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录音笔
我俩沉默了半天，最后是赶来的甜甜和武冬燃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扶着我下了楼。甜甜扶着我，小五跟萧落晚在后面跟着，整个气氛压抑得一向活跃的小五也一言不发了起来。
甜甜开着车，我刚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就被他阻止了：“还看。”
“有资料。”我淡淡地说。
他表情一下子扭曲了起来，不解和愤怒交织着，他突然吼道：“资料！资料！还他妈的资料！我说不让你去你不听我的，我就不明白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把你卷进来！苏祈年的事情不是你能查出来的，如果能查早就他妈的出来了，背后的人你惹不起！”
他突如其来的发火是我们谁都没有料想到的，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半晌萧落晚才说：“偶像，是我的问题，跟禾哥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我说了句，然后看向甜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从一开始就瞒着我？而且，你还跟二叔串通好了，不然，你前几天为什么会替他来跟我道歉？”
“没有。”他看着前方，但是发白的指关节已经出卖了他。
“你把萧落晚跟小五送回去，咱俩再聊。”
“你先去医院。”他语气缓和了很多。
“不去，你不跟我说清楚，你也哪里都别想去。”我语气很坚决，就像当初我要跟去云南一样。但我内心很清楚，可能我根本接受不了那个答案。
他没有回答我，把萧落晚和小五送回了家，然后带我回了他的家。
“你坐着别动，我去找酒精。”他把我按在沙发上。
“你回来。”我拉住他，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说了，你不该卷进来。”
“那我猜对了是吗？”我冷笑道。
他没说话，只是握紧拳头。
“你看着我眼睛。”我说道，他依旧扭着头一言不发。
“何执秋！我不是小孩了！你不要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我四叔失踪，三叔的死亡，苏祈年的事情，是不是都跟你瞒我的这件事情有关系？”我扶住他的肩膀。
“到时间我会告诉你的。”
“到时间……我没那么多时间了！何执秋，可能比你死的还早……”我话还没说完，他一巴掌就上来了。
我看着他，他眼睛通红：“这种话，别让我听见第二次，白禾，你是六门的未来，你不能死。”
六门的未来……
可是我不想当啊，我只想当个普通人。我不明白为什么比我精明的何执秋不是，比我精通军事的武冬燃不是，能以一敌十的左离尘不是，笑嘻嘻就能杀死一片的张梓默不是，偏偏是我。
一个，怯懦，胆小，无能的我。
我没说话，静静地坐回到沙发上。甜甜看了我良久，转身离开了。我太累了，在他沙发上半躺着就睡着了，刚睡着没一会，就感觉到了手臂上的冰凉和刺痛，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别动。”是甜甜的声音，“你伤的太深了。”
我没再动，手臂传来的阵阵疼痛让我慢慢清醒过来了。我不知道他究竟在瞒我什么，我在想，是不是我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是一场计谋。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我爸我妈都一丁点不告诉我，一点也不阻拦？
处理完伤口之后甜甜点了个外卖，把我送了回去，萧落晚给我发消息问我后来怎么样了，我给她回了个没事，就开始点开她给我发的那些资料一个一个看。
第一张没什么用，就是祝衣遥的入职申请，想都不用想是韩奕直接通过的。第二张是她和程泽的购房合同，是五年前买的，没有任何异常。第三张……
