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咖啡过敏
马车平稳的穿梭在闹市中，挤过人群，来到一处僻静幽清的街道。
“到了。”
韦恩看向一旁的洛恩，示意他履行保镖的职责。后者机敏的拉开车门，护在一旁。
马车停靠的位置，开着一家清净雅致的咖啡馆，荷花状的雨帘垂在石瓶中，玻璃双向门上，牌匾写着名字叫作“大灰袍”，洛恩知道，那是拱心林地特产的一种咖啡豆，研磨成粉后，因其深灰色的色泽而得名。
二人还未站定，已有门童急匆匆的迎了出来，一边招呼着，一边为二人开门。
“还是老样子，私人包间。”
韦恩开口说道。
“是。”
门童低声应着，领二人绕过一排高脚凳，来到西侧走廊尽头的对应房间。
推门便是一片绿意盎然，室内房间地板做了镂空设计，种满嫩绿色的草本植物，绿萝堆满墙角，芦荟摆满窗台。
一台小几，两个坐垫，舒适宜人的安置在这间绿野风格的房间里。
二人刚坐下，就有服务生送来两杯“大灰袍”，轻轻推到几上。韦恩用勺随意搅拌咖啡，却是并不着急喝。
“洛恩，你怎么看？”
洛恩微微一愣，想是韦恩要验验自己水平，便根据理解尽可能讲出有深度的看法：
“市长应该并不是一个过于保守的人，根据他这几年的施政所为来看，能力排众议公费鼓励海上贸易，同时大力支持陆海贸易结合，尽可能协调各方利益的人，绝不可能是个冥顽不化的守旧派。
冒昧揣测一下，我感觉市长虽然一直在推诿，但他的态度似乎并不能称之为强硬。至于他为何不同意推行公投选举制，这其中缘由，无非是出于阻力太大。”
韦恩点了点头，看来这小子跟着听了今天的一番谈话，并没有被表面形式所影响，还是看出了点东西。
“那么你以为，阻力在哪儿呢？”
“这……只怕市长已经明着提了好几遍了。”
“哦？你认为是元老院？”
见洛恩并不答话，似有顾忌，韦恩便指了指门外。
“这里是我的产业，但说无妨。”
好家伙，难怪你偏要挑这么远的地谈话。为了能不走漏消息商谈事宜，居然就直接投资开了一家效益微薄，甚至赔钱的店。不愧是首富。
“市长那番话简直是指名道姓的说了，这可不是一个老练高官能说出来的，除非是在两种情况下。
其一，谈及者完全处在掌控之中，属于是怎么说都没事的杂物。
其二，话里所言压根就不是明面上的，而是另有所指，指桑骂槐。”
韦恩闻言，难得露出一丝笑容。看来可以放心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他去办了。
“所以，是哪种情况？”
洛恩饮下一口咖啡，苦的差点没喷出来。这就是高级货么？苦涩之中带着油腻，就像往锅灰里加点玉米油随便炒出来的东西。
“我看……两种情况都属于。”
韦恩拍手赞道：“不错，洞察力和分析能力强过我当年。”
洛恩连忙起身，拱手作揖，直呼过誉，不可谬赞云云。
“铁驭，我已认识他二十年了。”
韦恩手扶着下巴，看向窗外的眼中似有追忆之色。
“如果说有什么能掣肘于他的，那就是上个时代残留至今的……不是元老院，而是另一股堪称古老的遗留势力。”
洛恩丢掉刚才所想，重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或许这种咖啡不能用“品”的方式喝，而是得大口畅饮，才能苦尽甘来。
“族群政治，在国王与领主的时代就已诞生。只是那时候根本没人注意，或者说，正是铁板一块的家族，才能真正推动一个政权的稳固与发展。
市长的那些身居要位的亲人和老朋友，在城市发展的某一阶段，可以助推政策实行。这个阶段，指的就是大家都有钱赚，权力相对稳固的草创时期。
一旦到了城市发展瓶颈时期，蛋糕已经分完，权力带来的欲望仍在膨胀时，他们还被要求坚定跟着市长走时，情况可就不那么乐观了。
