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过往
为了避免把初程也卷进去，玄一止在这天找了个借口没有跟他一起走。
果不其然，沈秋天和她的跟班就在那个熟悉的路口等着自己。
沈秋天走上前，单手狠狠抓住玄一止的长发，将她的头一下子磕在墙上。
额头被磕破了皮，擦伤处溢出点点血液。
虽然早有准备，这种小伤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但玄一止还是感到一丝微微的痛苦。
不能反抗……不能反抗……玄一止强迫着自己保持心平气和的状态，要是自己动手了搞不好会把对方打进医院，还会暴露身份。
但此时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了。
“筱，冷静。”玄一止在心里默念道，“没事的。”
沈秋天看不到，那短发的半透明少女正飘在自己身后，手中的玻璃矛已然做好了杀死猎物的准备。
玄一止能看到筱的手正在颤抖，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愤懑，半透明的身影因为情绪而不太稳定的波动着。
玄一止叹了一口气，“没关系的……回来吧。”
筱摇摇头，拒绝了玄一止的指令。反手便将玻璃矛架在了沈秋天的脖子前。
此时，就算是普通人的沈秋天也能感受到一股令人恐惧的气息，这种压迫感是她前所未有过的，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感知到极大的不适。
“……谁？”沈秋天放下玄一止，声音有些颤抖，她向后看去，却是空空如也，但那股恶寒无比清晰，让她不得不否认这是幻觉的可能性。
见沈秋天的神情一反常态，身边的跟班问道：“怎么了？”
沈秋天的脸颊边流下一滴冷汗。“没、没什么。”
随即，大约是为了消除这种恐惧，沈秋天变本加厉——
“啪。”
手掌起落，一个巴掌落在玄一止的脸上，眼镜被打落在地上，皮肤很快便泛起了红印。
玄一止仍是像石头一样不言语，只是注视着沈秋天的身后。
半透明少女此时已将玻璃矛压在了沈秋天的喉咙上，肉眼可见的越来越近。
“筱！”
玄一止在心里微微怒道，命令筱放下手中的武器，“不可以让任务失败。”
打了玄一止一个耳光的沈秋天没得意多久，发现自己感受到的恐惧不减反增——
“呀，秋天你的脖子！”
沈秋天惊恐的摸了摸喉咙，却摸了一手的鲜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夏天。纸弦子小学四年级的下学期。
黑白头发的女孩缩在教室角落，用美工刀削尖了铅笔，在卷角的白纸上仔细的涂抹着什么，也不言语。
午休时间，孩子们都跑到操场上去玩耍，教室里便只剩下零星几个人。
而就在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大喊打破了沉寂的空气。
“不要过来！”
纸弦子将铅笔放下，走向声音所传出的方向。
她被安排到这里，不光是因为这所小学是城区里的重点，更是因为附近徘徊者不少的元魇，随时可能冲到学校里来。
元魇……吗？纸弦子认真捕捉着附近传来的每一分动静，脚下步子渐快，追随着声音的源头找到了学校的天台上。
但事情显然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天台边，三个小学生正拉扯着一个短发女孩，为首的那个嘴里不断传出一阵阵嗤笑。
短发女孩的脸上有明显的青紫痕迹，校服外套被扔在一旁，只剩一双细弱的手臂勉强抵挡着不断的踢打，似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学生们看到其他人过来，齐刷刷的看向纸弦子。
见不是元魇作乱，纸弦子不想惹事生非，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
“嘿，要来玩玩吗？”纸弦子回头，是一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孩。
“放手。”纸弦子冷冷出声，但对方反而将她狠狠一推，力度之大尽管是经受过训练的她也差点摔倒。
“哈哈，哈哈哈哈……”剩下的两个孩子也闻声赶来，反复推搡着纸弦子。
在摇曳不定的视线里，这些面容就像是……扭动着的蛆虫所盘结而成，令人作呕。而在这侮辱般的笑声中，她的耐心也被消磨殆尽——
