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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武皇

    “武皇?”

    唐泽暗自惊奇之人便是当今皇帝武荣之父武庆,亦是太上皇。

    武庆退位已有十年,没想到如今独自现身唐泽的属地,如何不令唐泽吃惊。

    武庆转身后,道:“唐泽,二十多年不见了吧,朕还以为此生你我不得相见了。”

    唐泽略微施礼道:“武皇陛下,听说您禅位于当今陛下,唐泽以为您身体抱恙,遗憾不能见您一面,如今见您越发益壮,唐泽惊喜异常,只是不知您到此地,所为何事?”

    武庆道:“朕让位一事,还是因你而起,十年前,朕听闻你闭关修行,索性也就让了位,关了自己十年,近日又听皇儿说你出了关,朕还不信,便来看看,没想到果真如此。十年了,如今你的实力如何,朕很想知道。”

    唐泽眉头一皱,道:“陛下想和唐泽动手?”

    武庆摆摆手道:“说句实话,朕立国之初,被俗事缠身,武艺不进,见你闭关,方才放下一切,决心突破瓶颈,说到底还是怕了你,怕你先过了那一关。不过说句自负的话,领兵打仗朕不如你,若是参研武道,你不如朕。十年光景,于你我来说,不过弹指之间,你既已出关,实力自然更上一层,朕今日约你一战,你敢不敢应战?”

    约战?唐泽却未想到,道:“陛下贵为太上皇帝,唐泽尊崇不及,何敢与您一战……”

    武庆大叫道:“少说废话,你我皆是江湖出身,朕这般前来,便是和你讲江湖规矩,否则来的便不是朕,而是百万雄兵。朕不想大动干戈,不如你我二人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了却于公于私的恩怨,你看如何?”

    唐泽道:“并非唐泽怯战,只是与陛下一战,若是赢了,唐泽犯下违逆之罪,若是输了,唐泽便会万劫不复,所以于公于私,这一战不打为妙。”

    武庆哈哈大笑,指着唐泽道:“当年的唐泽,一把黄泉剑,走南闯北,何曾怕过。天下纷争时,你被拥为岐王,执掌二十万红英军征战天下,所向披靡,几时惧过。如今的镇南王,享了十年太平,闭了十年鬼关,倒成了胆小怕事之人,岂不可笑。”

    唐泽躬身道:“陛下所言极是。”

    武庆哼道:“江湖规矩,朕亲自登门,立下战书,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武庆随手飞去书信一封,唐泽接住,信封上写着“战书”二字,又听武庆道:“八月十五,东海黑风崖,朕等你,你若不来,朕便亲率大军南下,那时国战与私怨一并了结。你若应约而来,朕或许给你唐家留个世袭罔替的爵位。”

    说完,武庆的人影随着话音一并消失,山谷中,湖水处,独留唐泽一人黯然失魂。

    半晌后,握着战书呆滞的唐泽方才脚点湖面,骑风而去。

    回到镇南王府后,唐泽径往内宅走去,王妃迎面走来,唐泽未曾开口,王妃问道:“何人?”

    唐泽见四下无人,郁闷道:“武皇。”

    王妃也是吃惊不小,道:“武庆?”

    唐泽点点头,王妃道:“房里细说。”

    二人进房后,王妃问唐泽:“武庆这个老东西,还没死,他来何事?”

    唐泽将战书递给王妃,王妃看到“战书”二字眉头一蹙,继而拆开一看,看完道:“武庆约你黑风崖一战,你应下了?”

    唐泽道:“我本不想答应,奈何战书已下,不接也得接了,这是江湖规矩。”

    王妃哂笑道:“幼稚,可笑,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一个是威名赫赫的镇南王,你们不去朝堂论理,不去战场搏杀,还玩这种江湖把戏,学什么江湖规矩,说不去也不怕天下人笑话。”

    唐泽道:“武皇此举绝不是耍弄江湖规矩这么简单,今日一见方才得知,他才是真正的闭关十年,以他当年对武道的领悟,我想他的实力已经到了巅峰,不是至尊,怎敢如此行事。他是要当着天下人的面将我踩于脚下,证明他才是真正的强者。”

    王妃将战书一扔,道:“所以,你不能去,你打不过他,你去就是送死。”

    唐泽苦笑道:“纵然是败,不过一死,我既已接下战书,不能不去,这是作为武者的尊严。所以你别拦着我,给我作为男人的一点尊严。”

    王妃不屑且愤恨地道:“尊严?我和你来到这里,一直在维护你作为男人的尊严,还不够吗?你若有了尊严,我便没了男人。我替你守了十年,你是回来了,可你现在又告诉我,你要去死,我不答应。”

    唐泽道:“如今的形势你也知道,我若不死,天下不平,若是因我一人引起一场战事,又有多少将士和百姓变的无父无子,无夫无妻。”

    王妃冷冷地看着唐泽,道:“你担心他们无父无子,无夫无妻?那我呢?颜儿呢?我也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我也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你真的以为死你一人,天下就太平了吗?我告诉你,你若死在武庆手里,我定杀尽武氏一门,纵然灭不了这个国,也让武氏一族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到那时,战争在所难免,你的死有何意义?”

    唐泽拉住王妃,急道:“你这是何必?”

    王妃奋力甩开唐泽,道:“你别说了,给我老实呆在府里,此战若是非去不可,我替你去,也该让他们知道,我樱落的男人,我不准动,没人动得了。”

    唐泽道:“你会杀了他?”

    王妃道:“他若一心求死,我也只能让他永远留在黑风崖,做个孤魂野鬼。武庆最好识趣,回去好好做他的太上皇,别动唐家的心思,天下自然就太平了。”

    唐泽道:“当初你我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你不出手,你是颜儿最大的仰赖,若是让他们知道你的实力,查出你的身份,我们拿什么和他们斗下去,我敢去死,就是因为还有你在。”

    王妃道:“还不是你自己惹来麻烦,当年让你别当这个狗屁王爷,你偏不听,做就做了吧,你一走就是十年,结果一点长进没有,现在连武庆都敢上门挑衅了,你还这点能耐,真是白教你了,我护着儿子还不够,现在还要护着你,我上辈子欠你爷俩的不成。哼,当初我就不该跟你到这破地方。”

    唐泽道:“樱落,我的好夫人,都是为夫的错,这些年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吃了不少苦。等颜儿再大些,能够护着自己了,为夫应你当初所说,不做这个狗屁王爷了,你我二人浪迹江湖,做一对老年侠客,或者寻个秘处,锄田种菜,了此余生,再不然我们去清洲,给岳丈大人请罪,他老人家要打要骂,要杀要剐,我绝不再逃,可好?”

    王妃嗔道:“你最好记住今日的话,你若做不到,我可饶不了你。”

    夫妻二人嗔嗔怪怪,痴痴怨怨,纠结半晌后方才心平气和。安抚王妃之后,唐泽立即让人将唐颜送出了府,竟然送去了尧州大营,快马加鞭,至晚方到。

    唐颜生平第一次进入营地,天黑不见军容,只见营房遍野,巡兵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