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夜太短
“皇上虽然不知情，可是许皇后呢？”陆照昔问道。
齐明谌只有二子一女，两个小皇子都是两位妃子所生，许皇后只生了一位小公主。陆照昔想，最不想让崔贵妃生下皇子的，除了怀成礼，应该就是许皇后了。
“皇后？”齐璟钰蹙了蹙眉。
陆照昔猜测道：“依照黄敬中的行事风格，既然他能说服你的母妃为他顶罪，陷害贵妃如此重大的事，我相信他不会不给自己留退路。”
“你是说，如果此事败露，贾兴可能会攀咬皇后，而不是黄敬中？”
“他和怀成礼都是老狐狸，善于躲在幕后操控别人，贾兴一旦被揪出来，辅国公和崔贵妃都不会放过他，黄敬中既然做下此事，必定也事先考虑到了这一点，就像当初云鼎楼陷害我一样，他早就为自己找了一个垫背的人。”
陆照昔暗想，连在宫中呆了多年的宸太妃都可以被黄敬中操控，不惜隐瞒自己的儿子，年纪尚轻的许皇后就更不用说了。
齐璟钰凝眉思索了片刻，道：“如果他要拉垫背的人，许皇后确实是最佳人选。丽妃和娴妃虽然都生了皇子，但是两人都不得宠，她们也都只是美人出身，跟崔贵妃出身相差甚远，没有陷害她的动机。只有许皇后和崔贵妃几乎平起平坐，两人看似无争，但涉及到皇嗣，难免会动一些心思。”
“我只是猜测而已，黄敬中和许皇后平时的关系如何？”陆照昔问道。
齐璟钰略微想了想，道：“他处事圆滑，又在宫中多年，对后宫事务了如指掌，许皇后没什么外戚，在后宫一直很依赖他。”
“如此说来，此事虽然能让怀成礼压制辅国公，但是也明显有利于皇后，以黄敬中的老练，他如何会放过笼络人心的机会？”陆照昔一面说着，一面修正着自己的思路，“说不定许皇后还认为黄敬中是她的人，就像你的母妃以为黄敬中是她的人一样。”
齐璟钰边听边颔首道：“黄敬中这个老滑头，他这么多年一直在后宫如鱼得水，看似谁都不得罪，皇上一直没有没有找到他的错处，你这么一分析，贾兴此人，即使是黄敬中的人，黄敬中必定也有办法赖账。”
陆照昔试探地问：“万一此事牵连到皇后，此事就会越变越复杂，你认为该把此事查下去吗？”
齐璟钰面沉如水：“此事事关皇嗣，当然要查，不管幕后的主使是谁。只不过后宫之事，我们不便出面，只要给崔贵妃一些暗示，崔贵妃和辅国公府的人自然会去查，我们接下来可以静观其变。”
陆照昔点了点头，隐隐觉得后宫很快会掀起惊骇巨浪。后宫和朝堂从来都是密不可分，就像杆连着枝，枝连着叶，谁也难以独善其身。
齐璟钰接着道：“如果此事与黄敬中和怀成礼有关，他们必然会找机会见面。如今他们必定相信我们已经反目，我又搁下了刺杀案，他们应该会放松警惕。只要他们见面，必定会露出痕迹来。有了他们私下见面的证据，我母妃那边就好说了。”
陆照昔听着他的话，有点心酸，他们费尽心思筹备，卷入越来越多的人，只希望有一日他固执的母亲能改变态度，说出银家军的秘密。
陆照昔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皇上那边呢？此事你必须顾着他的想法。”
“皇上现在还不知道。”齐璟钰道，“我二哥对后宫一直比较冷淡，此事我会先跟他商量。”
陆照昔揶揄道：“你们男人都想娶很多老婆，可老婆们互相勾心斗角，算计得多了，又能有几分真情？”
齐璟钰淡淡道：“我二哥也是情非得已，在他那个位置，就算是不喜欢的女人，也照样得娶，而喜欢的女人，却不一定。。。”
齐璟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伸手把陆照昔揽入了怀里。
陆照昔当然明白坐在至高的位置上，看似拥有一切，实际上，连每一次的婚姻都不能随心所欲，不由得感慨道：“幸好你只是个王爷。。。我听说以前先皇想改立你为太子，被宸太妃温言劝阻，真有此事么？”
齐璟钰对陆照昔并不避讳谈这个话题，点头道：“我父皇一直很疼我，下朝后会时常考问我一些朝政问题，我那时应该还不到十岁，我也不记得自己答了些什么，我父皇有一日就说要改立我为太子，我母妃吓坏了，我三哥是皇后所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她认为如果我如果取代他，必定会遭群臣非议，后宫也迟早会容不下我，我父皇也觉得有些考虑不周，打消了那个念头。”
陆照昔想到先太子暴毙的命运，不由得暗自佩服起他母妃当时的决定，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拒绝那样的诱惑，如果你当时能够自己选择，你会接受吗？”
话一出口，又觉得她的话太不谨慎，赶忙道：“你当我没问。。。“
“你和我什么都可以问，我不会介意。”齐璟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笑道：“我呢，现在只想娶我心爱的人，每天和她一起醒来，不管是风景如画的日子，还是荆棘丛生的日子，和她一起携手走完此生。”