轻则处处磕绊，政效低下，重则收受贿赂，徇私舞弊。而市长若想依法处置他们，却因身份上的亲近而难以下手，继而就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盘根错节，互成犄角的家族政治，到了这时候，就是不折不扣的绊脚石，难以处理的皮癣烂肉。”
洛恩饮下三分之一的咖啡，将杯子重重放下，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碰这玩意儿。豪饮之下，不但没尝出甜味，甚至还开始头晕，心跳加速起来。
“可惜，市长当年为了尽快发展城市，恢复民生，下了这么一步错棋。要是他当年听我的……”
见洛恩不停的扶额摇头，韦恩还以为年轻人不想再听自己唠叨，只好长话短说：
“不过幸好，这老家伙还是理智尚存的。清楚我们这些局外人，才是破局的唯一可能。”
韦恩敲了敲桌子，示意洛恩好好听下面的话：
“我需要你去办一件事情。”
洛恩睁开眼睛，端正好坐姿。
“铁驭家族那些快入土的老头子们，想办法让他们清醒清醒。”
“意思是……”
韦恩压低了声音：“在牙獐城整点动静出来，让他们知道，家族政治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涉及到具体怎么做，你可以从舆论和金刀两个方面上下手。
放心，你办事的时候我会居家不出，从而证明你确实一直和我在一起，剩下的就看你本事了。”
好家伙，不在场证明已经开始预备了。但你好歹多给点信息或者指导啊。
“能不能说的具体点，像是整的动静大小或是方法的要求。”
“随你便。”
这是一句让人最为恼火的话，洛恩相信韦恩绝对没谈过恋爱，至于拉雅，一定是他抱养的孩子。
洛恩大感无语，只能起身离开。
“去哪儿？先去一趟我家，确保所有人都知道你一直跟在我身边。”
“是，先生。”
洛恩无奈的拉开门，做出请的手势。
“还有一件事。”
韦恩走到门口又扭过身来，伸手指着洛恩。
“我想你那么难受，恐怕是咖啡因过敏，大灰袍的咖啡因含量是普通咖啡的三倍之多。”
“到了。”
韦恩看向一旁的洛恩，示意他履行保镖的职责。后者机敏的拉开车门，护在一旁。
马车停靠的位置，开着一家清净雅致的咖啡馆，荷花状的雨帘垂在石瓶中，玻璃双向门上，牌匾写着名字叫作“大灰袍”，洛恩知道，那是拱心林地特产的一种咖啡豆，研磨成粉后，因其深灰色的色泽而得名。
二人还未站定，已有门童急匆匆的迎了出来，一边招呼着，一边为二人开门。
“还是老样子，私人包间。”
韦恩开口说道。
“是。”
门童低声应着，领二人绕过一排高脚凳，来到西侧走廊尽头的对应房间。
推门便是一片绿意盎然，室内房间地板做了镂空设计，种满嫩绿色的草本植物，绿萝堆满墙角，芦荟摆满窗台。
一台小几，两个坐垫，舒适宜人的安置在这间绿野风格的房间里。
二人刚坐下，就有服务生送来两杯“大灰袍”，轻轻推到几上。韦恩用勺随意搅拌咖啡，却是并不着急喝。
“洛恩，你怎么看？”
洛恩微微一愣，想是韦恩要验验自己水平，便根据理解尽可能讲出有深度的看法：
“市长应该并不是一个过于保守的人，根据他这几年的施政所为来看，能力排众议公费鼓励海上贸易，同时大力支持陆海贸易结合，尽可能协调各方利益的人，绝不可能是个冥顽不化的守旧派。
冒昧揣测一下，我感觉市长虽然一直在推诿，但他的态度似乎并不能称之为强硬。至于他为何不同意推行公投选举制，这其中缘由，无非是出于阻力太大。”
韦恩点了点头，看来这小子跟着听了今天的一番谈话，并没有被表面形式所影响，还是看出了点东西。
“那么你以为，阻力在哪儿呢？”
“这……只怕市长已经明着提了好几遍了。”
“哦？你认为是元老院？”
见洛恩并不答话，似有顾忌，韦恩便指了指门外。
“这里是我的产业，但说无妨。”
好家伙，难怪你偏要挑这么远的地谈话。为了能不走漏消息商谈事宜，居然就直接投资开了一家效益微薄，甚至赔钱的店。不愧是首富。
“市长那番话简直是指名道姓的说了，这可不是一个老练高官能说出来的，除非是在两种情况下。
