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禅与瀑布（下）
“呃。。。呃。。。”
岳言无力地瘫伏在地，正从喉咙里发出像是濒死野兽的低吼，在夕阳消失的最后一刻，他又试了一次，但结果和之前一样。
一天下来，岳言没能征服瀑布，倒是学会了如何游泳。
“岳言，你在干什么？”
耳边传来了厚重的声音，岳言费力地起身，看见了正站在自己身前，一脸疑问的关山重。
然而岳言此时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在费力地用手指比划了一番之后，关山重终于似懂非懂地从他身边走开，脱下衣服，准备开始每天一次的修行。
这家伙要开始了么！
岳言见到关山重有所动作，便艰难地支起身子，对于他而言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如果不借此机会看清楚关山重的动作，恐怕直到明天自己也还是无法进行修行。
到底。。。到底要怎么做？
岳言紧张兮兮地盯紧了关山重的一举一动，借着朦胧的月光，他能看到，在褪去了上身的衣衫之后，关山重便迈入潭中，走到瀑布的面前，然后。。。从右侧钻了进去。
钻了进去。
嗯？
岳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按理来说不是应该直接对准瀑布中心走进去么。。。毫不畏惧地跨过那道水帘，就像是修行开始之前的一点小小试炼。
然而尽管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岳言此时却没有力气，只能躺在地上，等待着体力恢复。
夜晚来临之后，室外温度便下降了许多，因此岳言等待身体回温的时间也相对变长了，在最后几次尝试里他不仅用光了体力，连着体内的魄力也用尽了，才落得这副颇为狼狈的样子。
差不多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岳言终于能从地上站起，他先是活动了一下身子，让血液随着恢复的些许魄力流动起来，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之后，便再次走到瀑布面前。
然而岳言这次并没有硬刚，而是模仿关山重的动作，走到了瀑布的右侧，然后便从间隙里看见了坐在岩石上的关山重，与此同时岳言才发现，在大瀑布的水帘之后，居然还有一个小瀑布。。。
原来是在这里面修行。。。
岳言此刻心情复杂。
自己这一天到底在干嘛？跟瀑布斗智斗勇，而且还全是惨败而归，要是再糟糕一点，说不定关山重来的时候会看见正漂浮在水面的自己。。。
岳言叹了口气，沿着瀑布落下的间隙钻了进去。
水帘之后的这个地方面积并不算很大，只是刚好有一块巨石卡在这个位置，足以让人坐在上面，而巨石上方则是一面较小的水瀑，刚好落在关山重所坐的位置，不断地淋在他的头上。
“关哥，这就是你所谓的修行？”
岳言看着那一方小得可怜的水瀑，有些怀疑。
而正盘膝而坐的关山重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等待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岳言，不如先坐下来试一试。”
岳言闻言，半信半疑地走到了关山重附近坐下，随后那涓涓水流便淋遍了他的全身。
好冷。
即便是白天在外面已经尝过了这股滋味，此时岳言依旧不由得发出了感叹，在冰凉的水流接触到肌肤的一刻，那股感觉便迅速地渗透了身体，除此之外其他的感受都一并被冲淡了，只剩下冰冷二字。
“岳言。”
就在此刻，关山重说话了：“从现在开始，你的修行就算是正式开始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管如何，你都不能讲话，也不能溜走，让我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溜走？”
岳言吐了口气：“我才不会干那种事呢，这水不过就是冷了一点而已。”
被关山重这番话所挑起了斗志，岳言顿时觉得体内的血液流速加快起来，那股浸透全身的凉意也似乎消失不见，只剩下火热的气息。
然而这种热血的状态只持续了数分钟，随着不断的冷水浇灌，岳言的身体温度在不知觉间缓慢下降，魄力的流转也变得迟滞起来。
这是。。。
