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Rejection 回绝
海西窝在破旧的二手小沙发上，只是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是有些背运，先是被其他重塑者不明不白地追杀，然后今早喝凉水的时候又被呛到了，还在吃泡面的时候塞了牙。
但是没有关系，他的人生还是很平和的，岁月静好，别无他求。
“Code：877。
Reformer：PerspectiveEyes。”
海西看着面前闪烁的黄屏，郁闷不已。
他大约是在两个月前成为了重塑者——那一天，他去参加虚拟歌姬月音未来的粉丝聚会，结果回来的路上被打了闷棍，醒来后就变成了重塑者，被卷入了这场命运的大逃杀里。
作为一个鸡肋能力的拥有者，海西无比郁闷。
他的能力是“透视之眼”，目前还是清白的一级，是<能够透视衣物程度的能力>。虽然他真的很想对可爱的女孩子——比如住在他隔壁的邻居女孩试一试，但结果到头来他也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处男。
“月音，在吗？”
“在的哦，有什么事吗～”
灰暗的房间里，置于天花板上的3D虚拟仪投出一个纤细少女的身影——那是一个十分可爱的二次元少女，面容精致，身着月蓝色的舞服，玲珑身段富有音乐的律动性，梳着长长的双马尾。
这是时下的一款热门虚拟服务——虚拟歌姬3.657版，专注于单身宅男服务一千年，一心一意为宅男打造幸福人生（笑死）。虚拟歌姬可根据需求设定成想要的歌姬形象，有参考当下热门歌姬的预设歌姬，也可以自己捏脸与身形，可以说满足了广大宅男的相思需求。不仅如此，虚拟歌姬的人工智能技术可谓是世界领先，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以过硬的预设程序混骗过图灵测试。
而海西的虚拟歌姬正是当下十分热门的虚拟歌姬月音未来的预设型。
“好无聊耶，陪我聊聊天吧。”
“好呀好呀～”
“早上吃了什么呢？”
“嗯，甜甜的蛋糕～”
“会胖的哦。”
“不许这么说人家啦！人家是淑女，不会胖的～”
“好吧，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要去夏威夷晒太阳～”
“夏威夷？很远的吧。”
“在北半球哟，太平洋上～”
“倒不是问你夏威夷在哪里......嘛，算了，唱首歌好么？”
“唱歌，好呀，要听什么呢？”
“VirtualLove吧。”
乐音开始跳动起来，月音也随之跳动，她纤细而如凝脂的胳膊和修长双腿像蝴蝶般轻盈地舞动着，配合着律动的节奏令人如痴如醉。
这更加令海西下定了决心，要去参与今天的月音未来公开演唱会。
作为一个无能的重塑者，海西基本不出门，这才得以在危险的重塑者游戏里存活至今。上一次出门正是为了月音未来的线下粉丝聚会，没想回来的路上却被一个魔术师打扮的重塑者盯上了，还好被其他重塑者救了下来。
再出去一次，就意味着要再冒一次生命危险，然而海西不在乎，因为——那可是月音未来啊！月音未来就是公主殿下！月音未来万岁！
“那么，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出门了。”
“好哟，那么我就去夏威夷度假啦～”
只见月音未来的形象一阵模糊，然后缓缓消失了空气中。
3D投影结束了。
海西换上一身画着月音未来图像的长袖衫，套上外套，站在稍稍蒙尘的镜子前，打量了一下自己——低矮的身形，有些发胖，整张脸皆是麻子和青春痘混战的沙场，头发略有些凌乱，他不禁感到有些自卑。
但最终他还是出门了。
出门后，刚巧碰到住在隔壁的那个女孩。
那是一个十分普通但有些可爱的女孩，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
她笑着和海西打招呼：“嘿，你要出门吗？”
“嗯......”一向不太擅长与异性交流的海西似乎想说些什么，涨红了脸，但只挤出来这么一个字。
女孩于是笑了笑，手纹解锁了家门，说：“祝你一路顺风哦。”
“谢谢......那我走了......”海西嘀咕着，故作洒脱地大挥着手，逃走了。
离开单元楼，海西泄气地叹息了一声。其实作为一个处男，他何尝不想和女孩子搭话，然而他总是做不到自然地与她们交流交流，这令他懊恼无比。
一只蓝猫蹲在街对面，海西瞥了一眼，没有怎么注意便独自打了辆地行出租车，朝着目的地前进了......
