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水波温柔
江暮帆这几天突然迷上了看新白娘子传奇，不仅熬夜整宿整宿的看，还把许仙从头到尾给编排了一遍。
“白素贞真是瞎了蛇眼，居然看上了这么个又憨又无用的废物，一条修行千年的蛇精，怎么能瞎到如此程度？！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江暮帆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喝下雄黄酒的白素贞，气的咬牙切齿。
周正端来一盘西瓜放在茶几上，无语又好笑的看了眼江暮帆，坐了下来。
他跟周正穿着同款黑色大裤衩，两条白花花的腿交叠在一起，白色的T恤，周正是灰色T恤，看来周妩很喜欢这种款式搭配，不过确实是休闲又舒适。
周正拿起一片西瓜“我说你管的也太宽了吧？人家白娘子跟许仙是两情相悦，再不好在她眼里都是好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他笑着咬了口西瓜。
真甜。
江暮帆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这样的废物到底是看上了他什么？别人一吹风他就信，居然不相信自己的爱人？！还有法海那个秃头，要让我碰到一定给他脖子扭断！”他盯着电视恶狠狠的咬了口西瓜。
“法海是挺讨厌的，”周正表示赞同，“不过，你们真的会怕雄黄酒吗？”周正又拿起一片西瓜，看向江暮帆。
“那种东西只是难闻，本尊要是怕雄黄酒早死几百回了，这么弱化我们妖怪，你们人真不是好东西！还整天喊打喊杀的，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江暮帆说着说着生气起来了，瞪了一眼周正，好像也把他列入了‘不是好东西’的那一类名单。
周正无辜的眨了眨眼“这跟我又什么关系啊？我可太无辜了！看个剧还能攻击我？！”。
皇天在上，这真是比窦娥冤还冤。
江暮帆冷眼瞥了眼他，继续看剧。
接下来就是白素贞变成蛇把许仙吓死的场景，江大仙高兴的直拍手“活该！让他死，臭小子！千万别救他！哈哈哈”。
他笑的很开心，是无意中流露出的那种，像小孩子突然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嘴角还有吃西瓜时留下的残渣。
周正也无形跟着笑了，仿佛夏天才刚刚到来，而且应该就是这样的。
不过他没有高兴多长时间，因为很快白素贞和小青就取回灵芝救了许仙。
“啊—我要去杀了他！！”江暮帆抱着电视仰天长啸，不过这是徒劳的，就算他是个有神通的妖怪也做不到。
看来就算有神通这种东西，也有很多做不了的事情啊。
周正摆摆头，将桌上的吃完的西瓜皮放进盘子里，起身端到厨房去。
周正从厨房出来时江暮帆已经关了电视，坐在沙发上静心打坐，不，看起来是想让自己静下心来。
“怎么？不看了？”周正坐下来，笑着看他。
这老妖怪还挺有个性。
江暮帆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不看了，本尊怕砸了你家这戏台子，哦，”他顿了顿，好像想到什么纠正道“电视”。
周正笑道“许仙不杀了？”。
“你再吵本尊就杀了你”。
周正叹了口气，就会威胁他。
周正秉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在心中安慰了自己无数遍，他是人，不能跟一条蛇计较。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周正的手机突然亮了，他拿起一看，是方格那个二货发来的微信，而且还在一直发。
周正打开手机。
[喂喂，周正你怎么又没来上课？]
[你知道学校都传成什么样了吗？昨天几乎全家都死了的那间鬼屋！]
[那个房子就在我们学校旁边呐！全校的人都吓得绕道而行了，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们还要上晚自习！]
一个哭成狗的表情包。
“什么鬼？”周正皱着眉头看完。
他一般不怎么玩手机，手机也一直开静音，所以对于一些消息的了解是很延迟的。再者他家离学校也较远，住的地方也是独门独栋的，他跟周妩又不跟别人往来，所以这些‘轰动’的事还真没听到消息。
[然后呢？你跟我说有什么用？爷爷又不会捉鬼]
周正看着自己发过去的消息，突然想到会不会真的有鬼？毕竟妖怪都有呢……他看了眼江暮帆，不会吧？
鬼可比妖怪可怕多了……
