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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又梅生辰

    一行人来到了园子,所谓园子并不是真的只是一个园子,园子相当于一个宫殿的面积,中间是一个圆圆的大理石舞台,舞台正在唱着麻姑祝寿。

    圆形舞台出一圈是深不见底的湖水,湖水围绕着舞台流转,飞泉从池水的鸟嘴喷出,水雾在阳光下形成一条条彩虹。

    一望无际的水池上种满了桃花,桃花扎根在没有泥土的水里,花瓣四处纷飞。

    承冠一行人到了梯台上,木楼上早就备好了雅座,透过木窗可以看到更为高远的风景,有山丘,假山,飞流瀑布。

    麻姑祝寿人马已经下场了,一行十二个姑娘从水池下升上来,姑娘每个人手里都抱着琵琶,身上着露肚子的舞衣,头纱垂落在地上,一曲乐起她们翩翩起舞。

    承冠注意到了领舞的姑娘,她的容貌身段最为出众,她的脸像雕塑出来一样完美匀称,嫣红的皮肤,饱满的胸部,一双狐狸眼妩媚异常。

    承冠看到她唯美的微笑,这微笑下是满足,幸福,快乐,可是她的眼角处却有秋天落叶的枯败感,承冠试图去分析理解,却解不开。

    姑娘们的衣裙变成了红篮间隔的长裙,裙是两片式的,一片红一片篮,上衣是v形立领设计,袖子是长长的喇叭袖,衣服刺绣是孔明灯。

    琵琶变成红色的伞在头顶转个不停,雨伞画了红梅还有诗句,一行人抬手低头都各有风情。

    舞蹈收住,伞变成了雪花飘落下来,落在水里又变成蓝色的花瓣。

    承冠心想,果然美不胜收,她身子转过去问又梅“那个领舞的姑娘好漂亮,哪里的啊。”

    又梅笑了笑“她是我的母亲。”

    承冠正想为自己的哥哥做媒拉线,一句话就彻底没戏了,她真的想不到,一个如花似玉,看起来才二八出头的年纪的女子,怎么会嫁给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啊。

    暴遣天物,暴遣天物,实在是暴遣天物。

    承冠很生气,她一口吃一个橘子,仓栗看到她气鼓鼓便问“怎么了,突然就气上了。”

    承冠“我看上了一个女子,可惜那个女子嫁人了,我心里很是伤情。”

    仓栗……

    承冠“所以我只能化悲愤为食欲了。”说完又吃了一个橘子。

    仓栗“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不是你最爱的人吗?”

    承冠正拿着一粒橘子吃,刚到嘴巴就停住了,她眼神上下扫了几下仓栗,淡然的说道“以前初看你觉得你好看,如今越看越没味了,但是碍于生米煮成熟饭,我也就勉为其难跟你过日子吧。”

    仓栗“纠正一下,是你死活要嫁给我的。”

    承冠“所以我现在流的泪就是当初脑袋入的水。”

    仓栗“嫁给我你后悔了?”

    承冠“不后悔。”

    舞女们已经下台了,接下来又是表演剑术,承冠觉得特别无趣,她问又梅道“我能不能见见你母亲,她真太漂亮了,能看看也可以啊。”

    又梅“没问题啊,母亲喜欢公主这样的女子。”

    承冠“肯定嘛?”

    又梅“肯定。”

    又梅叫来几只蝴蝶,低声吩咐她们去请人过来,越快越好。

    承冠吃完橘子开始啃瓜子,瓜子壳噼里啪啦掉一桌子,仓栗耐心的把壳拣回盆里。

    女子款款走过来,微风吹起她的衣摆,承冠眼睛都看直了。

    女子穿着米白色长裙,纱裙上是玉兰花刺绣,她向承冠行了个礼“拜见公主殿下。”

    承冠赶紧丟了手里的瓜子,她抓住对方的手,对方明显抖了一下,承冠高兴的说“你的舞跳的真好。”

    百惠温柔笑了笑,最先看的人却是仓栗,而后她说道“谢谢公主的夸赞。”

    承冠并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她叹息道“可惜你已经嫁人了,不然你还可以当我的嫂嫂。”

    百惠笑了笑“公主你真是高看我了。”

    六个哥哥齐刷刷看着承冠,异口同声说道“你又背着我们给我们找女人。”

    承冠“还不是担心你们老了没人要,都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着急,啊爹啊娘还想抱孙子呢?”

