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相互合作，结下梁子
其实早在昨夜，观看到韩越跟白纸扇针锋相对的争论后，江进酒就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在衙门当中的处境不太妙。
虽然对方没有表明自己跟县令的关系，但从两者之间的姓氏，以及眉宇间的相似程度，也能判断出一二。
县令韩煜固然想让亲弟有所功绩，从而脱离被人背后议论的处境，可这也要当事人有能力才行。
否则就不是相助，反倒会让风言风语愈演愈烈。
加上有白纸扇这个人堵在前面，想要有所建树，让人刮目相看，行常规方法恐难有成效。
所以……
江进酒准备跟韩越合作。
如今清水河下游地界的水鬼邪祟虽然被清理，但这条河连通怒龙江，往上更是可至顺天府。
一个小小的水鬼根本不够看，其上更有水妖祸乱沿岸，令官府衙门头疼不已。
既然如此，倒不如由江进酒牵头，亲自下河杀妖，再交给韩越，送往衙门累积功劳。
要是遇见浮尸，还能进行打捞，何乐而不为。
这样一来，江进酒能够迅速积累进度值，磨炼实战经验。韩越也能获得政绩功劳，在衙门站稳脚跟。
可谓一举双得。
况且，水妖之祸发生已久，官府衙门为了解决此獠，多次组织人员探索伏击，甚至还不断加大悬赏金额，想要永绝后患。
江进酒目前虽然做不到击杀水妖，但却能击杀对方手下。
削减其羽翼，获得其他赏金，像是滚雪球般提升自己。
韩越在听完想法后，眼睛逐渐发亮。
他一直想要在亲哥以及同僚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可屡屡受挫，更是被那白纸扇百般羞辱。心中早就憋着一股子气，如今能有解决办法，自然很是意动。
韩越这人吧，谨慎，当初见到脚印走进卫长青住所，想要当场捕捉却考虑甚多，故而才会转头回衙门禀告。
可谨慎之余又有些冲动，想要急迫证明自己，这才导致越来越做不好。
而江进酒提出来的法子，可谓妙到极点，根本不用自己动手，便能获得想要东西。
故而，韩越仅是思索片刻，便点头答应下来。
为了能让江进酒在这事上面不受委屈，他甚至还率先承诺道：“江小哥，你放心，只要是落水溺死的尸体，衙门都能找到试着亲属。
要是能拿来水鬼邪祟尸骨，哪怕不入流也能获得赏金，这点我能全权做主。”
江进酒等着就是这句话。
他见状，赶忙应承下来：“韩哥说的什么话，就算不给也无事，权当保护沿岸百姓了。”
“欸，话不能这样说，该给还是要给的。”韩越哈哈大笑，近亲之意更浓：“我俩一见如故，称谓却有些疏离，今后你称我哥，我唤你弟如何。”
“能有越哥这座靠山，真是荣幸之至啊。”
江进酒顺杆往上爬，表情感动不已。
“九弟严重了，都是自家人，别说两家话。”韩越说到兴头，亲昵地拍了拍江进酒的胳膊，两人并肩站在乌篷船头，朝县城而去。
这就是江进酒能获得的第三个好处。
跟衙门中人攀上关系，做起事来自然方便。
由此入手，或许就能得知究竟是谁要害自己。
即便无法查到也没影响，双方关系在这摆着，以后进入县城也能有所保障。
江进酒也没腼腆，当即把疑惑问了出来。
“当日来衙门报信的人，是捞尸队的阿龙，他称你跟水鬼勾结，残害队内成员。至于是何人告知，其言语不详，只是说酒葫不离身，是个醉鬼。”
韩越把自己知道的情况悉数说出，想了想又道：“衙门当中有历年来犯事之人的花名册，如果此人之前做过恶，定然会记录在案，不知你是否想要从此入手，进行查验？”
果然是那醉酒汉子。
江进酒神色一动，点头应下：“麻烦越哥了。”
想要在茫茫县城，找到一个喜欢喝酒的人难度颇大。