“看着本尊作甚？本尊是要升仙的，不要痴心妄想了，本尊可不是白素贞，看不上人类的”江暮帆仍然闭着眼睛，悠哉悠哉道，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变成神仙飘走了。
周正“……”。
还你不是白素贞，你是白素贞，爷爷我还不是许仙呢！老妖怪！还不要痴心妄想，老子‘呸’！
周正长舒一口气，突然觉得舒服多了。
方格又发来了消息。
[啊啊啊，我现在上课都睡不着了，一睡着就作噩梦，老是梦到自己进到那个鬼屋里去了，太他妈吓人了！！]
[你不在我旁边，我都没有安全感，感觉背后凉嗖嗖的，瘆得慌]
X﹏X
周正皱眉看了看放下手机，难道真的有鬼怪作祟？他记得学校旁边的那个房子是今年一二月份新建起来的，他们应该是才刚搬进去住不久。因为那个房子做的很漂亮，是一栋中式住宅，看起来花了不少钱，可惜了，成了鬼宅。
“诶，大仙，这世上有没有鬼啊？”。
江暮帆睁开眼看着他“废话，你问这个作甚？难不成你看见了？”。
周正一瞬瞪圆了眼睛，又恢复如常。
他摇摇头“那倒没有，你看见过吗？”。
“我不经常出来，人类的魂魄看见的还真没有过什么，不过黑白无常倒是常见，还有……”他顿了顿，看了眼周正。
“什么？”周正觉得背后有点凉，靠在沙发上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不会是要讲什么恐怖的故事吧？
“那些在湖里死去的人，他们的魂魄，也不多，毕竟那里一般人去不了，当然，我偶尔也会离开，那些间隙就会有人走到那里。也不知道人类为什么这么喜欢投湖而死，我听说，在水中窒息的感觉很不好受”。
他抬头看向落地窗外，阳光照在草地上，耀眼生辉，如一席温暖的眼睛。
周正看着他静默良久，半晌笑道“可能是水波温柔吧，相比于其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方式，还是它最温柔，不吵不闹的，安安静静的。虽然让人窒息而死，却是用最温柔的拥抱送走他，在死的时候还能被温柔的抱着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温柔的东西最是致命”。
江暮帆转过头来看着他，十八岁的少年正在诉说着生死，以一种平淡又平静的样子。
他敛了敛眸“说说为什么这么问，哪里闹鬼吗？”。
“哦，那个啊”周正回过神来笑道“我们学校旁边有个宅子死了人，然后我们学校的人都觉得是闹鬼了，所以我才会问你有没有看见过鬼”。
江暮帆正色道“死人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说是闹鬼？”。
周正说道“死人是很正常，但是一家人几乎都死了就不太正常了吧？何况他们才搬进去一个多月”。
江暮帆摸着下巴“唔，那是有点奇怪，不过……”。
“不过什么？”
江暮帆没有回答他，挑眉笑了笑“去看看吧，就今天晚上”。
“啊？”周正脸色一变“你不会是说去……”。
“没错，就是那里，怎么，怕了？”江暮帆突然起了点捉弄人的心思，很像看周正吃瘪的样子，虽然他一直很怂。
周正看着他叹了口气，知道他是想看自己笑话，但还是说“嗯，怕了”。
江暮帆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认怂，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又激他“小鬼你也太胆小了，虽然很有自知之明”，
周正耸了耸肩“我可是个贪生怕死的人类，一不小心就死了，磕不得碰不得，蝼蚁一般，胆小不是很正常吗？”。
其实周正倒也不是怕死，主要是对于‘鬼’那种东西，是个人都抱有天生的恐惧，想想就很可怕，更何况是去看呢，万一是那种死得很惨的……那个样子他想都不敢想。
“有本尊在你怕个什么？放心吧，有本尊罩着你”江暮帆笑着拍一了下他的背，一脸自信。
周正“……我可以选择不去吗？”。
这个老妖怪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不过毕竟是快要修成仙的了，应该还是很厉害的，鬼对他来说应该算不了什么吧？
江暮帆笑的一脸‘和蔼可亲’“你可以选择喂鱼或者喂鱼，你要哪一个呢？”。
“两个都不要！”。
真是的，倚老卖老，以强欺弱。
“等下也带着周妩小丫头去吧，她一定……”。
江暮帆‘很喜欢‘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周正打断。
“不行，她胆子很小，会吓到的，我们去就行了，不要告诉他，她明天还要早起上课”。
“哦……”江暮帆缓缓应了声。
他看着周正，他此时又不像周正，一本正经的周正，只是个严肃的哥哥。