“他出门了。”冬谷樱雪说。
陈言将地行车停在冬谷樱雪化身的蓝猫身前，冬谷樱雪于是一下子跃上了车顶，再次蹲坐下来。
“这样真的不会被车子甩飞吗？”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蓝枫问道。
“也许你可以自己上来试一试。”冬谷樱雪不怀好意地说。
“啊，还是不要了吧......”
陈言驾着车，隔着一段距离跟着海西的行动，蓝枫顿了几秒，这才继续问：“所以说，我不明不白地就跟来了，真的没人愿意和我解释一下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吗？”
“谁让你在说明任务的时候找不到人的。”冬谷樱雪翻了个白眼。
“我当时在和时酱讨论人生的意义啦。”
“所以你问了什么？”
“我问时酱，人活在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时酱说，人活在世上，本身就是为了自己而活，并不是什么为社会做贡献、名垂青史之类的，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去帮助别人、为国家奉献自己、干一番大事业，那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事业心、成就感，从别人的身上获得感激和优越，所以人是自私自利的生物，讲什么道德都是虚妄的，趁还能活着，好好珍惜当下吧。”
“喔，一如既往的富有哲理呢。”
“然后，我问时酱她是为什么而活的，你猜她说什么？”
“她说什么？”
“她说是为了零食和游戏机！时酱，永远滴神！”蓝枫笑出了声来。
陈言终于看不下去了：“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要闲聊。”
“陈Sir，麻烦复述一下任务呗？”蓝枫嘻嘻哈哈地伸出手去拍陈言的肩膀，却被他嫌弃地躲过去了。
“我们这次任务很简单，就是拉拢海西加入求道者。”
“啊？海西？是那个黑发的小矮子吗？为什么？”
“他的能力属于透视型，是稀有的辅助类，会对以后的战斗有帮助。”
蓝枫吹了个口哨：“好家伙，透视，我啪的一下就脑补了几百G的剧情，很快啊。”
“这里有女士，注意你的车速。”冬谷樱雪不满地抗议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能懂我的意思，这意味着什么呢？”
“请不要把我和你同流合污。”
“打住。”陈言再次掐停了话题。
“好吧，那么为什么我们要悄悄跟踪海西呢，直接邀请他不就好了？”
“据我调查，我认为海西不会轻易加入我们，他并不想被卷入这场残酷的争斗，所以我们要让他意识到我们的重要性。最近有一个新的重塑者盯上了海西，我们要在他即将得手的时候救下海西，然后再揭示重塑者的残酷命运，邀请他加入我们。”
“老计划通了。”
......
“啊，真是幸福啊！公主殿下赛高！”月音未来演唱会散场后，海西一脸满足与眷恋地走出会场，优哉游哉地漫步在回家的道路上。
他试着去打车，然而由于刚刚散场，人流往来，车水马龙，出租车司机们坐地起价，他一时没能打到车，等回过神来，路过的出租车已经一扫而空了。
海西挠了挠头，只好一边走一边找车。
时间还是傍晚，斜阳在西边建筑群间的狭窄天空下行，如同沉没在天空的海洋里，带有一丝凉意的夕光穿过纷纷杂杂的合金阻碍，挥洒着余晖。
夕阳经由建筑物在地面上投射出一片片阴影，似乎有什么在其中蠕动。
不知何时，周围已经人影全无，寒气逼人，海西不由抖起身子来：“怎么突然冷起来了......”
一道暗影从建筑物的阴影里分离出来，像条毒蛇一样蜿蜒爬行，蜷曲着，伸缩着，潜伏在海西身后，然后吐着蛇信子，弓起背，像箭一般射向海西的脖颈。
“看你后面。”而在几秒前，一条信息在海西面前弹了出来，他转过头，正撞上张开黑色血口与利牙飞咬而来的毒蛇，吓得肝胆俱裂。
千钧一发之际，砰的一声，毒蛇被激光打碎了，阴影的碎片洒在地上，仍旧在扭动。
陈言和猫形的冬谷樱雪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蓝枫也随后从某条街巷里走出，流淌着血溪的剑手上刺穿着一具男人的尸体，那男人的脸上凝固着震惊和不解。
然而随后，男人的尸体和血液也化作蠕动的阴影，最终同毒蛇的碎片一同消散在空气中。
“不是真身，大概是分身类的能力。”蓝枫说道。
陈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惊魂未定的海西：“这样一来，你也便明白了吧？重塑者永远只会将你当作猎物，即使你不想被卷入这场游戏，也无力反抗。”
海西仍旧迷茫：“什、什么啊......”
