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Maturation 成长
蓝枫冷静地注视着用八条鲨齿节肢刺住列车顶部的鲨鱼牙——不，那也许已经不能称之为原本的鲨鱼牙了，至少蓝枫无法从他那圆溜溜绿滚滚的蜘蛛眼睛里看到哪怕一丝的理智和人性。
暂且不去追究鲨鱼牙往自己身体里注射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蓝枫朝江寄语那边打了个手势。
“江寄语！到你出场了！”
“诶？诶？！牡蛎！我，我什么都做不到啊！”江寄语看着浑身被烧得黑红仿佛带有剧毒的恐怖大蜘蛛，连忙摇头摆手——要是大螃蟹，说不定她还能流点口水。
“不是让你打架，你招点雨出来，越大越好。”
“招，招雨？好吧，我会努力的！”江寄语为自己打气道，一下子干劲十足。
只见她紧闭双眼，手掌朝天高举，像是在举行什么神秘仪式似的。
“唔姆姆姆姆！”
“……”
“蓝、蓝枫哥，没有啊，叫不出来啊！”江寄语绝望地说道。
“用你的新能力……”
“哦，我忘嘞！”
这个天然呆……蓝枫真想把江寄语按住教育一顿，好让她明白世间的险恶，不过想想还是作罢了，他可不想被啃脑袋。
随着江寄语动用自己的能力，周围的大气湿度陡然增大，肉眼可见的雨珠如同奇迹般开始在半空中凝成，随即被重力牵引下落，混入冰寒的暴风雪之中，因零下的温度而结成冰晶，转眼间竟形成了大量的冰雹。
一片冰雹雨便席卷着强风哗啦啦坠落在列车上，顿时把列车车顶砸得坑坑洼洼——不过这种程度的天气灾害显然对于已经达到了重塑者第一等级梯队的蓝枫和鲨鱼牙收效甚微。
鲨鱼牙浑身的火焰仅仅是略有颓势，而蓝枫站在原地任冰雹打在身上不为所动，仿佛完全没有感觉一样——哦，他现在确实没有感觉。
“#%@……”完全失去人形的鲨鱼牙从他那毒牙狰狞的嘴里吐出两个难以辨认音节的字，虽然听不出来，但蓝枫大概猜到是蔑视他的话语。
“维持一分钟就够了。”
蓝枫和江寄语交代道，随即双手握住血剑疾驰向鲨鱼牙。
已然失去理智的鲨鱼牙于是听凭野性的本能，挥舞起了修长而锋利的前肢，燃烧着火焰的蜘蛛脚反复而又疯狂地戳向蓝枫，仿佛永不疲倦的缝纫机一样。
蓝枫则以攻为守，不顾身体能否承受得住，完全解放了所有的力量，用血剑和鲨鱼牙的前肢对拼。令他惊讶的是，蛛化的鲨鱼牙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提高了一个层次，与蓝枫持平甚至略高于他。一时之间双方势均力敌，互相僵持不下。
另一边，江寄语见两人之间的战斗没有自己插足的余地，于是想了想，决定去把鲨鱼牙的同伙揪出来。既然他的同伙，那个小个子没有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战场上，说明他应该是辅助型重塑者，即使是江寄语也有可能取得胜利。
打定主意，她通过列车顶部随处可见的窟窿跳回了车厢里。
环顾了车厢一圈，并没有那个小个子的身影。考虑到整个列车上都是雷斯垂德手下的仿生人，小个子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坐在车厢里，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厕所了。
虽然江寄语十分讨厌厕所（因为美少女是不拉屎的），但为了伟大的求道者事业，她也只能忍痛割爱、舍己为人了。
小心地跳过满地的仿生人残骸，江寄语跑到车厢尽头的洗手间前。
好巧不巧，第一间厕所的门上正好便显示着“使用中”三个字。
“阔啦，里面的家伙，有本事出来和我单挑嘞！”江寄语拍了拍门，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没有突如其来的攻击，也没有亲切的话语问候，仿佛里面根本没有人一样。
“哼，胆小鬼！”江寄语于是绞尽脑汁开始思考怎么破坏这扇门。
以她的能力恐怕是没法暴力破门的。
正当江寄语思考之际，冰冷的枪口仿佛毒蛇般无声无息地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而她此时才察觉到危机的到来。
“别动，双手举高。”
然而江寄语并不打算顺其所愿，反而大胆地往后瞟了一眼。
“喔！我记得你！是那个一出场就被揍飞的，屎颜色头发的！”
雷斯垂德扯了扯嘴角，对于自己的棕色头发被吐槽似乎十分难堪——不过他目前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雷斯垂德几乎半个身体都被鲨鱼牙的火球烧焦了，有些地方甚至可以隐约看到蓝色的电子内脏。
“虽然我们原先的目标是那个长着鲨鱼牙齿的，不过换成你也没差，只要任务能完成——”雷斯垂德一手握枪顶着江寄语的头，一手绕过去打算钳制住她的脖子。
“诶——任务？什么任务？”江寄语并没有反抗，反而开始套起话来。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马上就要命丧于此了。”