第三张……
我看着的时候直接蒙了，是祝衣遥的户口本复印件，上面原名那一栏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李惜华。
我连忙拍给了张梓默。
“我草？你说的那个祝衣遥怎么……不会吧……我觉得只是个巧合啊。”张梓默不可置信地说道。
“不可能！我把她照片发你。”我从手机里翻出来祝衣遥的照片，发给了他，“虽然有一点不一样，但是不能排除她是用了肤蜡什么的啊！”
“你过来，咱俩好好聊聊。或者我现在去找你。”张梓默语气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
“我拒绝，不聊。”
“必须聊，选一个。”
我想了想这个点甜甜应该在九仓，就选择了后者。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一辆黑色的车就停在了铺子门口，穿着米色西装的张梓默下来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特别像是来砸场子的。跟韩奕特别像，穿什么都像是来砸场子的。
我开了门，他直接坐在了沙发上，丝毫不带客气的。
“到底怎么了？”我很不理解。
“这件事情你坚决不要查下去，如果祝衣遥是李惜华的话这个事情可就非常大了，你要是被牵扯进去，可能就再也脱不开身了。”张梓默扶了一下眼镜，“我听何主管也说他阻止过你，但你就是不听，无论如何，你都不要牵扯进来了，钱我们可以替你还，苏祈年的事情远比你想的复杂。”
我很不服气：“你也有事瞒着我呗？”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张梓默这个反应就是铁定的瞒我了，他骗别人可能是天衣无缝，骗我的时候他总是这幅样子。我心想你骗我的时候就不能用点高级的方法吗？用你忽悠员工那一套啊，我心说。
只是，他们究竟在瞒我什么？
祝衣遥啊祝衣遥，你究竟是谁？
“李惜华是所有传闻中如同魔鬼一样的存在，我多年前的猜想既然得到了印证，我不能再让你重蹈覆辙，白家有一个人已经死在她的手上了，那就不要再有第二个。”他扶了一下眼镜，“尤其，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
“是我又怎么了？”我冷笑一声，“你们不是最擅长干这种事情吗？我不过就是个木偶而已，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既然如此，你还不如直接命令我远离她。”
张梓默叹了口气：“不是的，小禾，这件事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我挑眉，只是觉得可笑：“那是什么？我也不是说一定要违背你们对我的要求，我只是好奇那个被你们瞒住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没有什么真相，这件事情，这些事情都不会有真相的。”
他见我半天不说话，放弃了和我交流，起身把茶水一饮而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也老大不小了，大道理我很多年前就给你讲过不少，我想你也听腻了。”
我并没有起身送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记得把铺门带上。”
他轻笑，然后出去了。
我一开始以为真的就像他所说的那样简单，让我自己思考一下，但是我很快就发现不对了。我给谁打电话让帮忙，都支支吾吾地说有事。一开始我还没怀疑，直到我跟振宁姐说了这件事情，她在电话那头非常不厚道的笑了起来，笑得我只感觉到生气，我连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笑了笑，用一种关爱智障的语气说道：“你想啊，能让所有人都这么畏惧的，你想想会是谁？”
“左离尘？”刚开口我就觉得不对了，那个人怎么会管我的事情，“张梓默也不会有那么大权力啊......我二叔！”
