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范母
国宾驿馆。
文种一个人在等着吴国派人前来接待。
楚要离这次就像是吴国的臣子一般走进屋里。
文种看到楚要离时，不由得目瞪口呆。
楚要离说：“我不是吴臣，也不是越臣，我是楚要离。”
文种对这番话似懂非懂，说：“那楚将军此来所为何事？”
“你来吴国所为何事？”
“当然是为议和。”
楚要离摇了摇头，说：“越国虽胜了一次吴国，但吴强越弱之状况依然存在，若此时能够议和，越国便可相安无事，至少为越国争取了时间。”
“楚将军所言极是。”
“可是还有一件事，你不明白。”
“是什么？”
“夫差刚刚继位，他在阖闾灵前已立下重誓，要灭越国为其报仇，如今的夫差已不是从前的夫差。再有，伍子胥深谋远虑，他对越国一直虎视眈眈，只要有他在，吴越两国永无议和之可能。”
“我不这么认为。”
文种顿了一顿，说：“伍子胥确实报复心极强，即便他是楚国人，也率领吴国大军攻打楚国，并将楚平王掘墓鞭尸，但他之所以复仇有成，是利用了吴国刚兴，其君臣都急于显示国家之实力。可此一时彼一时，经吴越此次一战，吴国察觉到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实力，我们正好利用这一点，挑起他们内部的纷争，到那时，即使吴军攻打越国，也会军心涣散，致其不强。”
楚要离沉默许久，说：“你说的有一定道理，我相信大王也是听了你这番言辞，所以才答应了你的议和之言。”
“不错，大王也想议和，只是没有人说出大王心中所想罢了。”
“可他有没有想过，你天性率真，又是孤身一人，在吴国万一遇到危险，那该如何是好？”
“大王也考虑到了，不过文种不须大王和楚将军担忧，自保足矣！”
楚要离瞧着他，说：“你现在可是越国的重臣。”
“多谢楚将军青睐，才有文种今日，放心，文种此次定竭尽全力与吴国达成议和。”
楚要离沉默。
文种又说：“在下还有一事，想告诉楚将军。”
“说。”
“听说最近范蠡之母有难，还请楚将军能助其一臂之力。”
楚要离变了神色：“有何难？”
“伍子胥不知用何手段，买通了楚国行人大夫，楚国行人大夫便让范蠡之母召回范蠡，并答应向楚王举荐范蠡。但范蠡之母断然拒绝了他，认为范蠡已为越国之臣，岂能再侍楚王？楚国行人便假借楚王之名，将范蠡之母押入楚国大牢。”
“范蠡呢？”
“范蠡得知此事，向大王辞行了，此刻正在返回楚国的路上。”
“大王对此事如何看？”
“以楚国的实力，大王能有何作为？所以……所以……”
“所以便让范蠡自生自灭？”
文种低头，沉默。
楚要离长叹一声，说：“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楚国，你在吴国要好自为之。”
“不劳楚将军挂念，速去救范蠡才是当务之急啊。”
楚要离离开了。
他买了一匹快马，直奔出吴国王城，往楚国而去。
他对楚国并不陌生，之前找范蠡时就去过。
行了两日，到了楚国王城郢都。
他得知王宫的位置，便直接去了王宫。
等夜深，他悄悄潜入，直奔大牢。
他的轻功是天下一流的，几乎没人能与之媲美，尽管夜深人静，巡逻的士卒也发现不了他。
他到了大牢门口，将看守的士卒点晕，然后进入里面。
里面关着许多犯人，大多数已睡着，而且有些牢房关了不少个，他很难辨认。
可他比较幸运，在牢房最里面，最角落的地方找到了一位老妇。
他暗想：“关在此隐秘之地，又是如此年纪的妇人，多半是范蠡之母。”
于是他开口问：“你是范蠡之母吗？”
老妇人本已睡着，但听到楚要离的声音，立马就醒了，问：“又是楚王让你来利诱我这老婆子？”
“我是越人楚要离，听说你受难，特意赶来救你。”
“越人？你……你是范蠡派来的？”
楚要离回答：“是。”
“那……那你如何救我出去？这里戒备森严，到处都是楚国的耳目。”
“只要有我在，没有出不去的地方。”
楚要离说完，便用剑斩断铁链，然后带着范母出了大牢。