“喂，你刚才立了一个很经典的flag。”江寄语吐槽道，她倒是很奇怪，明明有机会，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一枪崩了她。
“你说，要是像我这样的仿生人杀死了重塑者，会发生什么呢？”雷斯垂德反问她道。
这可把江寄语问倒了。
“唔……重塑者杀死重塑者，可以夺取对方的点数来升级，但是普通人和仿生人的话……”江寄语无法推导出一个确定的结论，倒不如说，在这之前根本没有这样的案例——因为普通人和重塑者的差距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在普通人眼里看来十分强大的热兵器，对于高等级重塑者而言，根本不值一提，普通的刀剑更是难以伤其分毫。因此普通人如果想要猎杀重塑者，是非常困难的。
“我的任务，就是弄清楚这一点。”雷斯垂德接着说，“重塑者对于我们的计划而言是最大的变数之一，如果能够通过猎杀重塑者来将这种能力占为己有，那么我们的计划就会更加顺利。”
“喔～这样啊。但是，你们明显低估了重塑者的实力呢。不仅没有得手，还折损了不少手下。”
“是的，错估了重塑者的实力确实是我们的失误。不过，现在我的眼前就有一个弥补的机会，不是吗？”雷斯垂德冷冷地说道，食指搭在扳机上，仿佛下一秒，手枪中的激光就会射穿江寄语的脑瓜子。
“要不要和我打个赌？”江寄语突然说到。
雷斯垂德露出一副意外的表情：“你想赌什么？”
“我赌你不会杀我。”
“哦？你很有信心，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如果你想要杀我，一开始趁我没反应过来才是最佳时机。但是你没有这么做，说明你在忌惮一些东西。”江寄语竖起手指顶了顶列车的天花板，“你在想，如果你杀了我，你能不能在剩下的时间成功躲避蓝枫哥的追杀并将信息传达回你的组织。如果在你杀了我之后，蓝枫哥刚好结束他那边的战斗回来见到这一幕，你很可能还没来得及汇报成果就被一刀两断，这样一来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你说得很对，最稳妥的方法是先把你控制住，然后寻找机会离开列车，或者以你为条件来要挟蓝枫。”雷斯垂德面不改色，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不过我刚刚改主意了。你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笨，我不想再制造更多的变数了，现在我就要了结你的生命。”
“说人笨真是失礼嘞！”
“如果要怨恨，就怨恨自己的弱小吧。”雷斯垂德说着无情地宣判了江寄语的死刑。
然而，三秒过去了，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怎么回事？”雷斯垂德扣了扣扳机，却发现根本无法扣动。
“嘿嘿，你还没察觉到吗，你已经中了我的陷阱啦！”江寄语反手就是凶猛的一拳直接把本就已经重伤的雷斯垂德撂倒了。
直到此时，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与列车来了个猛烈的亲密接触，雷斯垂德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枪已经覆满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是蓝枫哥给我的启发。我的二级能力是改变风力和湿度程度的能力，刚刚和你说话的空隙，我就发动了能力，将周围空间的湿度增加到了将近95%，再加上列车此时早已千疮百孔，寒冷的雪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导致列车内温度骤降到零下，空气中的湿气凝结成水珠，再结成冰，就把你的枪整个冻结了。”江寄语居高临下，一脚把雷斯垂德手里的枪踢飞，叉着腰摆出一个JOJO立的姿势，连脸部的线条都一下子硬朗了许多，“没想到吧，这就是我的破局路线！”
雷斯垂德于是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我居然会败在区区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上，真是无能……”
江寄语直直地盯了他一会儿，然后说：“算了，你走吧，我不杀你。”
“你杀了我吧。”雷斯垂德自暴自弃地说道。
“你这人有病嘞，我要放你你还不走。”
“……”雷斯垂德在地上躺了有好一会儿，这才慢吞吞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
雷斯垂德深深地看了江寄语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车厢尽头。