她笑了：“我倒觉得，这应该是左离尘跟白建诚联手能干出来的事情，顺便还可能牵扯到武冬燃的父亲和何当家。”
“操！”我在电话这头不由自主地骂出了优美的中国话，“几个人一块欺负我一个啊？合着我现在是被软禁了呗。”
“嗯哼，”振宁姐话风一转，“但是也不是没可能破解，你那个雇主不是很有钱吗，有钱能使鬼推磨听说过没。”
我心说那我可太听说过了，我就是那个鬼。跟振宁姐挂完电话，我就跟韩奕说了这一切，让她来我铺子里聊。我想都不用想，我的门外一定游荡着九仓的人，要是出去绝对会被这几个人知道，倒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韩奕开车速度还挺快的，不出所料，黑色背带裤，里面一件红色衬衣，带着墨镜，头发微微扎起来，还是一副砸场子的样子。
“你是说，祝衣遥是个活了至少一百多年的......妖精？”韩奕听了碧月楼的故事，已经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点点头：“算是，而且我问我妈，她说根本就没有过祝衣遥这个人，我觉得她的表情不像是骗我的。”
韩奕皱了皱眉，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木制的桌子，发出沉闷的声音：“那现在怎么办，苏祈年的事情还能不能查出来。”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放低了声音，“我朋友们和我二叔联手把我给软禁了，我现在去哪里都会被跟踪，而且很大几率会被拦截，我需要你帮我去个地方取个东西。”
“什么东西？”
“一根录音笔。”我把上次被祝衣遥手下打成狗的那个饭店位置发给了韩奕，“你去这里，有一根棕红色的录音笔，你跟我保持视频状态就行了。”
“好。”韩奕抓起外套披在身上就离开了。没几秒种，我就听见了发动机开动的声音。
我心说，就算狡黠如祝衣遥也想不到我会拿录音笔记录下来这一切吧。早在那个男人在厕所里堵住我的时候我就把录音笔揣在了西装兜里，在出门的时候把录音笔放在的拐角处，而那个拐角刚刚好是祝衣遥坐着轮椅看不见的位置。这要是让四叔知道了，他绝对又得说什么，有你当年四叔我的风范这样子的话。
韩奕在我的指引下找到了录音笔，握在手里笑了笑：“好家伙，你二叔听了都得给你鼓掌，发大红花的那种。”
我不厚道的笑了：“胡说，我这是跟我四叔学的，我二叔才不这样，他一般都不需要亲自上。”
对，简简单单的钞能力而已。跟甜甜一样。
她连忙开车回来，我自己听了录音笔，把她赶回去了。
“又没下去手？这要是让江无白听了可又得嘲笑你。”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祝衣遥轻笑一下：“他太像白默尧了，我可要好好的折磨折磨他。我这些年所受的相思之苦，我要一点一点的报复在他的身上。”
那个男人很不屑地“呲”了一声：“华姐，你要是心软你就直说。当年李耀让你杀都不忍心，还是他为了保全你自杀才完了这一桩事情，不然，你可就活不到现在了。”
“你话怎么那么多。”祝衣遥嫌弃地说了一句，大概是对身边人说，“残局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那个男人笑道：“我推着你还是你自己走。”
“推着吧，省的白禾那个不省油的灯回来看到，演戏就要演全套的。”
录音笔响起了轮椅摩擦过地面的声音，然后就没有了。我暂停了录音笔，韩奕迷惑地看着我，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我闭了闭眼，想了想所有的信息。
那个男人叫祝衣遥华姐，而且祝衣遥也提到了白默尧，这就证明祝衣遥确确实实是李惜华。祝衣遥可以叫我的名字代表她早就知道我了，也早就注意到我了。而且，他们的目标已经不是遏制我这么简单了，而是杀掉我，但是似乎是李惜华一直心软而没有下死手。想到这里我汗毛都立了起来，原来我曾经距离死亡，是那么的近。
那也就是证明苏祈年确确实实没有一个这样子的女朋友，韩奕是他唯一的女友，而且祝衣遥甚至早就料想到会是我来调查这个事情，于是在好几年前就做好了准备，是为了......