范母不会武功，楚要离带着她自然有些不方便，但并不影响他躲开巡视的士卒。
虽然麻烦了些，但也只是出去的时间比进来的时候多些而已。
楚要离早就找好了一处没人住的民居，就等将范母接来。
好在范母在大牢里没有受刑，这一路虽然劳累，但并无大碍。
楚要离点燃了烛火，将屋里照亮。
范母向楚要离跪下：“多谢壮士搭救之恩！”
楚要离将她扶起，说：“老夫人不必多礼，范兄与我是好朋友，他既然有难，我自然会相助。”
“此番一定给越王添麻烦了吧？”
“放心吧，越王不会在意。”
“只是不知蠡儿眼下在越国还是楚国？”
“他正在赶来楚国的途中，如不出意外，明日便能到。”
“那他如何知道我在此？”
“放心吧，我会去城门接他的。”
范母微笑，说：“壮士有勇有谋，实乃越国之福啊！”
“老夫人知书达理，又培养了范兄这等人才，更是越国之福！”
“蠡儿真有见识，投奔了越国，既是他之福分，也是老妇之荣。”
第二天，城内四处通缉范母。
街上的士卒多了起来，惊恐了百姓。
楚要离换了楚军士卒的行装，扮作守城士卒，在城门口等范蠡。
果不其然，范蠡到了。
他坐着马车，太过招摇。
楚要离知道范蠡还不知范母已不在大牢，于是亲自拦住范蠡的马车。
范蠡掀开车帘，看到楚要离的样子不由得大吃一惊。
楚要离向他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会意。
楚要离假装盘问完毕，放他进城。
楚要离等守城士卒换岗时，才脱掉楚军行装而离开。
范蠡在一处酒馆等他。
这一幕和他们第一次相遇时极其相似。
只是少了那斟酒的酒娘。
楚要离来到，将营救范母之事说了。
范蠡不胜感激，当即给楚要离跪下致谢。
楚要离扶起他。
为防被楚国士卒查出嫌疑，于是他带着范蠡直接去了范母所在那处民居。
民居的门紧闭。
楚要离、范蠡到了门外。
范蠡很有礼节，说：“母亲，范蠡到了。”
屋中传出声音：“跪下！”
文种一个人在等着吴国派人前来接待。
楚要离这次就像是吴国的臣子一般走进屋里。
文种看到楚要离时，不由得目瞪口呆。
楚要离说：“我不是吴臣，也不是越臣，我是楚要离。”
文种对这番话似懂非懂，说：“那楚将军此来所为何事？”
“你来吴国所为何事？”
“当然是为议和。”
楚要离摇了摇头，说：“越国虽胜了一次吴国，但吴强越弱之状况依然存在，若此时能够议和，越国便可相安无事，至少为越国争取了时间。”
“楚将军所言极是。”
“可是还有一件事，你不明白。”
“是什么？”
“夫差刚刚继位，他在阖闾灵前已立下重誓，要灭越国为其报仇，如今的夫差已不是从前的夫差。再有，伍子胥深谋远虑，他对越国一直虎视眈眈，只要有他在，吴越两国永无议和之可能。”
“我不这么认为。”
文种顿了一顿，说：“伍子胥确实报复心极强，即便他是楚国人，也率领吴国大军攻打楚国，并将楚平王掘墓鞭尸，但他之所以复仇有成，是利用了吴国刚兴，其君臣都急于显示国家之实力。可此一时彼一时，经吴越此次一战，吴国察觉到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实力，我们正好利用这一点，挑起他们内部的纷争，到那时，即使吴军攻打越国，也会军心涣散，致其不强。”
楚要离沉默许久，说：“你说的有一定道理，我相信大王也是听了你这番言辞，所以才答应了你的议和之言。”
“不错，大王也想议和，只是没有人说出大王心中所想罢了。”
“可他有没有想过，你天性率真，又是孤身一人，在吴国万一遇到危险，那该如何是好？”
“大王也考虑到了，不过文种不须大王和楚将军担忧，自保足矣！”
楚要离瞧着他，说：“你现在可是越国的重臣。”
“多谢楚将军青睐，才有文种今日，放心，文种此次定竭尽全力与吴国达成议和。”
楚要离沉默。
文种又说：“在下还有一事，想告诉楚将军。”
“说。”
“听说最近范蠡之母有难，还请楚将军能助其一臂之力。”
楚要离变了神色：“有何难？”
