关隘处，勒住马首，当先一人一声长啸，整个二龙山清晰可闻。
“在下李问，是秦大雷的朋友，特来示警，金人将很快来攻。请速通报一声。”
蒋伟早从秦大雷口里知道李问。大声喊道：“李兄弟，快上来！”一面和杨雄出去迎接。
“金兵转眼及至，人数众多，皆手持括弩，这次恐不易与。对方阵中，又有几个江湖高手，情势委实不妙。”李问几句，交代清楚。
“打不过，也要打。大丈夫理当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杨雄豪气干云，凛然道。二龙山的众弟兄个个面色凝重，露出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
李问长剑出鞘。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秦大雷虽不能动武，坐镇中军，与杨芳一道，摇动令旗，指挥战士。
骏马嘶鸣声如迅雷般传来，前方几百米处烟云滚滚，金人大队人马袭来！
杨雄做出手势，等待金兵进入包围圈。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放巨石！”
硕大无比的石块铺天盖地从上方倾泻而下，打头的金兵瞬间筋断骨折，化为一滩肉泥。
但金人端的悍不畏死，一波死，一波迅速补上，继续向前冲刺，手中括弩朝着埋伏的二龙山弟兄射来，转眼间这边也有伤亡。
双方距离在慢慢接近。很快就将近身搏杀。
敌军浩大，此消彼长，终究不是办法！
金人中军跃出耶律王祥，手持宝剑，一路趋避巨石，似猿猴般迅疾向上，身后几个死士跟着。
李问大笑一声：“耶律统领，别来无恙。”迎了上去。
耶律王祥大是惊惧：“李兄，何苦总是与咱家为难？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李问淡然道：“从你金国攻打我大宋的那一天，我们就势不两立的。出剑吧，这次我不再轻饶。”
耶律王祥想起李问神奇手段，这仗如何打得下去？
正沉吟间，二龙山陡生变数！
凌若虚、移魂尊者、辽东四煞一干高手竟从二龙山内杀将出来，里面的普通士兵如何能抵御这些武林高手，一时间哀鸿遍野。刘开山满身是血，冲到杨雄身边：“大当家，敌人从秘道上来，已攻破后山防守。”
杨雄一把拉住刘开山：“四当家，你没事吧。”俯身查看他身上的伤。
刘开山突然脸上露出诡异的狞笑：“我没事。”手中长剑刺入杨雄胸膛。在杨雄耳边悄声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金人。是尚书大人培养的死士。”
杨雄瞪着一双巨眼，再也听不见刘开山的话。
杨芳惨叫一声，提剑冲向刘开山。凌若虚横里杀出，一格一挡，杨芳扑倒在地。
李问蓦然想起耶律王祥那晚的话：“何况，我们还有敌人意想不到的杀手锏！”
刘开山就是杀手锏。泄露消息，从秘道引凌若虚、移魂尊者、辽东四煞偷偷入山，里应外合的奸细！
杨雄一死，群龙无首。阵势立见散乱，金兵趁势攻上来。
李问虎目蕴泪，向四周看去。敌众我寡，辛弃疾三人年少，且势单力薄，山寨里只有蒋伟、杨芳，秦大雷尚不能动武。对方阵中，高手众多，怎么打，都必输无疑！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想起方才杨雄的豪言。
蓦地，李问舍了耶律王祥，身形鬼魅般扑向刘开山。无论如何，先将这混入二龙山的奸细击杀，给死去的杨雄报仇！
凌若虚和移魂尊者在刘开山旁边，一看李问迅疾赶到。发一声喊，抢上前来，挥剑拼命抵挡。
李问长剑惊天，幻做重重剑幕，将二人完全笼罩住。
凌若虚挡得十余剑，对方剑气犹如狂风骤雨，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眼前俱是白茫茫的剑影，心头暗道一声“苦也”，往后便退。
移魂尊者也是狼狈不堪，他原本就在李问手下栽过。此时一见凌若虚挡不住李问，如何还敢抵挡，一侧身，滚到一边。
刘开山知道生死就在一刻之间，使出平生所学，不退反进，疾刺李问。“叮叮叮叮”，两剑迅速交击。刘开山招数使老，正待要变，李问已欺到身边，一拳击在刘开山胸膛，拳若流星，像巨锤，刘开山胸膛肋骨寸寸碎裂，那拳尚不休止，重击在心上，溅起血花片片。
只一拳，刘开山身死。
耶律王祥悲嘶一声：“刘师兄！”想起年幼时，刘开山、凌若虚等作为父亲倾力培养的死士，与自己一道学艺的场景，好不伤怀。
挣得片刻功夫，金军已攻破二龙山防线。三千铁骑，蝗虫一般蜂拥而入，将众人团团围住。
耶律王祥长剑指向李问：“李问，看样子我们无需再打。纵使你武功盖世，今在我大军重重包围之下，回天乏术。我耶律王祥最是欣赏你这样的英雄豪杰，如你臣服于我，我将饶你不死，并向父亲举荐，日后荣华富贵，保你享之不尽，如何？否则我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管教你等统统变成刺猬！”
李问屏息静气，收敛心神。十年离群索居，仗剑天涯，多少生死间不容发的情形都挺过来，早炼就磐石之心。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
缓缓环顾四周，一片死寂。所有的目光盯住自己。
突然，李问感受到在敌方层层簇拥中，一双美目也在，一张俏脸，笑靥如花。赫然是耶律霁月！她竟也来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李问长剑回鞘。朗然长啸，如风雷滚滚，一瞬间，天地为之颤栗。般若梵音！
在众人一愣神间，李问闪电般掠向耶律霁月！
天地间，只有耶律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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