专门迎接我！
那电话是谁留的？为什么不早一点在韩奕的帖子下回复，非要在这个时候，也就是四叔失踪的时候让我接触到这个事情？难不成是祝衣遥留下的？可是，我的电话这类隐私保护的很好，给人微信也不过是给微信号，电话从来没有给过。
还有，那个男人是谁？我总感觉他就是那个杀死苏祈年的人。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于生命的冷漠。
我裁剪了几段我感觉韩奕听了也不会让她知道不该知道东西的录音发了过去，给她打了电话。
韩奕看我半天不说话，在电话那边急促地问道：“嘿，你还好吗？”
我回过神来，连忙问道：“你觉得那个男人的声音耳熟吗？”
她思考了一下：“录音笔的声音有点失真，但是我感觉声音有点像顾川，就是苏祈年的同事，跟他关系不错。”
我抿了抿嘴唇，想不通如果关系不错的话怎么要动杀心呢？而且据我所知，苏祈年不惹人，性格温和，根本就不招仇恨。就算是干架也是别人有错在先。
又或者说，这个叫做顾川的人当初和苏祈年认识开始，就已经是一场计划了？
甜甜开着车，我刚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就被他阻止了：“还看。”
“有资料。”我淡淡地说。
他表情一下子扭曲了起来，不解和愤怒交织着，他突然吼道：“资料！资料！还他妈的资料！我说不让你去你不听我的，我就不明白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把你卷进来！苏祈年的事情不是你能查出来的，如果能查早就他妈的出来了，背后的人你惹不起！”
他突如其来的发火是我们谁都没有料想到的，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半晌萧落晚才说：“偶像，是我的问题，跟禾哥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我说了句，然后看向甜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从一开始就瞒着我？而且，你还跟二叔串通好了，不然，你前几天为什么会替他来跟我道歉？”
“没有。”他看着前方，但是发白的指关节已经出卖了他。
“你把萧落晚跟小五送回去，咱俩再聊。”
“你先去医院。”他语气缓和了很多。
“不去，你不跟我说清楚，你也哪里都别想去。”我语气很坚决，就像当初我要跟去云南一样。但我内心很清楚，可能我根本接受不了那个答案。
他没有回答我，把萧落晚和小五送回了家，然后带我回了他的家。
“你坐着别动，我去找酒精。”他把我按在沙发上。
“你回来。”我拉住他，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说了，你不该卷进来。”
“那我猜对了是吗？”我冷笑道。
他没说话，只是握紧拳头。
“你看着我眼睛。”我说道，他依旧扭着头一言不发。
“何执秋！我不是小孩了！你不要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我四叔失踪，三叔的死亡，苏祈年的事情，是不是都跟你瞒我的这件事情有关系？”我扶住他的肩膀。
“到时间我会告诉你的。”
“到时间……我没那么多时间了！何执秋，可能比你死的还早……”我话还没说完，他一巴掌就上来了。
我看着他，他眼睛通红：“这种话，别让我听见第二次，白禾，你是六门的未来，你不能死。”
六门的未来……
可是我不想当啊，我只想当个普通人。我不明白为什么比我精明的何执秋不是，比我精通军事的武冬燃不是，能以一敌十的左离尘不是，笑嘻嘻就能杀死一片的张梓默不是，偏偏是我。
一个，怯懦，胆小，无能的我。
我没说话，静静地坐回到沙发上。甜甜看了我良久，转身离开了。我太累了，在他沙发上半躺着就睡着了，刚睡着没一会，就感觉到了手臂上的冰凉和刺痛，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别动。”是甜甜的声音，“你伤的太深了。”
我没再动，手臂传来的阵阵疼痛让我慢慢清醒过来了。我不知道他究竟在瞒我什么，我在想，是不是我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是一场计谋。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我爸我妈都一丁点不告诉我，一点也不阻拦？
处理完伤口之后甜甜点了个外卖，把我送了回去，萧落晚给我发消息问我后来怎么样了，我给她回了个没事，就开始点开她给我发的那些资料一个一个看。
第一张没什么用，就是祝衣遥的入职申请，想都不用想是韩奕直接通过的。第二张是她和程泽的购房合同，是五年前买的，没有任何异常。第三张……
