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真亦假来假亦真
周六日消费客多，王学岩几乎全天泡在展柜前。偶尔，挑选一二位给小孩买智能定位鞋的家长，上前亲自演示、登记，为日后回访备案。
临近傍晚，忽然接到高雅电话，约他在楼下蓝岛咖啡厅见面。
王学岩来到咖啡厅，见高雅和小丽、小萌坐在一角，桌上摆着果汁，像三只犯错的小猫，一声不吭。王学岩坐下了，三个人谁也没打招呼，高雅只是轻叹一声，两个闺密立刻垂下头。王学岩端起一杯果汁“咕咚咕咚”喝净，放下后问：“三位小公主，谁又惹着你们了？”
“她俩惹祸啦。”高雅说得很生气。
“怎么回事说出来听听。”
“还不是因为你那臭鞋，剪彩那天她俩跟子明开玩笑，依朵生气了。”
王学岩故作一愣，还倒吸一口冷气，埋怨道：“一定是你们没深没浅瞎胡闹，子明和依朵马上结婚了，这时候捣乱不是添堵嘛。”
“你请我们去的，负主要责任，赶紧想办法解决。”高雅摆出一副刁蛮说道。
小丽、小萌一个叫咖啡，一个递果汁，还连声央求：“王哥、王大叔，求你了，你们同龄人一定有好办法。就当可怜我俩，你看高头气得要杀人啊。”
王学岩往后一靠，说：“这很容易呀，去给依朵道个歉。”
“说得简单，万一拒之门外，岂不越描越黑。”高雅说，“来找你老王就是选个稳妥方式，彻底免除后患。”
王学岩沉吟一会儿，点点头，说：“据我观察依朵是个很平和的人，所谓老实人生气，还真一时半会过不去。”
高雅见服务生送来咖啡，亲手端给王学岩，说：“提提神，把你的老奸臣滑充分调动起来，即快又万无一失。”
小丽又喊：“上咖啡。”
小萌咐应：“对，想不出来，一杯接一杯灌，一夜不睡觉，我们可耗得起。”
王学岩说：“停，办法有，关键你们得乖乖听话，不可再惹事生非。”
“没问题，保证听你指挥。”
“跟我去依朵家，在她爸妈面前不好发脾气，有充足的时间解释清楚。唯一的问题是依朵什么时候回家？子明若随后赶到那就更好了，疗效如何一看便知，随时补救。”
高雅乐了，拍拍王学岩的肩，诡异而又神秘地说：“这个问题交给我。明天正好周日，时间定在上午九时。”
周日清晨，三胖送货缺了一样中华土蜂蜜。依朵以为他忙忘记核对货单，三胖却说：“必走的程序哪儿会忘，大姨夫生病了，早晨没起炕。”
“严重么？”依朵担心地问。
三胖说：“从不生病的人，倒下还不得躺几天。”
依朵心里长了草，慌得不行，安排完公司里的事，便匆匆赶回家去。
开车的路上，依朵的脑海不时浮现父亲前两日来求她回家的样子，想起父亲听到二姑高价租田痛恨不已，甚至十几年前父亲驾驶三轮送她远行求学的情景都仿佛昨日。
她感觉自己如同脚下飞驰的车辆，一直不顾一切地向前，窗外一掠而逝树木，似乎在唤醒记忆，令她心生感慨。
到了家，就见父亲躺在炕梢儿，额上压着湿毛巾，长一声短一声地痛哼。依朵心有些酸楚，眼窝泛泪，问母亲：“我爸这是怎么了？”
依朵妈说：“早晨一起炕，就说迷糊，喝口粥都吐了。”
“咱们送我爸去医院吧。”
说着，依朵爬上炕，要扶父亲起来。
常万福一直闭着双眼，似乎恍惚间听到依朵说话，吃力地拿掉额上毛巾，挣扎着坐起，埋怨依朵妈：“不让打电话，怎么就不听呢，不知道依朵忙嘛。”
“没人告诉依朵，是她自己回来的。说明心里有你，你这儿一闹病，老姑娘心躁就急着赶回来啦。”依朵妈瞅着依朵说。
“真是的，我一直心慌。爸，带您去医院检查一下。”
常万福将湿毛巾递给依朵，侧身依墙，说：“上啥医院，我心里有数，没大事，只是觉没睡好，一宿梦不断。”
依朵妈说：“啥梦把你吓这样，给依朵说说，心里一痛快或许病就没了。”
“梦见松花江发大水了，稻田淹了，满院子乱蹦大鲤鱼。”
“怪了，你不常说梦到水是要发财，见到鱼是钱咬手，好梦啊。”
依朵也奇怪：“是啊，小时候听您这么叨咕，咋还反了呢？”