“你被掠夺者的一名重塑者盯上了，他在猎杀你。刚才是我们出手保护了你。”蓝枫解释道。
海西顿时有些灰心丧气地低下头来：“这样啊，谢谢了......”
“我们隶属于一个叫求道者的组织，你可以理解为掠夺者的对立面，我们致力于寻求不同的道路结束这场游戏。”陈言面无表情，“你的能力很有意思，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海西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说实话，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能力会被别人觉得有用，被当成变态倒才是常理。
他犹豫不决了许久，才摇了摇头，说道：“我想，还是算了吧......我只是个没用的普通人罢了，就算得到了什么或许能派上用场的能力，我也没有发挥它的资格，我只是个死宅而已，就别把我卷入到这种事情里了，只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果然还是算了吧......”
陈言和蓝枫面面相觑，他们显然都没有想到会被回绝。
“就算你不想接受这样的现实，现实依然存在，就算你对重塑者视而不见，重塑者也会继续猎杀你，而我们可不会保护你的。”蓝枫继续劝说道。
海西却更加坚决地摇了摇头，扭头准备走人：“算了吧，死掉就死掉了，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哼哼，想走？被本大爷抓住了，可就别想跑了！”突然，豪放而粗犷的笑声横刀立马拦在了海西的前方不远处。
那是一个浑身肌肉紧绷的雄健汉子，上半身赤条条的，夸张的胸大肌和十六块腹肌引人注目，杂乱似乎多年未打理过的红发，面部有一道横跨半边的刀疤，他的右手，是一顶狰狞的加特林机枪，数个黑洞洞的枪口冒着灰烟。
“哈哈哈！被本大爷一网打尽了吧！”
但是没有关系，他的人生还是很平和的，岁月静好，别无他求。
“Code：877。
Reformer：PerspectiveEyes。”
海西看着面前闪烁的黄屏，郁闷不已。
他大约是在两个月前成为了重塑者——那一天，他去参加虚拟歌姬月音未来的粉丝聚会，结果回来的路上被打了闷棍，醒来后就变成了重塑者，被卷入了这场命运的大逃杀里。
作为一个鸡肋能力的拥有者，海西无比郁闷。
他的能力是“透视之眼”，目前还是清白的一级，是<能够透视衣物程度的能力>。虽然他真的很想对可爱的女孩子——比如住在他隔壁的邻居女孩试一试，但结果到头来他也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处男。
“月音，在吗？”
“在的哦，有什么事吗～”
灰暗的房间里，置于天花板上的3D虚拟仪投出一个纤细少女的身影——那是一个十分可爱的二次元少女，面容精致，身着月蓝色的舞服，玲珑身段富有音乐的律动性，梳着长长的双马尾。
这是时下的一款热门虚拟服务——虚拟歌姬3.657版，专注于单身宅男服务一千年，一心一意为宅男打造幸福人生（笑死）。虚拟歌姬可根据需求设定成想要的歌姬形象，有参考当下热门歌姬的预设歌姬，也可以自己捏脸与身形，可以说满足了广大宅男的相思需求。不仅如此，虚拟歌姬的人工智能技术可谓是世界领先，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以过硬的预设程序混骗过图灵测试。
而海西的虚拟歌姬正是当下十分热门的虚拟歌姬月音未来的预设型。
“好无聊耶，陪我聊聊天吧。”
“好呀好呀～”
“早上吃了什么呢？”
“嗯，甜甜的蛋糕～”
“会胖的哦。”
“不许这么说人家啦！人家是淑女，不会胖的～”
“好吧，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要去夏威夷晒太阳～”
“夏威夷？很远的吧。”
“在北半球哟，太平洋上～”
“倒不是问你夏威夷在哪里......嘛，算了，唱首歌好么？”
“唱歌，好呀，要听什么呢？”
“VirtualLove吧。”
乐音开始跳动起来，月音也随之跳动，她纤细而如凝脂的胳膊和修长双腿像蝴蝶般轻盈地舞动着，配合着律动的节奏令人如痴如醉。
这更加令海西下定了决心，要去参与今天的月音未来公开演唱会。
作为一个无能的重塑者，海西基本不出门，这才得以在危险的重塑者游戏里存活至今。上一次出门正是为了月音未来的线下粉丝聚会，没想回来的路上却被一个魔术师打扮的重塑者盯上了，还好被其他重塑者救了下来。