“白素贞真是瞎了蛇眼，居然看上了这么个又憨又无用的废物，一条修行千年的蛇精，怎么能瞎到如此程度？！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江暮帆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喝下雄黄酒的白素贞，气的咬牙切齿。
周正端来一盘西瓜放在茶几上，无语又好笑的看了眼江暮帆，坐了下来。
他跟周正穿着同款黑色大裤衩，两条白花花的腿交叠在一起，白色的T恤，周正是灰色T恤，看来周妩很喜欢这种款式搭配，不过确实是休闲又舒适。
周正拿起一片西瓜“我说你管的也太宽了吧？人家白娘子跟许仙是两情相悦，再不好在她眼里都是好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他笑着咬了口西瓜。
真甜。
江暮帆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这样的废物到底是看上了他什么？别人一吹风他就信，居然不相信自己的爱人？！还有法海那个秃头，要让我碰到一定给他脖子扭断！”他盯着电视恶狠狠的咬了口西瓜。
“法海是挺讨厌的，”周正表示赞同，“不过，你们真的会怕雄黄酒吗？”周正又拿起一片西瓜，看向江暮帆。
“那种东西只是难闻，本尊要是怕雄黄酒早死几百回了，这么弱化我们妖怪，你们人真不是好东西！还整天喊打喊杀的，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江暮帆说着说着生气起来了，瞪了一眼周正，好像也把他列入了‘不是好东西’的那一类名单。
周正无辜的眨了眨眼“这跟我又什么关系啊？我可太无辜了！看个剧还能攻击我？！”。
皇天在上，这真是比窦娥冤还冤。
江暮帆冷眼瞥了眼他，继续看剧。
接下来就是白素贞变成蛇把许仙吓死的场景，江大仙高兴的直拍手“活该！让他死，臭小子！千万别救他！哈哈哈”。
他笑的很开心，是无意中流露出的那种，像小孩子突然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嘴角还有吃西瓜时留下的残渣。
周正也无形跟着笑了，仿佛夏天才刚刚到来，而且应该就是这样的。
不过他没有高兴多长时间，因为很快白素贞和小青就取回灵芝救了许仙。
“啊—我要去杀了他！！”江暮帆抱着电视仰天长啸，不过这是徒劳的，就算他是个有神通的妖怪也做不到。
看来就算有神通这种东西，也有很多做不了的事情啊。
周正摆摆头，将桌上的吃完的西瓜皮放进盘子里，起身端到厨房去。
周正从厨房出来时江暮帆已经关了电视，坐在沙发上静心打坐，不，看起来是想让自己静下心来。
“怎么？不看了？”周正坐下来，笑着看他。
这老妖怪还挺有个性。
江暮帆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不看了，本尊怕砸了你家这戏台子，哦，”他顿了顿，好像想到什么纠正道“电视”。
周正笑道“许仙不杀了？”。
“你再吵本尊就杀了你”。
周正叹了口气，就会威胁他。
周正秉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在心中安慰了自己无数遍，他是人，不能跟一条蛇计较。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周正的手机突然亮了，他拿起一看，是方格那个二货发来的微信，而且还在一直发。
周正打开手机。
[喂喂，周正你怎么又没来上课？]
[你知道学校都传成什么样了吗？昨天几乎全家都死了的那间鬼屋！]
[那个房子就在我们学校旁边呐！全校的人都吓得绕道而行了，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们还要上晚自习！]
一个哭成狗的表情包。
“什么鬼？”周正皱着眉头看完。
他一般不怎么玩手机，手机也一直开静音，所以对于一些消息的了解是很延迟的。再者他家离学校也较远，住的地方也是独门独栋的，他跟周妩又不跟别人往来，所以这些‘轰动’的事还真没听到消息。
[然后呢？你跟我说有什么用？爷爷又不会捉鬼]
周正看着自己发过去的消息，突然想到会不会真的有鬼？毕竟妖怪都有呢……他看了眼江暮帆，不会吧？
鬼可比妖怪可怕多了……
“看着本尊作甚？本尊是要升仙的，不要痴心妄想了，本尊可不是白素贞，看不上人类的”江暮帆仍然闭着眼睛，悠哉悠哉道，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变成神仙飘走了。
周正“……”。