常万福抬眼皮瞧一下窗外，说：“我咋还有点饿了呢？”
一听这话，依朵跳下炕，说：“我这就洗手，给您做碗素馅馄饨。”
“我看行，有年头没吃老姑娘亲手做的馄饨了。”常万福说。
依朵妈瞪了一眼，说：“纯属犯贱，依朵给你做吃的就不恶心了？”
依朵在过堂厨房系上围裙，洗手和面，又去院子里摘两个新辣椒，煎个鸡蛋拌馅，很快一碗热馄饨端上来。
常万福盘腿接过，笑眯眯夸：“还是我老姑娘麻利，你妈得磨蹭一天。”
依朵妈哼了一声，说：“依朵一回来看把你乐的，啥病都没啦。”
常万福不搭茬儿，吃得又香又快，满头大汗。
这时，院外响了一声汽车喇叭。
常万福放下碗筷。
依朵和依朵妈转身望向窗外。
王学岩肩扛一纸盒箱进院，身后跟着高雅和小丽、小萌。
走到房门前，高雅和小丽、小萌略显迟疑。
王学岩说：“没错，常叔他家我来过。老头人特好，放心吧。”
“这咋还把城里惊动了，跑这么远来看我？”
说着，常万福跳下炕，踮踮小跑迎接。
依朵和依朵妈跟过去。
常万福说：“小王啊，人来了，带什么东西呀。”
“我答应过子明，两家老人各送一箱鞋，一直没机会，赶上她们三个要见依朵，正好一块来了。”
说着，王学岩将纸箱放在地上，转向依朵：“人不在公司，我猜肯定回家了。”
高雅和小丽、小萌偷偷观察依朵脸色。
依朵赶紧过去拉到近前，说：“咱们见过面，别客气，进屋。”
常万福也有了精神，高声让道：“里面请，小王的朋友都是贵客。”
来到里屋坐下，常万福陪着说话，依朵妈沏茶拿水果，依朵特意给高雅、小丽、小萌各加了一杯蜂蜜水。
高雅捧在手上，喝了一口，夸张地说：“依朵姐，好香甜啊。”
常万福说：“我养的中华土蜂，保键美容。”
王学岩开玩笑说：“看见没有，依朵偏心，我就没这待遇。”
“你过期了，喝也是浪费。”高雅说。
“你们很熟？”常万福问。
王学岩眨着小眼睛，一本正经地说：“我忘了介绍，高雅是我女朋友，这两位是她闺密。”
高雅发现依朵在笑，哼了一声，说：“隔壁老王还差不多，女朋友可谈不上。”
“我长得确实有点着急，权当扶贫了，更何况我有才，你有貌，标准的郎才女貌嘛。”
小丽和小萌抿嘴笑不吱声。
“王大叔早该作个拉皮，看不出来没人相信吗？”
说着，高雅让两个闺密起身，一同转向依朵鞠躬，说道：“对不起，依朵姐，我们向你道歉。”
依朵妈不知何事愣住了。
常万福起身摆手，说：“严重了，自家人，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快坐。”
依朵过来拉她们坐下，说：“你们一来，我就猜出什么意思了，其实，与你们没多大关系。子明有个毛病，大大咧咧，有些方面应该注意把握分寸。我是在提醒他，你们千万不要多想。”
常万福说：“当爸的就得批评自家孩子，依朵，你脾气太大，看人家子明待人办事多和蔼。”
“爸批评的对。我提醒子明也没错，商厦里女同志多，要注意形象，避免误会，这不是为他好嘛。”
王学岩插上一句：“依朵说的对，子明虽说是我大哥，这风度翩翩的，有才又有貌，总应该给我们贫困户留条活路吧。”
高雅立马呛回去：“哪有你这样的贫困户，一点不谦虚！”
“你可不能卸磨杀驴，一个玩笑害得我两天没干正事。”
“祸由你生，那天你请我们三个去的，还不快快认罪。”
高雅确实厉害，句句不让。
依朵只好起身圆场：“不开玩笑了，都是我的错。中午想吃什么？姐来安排。”
话音未落，院外又响起车声，大家起身均朝窗外望去。只见子明手拎一个圆鼓鼓的提兜进院。
常万福笑呵呵来了一句：“好，我想的人全啦。”便起身去迎。众人前呼后拥走出里屋，只有依朵立在窗前没动，她撇见在过堂里父亲偷偷对高雅竖起大拇指，高雅会心一笑，还与父亲击掌庆贺。依朵顿时明白，父亲根本没病，今日是个大局，全是因为她。
子明进了屋，一屁股坐到炕上，还装气迷，看着依朵说：“没想到哇，这么多客人。”
