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夜行
月色明亮如水波，繁星闪烁似灯芯。父子两人披星戴月，坐着马车朝着尧州夜行，四更前后方才抵城。
鸡鸣声此起彼伏，马车放慢速度，悠然行进，路上已有农户三三两两挑担或是推车进城。
到了五更，行人更多，他们身着粗布麻衣，风霜将他们渐染的黝黑却粗壮。唐颜看着他们，不禁有感：五更星月弄竹影，三番鸡犬惊人梦。收拾田园难为计，无奈辛苦是三农。
感慨之际，城门打开，一众小贩蜂拥入城，沿街设摊，卖菜的卖菜，卖瓜的卖瓜，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唐颜坐在马车里俯视两侧，倒也觉得新鲜热闹。
回了北院后，趁着天色尚未大明，唐颜进了唐颢的院里便入了房间，合衣倒下便睡。
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画眉进来见唐颜已回，却不知唐颜几时回的，出去端了一盆清水回来。画眉放下水盆走到床前，摇着唐颜道：“快别睡了，该起了。”
唐颜翻了个身，半睡半醒道：“折腾了一个晚上，再睡会。”
画眉见唐颜衣服未脱，鞋袜尽在，问道：“几时回来的？”
唐颜不答话，似又睡了，画眉又去推攘道：“王爷方才让人传了话，辰时要回南院，误了时辰，王爷若是怪罪，你可别赖我。”
说的唐颜气鼓鼓地坐了起来，画眉见状走到水盆前，取了布巾浸了水，给唐颜洗着脸，唐颜打着哈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尚未收拾干净，雪雁又迈着莲步进了屋，催促道：“世子，车马备好了，行李也装了车，该启程了。”
随后唐颜去给王妃请安亦是辞行，此时赵君如也在王妃房里。
唐颜进屋说道：“孩儿给娘，还有姨娘请安，孩儿要走了。”
王妃摆摆手道：“去吧。”
这时赵君如道：“唉，这颜儿新婚没几天，王爷怎么说走就走，如今天也不寒凉，就不能多住几日？”
唐颜见王妃淡然，又见赵君如关怀备至，笑道：“姨娘才是颜儿的亲娘吧。”
赵君如转头看看王妃，苦着脸道：“都是娶了媳妇的人了，还是这般胡说八道。”
唐颜看着王妃，对赵君如道：“姨娘看我娘，巴不得颜儿早些走呢。”
王妃从座上起身，走到唐颜跟前，捏着唐颜的脸，道：“娘是巴不得你爹早点走。”
唐颜咧嘴一笑，又听赵君如问道：“颜儿回去，不把公主带着？”
想到公主，想到马上可以远离这个女人，唐颜巴不得马上走，开心地说道：“带她做什么？她留在这里，没事还能和姨娘打打趣，岂不是更好。”
赵君如道：“哪里就好了，新婚燕尔就两地分隔，你娘几时才能抱上孙子。姨娘可告诉你，你在南边可得守着规矩，现在大了，又成了家，别和丫头们厮闹，更不能在外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听得唐颜嘴上连连称是，心里急于遁逃，借口辞别了王妃和赵姨娘。唐颜走到门前停下，回身望着王妃，其中满是不舍。
此一去，不知何年何月何日再相见，唐泽不让唐颜明说前去太常山一事。此一别，归来时，或是很久之后吧。
坐上马车后，唐颜闭着眼，问道：“出来时没见我爹，我爹人呢？”
画眉道：“王爷不与我们同行，午时才走。”
唐颜叹气道：“唉，爹不在，见不到也就算了，爹回来了，还是见不到，我看有爹没爹一个样。”
唐颜说完，继续闭眼养神，他确实有些困倦，昨日赶去尧州大营，晚上折腾半宿，连夜又回到王府，如今还要去玢州，十二个时辰内没有停歇过。
即便路途并不平坦，马车跌跌晃晃，唐颜仍旧睡得死沉死沉。等到唐颜醒来时已经到了山间关隘，每逢到此都要留宿一晚，此处关隘也是上将军李正天的驻地大营所在。