再出去一次，就意味着要再冒一次生命危险，然而海西不在乎，因为——那可是月音未来啊！月音未来就是公主殿下！月音未来万岁！
“那么，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出门了。”
“好哟，那么我就去夏威夷度假啦～”
只见月音未来的形象一阵模糊，然后缓缓消失了空气中。
3D投影结束了。
海西换上一身画着月音未来图像的长袖衫，套上外套，站在稍稍蒙尘的镜子前，打量了一下自己——低矮的身形，有些发胖，整张脸皆是麻子和青春痘混战的沙场，头发略有些凌乱，他不禁感到有些自卑。
但最终他还是出门了。
出门后，刚巧碰到住在隔壁的那个女孩。
那是一个十分普通但有些可爱的女孩，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
她笑着和海西打招呼：“嘿，你要出门吗？”
“嗯......”一向不太擅长与异性交流的海西似乎想说些什么，涨红了脸，但只挤出来这么一个字。
女孩于是笑了笑，手纹解锁了家门，说：“祝你一路顺风哦。”
“谢谢......那我走了......”海西嘀咕着，故作洒脱地大挥着手，逃走了。
离开单元楼，海西泄气地叹息了一声。其实作为一个处男，他何尝不想和女孩子搭话，然而他总是做不到自然地与她们交流交流，这令他懊恼无比。
一只蓝猫蹲在街对面，海西瞥了一眼，没有怎么注意便独自打了辆地行出租车，朝着目的地前进了......
“他出门了。”冬谷樱雪说。
陈言将地行车停在冬谷樱雪化身的蓝猫身前，冬谷樱雪于是一下子跃上了车顶，再次蹲坐下来。
“这样真的不会被车子甩飞吗？”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蓝枫问道。
“也许你可以自己上来试一试。”冬谷樱雪不怀好意地说。
“啊，还是不要了吧......”
陈言驾着车，隔着一段距离跟着海西的行动，蓝枫顿了几秒，这才继续问：“所以说，我不明不白地就跟来了，真的没人愿意和我解释一下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吗？”
“谁让你在说明任务的时候找不到人的。”冬谷樱雪翻了个白眼。
“我当时在和时酱讨论人生的意义啦。”
“所以你问了什么？”
“我问时酱，人活在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时酱说，人活在世上，本身就是为了自己而活，并不是什么为社会做贡献、名垂青史之类的，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去帮助别人、为国家奉献自己、干一番大事业，那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事业心、成就感，从别人的身上获得感激和优越，所以人是自私自利的生物，讲什么道德都是虚妄的，趁还能活着，好好珍惜当下吧。”
“喔，一如既往的富有哲理呢。”
“然后，我问时酱她是为什么而活的，你猜她说什么？”
“她说什么？”
“她说是为了零食和游戏机！时酱，永远滴神！”蓝枫笑出了声来。
陈言终于看不下去了：“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要闲聊。”
“陈Sir，麻烦复述一下任务呗？”蓝枫嘻嘻哈哈地伸出手去拍陈言的肩膀，却被他嫌弃地躲过去了。
“我们这次任务很简单，就是拉拢海西加入求道者。”
“啊？海西？是那个黑发的小矮子吗？为什么？”
“他的能力属于透视型，是稀有的辅助类，会对以后的战斗有帮助。”
蓝枫吹了个口哨：“好家伙，透视，我啪的一下就脑补了几百G的剧情，很快啊。”
“这里有女士，注意你的车速。”冬谷樱雪不满地抗议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能懂我的意思，这意味着什么呢？”
“请不要把我和你同流合污。”
“打住。”陈言再次掐停了话题。
“好吧，那么为什么我们要悄悄跟踪海西呢，直接邀请他不就好了？”
“据我调查，我认为海西不会轻易加入我们，他并不想被卷入这场残酷的争斗，所以我们要让他意识到我们的重要性。最近有一个新的重塑者盯上了海西，我们要在他即将得手的时候救下海西，然后再揭示重塑者的残酷命运，邀请他加入我们。”
“老计划通了。”
......