但如果对方之前犯过事，只要查询衙门当中的花名册就能知晓。
江进酒知道对方面貌，两者若能重合，拜托捕快皂隶加以留心，想要揪出对方便容易许多。
当然，他也可以直接描绘出样貌，让韩越牵头，暗中处理。
可这样做的话，跟捞尸队的手段行径又有何异。
江进酒要的就是，以正当由头解决此事。
“那等会到了，你便随我去库房查阅。”
韩越对此十分上心，如今维护好关系才是正事，否则怎么扳倒白纸扇，树立在衙门中的威信。
可他俩却低估了十具浮尸，给县城百姓带来的震撼程度。
早在今日衙门出动之时，有心之人便从中窥探到所为何事。
如今乌篷船刚刚靠近东渡口，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当中百姓多为丧亲之人，特地前来认领尸体，试图找到亲属遗骸。
另一部分则是好事群众，想要观察情况，以捞尸队成员最多。
江进酒刚上岸，就被人流裹挟，耳畔充斥着各类哭喊声以及感谢，甚至有人跪在面前，连连磕头。
任谁都看得出，想要衙门中人下河捞尸实乃天方夜谭。
做事之人定然是这个从未露过脸的生面孔。
对方能一次性捞到十具尸体，先不说能力如何，端是这种行为就让人称赞。
那些找到亲属尸体的百姓，对江进酒可谓感激不尽，这才有了如今场面。
江进酒赶忙将面前这人扶起，摇头摆手示意不必如此。
捞尸对于他来说不仅是根基，更能积攒进度，再者说捕头也帮了忙，自然不能独享功劳。
这种行为落入百姓眼里，简直匪夷所思。
殊不知，这清河县城当中的捞尸人，每次打捞尸体之前都会进行讲价。
若是价格不满意，便会直接扭头离开，根本不会停留。
有些甚至会在商量好的前提下，捞完尸体再次坐地起价，逼迫亲属交出更多钱财。
这就是清河县捞尸人对普通百姓的态度。
然而他们对于氏族大家又是另外一幅作态，不仅能够率先捞尸，甚至还分文不取。
如同摇尾乞怜的犬狗。
百姓心中明了，但却无法改变现状，只能焚香祈求，自己亦或亲人不要落水溺死。
但这种事情，又怎是祈求能换来的？
每日落水者人数居高不下，有些还能找全尸骨，有些则被邪祟啃食干净，再无入土为安之说。
江进酒的出现，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一缕来自天边的曙光。
谁都没见过这种捞尸人。
不仅没说捞尸价钱，就把尸体带上岸，甚至还会出言宽慰亲属。
尤其是见到尸体身上的衣服、物件均没丢失后，感恩情绪更加高涨起来。
“县城里面的捞尸人，可不会像你这样，他们更加注重眼前利益。”
韩越悄声解释，旋即抬起江进酒的手臂，对着围观众人扬声道：
“这是清源村唯一的捞尸人，你们今后有何困难，都可以过去找他！”
江进酒知道，这是对方在为自己造势，想要让他快速得到县城百姓的认可。
毕竟清源村与清河县城并不在一起，两者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
如果能被更多人知道，的确是一件好事。
如今已经拿到赏赐的江进酒，其实并不缺钱，那五百两白花花的纹银，可还在衙门里面放着呢。
他缺的是让县城当中的百姓认识自己，从而不跟之前一样，即便来了也只有鱼娃一个熟人。
韩越此举就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帮忙。
可正是这番相助，让一束目光自人群当中传来，直直落在江进酒的背上。
宛若针扎的感觉，让江进酒心头发寒。
他扭头望去，只见一个顶着青冉冉头皮的年轻人，正蹲坐在不远处的石墩上，拿着烟锅袋子，笑呵呵望着自己。