陆照昔笑嘻嘻往他怀里又钻了一钻，仰头问：“你会后悔么？”
“后悔？”
“嗯。。。”陆照昔的手轻轻挠着他的下巴，“后悔为了一朵花，放弃一座花园。”
齐璟钰佯装思考了一会儿，低声道：“那要看这朵花的表现了。”
“什么表现？”陆照昔睁大眼睛问。
“你说呢？”齐璟钰低头，脸凑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
陆照昔气得在他手臂上狠狠一拧：“就算你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已经是本将军的人了。”
齐璟钰“嘶”了一声，揽在她腰上的手一下收紧，另一条手臂也环上来，低头吻着她的鬓角，笑道：“早知道你这么霸道，我就———”
“你就如何？”陆照昔认真地坐起身来。
齐璟钰含笑望着她，挑起眉梢，默默不语。
“你想如何？”陆照昔眼波一横，嘟着嘴，“如果你真的后悔了，我也不会勉强你，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虽然你的两位美人已然离开，但你还——唔——”
未说完的话被堵了回去，对望的眸中是深深的笑意。这一吻吻缱绻悠长，一吻方罢，陆照昔在他嘴角轻轻咬了一下。
“你又咬我？”齐璟钰眸中流露出幽深的笑意。
“我就咬你怎么了？”陆照昔笑说，“你以前不照样咬我？”
齐璟钰低笑了几声，一把搂住她，抱起来扔到榻上，以更热烈的吻来回敬她的霸道。感觉彼此肌肤上逐渐升腾的热度和加快的心跳，两人都停了一停。
陆照昔不无遗憾和不舍地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领：“时候不早了，你再不走就要天亮了。”
齐璟钰看了看窗外透过的一丝光线，一下从榻上弹起来，不无遗憾地感叹道：“夜实在是太短了。”
陆照昔下榻，拉着他走到门口：“赶快走吧，别让人瞧见，你回去还能小睡一会儿，新年入宫不要迟到。”
齐璟钰点了点头，跃上了屋檐，身影消失在了夜色里。
陆照昔在窗前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屋外大雪纷飞，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齐明谌只有二子一女，两个小皇子都是两位妃子所生，许皇后只生了一位小公主。陆照昔想，最不想让崔贵妃生下皇子的，除了怀成礼，应该就是许皇后了。
“皇后？”齐璟钰蹙了蹙眉。
陆照昔猜测道：“依照黄敬中的行事风格，既然他能说服你的母妃为他顶罪，陷害贵妃如此重大的事，我相信他不会不给自己留退路。”
“你是说，如果此事败露，贾兴可能会攀咬皇后，而不是黄敬中？”
“他和怀成礼都是老狐狸，善于躲在幕后操控别人，贾兴一旦被揪出来，辅国公和崔贵妃都不会放过他，黄敬中既然做下此事，必定也事先考虑到了这一点，就像当初云鼎楼陷害我一样，他早就为自己找了一个垫背的人。”
陆照昔暗想，连在宫中呆了多年的宸太妃都可以被黄敬中操控，不惜隐瞒自己的儿子，年纪尚轻的许皇后就更不用说了。
齐璟钰凝眉思索了片刻，道：“如果他要拉垫背的人，许皇后确实是最佳人选。丽妃和娴妃虽然都生了皇子，但是两人都不得宠，她们也都只是美人出身，跟崔贵妃出身相差甚远，没有陷害她的动机。只有许皇后和崔贵妃几乎平起平坐，两人看似无争，但涉及到皇嗣，难免会动一些心思。”
“我只是猜测而已，黄敬中和许皇后平时的关系如何？”陆照昔问道。
齐璟钰略微想了想，道：“他处事圆滑，又在宫中多年，对后宫事务了如指掌，许皇后没什么外戚，在后宫一直很依赖他。”
“如此说来，此事虽然能让怀成礼压制辅国公，但是也明显有利于皇后，以黄敬中的老练，他如何会放过笼络人心的机会？”陆照昔一面说着，一面修正着自己的思路，“说不定许皇后还认为黄敬中是她的人，就像你的母妃以为黄敬中是她的人一样。”
齐璟钰边听边颔首道：“黄敬中这个老滑头，他这么多年一直在后宫如鱼得水，看似谁都不得罪，皇上一直没有没有找到他的错处，你这么一分析，贾兴此人，即使是黄敬中的人，黄敬中必定也有办法赖账。”
陆照昔试探地问：“万一此事牵连到皇后，此事就会越变越复杂，你认为该把此事查下去吗？”
齐璟钰面沉如水：“此事事关皇嗣，当然要查，不管幕后的主使是谁。只不过后宫之事，我们不便出面，只要给崔贵妃一些暗示，崔贵妃和辅国公府的人自然会去查，我们接下来可以静观其变。”
陆照昔点了点头，隐隐觉得后宫很快会掀起惊骇巨浪。后宫和朝堂从来都是密不可分，就像杆连着枝，枝连着叶，谁也难以独善其身。
