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开船上案江（一）

    在鞭炮声中，有力驾驶着机划船驶向案江。沿途不断有客人上、下船，大家都称赞乘坐机划船出去办事情比走路方便、迅速，并且船票便宜，从铁湾到案江大约八十里水路只收费二元钱。最主要的是方便，沿途各个村子都可以停靠，能够满足乘客的需要。不同于航运公司的客船，因为行程远，要赶时间，沿途只在几个主要码头停靠一下，如果偶尔在其他小村子停靠一下，百姓都会认为是有达官显贵巨富上、下船，普通百姓一般很难享受这种特殊待遇。

    小机划船驶离渡口码头，来到祁滩滩脚，滩脚水道狭窄，两岸铁青色的礁石挟江而卧，气势逼人，中间航道上一个巨大的漩涡袭来，八、九吨的机划船虽然不惧漩涡，但是为了不让机划船穿过漩涡，激起的汹涌浪花惊吓到乘客，有力用脚轻轻摆动了一下舵把，让机划船灵巧地从漩涡边擦过去，激起一片哗啦啦的波涛声，有力猛然感到从舵把传来一股巨力，那是激流冲击舵面的力量。有力紧盯着前方航道，用右脚牢牢地控制着舵把，不让舵把左右乱摆，以免影响机划船前进方向，稍有偏差，机划船就会撞向礁石。

    过了滩脚，滩面宽阔了，但是水流变浅了，河中间礁石嶙峋，河水与礁石相撞，激荡起叠叠的浪花。机划船驶近了，才看见曾经波光潋滟，清澈见底。河里的石子放射着宝石般璀璨耀眼的光芒，阳光照射在水面上，映出明媚的金黄色，波光粼粼，星星点点，碎金似地波光灿灿。

    为了给滩上的船、棑指引一条航道，航运公司在浅水处设立了航标。航标就是一根长长的粗大的竹竿，底端系上石块，由两人抬抱着航标投入水中，露出水面的竹竿上端染成醒目的红色，用来警示行走江河的人民，此地有水下暗礁，或者属于浅水处，船、棑要远离此处。如果河滩两岸各设立一根航标，是在告诉人民：船、棑要在两根航标中间行走。

    祁滩主航道急流直下，机划船上行较慢，为了让机划船上行快速一些，长富拿起竹篙，不停地在船边试了试水的深浅，挥手示意有力稍微近岸一些，偏离主航道急流的下冲力。有力稍稍摆动了一下舵把，机划船行驶的更快了。

    不一会儿，机划船来到橘子滩，在清水河枯水季节，尤其是半枯半丰水季节，橘子滩航道难以选择，在橘子滩头，有力驾驶着机划船在急流的冲刷下，磨合了一段时间后，机划船终于冲上滩，眼前是一段平缓的潭面，橘子村有客人上、下船后，机划船又轰鸣着朝上游渡江村快速驶去。

    待渡江村两岸的客人上、下船后，有力驾驶着机划船靠近河道右岸借助回流水行驶，很快到达涡滩。涡滩左岸是一大片铁青色的礁石，每年四、五月丰水季节隐藏在水面下，枯水季节才显露出来。右岸一道短石坝用来约束枯水期奔腾的河水，以加深主航道的急流深度。这就使得水道容口现成一个上下坡度，急流汹涌，势若倾油，人民常说“涡滩一绞水”便由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