“滚开！”纸弦子用力抓住男孩的手臂，一个弯身，用尽力气将他过肩摔下，尽管刻意控制了力道，但他还是被摔的不轻。
对方显然没想到，一个瘦小的女孩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在心理的恐惧和生理的疼痛之下哭了出来。
剩下的两个孩子见纸弦子不是个好惹的角色，转身要跑——
其中一个被纸弦子一个箭步追上，逆着手肘关节的方向折断了手臂。
骨头的断裂声和尖叫声接踵而至，随后便是另一个人头骨反复磕在墙上的声音。
——而当大人们赶来时，现场已经只剩下了三个哭喊着的孩子。
由于纸家势力之大，天台又没有监控，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而那个被纸弦子救下来的孩子，此后成了她在这所学校里为数不多的朋友。
尽管救下了她是无意之举，但那也是纸弦子的感情开始复苏的伊始。
她带着纸弦子一起吃午饭，一起去奶茶店，一起补习功课……她的存在，让纸弦子意识到自己不是净除元魇的工具，那颗如同冰铸造的心开始逐渐融化。
直到五年级结束，纸弦子因为家族的任务安排转学。
……再次见面时，是六年级的上学期。
纸弦子木然的看向那具盖上了白布的身体，听着大人们议论纷纷，绝望使她甚至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
她死于自杀。因为无法再忍受校园欺凌。
尸体上残留的气元，出于强烈的情感汇聚成了兀阶级的元魇，而纸弦子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将其净除。
尽管半透明的元魇和印象中的那个身影并不是同一存在，但大约是情感中残留了记忆的原因，元魇竟认出了纸弦子，从而停止了攻击。
而在最后关头要被净除的时候，纸弦子出乎意料的挡在了元魇的身前——
这场净除行动以元魇和纸弦子签订合契为终止。纸弦子选了她名字中的一个字，为其取名为“筱”。
由于她们之间的契合，筱的存在与纸弦子的元链相融，形成了新的元链，也因此纸弦子从单阶净元使提升至了零阶。
果不其然，沈秋天和她的跟班就在那个熟悉的路口等着自己。
沈秋天走上前，单手狠狠抓住玄一止的长发，将她的头一下子磕在墙上。
额头被磕破了皮，擦伤处溢出点点血液。
虽然早有准备，这种小伤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但玄一止还是感到一丝微微的痛苦。
不能反抗……不能反抗……玄一止强迫着自己保持心平气和的状态，要是自己动手了搞不好会把对方打进医院，还会暴露身份。
但此时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了。
“筱，冷静。”玄一止在心里默念道，“没事的。”
沈秋天看不到，那短发的半透明少女正飘在自己身后，手中的玻璃矛已然做好了杀死猎物的准备。
玄一止能看到筱的手正在颤抖，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愤懑，半透明的身影因为情绪而不太稳定的波动着。
玄一止叹了一口气，“没关系的……回来吧。”
筱摇摇头，拒绝了玄一止的指令。反手便将玻璃矛架在了沈秋天的脖子前。
此时，就算是普通人的沈秋天也能感受到一股令人恐惧的气息，这种压迫感是她前所未有过的，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感知到极大的不适。
“……谁？”沈秋天放下玄一止，声音有些颤抖，她向后看去，却是空空如也，但那股恶寒无比清晰，让她不得不否认这是幻觉的可能性。
见沈秋天的神情一反常态，身边的跟班问道：“怎么了？”
沈秋天的脸颊边流下一滴冷汗。“没、没什么。”
随即，大约是为了消除这种恐惧，沈秋天变本加厉——
“啪。”
手掌起落，一个巴掌落在玄一止的脸上，眼镜被打落在地上，皮肤很快便泛起了红印。
玄一止仍是像石头一样不言语，只是注视着沈秋天的身后。
半透明少女此时已将玻璃矛压在了沈秋天的喉咙上，肉眼可见的越来越近。
“筱！”
玄一止在心里微微怒道，命令筱放下手中的武器，“不可以让任务失败。”
打了玄一止一个耳光的沈秋天没得意多久，发现自己感受到的恐惧不减反增——
“呀，秋天你的脖子！”