还你不是白素贞，你是白素贞，爷爷我还不是许仙呢！老妖怪！还不要痴心妄想，老子‘呸’！
周正长舒一口气，突然觉得舒服多了。
方格又发来了消息。
[啊啊啊，我现在上课都睡不着了，一睡着就作噩梦，老是梦到自己进到那个鬼屋里去了，太他妈吓人了！！]
[你不在我旁边，我都没有安全感，感觉背后凉嗖嗖的，瘆得慌]
X﹏X
周正皱眉看了看放下手机，难道真的有鬼怪作祟？他记得学校旁边的那个房子是今年一二月份新建起来的，他们应该是才刚搬进去住不久。因为那个房子做的很漂亮，是一栋中式住宅，看起来花了不少钱，可惜了，成了鬼宅。
“诶，大仙，这世上有没有鬼啊？”。
江暮帆睁开眼看着他“废话，你问这个作甚？难不成你看见了？”。
周正一瞬瞪圆了眼睛，又恢复如常。
他摇摇头“那倒没有，你看见过吗？”。
“我不经常出来，人类的魂魄看见的还真没有过什么，不过黑白无常倒是常见，还有……”他顿了顿，看了眼周正。
“什么？”周正觉得背后有点凉，靠在沙发上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不会是要讲什么恐怖的故事吧？
“那些在湖里死去的人，他们的魂魄，也不多，毕竟那里一般人去不了，当然，我偶尔也会离开，那些间隙就会有人走到那里。也不知道人类为什么这么喜欢投湖而死，我听说，在水中窒息的感觉很不好受”。
他抬头看向落地窗外，阳光照在草地上，耀眼生辉，如一席温暖的眼睛。
周正看着他静默良久，半晌笑道“可能是水波温柔吧，相比于其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方式，还是它最温柔，不吵不闹的，安安静静的。虽然让人窒息而死，却是用最温柔的拥抱送走他，在死的时候还能被温柔的抱着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温柔的东西最是致命”。
江暮帆转过头来看着他，十八岁的少年正在诉说着生死，以一种平淡又平静的样子。
他敛了敛眸“说说为什么这么问，哪里闹鬼吗？”。
“哦，那个啊”周正回过神来笑道“我们学校旁边有个宅子死了人，然后我们学校的人都觉得是闹鬼了，所以我才会问你有没有看见过鬼”。
江暮帆正色道“死人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说是闹鬼？”。
周正说道“死人是很正常，但是一家人几乎都死了就不太正常了吧？何况他们才搬进去一个多月”。
江暮帆摸着下巴“唔，那是有点奇怪，不过……”。
“不过什么？”
江暮帆没有回答他，挑眉笑了笑“去看看吧，就今天晚上”。
“啊？”周正脸色一变“你不会是说去……”。
“没错，就是那里，怎么，怕了？”江暮帆突然起了点捉弄人的心思，很像看周正吃瘪的样子，虽然他一直很怂。
周正看着他叹了口气，知道他是想看自己笑话，但还是说“嗯，怕了”。
江暮帆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认怂，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又激他“小鬼你也太胆小了，虽然很有自知之明”，
周正耸了耸肩“我可是个贪生怕死的人类，一不小心就死了，磕不得碰不得，蝼蚁一般，胆小不是很正常吗？”。
其实周正倒也不是怕死，主要是对于‘鬼’那种东西，是个人都抱有天生的恐惧，想想就很可怕，更何况是去看呢，万一是那种死得很惨的……那个样子他想都不敢想。
“有本尊在你怕个什么？放心吧，有本尊罩着你”江暮帆笑着拍一了下他的背，一脸自信。
周正“……我可以选择不去吗？”。
这个老妖怪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不过毕竟是快要修成仙的了，应该还是很厉害的，鬼对他来说应该算不了什么吧？
江暮帆笑的一脸‘和蔼可亲’“你可以选择喂鱼或者喂鱼，你要哪一个呢？”。
“两个都不要！”。
真是的，倚老卖老，以强欺弱。
“等下也带着周妩小丫头去吧，她一定……”。
江暮帆‘很喜欢‘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周正打断。
“不行，她胆子很小，会吓到的，我们去就行了，不要告诉他，她明天还要早起上课”。
“哦……”江暮帆缓缓应了声。
他看着周正，他此时又不像周正，一本正经的周正，只是个严肃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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