第三张……
我看着的时候直接蒙了，是祝衣遥的户口本复印件，上面原名那一栏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李惜华。
我连忙拍给了张梓默。
“我草？你说的那个祝衣遥怎么……不会吧……我觉得只是个巧合啊。”张梓默不可置信地说道。
“不可能！我把她照片发你。”我从手机里翻出来祝衣遥的照片，发给了他，“虽然有一点不一样，但是不能排除她是用了肤蜡什么的啊！”
“你过来，咱俩好好聊聊。或者我现在去找你。”张梓默语气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
“我拒绝，不聊。”
“必须聊，选一个。”
我想了想这个点甜甜应该在九仓，就选择了后者。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一辆黑色的车就停在了铺子门口，穿着米色西装的张梓默下来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特别像是来砸场子的。跟韩奕特别像，穿什么都像是来砸场子的。
我开了门，他直接坐在了沙发上，丝毫不带客气的。
“到底怎么了？”我很不理解。
“这件事情你坚决不要查下去，如果祝衣遥是李惜华的话这个事情可就非常大了，你要是被牵扯进去，可能就再也脱不开身了。”张梓默扶了一下眼镜，“我听何主管也说他阻止过你，但你就是不听，无论如何，你都不要牵扯进来了，钱我们可以替你还，苏祈年的事情远比你想的复杂。”
我很不服气：“你也有事瞒着我呗？”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张梓默这个反应就是铁定的瞒我了，他骗别人可能是天衣无缝，骗我的时候他总是这幅样子。我心想你骗我的时候就不能用点高级的方法吗？用你忽悠员工那一套啊，我心说。
只是，他们究竟在瞒我什么？
祝衣遥啊祝衣遥，你究竟是谁？
“李惜华是所有传闻中如同魔鬼一样的存在，我多年前的猜想既然得到了印证，我不能再让你重蹈覆辙，白家有一个人已经死在她的手上了，那就不要再有第二个。”他扶了一下眼镜，“尤其，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
“是我又怎么了？”我冷笑一声，“你们不是最擅长干这种事情吗？我不过就是个木偶而已，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既然如此，你还不如直接命令我远离她。”
张梓默叹了口气：“不是的，小禾，这件事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我挑眉，只是觉得可笑：“那是什么？我也不是说一定要违背你们对我的要求，我只是好奇那个被你们瞒住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没有什么真相，这件事情，这些事情都不会有真相的。”
他见我半天不说话，放弃了和我交流，起身把茶水一饮而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也老大不小了，大道理我很多年前就给你讲过不少，我想你也听腻了。”
我并没有起身送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记得把铺门带上。”
他轻笑，然后出去了。
我一开始以为真的就像他所说的那样简单，让我自己思考一下，但是我很快就发现不对了。我给谁打电话让帮忙，都支支吾吾地说有事。一开始我还没怀疑，直到我跟振宁姐说了这件事情，她在电话那头非常不厚道的笑了起来，笑得我只感觉到生气，我连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笑了笑，用一种关爱智障的语气说道：“你想啊，能让所有人都这么畏惧的，你想想会是谁？”
“左离尘？”刚开口我就觉得不对了，那个人怎么会管我的事情，“张梓默也不会有那么大权力啊......我二叔！”
她笑了：“我倒觉得，这应该是左离尘跟白建诚联手能干出来的事情，顺便还可能牵扯到武冬燃的父亲和何当家。”
“操！”我在电话这头不由自主地骂出了优美的中国话，“几个人一块欺负我一个啊？合着我现在是被软禁了呗。”
“嗯哼，”振宁姐话风一转，“但是也不是没可能破解，你那个雇主不是很有钱吗，有钱能使鬼推磨听说过没。”
我心说那我可太听说过了，我就是那个鬼。跟振宁姐挂完电话，我就跟韩奕说了这一切，让她来我铺子里聊。我想都不用想，我的门外一定游荡着九仓的人，要是出去绝对会被这几个人知道，倒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韩奕开车速度还挺快的，不出所料，黑色背带裤，里面一件红色衬衣，带着墨镜，头发微微扎起来，还是一副砸场子的样子。