岳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挪动一下自己的身子，却想起了方才关山重所说的话，于是收起了这个念头，继续保持静坐。
然而岳言已经有所感觉，他的身体正在变得迟钝！
似乎是因为低温的缘故，他明显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流动变得缓慢，而肌肉也逐渐有些不听使唤，有些地方甚至失去了感觉。
用魄力！
察觉到了不妙之后，岳言立刻驱动起身体里的魄力，将它们尽数注入血液，推动其加速流动，这一举措也会使他的心跳加快，从而带来更多的热量。
在魄力的驱使下，岳言顿时觉得暖和起来，毕竟他的魄力效果是“升温”，因此在体内运行时，他的体温也会变高，足以和外界的寒冷相对抗。
不过岳言旋即就发现一件事，那就是魄力的消耗速度远比不上恢复的速度，因为现在他不是在跟人打架，无法拥有平日里那股庞大的魄力，如果此时身体里的魄力被他耗尽，那么接下来的时间他就会再次进入身体低温的状态。
糟了。
岳言想到这里，只能收起了为数不多的魄力，如果是要在这地方坐上数个小时，那么魄力就不能一口气用尽，只能等到身体迟钝之后再用。
于是岳言又只能任由那股冷意袭遍全身，无法抵抗。
在第二次袭来的迟钝感中，岳言催动魄力，重新让身体回暖。
如此往复。
过去了多久了？
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模糊的念头，岳言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没能意识到身体进入了低温状态，不知何时他短暂地失去了意识，随后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
而此时的岳言甚至连驱使魄力都做不到，他已经忘记了必须要使身体回暖的事项，神志恍然如坠梦中。
岳言所不知道的是，在一遍又一遍的冰冷感觉袭来的过程中，他的思维也变得迟缓起来，重复性的刺激让他的想法变得单一，而在忽略了时间的流动，感观几乎都被低温夺走的情况下，岳言的大脑变得越来越空洞，在忍耐之中变得空白。
直到最后，岳言甚至已经感受不到寒冷，整个人像是位于遥不可及的虚空之中，停止了思考。
于是，意识中断。
岳言无力地瘫伏在地，正从喉咙里发出像是濒死野兽的低吼，在夕阳消失的最后一刻，他又试了一次，但结果和之前一样。
一天下来，岳言没能征服瀑布，倒是学会了如何游泳。
“岳言，你在干什么？”
耳边传来了厚重的声音，岳言费力地起身，看见了正站在自己身前，一脸疑问的关山重。
然而岳言此时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在费力地用手指比划了一番之后，关山重终于似懂非懂地从他身边走开，脱下衣服，准备开始每天一次的修行。
这家伙要开始了么！
岳言见到关山重有所动作，便艰难地支起身子，对于他而言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如果不借此机会看清楚关山重的动作，恐怕直到明天自己也还是无法进行修行。
到底。。。到底要怎么做？
岳言紧张兮兮地盯紧了关山重的一举一动，借着朦胧的月光，他能看到，在褪去了上身的衣衫之后，关山重便迈入潭中，走到瀑布的面前，然后。。。从右侧钻了进去。
钻了进去。
嗯？
岳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按理来说不是应该直接对准瀑布中心走进去么。。。毫不畏惧地跨过那道水帘，就像是修行开始之前的一点小小试炼。
然而尽管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岳言此时却没有力气，只能躺在地上，等待着体力恢复。
夜晚来临之后，室外温度便下降了许多，因此岳言等待身体回温的时间也相对变长了，在最后几次尝试里他不仅用光了体力，连着体内的魄力也用尽了，才落得这副颇为狼狈的样子。
差不多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岳言终于能从地上站起，他先是活动了一下身子，让血液随着恢复的些许魄力流动起来，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之后，便再次走到瀑布面前。
然而岳言这次并没有硬刚，而是模仿关山重的动作，走到了瀑布的右侧，然后便从间隙里看见了坐在岩石上的关山重，与此同时岳言才发现，在大瀑布的水帘之后，居然还有一个小瀑布。。。