    大哥拉着又梅“妹妹,这就是你嫂子。”

    承冠“我知道。”

    承冠拉过又梅“你母亲一定是贵族的小姐吧。”

    又梅“你错了,她只是父亲拣回来的丫头。”

    承冠心想,“那种气质不可能是一个丫头就能有的,怎么可能呢。”

    承冠问道“我看她气质非凡。”

    又梅“当然了,她不但是长老府的主母,还是德天酒楼的老板娘呢,而德天酒楼下的分部更是遍布九邑。”

    承冠“那岂不是很有能力。”

    又梅“能力自然不需要多说,她与我们同龄,可是心态却像个奶奶,我们都把她当成长者尊敬的。”

    承冠“年纪小,又担当,稳重,有钱!”

    又梅“不过没有父亲的支持德天也做不到那么大规模,父亲出钱出力,当然她的努力也是一部分。”

    承冠“搞得我也想开店玩一玩。”

    六位哥哥“先把你修为提高再说吧。”

    百惠已经随着一群人下去了,她的双手紧紧捏住,似是很愤怒。

    蜜蜂蝴蝶给她换上绸缎睡衣,为她卸下头上的珠钗,她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微微叹息一声。

    老头很快就回来了,他喝得醉醺醺的,身上参杂着老年人气味与酒气,他双目已经浑黄却精明异常,他上下打量着房中的女子,看着绸缎下白皙的皮肤,是的,这是他想拥有却没有的,但是这不碍事。

    他抱住胡百惠,胡百惠忍耐的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他把她的绸衣从肩膀处划去,在把她的脸强行掰过来对着他。

    他脸上皱纹扭在一起,愤怒如同狮子,他看见她闭上的双眼明显是嫌弃自己,他一把耳光抽过去,她重重的倒了下去。

    胡百惠嘴巴流出了血,眼睛却固执的不流泪。

    大长老抖动着嘴角松弛的皮肤,他冷笑几声出口讥讽道“你别以为你现在身份高贵了,身上有几个臭钱了,我告诉你胡百惠,当年是我把你从军营拣回来的,你被别人丟在臭水沟里,没有我你还能活到现在?可能你会活着,活在城里某个低级的妓院里,伺候一些三大五粗的大汉,不过那样岂不是更加生不如死吗?

    他走过去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手上的老人斑清晰可见“你记住了,你的命是我给你的。别给脸不要脸。”

    提起过去胡百惠流下了泪,这泪像积累很多年一样汹涌又悲痛。每一滴都是她的血凝聚出来的。

    大长老把胡百惠丟在床上,室内的灯昏暗无光,犹如她的心情,此时的她没有灵魂,她的灵魂早就死了,活着的是一副苟延残喘的躯壳。

    大长老离去,地上全是撕碎的衣裳,衣裳的裂痕与她身上的伤痕都一样触目惊心,她卷缩着身体,叫蜜蜂去放热水。

    一个巨大的水池,上面挂了白色的纱布,从白色纱布看过去能看到百惠身上红色的伤痕。

    百惠泡在水里,水蒸气把她包围,热量驱逐她身上的冷意,她一动不动,任由身体放逐。

    蜜蜂精灵问道“夫人你没事吧。长老又打你了吗?”

    百惠“没事,你下去把,我安静一下就好了。”

    蜜蜂提着花篮嗡嗡的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