沈秋天惊恐的摸了摸喉咙，却摸了一手的鲜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夏天。纸弦子小学四年级的下学期。
黑白头发的女孩缩在教室角落，用美工刀削尖了铅笔，在卷角的白纸上仔细的涂抹着什么，也不言语。
午休时间，孩子们都跑到操场上去玩耍，教室里便只剩下零星几个人。
而就在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大喊打破了沉寂的空气。
“不要过来！”
纸弦子将铅笔放下，走向声音所传出的方向。
她被安排到这里，不光是因为这所小学是城区里的重点，更是因为附近徘徊者不少的元魇，随时可能冲到学校里来。
元魇……吗？纸弦子认真捕捉着附近传来的每一分动静，脚下步子渐快，追随着声音的源头找到了学校的天台上。
但事情显然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天台边，三个小学生正拉扯着一个短发女孩，为首的那个嘴里不断传出一阵阵嗤笑。
短发女孩的脸上有明显的青紫痕迹，校服外套被扔在一旁，只剩一双细弱的手臂勉强抵挡着不断的踢打，似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学生们看到其他人过来，齐刷刷的看向纸弦子。
见不是元魇作乱，纸弦子不想惹事生非，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
“嘿，要来玩玩吗？”纸弦子回头，是一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孩。
“放手。”纸弦子冷冷出声，但对方反而将她狠狠一推，力度之大尽管是经受过训练的她也差点摔倒。
“哈哈，哈哈哈哈……”剩下的两个孩子也闻声赶来，反复推搡着纸弦子。
在摇曳不定的视线里，这些面容就像是……扭动着的蛆虫所盘结而成，令人作呕。而在这侮辱般的笑声中，她的耐心也被消磨殆尽——
“滚开！”纸弦子用力抓住男孩的手臂，一个弯身，用尽力气将他过肩摔下，尽管刻意控制了力道，但他还是被摔的不轻。
对方显然没想到，一个瘦小的女孩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在心理的恐惧和生理的疼痛之下哭了出来。
剩下的两个孩子见纸弦子不是个好惹的角色，转身要跑——
其中一个被纸弦子一个箭步追上，逆着手肘关节的方向折断了手臂。
骨头的断裂声和尖叫声接踵而至，随后便是另一个人头骨反复磕在墙上的声音。
——而当大人们赶来时，现场已经只剩下了三个哭喊着的孩子。
由于纸家势力之大，天台又没有监控，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而那个被纸弦子救下来的孩子，此后成了她在这所学校里为数不多的朋友。
尽管救下了她是无意之举，但那也是纸弦子的感情开始复苏的伊始。
她带着纸弦子一起吃午饭，一起去奶茶店，一起补习功课……她的存在，让纸弦子意识到自己不是净除元魇的工具，那颗如同冰铸造的心开始逐渐融化。
直到五年级结束，纸弦子因为家族的任务安排转学。
……再次见面时，是六年级的上学期。
纸弦子木然的看向那具盖上了白布的身体，听着大人们议论纷纷，绝望使她甚至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
她死于自杀。因为无法再忍受校园欺凌。
尸体上残留的气元，出于强烈的情感汇聚成了兀阶级的元魇，而纸弦子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将其净除。
尽管半透明的元魇和印象中的那个身影并不是同一存在，但大约是情感中残留了记忆的原因，元魇竟认出了纸弦子，从而停止了攻击。
而在最后关头要被净除的时候，纸弦子出乎意料的挡在了元魇的身前——
这场净除行动以元魇和纸弦子签订合契为终止。纸弦子选了她名字中的一个字，为其取名为“筱”。
由于她们之间的契合，筱的存在与纸弦子的元链相融，形成了新的元链，也因此纸弦子从单阶净元使提升至了零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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