依朵看见子明满脸是汗，将父亲压额头的湿毛巾丢过去。
子明边擦边说：“这还湿着呢，知道我要来。”
依朵瞪了一眼，说：“天这么热，车有空调不开。”
子明嘻皮笑脸地说：“这不快结婚了么，我要学会节约。”
“哼，话痨。”
小丽和小萌见依朵云消雾散，接了一句：“子明大叔，依朵姐不生气了，你溜须拍马晚啦。”
“小毛孩说瞎话，老夫老妻不生气。”
说着，子明将车钥匙交给王学岩，说中午的吃喝在车上。
王学岩心领神会，对高雅三人说：“园子里都是新鲜蔬菜，想吃什么自己摘。”
依朵妈说：“茄把带剌，小心手，我领你们去。”
屋里没外人了，子明把圆鼓鼓提兜交给常万福，说：“常叔，把这个收好。”
常万福打开一看，均是成捆的人民币，吓了一跳，问：“这是要干什么？哪来这么多钱？”
子明说：“您买房多付海涛五万块钱，退给我了。”
常万福用手指戳点了一遍，说：“不对呀，咋十二摞呢？”
“其余是我上半年奖金。”
常万福将提兜推给子明：“这我可不能收。”
“你想贿赂我爸呀？”依朵开玩笑问道。
“听我把话讲完，昨天我们全家一致决定，恳请常叔同意婚礼在这儿一块办，原因我爸他们有规定，人数限制比较严格，只能辛苦常叔啦。”
常万福抬头看依朵。
“这还犹豫啥，收好。没这事，姑爷孝敬也是应该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常万福将提兜㩙进柜子，回身一本正经跟依朵说：“我给你说的梦是瞎编的，这咋还来真的了？”
依朵扑哧笑了：“爸，您是真亦假来，假亦真，女儿服啦。”
中午在常家吃饭，看到满桌年轻人说说笑笑，常万福和依朵妈乐得合不拢嘴。
常万福喝多了，一高兴主动请缨，表演一段二人转说口。
除了依朵妈无人知晓常万福还有这拿手绝活，依朵同样初次见到。大家笑得饭快喷出来了。
末了，常万福拍着肚子还吹：“冰山一角，常叔这里都是才，喜欢听，就常来！”
临近傍晚，忽然接到高雅电话，约他在楼下蓝岛咖啡厅见面。
王学岩来到咖啡厅，见高雅和小丽、小萌坐在一角，桌上摆着果汁，像三只犯错的小猫，一声不吭。王学岩坐下了，三个人谁也没打招呼，高雅只是轻叹一声，两个闺密立刻垂下头。王学岩端起一杯果汁“咕咚咕咚”喝净，放下后问：“三位小公主，谁又惹着你们了？”
“她俩惹祸啦。”高雅说得很生气。
“怎么回事说出来听听。”
“还不是因为你那臭鞋，剪彩那天她俩跟子明开玩笑，依朵生气了。”
王学岩故作一愣，还倒吸一口冷气，埋怨道：“一定是你们没深没浅瞎胡闹，子明和依朵马上结婚了，这时候捣乱不是添堵嘛。”
“你请我们去的，负主要责任，赶紧想办法解决。”高雅摆出一副刁蛮说道。
小丽、小萌一个叫咖啡，一个递果汁，还连声央求：“王哥、王大叔，求你了，你们同龄人一定有好办法。就当可怜我俩，你看高头气得要杀人啊。”
王学岩往后一靠，说：“这很容易呀，去给依朵道个歉。”
“说得简单，万一拒之门外，岂不越描越黑。”高雅说，“来找你老王就是选个稳妥方式，彻底免除后患。”
王学岩沉吟一会儿，点点头，说：“据我观察依朵是个很平和的人，所谓老实人生气，还真一时半会过不去。”
高雅见服务生送来咖啡，亲手端给王学岩，说：“提提神，把你的老奸臣滑充分调动起来，即快又万无一失。”
小丽又喊：“上咖啡。”
小萌咐应：“对，想不出来，一杯接一杯灌，一夜不睡觉，我们可耗得起。”
王学岩说：“停，办法有，关键你们得乖乖听话，不可再惹事生非。”
“没问题，保证听你指挥。”
“跟我去依朵家，在她爸妈面前不好发脾气，有充足的时间解释清楚。唯一的问题是依朵什么时候回家？子明若随后赶到那就更好了，疗效如何一看便知，随时补救。”
高雅乐了，拍拍王学岩的肩，诡异而又神秘地说：“这个问题交给我。明天正好周日，时间定在上午九时。”