————————————
江寄语最终还是放弃踹厕所门了。因为无论怎么踹都踹不开。
她只好回去看看蓝枫那边的情况。
只不过当她爬回车顶时，战斗已经将近结束。
蓝枫飞在空中，遍体鳞伤地喘着气，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胜券在握。
只见鲨鱼牙变成的大蜘蛛在列车顶上不停地划着脚，像是在跳什么滑稽的舞蹈一样，笨拙地调整着自己的平衡，但八只脚对他而言却是更加手忙脚乱了。
江寄语注意到列车顶部不知何时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光是站在上面不滑倒就很吃力了，更不用说要在上面战斗。
原来蓝枫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打算和这个变态的怪物硬拼，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等江寄语的水汽结成冰霜。
这种冰面战场对于会飞的蓝枫而言基本没有任何影响，但对于鲨鱼牙这种八脚怪物而言，却是令他失去了大部分的战斗力。
“蓝枫哥，你简直就是新时代的战术天才。”江寄语小心翼翼地踩着冰面走到蓝枫旁边。
“没有，是你的能力太变态了。”蓝枫摊摊手，“光是控制湿度这一条，就能吊打大多数重塑者了。除了能配合寒冷天气玩冻结，还能配合高温天气玩中暑、热射病，最不济还能将湿度调到最低把对手变成干尸——虽然自己也有可能变成干尸。”
“话说你刚才去哪了？”蓝枫继续问道。
“哦，我去找他的同伙去嘞。”于是江寄语把刚才的事复述了一遍。
蓝枫表示大为震惊，不禁露出了一副老父亲终于盼得女儿出嫁的欣慰表情。
“什么表情，好怪哦。”
“江寄语同志，恭喜你，你毕业了。我已经没有能教你的东西了。”蓝枫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见二人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鲨鱼牙气急败坏，伸出一条前肢想要发动攻击，却因此彻底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摔倒在了列车上，顺着冰面一骨碌滚下了列车，滚入了浩瀚无垠的雪幕之中，转眼间便没了影。
在浩渺的飞雪下，遥遥能看到一团将灭的火上跳下窜，待他用尽他那过剩的精力，想必最后大约确乎是会冻死在这雪山之中吧。
暂且不去追究鲨鱼牙往自己身体里注射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蓝枫朝江寄语那边打了个手势。
“江寄语！到你出场了！”
“诶？诶？！牡蛎！我，我什么都做不到啊！”江寄语看着浑身被烧得黑红仿佛带有剧毒的恐怖大蜘蛛，连忙摇头摆手——要是大螃蟹，说不定她还能流点口水。
“不是让你打架，你招点雨出来，越大越好。”
“招，招雨？好吧，我会努力的！”江寄语为自己打气道，一下子干劲十足。
只见她紧闭双眼，手掌朝天高举，像是在举行什么神秘仪式似的。
“唔姆姆姆姆！”
“……”
“蓝、蓝枫哥，没有啊，叫不出来啊！”江寄语绝望地说道。
“用你的新能力……”
“哦，我忘嘞！”
这个天然呆……蓝枫真想把江寄语按住教育一顿，好让她明白世间的险恶，不过想想还是作罢了，他可不想被啃脑袋。
随着江寄语动用自己的能力，周围的大气湿度陡然增大，肉眼可见的雨珠如同奇迹般开始在半空中凝成，随即被重力牵引下落，混入冰寒的暴风雪之中，因零下的温度而结成冰晶，转眼间竟形成了大量的冰雹。
一片冰雹雨便席卷着强风哗啦啦坠落在列车上，顿时把列车车顶砸得坑坑洼洼——不过这种程度的天气灾害显然对于已经达到了重塑者第一等级梯队的蓝枫和鲨鱼牙收效甚微。
鲨鱼牙浑身的火焰仅仅是略有颓势，而蓝枫站在原地任冰雹打在身上不为所动，仿佛完全没有感觉一样——哦，他现在确实没有感觉。
“#%@……”完全失去人形的鲨鱼牙从他那毒牙狰狞的嘴里吐出两个难以辨认音节的字，虽然听不出来，但蓝枫大概猜到是蔑视他的话语。
“维持一分钟就够了。”
蓝枫和江寄语交代道，随即双手握住血剑疾驰向鲨鱼牙。
已然失去理智的鲨鱼牙于是听凭野性的本能，挥舞起了修长而锋利的前肢，燃烧着火焰的蜘蛛脚反复而又疯狂地戳向蓝枫，仿佛永不疲倦的缝纫机一样。
蓝枫则以攻为守，不顾身体能否承受得住，完全解放了所有的力量，用血剑和鲨鱼牙的前肢对拼。令他惊讶的是，蛛化的鲨鱼牙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提高了一个层次，与蓝枫持平甚至略高于他。一时之间双方势均力敌，互相僵持不下。
另一边，江寄语见两人之间的战斗没有自己插足的余地，于是想了想，决定去把鲨鱼牙的同伙揪出来。既然他的同伙，那个小个子没有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战场上，说明他应该是辅助型重塑者，即使是江寄语也有可能取得胜利。