原来是在这里面修行。。。
岳言此刻心情复杂。
自己这一天到底在干嘛？跟瀑布斗智斗勇，而且还全是惨败而归，要是再糟糕一点，说不定关山重来的时候会看见正漂浮在水面的自己。。。
岳言叹了口气，沿着瀑布落下的间隙钻了进去。
水帘之后的这个地方面积并不算很大，只是刚好有一块巨石卡在这个位置，足以让人坐在上面，而巨石上方则是一面较小的水瀑，刚好落在关山重所坐的位置，不断地淋在他的头上。
“关哥，这就是你所谓的修行？”
岳言看着那一方小得可怜的水瀑，有些怀疑。
而正盘膝而坐的关山重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等待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岳言，不如先坐下来试一试。”
岳言闻言，半信半疑地走到了关山重附近坐下，随后那涓涓水流便淋遍了他的全身。
好冷。
即便是白天在外面已经尝过了这股滋味，此时岳言依旧不由得发出了感叹，在冰凉的水流接触到肌肤的一刻，那股感觉便迅速地渗透了身体，除此之外其他的感受都一并被冲淡了，只剩下冰冷二字。
“岳言。”
就在此刻，关山重说话了：“从现在开始，你的修行就算是正式开始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管如何，你都不能讲话，也不能溜走，让我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溜走？”
岳言吐了口气：“我才不会干那种事呢，这水不过就是冷了一点而已。”
被关山重这番话所挑起了斗志，岳言顿时觉得体内的血液流速加快起来，那股浸透全身的凉意也似乎消失不见，只剩下火热的气息。
然而这种热血的状态只持续了数分钟，随着不断的冷水浇灌，岳言的身体温度在不知觉间缓慢下降，魄力的流转也变得迟滞起来。
这是。。。
岳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挪动一下自己的身子，却想起了方才关山重所说的话，于是收起了这个念头，继续保持静坐。
然而岳言已经有所感觉，他的身体正在变得迟钝！
似乎是因为低温的缘故，他明显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流动变得缓慢，而肌肉也逐渐有些不听使唤，有些地方甚至失去了感觉。
用魄力！
察觉到了不妙之后，岳言立刻驱动起身体里的魄力，将它们尽数注入血液，推动其加速流动，这一举措也会使他的心跳加快，从而带来更多的热量。
在魄力的驱使下，岳言顿时觉得暖和起来，毕竟他的魄力效果是“升温”，因此在体内运行时，他的体温也会变高，足以和外界的寒冷相对抗。
不过岳言旋即就发现一件事，那就是魄力的消耗速度远比不上恢复的速度，因为现在他不是在跟人打架，无法拥有平日里那股庞大的魄力，如果此时身体里的魄力被他耗尽，那么接下来的时间他就会再次进入身体低温的状态。
糟了。
岳言想到这里，只能收起了为数不多的魄力，如果是要在这地方坐上数个小时，那么魄力就不能一口气用尽，只能等到身体迟钝之后再用。
于是岳言又只能任由那股冷意袭遍全身，无法抵抗。
在第二次袭来的迟钝感中，岳言催动魄力，重新让身体回暖。
如此往复。
过去了多久了？
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模糊的念头，岳言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没能意识到身体进入了低温状态，不知何时他短暂地失去了意识，随后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
而此时的岳言甚至连驱使魄力都做不到，他已经忘记了必须要使身体回暖的事项，神志恍然如坠梦中。
岳言所不知道的是，在一遍又一遍的冰冷感觉袭来的过程中，他的思维也变得迟缓起来，重复性的刺激让他的想法变得单一，而在忽略了时间的流动，感观几乎都被低温夺走的情况下，岳言的大脑变得越来越空洞，在忍耐之中变得空白。
直到最后，岳言甚至已经感受不到寒冷，整个人像是位于遥不可及的虚空之中，停止了思考。
于是，意识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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