其一，谈及者完全处在掌控之中，属于是怎么说都没事的杂物。
其二，话里所言压根就不是明面上的，而是另有所指，指桑骂槐。”
韦恩闻言，难得露出一丝笑容。看来可以放心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他去办了。
“所以，是哪种情况？”
洛恩饮下一口咖啡，苦的差点没喷出来。这就是高级货么？苦涩之中带着油腻，就像往锅灰里加点玉米油随便炒出来的东西。
“我看……两种情况都属于。”
韦恩拍手赞道：“不错，洞察力和分析能力强过我当年。”
洛恩连忙起身，拱手作揖，直呼过誉，不可谬赞云云。
“铁驭，我已认识他二十年了。”
韦恩手扶着下巴，看向窗外的眼中似有追忆之色。
“如果说有什么能掣肘于他的，那就是上个时代残留至今的……不是元老院，而是另一股堪称古老的遗留势力。”
洛恩丢掉刚才所想，重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或许这种咖啡不能用“品”的方式喝，而是得大口畅饮，才能苦尽甘来。
“族群政治，在国王与领主的时代就已诞生。只是那时候根本没人注意，或者说，正是铁板一块的家族，才能真正推动一个政权的稳固与发展。
市长的那些身居要位的亲人和老朋友，在城市发展的某一阶段，可以助推政策实行。这个阶段，指的就是大家都有钱赚，权力相对稳固的草创时期。
一旦到了城市发展瓶颈时期，蛋糕已经分完，权力带来的欲望仍在膨胀时，他们还被要求坚定跟着市长走时，情况可就不那么乐观了。
轻则处处磕绊，政效低下，重则收受贿赂，徇私舞弊。而市长若想依法处置他们，却因身份上的亲近而难以下手，继而就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盘根错节，互成犄角的家族政治，到了这时候，就是不折不扣的绊脚石，难以处理的皮癣烂肉。”
洛恩饮下三分之一的咖啡，将杯子重重放下，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碰这玩意儿。豪饮之下，不但没尝出甜味，甚至还开始头晕，心跳加速起来。
“可惜，市长当年为了尽快发展城市，恢复民生，下了这么一步错棋。要是他当年听我的……”
见洛恩不停的扶额摇头，韦恩还以为年轻人不想再听自己唠叨，只好长话短说：
“不过幸好，这老家伙还是理智尚存的。清楚我们这些局外人，才是破局的唯一可能。”
韦恩敲了敲桌子，示意洛恩好好听下面的话：
“我需要你去办一件事情。”
洛恩睁开眼睛，端正好坐姿。
“铁驭家族那些快入土的老头子们，想办法让他们清醒清醒。”
“意思是……”
韦恩压低了声音：“在牙獐城整点动静出来，让他们知道，家族政治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涉及到具体怎么做，你可以从舆论和金刀两个方面上下手。
放心，你办事的时候我会居家不出，从而证明你确实一直和我在一起，剩下的就看你本事了。”
好家伙，不在场证明已经开始预备了。但你好歹多给点信息或者指导啊。
“能不能说的具体点，像是整的动静大小或是方法的要求。”
“随你便。”
这是一句让人最为恼火的话，洛恩相信韦恩绝对没谈过恋爱，至于拉雅，一定是他抱养的孩子。
洛恩大感无语，只能起身离开。
“去哪儿？先去一趟我家，确保所有人都知道你一直跟在我身边。”
“是，先生。”
洛恩无奈的拉开门，做出请的手势。
“还有一件事。”
韦恩走到门口又扭过身来，伸手指着洛恩。
“我想你那么难受，恐怕是咖啡因过敏，大灰袍的咖啡因含量是普通咖啡的三倍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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