“啊，真是幸福啊！公主殿下赛高！”月音未来演唱会散场后，海西一脸满足与眷恋地走出会场，优哉游哉地漫步在回家的道路上。
他试着去打车，然而由于刚刚散场，人流往来，车水马龙，出租车司机们坐地起价，他一时没能打到车，等回过神来，路过的出租车已经一扫而空了。
海西挠了挠头，只好一边走一边找车。
时间还是傍晚，斜阳在西边建筑群间的狭窄天空下行，如同沉没在天空的海洋里，带有一丝凉意的夕光穿过纷纷杂杂的合金阻碍，挥洒着余晖。
夕阳经由建筑物在地面上投射出一片片阴影，似乎有什么在其中蠕动。
不知何时，周围已经人影全无，寒气逼人，海西不由抖起身子来：“怎么突然冷起来了......”
一道暗影从建筑物的阴影里分离出来，像条毒蛇一样蜿蜒爬行，蜷曲着，伸缩着，潜伏在海西身后，然后吐着蛇信子，弓起背，像箭一般射向海西的脖颈。
“看你后面。”而在几秒前，一条信息在海西面前弹了出来，他转过头，正撞上张开黑色血口与利牙飞咬而来的毒蛇，吓得肝胆俱裂。
千钧一发之际，砰的一声，毒蛇被激光打碎了，阴影的碎片洒在地上，仍旧在扭动。
陈言和猫形的冬谷樱雪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蓝枫也随后从某条街巷里走出，流淌着血溪的剑手上刺穿着一具男人的尸体，那男人的脸上凝固着震惊和不解。
然而随后，男人的尸体和血液也化作蠕动的阴影，最终同毒蛇的碎片一同消散在空气中。
“不是真身，大概是分身类的能力。”蓝枫说道。
陈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惊魂未定的海西：“这样一来，你也便明白了吧？重塑者永远只会将你当作猎物，即使你不想被卷入这场游戏，也无力反抗。”
海西仍旧迷茫：“什、什么啊......”
“你被掠夺者的一名重塑者盯上了，他在猎杀你。刚才是我们出手保护了你。”蓝枫解释道。
海西顿时有些灰心丧气地低下头来：“这样啊，谢谢了......”
“我们隶属于一个叫求道者的组织，你可以理解为掠夺者的对立面，我们致力于寻求不同的道路结束这场游戏。”陈言面无表情，“你的能力很有意思，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海西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说实话，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能力会被别人觉得有用，被当成变态倒才是常理。
他犹豫不决了许久，才摇了摇头，说道：“我想，还是算了吧......我只是个没用的普通人罢了，就算得到了什么或许能派上用场的能力，我也没有发挥它的资格，我只是个死宅而已，就别把我卷入到这种事情里了，只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果然还是算了吧......”
陈言和蓝枫面面相觑，他们显然都没有想到会被回绝。
“就算你不想接受这样的现实，现实依然存在，就算你对重塑者视而不见，重塑者也会继续猎杀你，而我们可不会保护你的。”蓝枫继续劝说道。
海西却更加坚决地摇了摇头，扭头准备走人：“算了吧，死掉就死掉了，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哼哼，想走？被本大爷抓住了，可就别想跑了！”突然，豪放而粗犷的笑声横刀立马拦在了海西的前方不远处。
那是一个浑身肌肉紧绷的雄健汉子，上半身赤条条的，夸张的胸大肌和十六块腹肌引人注目，杂乱似乎多年未打理过的红发，面部有一道横跨半边的刀疤，他的右手，是一顶狰狞的加特林机枪，数个黑洞洞的枪口冒着灰烟。
“哈哈哈！被本大爷一网打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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