打定主意，她通过列车顶部随处可见的窟窿跳回了车厢里。
环顾了车厢一圈，并没有那个小个子的身影。考虑到整个列车上都是雷斯垂德手下的仿生人，小个子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坐在车厢里，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厕所了。
虽然江寄语十分讨厌厕所（因为美少女是不拉屎的），但为了伟大的求道者事业，她也只能忍痛割爱、舍己为人了。
小心地跳过满地的仿生人残骸，江寄语跑到车厢尽头的洗手间前。
好巧不巧，第一间厕所的门上正好便显示着“使用中”三个字。
“阔啦，里面的家伙，有本事出来和我单挑嘞！”江寄语拍了拍门，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没有突如其来的攻击，也没有亲切的话语问候，仿佛里面根本没有人一样。
“哼，胆小鬼！”江寄语于是绞尽脑汁开始思考怎么破坏这扇门。
以她的能力恐怕是没法暴力破门的。
正当江寄语思考之际，冰冷的枪口仿佛毒蛇般无声无息地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而她此时才察觉到危机的到来。
“别动，双手举高。”
然而江寄语并不打算顺其所愿，反而大胆地往后瞟了一眼。
“喔！我记得你！是那个一出场就被揍飞的，屎颜色头发的！”
雷斯垂德扯了扯嘴角，对于自己的棕色头发被吐槽似乎十分难堪——不过他目前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雷斯垂德几乎半个身体都被鲨鱼牙的火球烧焦了，有些地方甚至可以隐约看到蓝色的电子内脏。
“虽然我们原先的目标是那个长着鲨鱼牙齿的，不过换成你也没差，只要任务能完成——”雷斯垂德一手握枪顶着江寄语的头，一手绕过去打算钳制住她的脖子。
“诶——任务？什么任务？”江寄语并没有反抗，反而开始套起话来。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马上就要命丧于此了。”
“喂，你刚才立了一个很经典的flag。”江寄语吐槽道，她倒是很奇怪，明明有机会，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一枪崩了她。
“你说，要是像我这样的仿生人杀死了重塑者，会发生什么呢？”雷斯垂德反问她道。
这可把江寄语问倒了。
“唔……重塑者杀死重塑者，可以夺取对方的点数来升级，但是普通人和仿生人的话……”江寄语无法推导出一个确定的结论，倒不如说，在这之前根本没有这样的案例——因为普通人和重塑者的差距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在普通人眼里看来十分强大的热兵器，对于高等级重塑者而言，根本不值一提，普通的刀剑更是难以伤其分毫。因此普通人如果想要猎杀重塑者，是非常困难的。
“我的任务，就是弄清楚这一点。”雷斯垂德接着说，“重塑者对于我们的计划而言是最大的变数之一，如果能够通过猎杀重塑者来将这种能力占为己有，那么我们的计划就会更加顺利。”
“喔～这样啊。但是，你们明显低估了重塑者的实力呢。不仅没有得手，还折损了不少手下。”
“是的，错估了重塑者的实力确实是我们的失误。不过，现在我的眼前就有一个弥补的机会，不是吗？”雷斯垂德冷冷地说道，食指搭在扳机上，仿佛下一秒，手枪中的激光就会射穿江寄语的脑瓜子。
“要不要和我打个赌？”江寄语突然说到。
雷斯垂德露出一副意外的表情：“你想赌什么？”
“我赌你不会杀我。”
“哦？你很有信心，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如果你想要杀我，一开始趁我没反应过来才是最佳时机。但是你没有这么做，说明你在忌惮一些东西。”江寄语竖起手指顶了顶列车的天花板，“你在想，如果你杀了我，你能不能在剩下的时间成功躲避蓝枫哥的追杀并将信息传达回你的组织。如果在你杀了我之后，蓝枫哥刚好结束他那边的战斗回来见到这一幕，你很可能还没来得及汇报成果就被一刀两断，这样一来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你说得很对，最稳妥的方法是先把你控制住，然后寻找机会离开列车，或者以你为条件来要挟蓝枫。”雷斯垂德面不改色，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不过我刚刚改主意了。你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笨，我不想再制造更多的变数了，现在我就要了结你的生命。”
“说人笨真是失礼嘞！”
“如果要怨恨，就怨恨自己的弱小吧。”雷斯垂德说着无情地宣判了江寄语的死刑。