齐璟钰接着道：“如果此事与黄敬中和怀成礼有关，他们必然会找机会见面。如今他们必定相信我们已经反目，我又搁下了刺杀案，他们应该会放松警惕。只要他们见面，必定会露出痕迹来。有了他们私下见面的证据，我母妃那边就好说了。”
陆照昔听着他的话，有点心酸，他们费尽心思筹备，卷入越来越多的人，只希望有一日他固执的母亲能改变态度，说出银家军的秘密。
陆照昔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皇上那边呢？此事你必须顾着他的想法。”
“皇上现在还不知道。”齐璟钰道，“我二哥对后宫一直比较冷淡，此事我会先跟他商量。”
陆照昔揶揄道：“你们男人都想娶很多老婆，可老婆们互相勾心斗角，算计得多了，又能有几分真情？”
齐璟钰淡淡道：“我二哥也是情非得已，在他那个位置，就算是不喜欢的女人，也照样得娶，而喜欢的女人，却不一定。。。”
齐璟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伸手把陆照昔揽入了怀里。
陆照昔当然明白坐在至高的位置上，看似拥有一切，实际上，连每一次的婚姻都不能随心所欲，不由得感慨道：“幸好你只是个王爷。。。我听说以前先皇想改立你为太子，被宸太妃温言劝阻，真有此事么？”
齐璟钰对陆照昔并不避讳谈这个话题，点头道：“我父皇一直很疼我，下朝后会时常考问我一些朝政问题，我那时应该还不到十岁，我也不记得自己答了些什么，我父皇有一日就说要改立我为太子，我母妃吓坏了，我三哥是皇后所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她认为如果我如果取代他，必定会遭群臣非议，后宫也迟早会容不下我，我父皇也觉得有些考虑不周，打消了那个念头。”
陆照昔想到先太子暴毙的命运，不由得暗自佩服起他母妃当时的决定，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拒绝那样的诱惑，如果你当时能够自己选择，你会接受吗？”
话一出口，又觉得她的话太不谨慎，赶忙道：“你当我没问。。。“
“你和我什么都可以问，我不会介意。”齐璟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笑道：“我呢，现在只想娶我心爱的人，每天和她一起醒来，不管是风景如画的日子，还是荆棘丛生的日子，和她一起携手走完此生。”
陆照昔笑嘻嘻往他怀里又钻了一钻，仰头问：“你会后悔么？”
“后悔？”
“嗯。。。”陆照昔的手轻轻挠着他的下巴，“后悔为了一朵花，放弃一座花园。”
齐璟钰佯装思考了一会儿，低声道：“那要看这朵花的表现了。”
“什么表现？”陆照昔睁大眼睛问。
“你说呢？”齐璟钰低头，脸凑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
陆照昔气得在他手臂上狠狠一拧：“就算你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已经是本将军的人了。”
齐璟钰“嘶”了一声，揽在她腰上的手一下收紧，另一条手臂也环上来，低头吻着她的鬓角，笑道：“早知道你这么霸道，我就———”
“你就如何？”陆照昔认真地坐起身来。
齐璟钰含笑望着她，挑起眉梢，默默不语。
“你想如何？”陆照昔眼波一横，嘟着嘴，“如果你真的后悔了，我也不会勉强你，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虽然你的两位美人已然离开，但你还——唔——”
未说完的话被堵了回去，对望的眸中是深深的笑意。这一吻吻缱绻悠长，一吻方罢，陆照昔在他嘴角轻轻咬了一下。
“你又咬我？”齐璟钰眸中流露出幽深的笑意。
“我就咬你怎么了？”陆照昔笑说，“你以前不照样咬我？”
齐璟钰低笑了几声，一把搂住她，抱起来扔到榻上，以更热烈的吻来回敬她的霸道。感觉彼此肌肤上逐渐升腾的热度和加快的心跳，两人都停了一停。
陆照昔不无遗憾和不舍地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领：“时候不早了，你再不走就要天亮了。”
齐璟钰看了看窗外透过的一丝光线，一下从榻上弹起来，不无遗憾地感叹道：“夜实在是太短了。”
陆照昔下榻，拉着他走到门口：“赶快走吧，别让人瞧见，你回去还能小睡一会儿，新年入宫不要迟到。”
齐璟钰点了点头，跃上了屋檐，身影消失在了夜色里。
陆照昔在窗前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屋外大雪纷飞，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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