年轻人见已经吸引到注意，眼神流露恶毒，嘴角却扬起微笑，无声吐出几个字：
“咱们结梁子了。”
虽然对方没有表明自己跟县令的关系，但从两者之间的姓氏，以及眉宇间的相似程度，也能判断出一二。
县令韩煜固然想让亲弟有所功绩，从而脱离被人背后议论的处境，可这也要当事人有能力才行。
否则就不是相助，反倒会让风言风语愈演愈烈。
加上有白纸扇这个人堵在前面，想要有所建树，让人刮目相看，行常规方法恐难有成效。
所以……
江进酒准备跟韩越合作。
如今清水河下游地界的水鬼邪祟虽然被清理，但这条河连通怒龙江，往上更是可至顺天府。
一个小小的水鬼根本不够看，其上更有水妖祸乱沿岸，令官府衙门头疼不已。
既然如此，倒不如由江进酒牵头，亲自下河杀妖，再交给韩越，送往衙门累积功劳。
要是遇见浮尸，还能进行打捞，何乐而不为。
这样一来，江进酒能够迅速积累进度值，磨炼实战经验。韩越也能获得政绩功劳，在衙门站稳脚跟。
可谓一举双得。
况且，水妖之祸发生已久，官府衙门为了解决此獠，多次组织人员探索伏击，甚至还不断加大悬赏金额，想要永绝后患。
江进酒目前虽然做不到击杀水妖，但却能击杀对方手下。
削减其羽翼，获得其他赏金，像是滚雪球般提升自己。
韩越在听完想法后，眼睛逐渐发亮。
他一直想要在亲哥以及同僚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可屡屡受挫，更是被那白纸扇百般羞辱。心中早就憋着一股子气，如今能有解决办法，自然很是意动。
韩越这人吧，谨慎，当初见到脚印走进卫长青住所，想要当场捕捉却考虑甚多，故而才会转头回衙门禀告。
可谨慎之余又有些冲动，想要急迫证明自己，这才导致越来越做不好。
而江进酒提出来的法子，可谓妙到极点，根本不用自己动手，便能获得想要东西。
故而，韩越仅是思索片刻，便点头答应下来。
为了能让江进酒在这事上面不受委屈，他甚至还率先承诺道：“江小哥，你放心，只要是落水溺死的尸体，衙门都能找到试着亲属。
要是能拿来水鬼邪祟尸骨，哪怕不入流也能获得赏金，这点我能全权做主。”
江进酒等着就是这句话。
他见状，赶忙应承下来：“韩哥说的什么话，就算不给也无事，权当保护沿岸百姓了。”
“欸，话不能这样说，该给还是要给的。”韩越哈哈大笑，近亲之意更浓：“我俩一见如故，称谓却有些疏离，今后你称我哥，我唤你弟如何。”
“能有越哥这座靠山，真是荣幸之至啊。”
江进酒顺杆往上爬，表情感动不已。
“九弟严重了，都是自家人，别说两家话。”韩越说到兴头，亲昵地拍了拍江进酒的胳膊，两人并肩站在乌篷船头，朝县城而去。
这就是江进酒能获得的第三个好处。
跟衙门中人攀上关系，做起事来自然方便。
由此入手，或许就能得知究竟是谁要害自己。
即便无法查到也没影响，双方关系在这摆着，以后进入县城也能有所保障。
江进酒也没腼腆，当即把疑惑问了出来。
“当日来衙门报信的人，是捞尸队的阿龙，他称你跟水鬼勾结，残害队内成员。至于是何人告知，其言语不详，只是说酒葫不离身，是个醉鬼。”
韩越把自己知道的情况悉数说出，想了想又道：“衙门当中有历年来犯事之人的花名册，如果此人之前做过恶，定然会记录在案，不知你是否想要从此入手，进行查验？”
果然是那醉酒汉子。
江进酒神色一动，点头应下：“麻烦越哥了。”
想要在茫茫县城，找到一个喜欢喝酒的人难度颇大。
但如果对方之前犯过事，只要查询衙门当中的花名册就能知晓。
江进酒知道对方面貌，两者若能重合，拜托捕快皂隶加以留心，想要揪出对方便容易许多。
当然，他也可以直接描绘出样貌，让韩越牵头，暗中处理。
可这样做的话，跟捞尸队的手段行径又有何异。