然而，三秒过去了，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怎么回事？”雷斯垂德扣了扣扳机，却发现根本无法扣动。
“嘿嘿，你还没察觉到吗，你已经中了我的陷阱啦！”江寄语反手就是凶猛的一拳直接把本就已经重伤的雷斯垂德撂倒了。
直到此时，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与列车来了个猛烈的亲密接触，雷斯垂德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枪已经覆满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是蓝枫哥给我的启发。我的二级能力是改变风力和湿度程度的能力，刚刚和你说话的空隙，我就发动了能力，将周围空间的湿度增加到了将近95%，再加上列车此时早已千疮百孔，寒冷的雪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导致列车内温度骤降到零下，空气中的湿气凝结成水珠，再结成冰，就把你的枪整个冻结了。”江寄语居高临下，一脚把雷斯垂德手里的枪踢飞，叉着腰摆出一个JOJO立的姿势，连脸部的线条都一下子硬朗了许多，“没想到吧，这就是我的破局路线！”
雷斯垂德于是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我居然会败在区区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上，真是无能……”
江寄语直直地盯了他一会儿，然后说：“算了，你走吧，我不杀你。”
“你杀了我吧。”雷斯垂德自暴自弃地说道。
“你这人有病嘞，我要放你你还不走。”
“……”雷斯垂德在地上躺了有好一会儿，这才慢吞吞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
雷斯垂德深深地看了江寄语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车厢尽头。
————————————
江寄语最终还是放弃踹厕所门了。因为无论怎么踹都踹不开。
她只好回去看看蓝枫那边的情况。
只不过当她爬回车顶时，战斗已经将近结束。
蓝枫飞在空中，遍体鳞伤地喘着气，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胜券在握。
只见鲨鱼牙变成的大蜘蛛在列车顶上不停地划着脚，像是在跳什么滑稽的舞蹈一样，笨拙地调整着自己的平衡，但八只脚对他而言却是更加手忙脚乱了。
江寄语注意到列车顶部不知何时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光是站在上面不滑倒就很吃力了，更不用说要在上面战斗。
原来蓝枫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打算和这个变态的怪物硬拼，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等江寄语的水汽结成冰霜。
这种冰面战场对于会飞的蓝枫而言基本没有任何影响，但对于鲨鱼牙这种八脚怪物而言，却是令他失去了大部分的战斗力。
“蓝枫哥，你简直就是新时代的战术天才。”江寄语小心翼翼地踩着冰面走到蓝枫旁边。
“没有，是你的能力太变态了。”蓝枫摊摊手，“光是控制湿度这一条，就能吊打大多数重塑者了。除了能配合寒冷天气玩冻结，还能配合高温天气玩中暑、热射病，最不济还能将湿度调到最低把对手变成干尸——虽然自己也有可能变成干尸。”
“话说你刚才去哪了？”蓝枫继续问道。
“哦，我去找他的同伙去嘞。”于是江寄语把刚才的事复述了一遍。
蓝枫表示大为震惊，不禁露出了一副老父亲终于盼得女儿出嫁的欣慰表情。
“什么表情，好怪哦。”
“江寄语同志，恭喜你，你毕业了。我已经没有能教你的东西了。”蓝枫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见二人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鲨鱼牙气急败坏，伸出一条前肢想要发动攻击，却因此彻底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摔倒在了列车上，顺着冰面一骨碌滚下了列车，滚入了浩瀚无垠的雪幕之中，转眼间便没了影。
在浩渺的飞雪下，遥遥能看到一团将灭的火上跳下窜，待他用尽他那过剩的精力，想必最后大约确乎是会冻死在这雪山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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