在十虎上将军里面，笑面虎李正天守山北，下山虎卢玉守山南。
画眉叫醒了唐颜，两个府卫将迷糊地唐颜抬下了马车，唐颜发现太阳已经下山，才知自己睡了许久。
随行的府卫入营休整，雪雁、百灵、黄鹂等人也都进去了，唐颜对画眉道：“进去睡吧。”
画眉忙道：“不行，王爷让我们明日傍晚赶到南院，稍后换匹马，我们进去吃点东西，还要继续赶路。”
唐颜急道：“为何？我爹是不是疯了？我不走，要走你们走。”
画眉道：“那随你，反正王爷就在后面，晚几个时辰就到，你不怕你就留着。”
画眉自己去了营中，李正天迎面走来，画眉欠身行了礼，李正天笑着走向唐颜，道：“世子入营吧，山野之地将就将就。”
唐颜哀叹一声道：“我倒想进去好好睡上一觉呢。”
李正天笑道：“那为何不进去？”
唐颜道：“李将军回去吧，我马上就走。”
李正天笑道：“听府卫说了，世子要连夜上路。无妨，世子不愿入营，末将就在这里陪着便是。”
唐颜道：“我二哥，李将军见着了？”
李正天笑道：“见着了，二公子倒有几分王爷的气质。”
唐颜奇怪了，道：“哦，难道我没有？”
李正天笑道：“世子和王妃像的多些。”
唐颜更奇怪了，道：“那李将军觉得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正天笑笑道：“王妃深藏不露，看似不拘世俗，实为藐视世俗。”
唐颜摇摇头道：“我也不像我娘啊。”
李正天笑而不答，二人遥望星空，或见山间巡防将士的闪闪火光，或听林中飞禽走兽的阵阵嘶鸣。车夫换马，府卫进食，丫鬟们如厕的如厕，洗脸的洗脸，各自忙碌。
半个时辰后，唐颜与李正天作别。此时天已经黑了，前后府卫骑着马手持火把，竟将山路照得通明。
唐颜坐在马车上，车轿里灰蒙蒙的，倒不明亮。唐颜望着几个丫头，相互倚靠，似有疲惫，不免有些心疼。
唐颜心存怨念，不知父亲为何执意如此，摇摇晃晃，昏昏沉沉的又睡了。
鸡鸣声此起彼伏，马车放慢速度，悠然行进，路上已有农户三三两两挑担或是推车进城。
到了五更，行人更多，他们身着粗布麻衣，风霜将他们渐染的黝黑却粗壮。唐颜看着他们，不禁有感：五更星月弄竹影，三番鸡犬惊人梦。收拾田园难为计，无奈辛苦是三农。
感慨之际，城门打开，一众小贩蜂拥入城，沿街设摊，卖菜的卖菜，卖瓜的卖瓜，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唐颜坐在马车里俯视两侧，倒也觉得新鲜热闹。
回了北院后，趁着天色尚未大明，唐颜进了唐颢的院里便入了房间，合衣倒下便睡。
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画眉进来见唐颜已回，却不知唐颜几时回的，出去端了一盆清水回来。画眉放下水盆走到床前，摇着唐颜道：“快别睡了，该起了。”
唐颜翻了个身，半睡半醒道：“折腾了一个晚上，再睡会。”
画眉见唐颜衣服未脱，鞋袜尽在，问道：“几时回来的？”
唐颜不答话，似又睡了，画眉又去推攘道：“王爷方才让人传了话，辰时要回南院，误了时辰，王爷若是怪罪，你可别赖我。”
说的唐颜气鼓鼓地坐了起来，画眉见状走到水盆前，取了布巾浸了水，给唐颜洗着脸，唐颜打着哈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尚未收拾干净，雪雁又迈着莲步进了屋，催促道：“世子，车马备好了，行李也装了车，该启程了。”
随后唐颜去给王妃请安亦是辞行，此时赵君如也在王妃房里。
唐颜进屋说道：“孩儿给娘，还有姨娘请安，孩儿要走了。”
王妃摆摆手道：“去吧。”
这时赵君如道：“唉，这颜儿新婚没几天，王爷怎么说走就走，如今天也不寒凉，就不能多住几日？”
唐颜见王妃淡然，又见赵君如关怀备至，笑道：“姨娘才是颜儿的亲娘吧。”