江进酒要的就是，以正当由头解决此事。
“那等会到了，你便随我去库房查阅。”
韩越对此十分上心，如今维护好关系才是正事，否则怎么扳倒白纸扇，树立在衙门中的威信。
可他俩却低估了十具浮尸，给县城百姓带来的震撼程度。
早在今日衙门出动之时，有心之人便从中窥探到所为何事。
如今乌篷船刚刚靠近东渡口，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当中百姓多为丧亲之人，特地前来认领尸体，试图找到亲属遗骸。
另一部分则是好事群众，想要观察情况，以捞尸队成员最多。
江进酒刚上岸，就被人流裹挟，耳畔充斥着各类哭喊声以及感谢，甚至有人跪在面前，连连磕头。
任谁都看得出，想要衙门中人下河捞尸实乃天方夜谭。
做事之人定然是这个从未露过脸的生面孔。
对方能一次性捞到十具尸体，先不说能力如何，端是这种行为就让人称赞。
那些找到亲属尸体的百姓，对江进酒可谓感激不尽，这才有了如今场面。
江进酒赶忙将面前这人扶起，摇头摆手示意不必如此。
捞尸对于他来说不仅是根基，更能积攒进度，再者说捕头也帮了忙，自然不能独享功劳。
这种行为落入百姓眼里，简直匪夷所思。
殊不知，这清河县城当中的捞尸人，每次打捞尸体之前都会进行讲价。
若是价格不满意，便会直接扭头离开，根本不会停留。
有些甚至会在商量好的前提下，捞完尸体再次坐地起价，逼迫亲属交出更多钱财。
这就是清河县捞尸人对普通百姓的态度。
然而他们对于氏族大家又是另外一幅作态，不仅能够率先捞尸，甚至还分文不取。
如同摇尾乞怜的犬狗。
百姓心中明了，但却无法改变现状，只能焚香祈求，自己亦或亲人不要落水溺死。
但这种事情，又怎是祈求能换来的？
每日落水者人数居高不下，有些还能找全尸骨，有些则被邪祟啃食干净，再无入土为安之说。
江进酒的出现，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一缕来自天边的曙光。
谁都没见过这种捞尸人。
不仅没说捞尸价钱，就把尸体带上岸，甚至还会出言宽慰亲属。
尤其是见到尸体身上的衣服、物件均没丢失后，感恩情绪更加高涨起来。
“县城里面的捞尸人，可不会像你这样，他们更加注重眼前利益。”
韩越悄声解释，旋即抬起江进酒的手臂，对着围观众人扬声道：
“这是清源村唯一的捞尸人，你们今后有何困难，都可以过去找他！”
江进酒知道，这是对方在为自己造势，想要让他快速得到县城百姓的认可。
毕竟清源村与清河县城并不在一起，两者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
如果能被更多人知道，的确是一件好事。
如今已经拿到赏赐的江进酒，其实并不缺钱，那五百两白花花的纹银，可还在衙门里面放着呢。
他缺的是让县城当中的百姓认识自己，从而不跟之前一样，即便来了也只有鱼娃一个熟人。
韩越此举就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帮忙。
可正是这番相助，让一束目光自人群当中传来，直直落在江进酒的背上。
宛若针扎的感觉，让江进酒心头发寒。
他扭头望去，只见一个顶着青冉冉头皮的年轻人，正蹲坐在不远处的石墩上，拿着烟锅袋子，笑呵呵望着自己。
年轻人见已经吸引到注意，眼神流露恶毒，嘴角却扬起微笑，无声吐出几个字：
“咱们结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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