“你是说，祝衣遥是个活了至少一百多年的......妖精？”韩奕听了碧月楼的故事，已经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点点头：“算是，而且我问我妈，她说根本就没有过祝衣遥这个人，我觉得她的表情不像是骗我的。”
韩奕皱了皱眉，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木制的桌子，发出沉闷的声音：“那现在怎么办，苏祈年的事情还能不能查出来。”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放低了声音，“我朋友们和我二叔联手把我给软禁了，我现在去哪里都会被跟踪，而且很大几率会被拦截，我需要你帮我去个地方取个东西。”
“什么东西？”
“一根录音笔。”我把上次被祝衣遥手下打成狗的那个饭店位置发给了韩奕，“你去这里，有一根棕红色的录音笔，你跟我保持视频状态就行了。”
“好。”韩奕抓起外套披在身上就离开了。没几秒种，我就听见了发动机开动的声音。
我心说，就算狡黠如祝衣遥也想不到我会拿录音笔记录下来这一切吧。早在那个男人在厕所里堵住我的时候我就把录音笔揣在了西装兜里，在出门的时候把录音笔放在的拐角处，而那个拐角刚刚好是祝衣遥坐着轮椅看不见的位置。这要是让四叔知道了，他绝对又得说什么，有你当年四叔我的风范这样子的话。
韩奕在我的指引下找到了录音笔，握在手里笑了笑：“好家伙，你二叔听了都得给你鼓掌，发大红花的那种。”
我不厚道的笑了：“胡说，我这是跟我四叔学的，我二叔才不这样，他一般都不需要亲自上。”
对，简简单单的钞能力而已。跟甜甜一样。
她连忙开车回来，我自己听了录音笔，把她赶回去了。
“又没下去手？这要是让江无白听了可又得嘲笑你。”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祝衣遥轻笑一下：“他太像白默尧了，我可要好好的折磨折磨他。我这些年所受的相思之苦，我要一点一点的报复在他的身上。”
那个男人很不屑地“呲”了一声：“华姐，你要是心软你就直说。当年李耀让你杀都不忍心，还是他为了保全你自杀才完了这一桩事情，不然，你可就活不到现在了。”
“你话怎么那么多。”祝衣遥嫌弃地说了一句，大概是对身边人说，“残局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那个男人笑道：“我推着你还是你自己走。”
“推着吧，省的白禾那个不省油的灯回来看到，演戏就要演全套的。”
录音笔响起了轮椅摩擦过地面的声音，然后就没有了。我暂停了录音笔，韩奕迷惑地看着我，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我闭了闭眼，想了想所有的信息。
那个男人叫祝衣遥华姐，而且祝衣遥也提到了白默尧，这就证明祝衣遥确确实实是李惜华。祝衣遥可以叫我的名字代表她早就知道我了，也早就注意到我了。而且，他们的目标已经不是遏制我这么简单了，而是杀掉我，但是似乎是李惜华一直心软而没有下死手。想到这里我汗毛都立了起来，原来我曾经距离死亡，是那么的近。
那也就是证明苏祈年确确实实没有一个这样子的女朋友，韩奕是他唯一的女友，而且祝衣遥甚至早就料想到会是我来调查这个事情，于是在好几年前就做好了准备，是为了......
专门迎接我！
那电话是谁留的？为什么不早一点在韩奕的帖子下回复，非要在这个时候，也就是四叔失踪的时候让我接触到这个事情？难不成是祝衣遥留下的？可是，我的电话这类隐私保护的很好，给人微信也不过是给微信号，电话从来没有给过。
还有，那个男人是谁？我总感觉他就是那个杀死苏祈年的人。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于生命的冷漠。
我裁剪了几段我感觉韩奕听了也不会让她知道不该知道东西的录音发了过去，给她打了电话。
韩奕看我半天不说话，在电话那边急促地问道：“嘿，你还好吗？”
我回过神来，连忙问道：“你觉得那个男人的声音耳熟吗？”
她思考了一下：“录音笔的声音有点失真，但是我感觉声音有点像顾川，就是苏祈年的同事，跟他关系不错。”
我抿了抿嘴唇，想不通如果关系不错的话怎么要动杀心呢？而且据我所知，苏祈年不惹人，性格温和，根本就不招仇恨。就算是干架也是别人有错在先。
又或者说，这个叫做顾川的人当初和苏祈年认识开始，就已经是一场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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