赵君如转头看看王妃，苦着脸道：“都是娶了媳妇的人了，还是这般胡说八道。”
唐颜看着王妃，对赵君如道：“姨娘看我娘，巴不得颜儿早些走呢。”
王妃从座上起身，走到唐颜跟前，捏着唐颜的脸，道：“娘是巴不得你爹早点走。”
唐颜咧嘴一笑，又听赵君如问道：“颜儿回去，不把公主带着？”
想到公主，想到马上可以远离这个女人，唐颜巴不得马上走，开心地说道：“带她做什么？她留在这里，没事还能和姨娘打打趣，岂不是更好。”
赵君如道：“哪里就好了，新婚燕尔就两地分隔，你娘几时才能抱上孙子。姨娘可告诉你，你在南边可得守着规矩，现在大了，又成了家，别和丫头们厮闹，更不能在外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听得唐颜嘴上连连称是，心里急于遁逃，借口辞别了王妃和赵姨娘。唐颜走到门前停下，回身望着王妃，其中满是不舍。
此一去，不知何年何月何日再相见，唐泽不让唐颜明说前去太常山一事。此一别，归来时，或是很久之后吧。
坐上马车后，唐颜闭着眼，问道：“出来时没见我爹，我爹人呢？”
画眉道：“王爷不与我们同行，午时才走。”
唐颜叹气道：“唉，爹不在，见不到也就算了，爹回来了，还是见不到，我看有爹没爹一个样。”
唐颜说完，继续闭眼养神，他确实有些困倦，昨日赶去尧州大营，晚上折腾半宿，连夜又回到王府，如今还要去玢州，十二个时辰内没有停歇过。
即便路途并不平坦，马车跌跌晃晃，唐颜仍旧睡得死沉死沉。等到唐颜醒来时已经到了山间关隘，每逢到此都要留宿一晚，此处关隘也是上将军李正天的驻地大营所在。
在十虎上将军里面，笑面虎李正天守山北，下山虎卢玉守山南。
画眉叫醒了唐颜，两个府卫将迷糊地唐颜抬下了马车，唐颜发现太阳已经下山，才知自己睡了许久。
随行的府卫入营休整，雪雁、百灵、黄鹂等人也都进去了，唐颜对画眉道：“进去睡吧。”
画眉忙道：“不行，王爷让我们明日傍晚赶到南院，稍后换匹马，我们进去吃点东西，还要继续赶路。”
唐颜急道：“为何？我爹是不是疯了？我不走，要走你们走。”
画眉道：“那随你，反正王爷就在后面，晚几个时辰就到，你不怕你就留着。”
画眉自己去了营中，李正天迎面走来，画眉欠身行了礼，李正天笑着走向唐颜，道：“世子入营吧，山野之地将就将就。”
唐颜哀叹一声道：“我倒想进去好好睡上一觉呢。”
李正天笑道：“那为何不进去？”
唐颜道：“李将军回去吧，我马上就走。”
李正天笑道：“听府卫说了，世子要连夜上路。无妨，世子不愿入营，末将就在这里陪着便是。”
唐颜道：“我二哥，李将军见着了？”
李正天笑道：“见着了，二公子倒有几分王爷的气质。”
唐颜奇怪了，道：“哦，难道我没有？”
李正天笑道：“世子和王妃像的多些。”
唐颜更奇怪了，道：“那李将军觉得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正天笑笑道：“王妃深藏不露，看似不拘世俗，实为藐视世俗。”
唐颜摇摇头道：“我也不像我娘啊。”
李正天笑而不答，二人遥望星空，或见山间巡防将士的闪闪火光，或听林中飞禽走兽的阵阵嘶鸣。车夫换马，府卫进食，丫鬟们如厕的如厕，洗脸的洗脸，各自忙碌。
半个时辰后，唐颜与李正天作别。此时天已经黑了，前后府卫骑着马手持火把，竟将山路照得通明。
唐颜坐在马车上，车轿里灰蒙蒙的，倒不明亮。唐颜望着几个丫头，相互倚靠，似有疲惫，不免有些心疼。
唐颜心存怨念，不知父亲为何执意如此，摇摇晃晃，昏昏沉沉的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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