“伍子胥不知用何手段，买通了楚国行人大夫，楚国行人大夫便让范蠡之母召回范蠡，并答应向楚王举荐范蠡。但范蠡之母断然拒绝了他，认为范蠡已为越国之臣，岂能再侍楚王？楚国行人便假借楚王之名，将范蠡之母押入楚国大牢。”
“范蠡呢？”
“范蠡得知此事，向大王辞行了，此刻正在返回楚国的路上。”
“大王对此事如何看？”
“以楚国的实力，大王能有何作为？所以……所以……”
“所以便让范蠡自生自灭？”
文种低头，沉默。
楚要离长叹一声，说：“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楚国，你在吴国要好自为之。”
“不劳楚将军挂念，速去救范蠡才是当务之急啊。”
楚要离离开了。
他买了一匹快马，直奔出吴国王城，往楚国而去。
他对楚国并不陌生，之前找范蠡时就去过。
行了两日，到了楚国王城郢都。
他得知王宫的位置，便直接去了王宫。
等夜深，他悄悄潜入，直奔大牢。
他的轻功是天下一流的，几乎没人能与之媲美，尽管夜深人静，巡逻的士卒也发现不了他。
他到了大牢门口，将看守的士卒点晕，然后进入里面。
里面关着许多犯人，大多数已睡着，而且有些牢房关了不少个，他很难辨认。
可他比较幸运，在牢房最里面，最角落的地方找到了一位老妇。
他暗想：“关在此隐秘之地，又是如此年纪的妇人，多半是范蠡之母。”
于是他开口问：“你是范蠡之母吗？”
老妇人本已睡着，但听到楚要离的声音，立马就醒了，问：“又是楚王让你来利诱我这老婆子？”
“我是越人楚要离，听说你受难，特意赶来救你。”
“越人？你……你是范蠡派来的？”
楚要离回答：“是。”
“那……那你如何救我出去？这里戒备森严，到处都是楚国的耳目。”
“只要有我在，没有出不去的地方。”
楚要离说完，便用剑斩断铁链，然后带着范母出了大牢。
范母不会武功，楚要离带着她自然有些不方便，但并不影响他躲开巡视的士卒。
虽然麻烦了些，但也只是出去的时间比进来的时候多些而已。
楚要离早就找好了一处没人住的民居，就等将范母接来。
好在范母在大牢里没有受刑，这一路虽然劳累，但并无大碍。
楚要离点燃了烛火，将屋里照亮。
范母向楚要离跪下：“多谢壮士搭救之恩！”
楚要离将她扶起，说：“老夫人不必多礼，范兄与我是好朋友，他既然有难，我自然会相助。”
“此番一定给越王添麻烦了吧？”
“放心吧，越王不会在意。”
“只是不知蠡儿眼下在越国还是楚国？”
“他正在赶来楚国的途中，如不出意外，明日便能到。”
“那他如何知道我在此？”
“放心吧，我会去城门接他的。”
范母微笑，说：“壮士有勇有谋，实乃越国之福啊！”
“老夫人知书达理，又培养了范兄这等人才，更是越国之福！”
“蠡儿真有见识，投奔了越国，既是他之福分，也是老妇之荣。”
第二天，城内四处通缉范母。
街上的士卒多了起来，惊恐了百姓。
楚要离换了楚军士卒的行装，扮作守城士卒，在城门口等范蠡。
果不其然，范蠡到了。
他坐着马车，太过招摇。
楚要离知道范蠡还不知范母已不在大牢，于是亲自拦住范蠡的马车。
范蠡掀开车帘，看到楚要离的样子不由得大吃一惊。
楚要离向他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会意。
楚要离假装盘问完毕，放他进城。
楚要离等守城士卒换岗时，才脱掉楚军行装而离开。
范蠡在一处酒馆等他。
这一幕和他们第一次相遇时极其相似。
只是少了那斟酒的酒娘。
楚要离来到，将营救范母之事说了。
范蠡不胜感激，当即给楚要离跪下致谢。
楚要离扶起他。
为防被楚国士卒查出嫌疑，于是他带着范蠡直接去了范母所在那处民居。
民居的门紧闭。
楚要离、范蠡到了门外。
范蠡很有礼节，说：“母亲，范蠡到了。”
屋中传出声音：“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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