周日清晨，三胖送货缺了一样中华土蜂蜜。依朵以为他忙忘记核对货单，三胖却说：“必走的程序哪儿会忘，大姨夫生病了，早晨没起炕。”
“严重么？”依朵担心地问。
三胖说：“从不生病的人，倒下还不得躺几天。”
依朵心里长了草，慌得不行，安排完公司里的事，便匆匆赶回家去。
开车的路上，依朵的脑海不时浮现父亲前两日来求她回家的样子，想起父亲听到二姑高价租田痛恨不已，甚至十几年前父亲驾驶三轮送她远行求学的情景都仿佛昨日。
她感觉自己如同脚下飞驰的车辆，一直不顾一切地向前，窗外一掠而逝树木，似乎在唤醒记忆，令她心生感慨。
到了家，就见父亲躺在炕梢儿，额上压着湿毛巾，长一声短一声地痛哼。依朵心有些酸楚，眼窝泛泪，问母亲：“我爸这是怎么了？”
依朵妈说：“早晨一起炕，就说迷糊，喝口粥都吐了。”
“咱们送我爸去医院吧。”
说着，依朵爬上炕，要扶父亲起来。
常万福一直闭着双眼，似乎恍惚间听到依朵说话，吃力地拿掉额上毛巾，挣扎着坐起，埋怨依朵妈：“不让打电话，怎么就不听呢，不知道依朵忙嘛。”
“没人告诉依朵，是她自己回来的。说明心里有你，你这儿一闹病，老姑娘心躁就急着赶回来啦。”依朵妈瞅着依朵说。
“真是的，我一直心慌。爸，带您去医院检查一下。”
常万福将湿毛巾递给依朵，侧身依墙，说：“上啥医院，我心里有数，没大事，只是觉没睡好，一宿梦不断。”
依朵妈说：“啥梦把你吓这样，给依朵说说，心里一痛快或许病就没了。”
“梦见松花江发大水了，稻田淹了，满院子乱蹦大鲤鱼。”
“怪了，你不常说梦到水是要发财，见到鱼是钱咬手，好梦啊。”
依朵也奇怪：“是啊，小时候听您这么叨咕，咋还反了呢？”
常万福抬眼皮瞧一下窗外，说：“我咋还有点饿了呢？”
一听这话，依朵跳下炕，说：“我这就洗手，给您做碗素馅馄饨。”
“我看行，有年头没吃老姑娘亲手做的馄饨了。”常万福说。
依朵妈瞪了一眼，说：“纯属犯贱，依朵给你做吃的就不恶心了？”
依朵在过堂厨房系上围裙，洗手和面，又去院子里摘两个新辣椒，煎个鸡蛋拌馅，很快一碗热馄饨端上来。
常万福盘腿接过，笑眯眯夸：“还是我老姑娘麻利，你妈得磨蹭一天。”
依朵妈哼了一声，说：“依朵一回来看把你乐的，啥病都没啦。”
常万福不搭茬儿，吃得又香又快，满头大汗。
这时，院外响了一声汽车喇叭。
常万福放下碗筷。
依朵和依朵妈转身望向窗外。
王学岩肩扛一纸盒箱进院，身后跟着高雅和小丽、小萌。
走到房门前，高雅和小丽、小萌略显迟疑。
王学岩说：“没错，常叔他家我来过。老头人特好，放心吧。”
“这咋还把城里惊动了，跑这么远来看我？”
说着，常万福跳下炕，踮踮小跑迎接。
依朵和依朵妈跟过去。
常万福说：“小王啊，人来了，带什么东西呀。”
“我答应过子明，两家老人各送一箱鞋，一直没机会，赶上她们三个要见依朵，正好一块来了。”
说着，王学岩将纸箱放在地上，转向依朵：“人不在公司，我猜肯定回家了。”
高雅和小丽、小萌偷偷观察依朵脸色。
依朵赶紧过去拉到近前，说：“咱们见过面，别客气，进屋。”
常万福也有了精神，高声让道：“里面请，小王的朋友都是贵客。”
来到里屋坐下，常万福陪着说话，依朵妈沏茶拿水果，依朵特意给高雅、小丽、小萌各加了一杯蜂蜜水。
高雅捧在手上，喝了一口，夸张地说：“依朵姐，好香甜啊。”
常万福说：“我养的中华土蜂，保键美容。”
王学岩开玩笑说：“看见没有，依朵偏心，我就没这待遇。”
“你过期了，喝也是浪费。”高雅说。
“你们很熟？”常万福问。
王学岩眨着小眼睛，一本正经地说：“我忘了介绍，高雅是我女朋友，这两位是她闺密。”
高雅发现依朵在笑，哼了一声，说：“隔壁老王还差不多，女朋友可谈不上。”
“我长得确实有点着急，权当扶贫了，更何况我有才，你有貌，标准的郎才女貌嘛。”
小丽和小萌抿嘴笑不吱声。
“王大叔早该作个拉皮，看不出来没人相信吗？”
说着，高雅让两个闺密起身，一同转向依朵鞠躬，说道：“对不起，依朵姐，我们向你道歉。”
依朵妈不知何事愣住了。
常万福起身摆手，说：“严重了，自家人，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快坐。”
依朵过来拉她们坐下，说：“你们一来，我就猜出什么意思了，其实，与你们没多大关系。子明有个毛病，大大咧咧，有些方面应该注意把握分寸。我是在提醒他，你们千万不要多想。”
常万福说：“当爸的就得批评自家孩子，依朵，你脾气太大，看人家子明待人办事多和蔼。”
“爸批评的对。我提醒子明也没错，商厦里女同志多，要注意形象，避免误会，这不是为他好嘛。”
王学岩插上一句：“依朵说的对，子明虽说是我大哥，这风度翩翩的，有才又有貌，总应该给我们贫困户留条活路吧。”
高雅立马呛回去：“哪有你这样的贫困户，一点不谦虚！”
“你可不能卸磨杀驴，一个玩笑害得我两天没干正事。”
“祸由你生，那天你请我们三个去的，还不快快认罪。”
高雅确实厉害，句句不让。
依朵只好起身圆场：“不开玩笑了，都是我的错。中午想吃什么？姐来安排。”
话音未落，院外又响起车声，大家起身均朝窗外望去。只见子明手拎一个圆鼓鼓的提兜进院。
常万福笑呵呵来了一句：“好，我想的人全啦。”便起身去迎。众人前呼后拥走出里屋，只有依朵立在窗前没动，她撇见在过堂里父亲偷偷对高雅竖起大拇指，高雅会心一笑，还与父亲击掌庆贺。依朵顿时明白，父亲根本没病，今日是个大局，全是因为她。
子明进了屋，一屁股坐到炕上，还装气迷，看着依朵说：“没想到哇，这么多客人。”
依朵看见子明满脸是汗，将父亲压额头的湿毛巾丢过去。
子明边擦边说：“这还湿着呢，知道我要来。”
依朵瞪了一眼，说：“天这么热，车有空调不开。”
子明嘻皮笑脸地说：“这不快结婚了么，我要学会节约。”
“哼，话痨。”
小丽和小萌见依朵云消雾散，接了一句：“子明大叔，依朵姐不生气了，你溜须拍马晚啦。”
“小毛孩说瞎话，老夫老妻不生气。”
说着，子明将车钥匙交给王学岩，说中午的吃喝在车上。
王学岩心领神会，对高雅三人说：“园子里都是新鲜蔬菜，想吃什么自己摘。”
依朵妈说：“茄把带剌，小心手，我领你们去。”
屋里没外人了，子明把圆鼓鼓提兜交给常万福，说：“常叔，把这个收好。”
常万福打开一看，均是成捆的人民币，吓了一跳，问：“这是要干什么？哪来这么多钱？”
子明说：“您买房多付海涛五万块钱，退给我了。”
常万福用手指戳点了一遍，说：“不对呀，咋十二摞呢？”
“其余是我上半年奖金。”
常万福将提兜推给子明：“这我可不能收。”
“你想贿赂我爸呀？”依朵开玩笑问道。
“听我把话讲完，昨天我们全家一致决定，恳请常叔同意婚礼在这儿一块办，原因我爸他们有规定，人数限制比较严格，只能辛苦常叔啦。”
常万福抬头看依朵。
“这还犹豫啥，收好。没这事，姑爷孝敬也是应该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常万福将提兜㩙进柜子，回身一本正经跟依朵说：“我给你说的梦是瞎编的，这咋还来真的了？”
依朵扑哧笑了：“爸，您是真亦假来，假亦真，女儿服啦。”
中午在常家吃饭，看到满桌年轻人说说笑笑，常万福和依朵妈乐得合不拢嘴。
常万福喝多了，一高兴主动请缨，表演一段二人转说口。
除了依朵妈无人知晓常万福还有这拿手绝活，依朵同样初次见到。大家笑得饭快喷出来了。
末了，常万福拍着肚子还吹：“冰山一角，常叔这里都是才，喜欢听，就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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