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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辛秸宾夫

    李歌心中本来就憋着一股无名火气——此人不仅拿走了曾祖留给他的斩马剑,还躲在暗处窥伺着自己埋葬曾祖尸身,其心不善,而现在还要站在自己家门前挑衅于他,实属可恨。

    于是他的剑愈出愈快,愈出愈凶,放开手脚只管进攻,其势似乎欲将这青年斩于剑下,饶是那青年将他招式尽数接过,也不由得感到恼怒,见他出手便是杀招,一招胜过一招,便故意不点破自己已经看出他根底的事实,转而和他对打起来,待他出完一剑回防时便回敬一招半式。

    他看穿李歌底细,此子内力并不如何充盈,而这斩马剑奇重无比,斩马剑法忽极快忽极慢的剑招对内力需求也极高,即使他是以双手最省力的方法来使此剑,也支撑不了多久,待他内力耗尽,自然落败。

    眼下二人你一剑我一掌的斗了些时候,二人斗的兴起,李歌却自感有些不支了,当下收剑而立,看着这青年。

    青年正凝神准备接他接下来的剑招,此时见他收剑再不出招,只站在原地微微喘息,这才反应过来,自觉微微尴尬,便大笑一声。

    “久闻桃源李氏盛名,今日真得见,倒也确实名不虚传,我见兄弟斩马剑法颇为古朴,看来此剑的确是兄弟所有,倒是我唐突了。”

    “还未自报家门,我出自济南历城辛氏,名秸,表字宾夫,叫我宾夫便好,家父辛稼轩,现居于上饶,请问兄弟姓名字号?”

    李歌点点头,面色不是很好看,他冷淡开口。

    “桃源李氏,李歌,无字。”

    辛宾夫尴尬的笑了笑,似乎察觉到了李歌的冷淡,心中也知自己理亏,不过仗着武功的高低来强行套个近乎——不过他今日前来却并不是专为见识桃源李氏的高招而来。

    当下冷场片刻,他便再次开口,告知李歌一件迫在眉睫的事。

    “李兄弟,宾夫此次前来,其实是家父要我将一件事告知于你。”

    李歌挑了挑眉,此人实在难以让其生出好感,但是其父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辛稼轩,辛弃疾,辛伯父,替他父母敛尸的人,可谓对他有恩。此人打着他的旗号而来,这却让他不得不重视他说的话,当下即使再不耐,也勉强以兄弟相称——

    “宾夫兄有何事,且说吧,某家中许久未住人,此番却不好接客。”

    “李兄弟可知徽州婺源的朱老先生?”

    徽州婺源的朱姓老先生,除去朱熹还能有谁?当下他微微点头,静听他后面言语。

    见他点头,辛秸微微一笑,但面上却并无多少喜意,反而有几分忧虑之色,当下继续说道。

    “朱伯父因为党禁之事失了官职,支持他的许多相关者也被那韩侂胄或是削官,或是打为庶民,更甚者的如赵宰相,被他设计陷害致死,当今的建康城中,无人不议这奸臣的所做所为,党禁的风暴仍然席卷着建康,人心惶惶;朱伯父受此打击,本就年弱体衰,如今更是快要支撑不住了,婺源朱氏与历城辛氏,桃源李氏等传承家族素来交好,朱伯父这次危难李兄弟却是不得不去;家父念在李兄弟令亲早逝,种种隐秘可能并不知晓,特教我前来告知。”

    李歌听到这里,却自未来记忆中掘出一道似乎微不足道的信息——

    朱熹,死于1200年4月23日。

    今年是庆元六年,正是1200年,4月23日,这个日子也快要到了,毕竟前日才是上巳节,三月三,而按照换算,差不多也就是后世公历中的4月3日。

    也就是说,这个月朱熹朱老先生便会逝去,确实是近在眉尺。

    但是桃源李氏和婺源朱氏交好的事情,他确实是不知,辛弃疾好歹来过桃源山几回,还替他父母收过尸,一些后事都是他在操办,按辈分来论李歌得称他一声伯父;至于朱熹……似乎从来没拜访过自己家。

    辛秸叫他伯父,而自己和辛秸属同辈,那自己也得叫他朱伯父?他感到有些复杂的情绪在脑内回荡着。

    21世纪的他也读过不少古人著作,多少对朱熹有些了解,朱熹是程朱理学的奠基人之一,也在历史上留下许多诗篇,真真是大名鼎鼎的文人,如今自己叫他伯父?这却教李歌有些受宠若惊了。

    当然,相比起李光弼是自己的曾祖,这件事的冲击力对他还是少了许多。

    “宾夫兄所言某已省得,只是不知朱老先生现如今在哪?”

    辛秸微微一笑。

    “朱老先生如今被秘密送到桐庐阆苑禅定院中。”

    李歌心中微微一动,正欲开口问询,辛秸却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先行开口。

    “是朱老先生开口要求,说是曾经在此书院中任教,如今想看着他昔日教过书的地方,再教出一些学生,在他们心中埋下理学的影子,免得教那韩侂胄将理学这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彻底断绝了。”

    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牵强,但也的确能看出,这位理学大家确实快要近大限了。

    李歌静默片刻,点了点头,对辛秸的观感也稍稍好转,只是仍然觉得他来时不问便取走自己斩马剑,还躲在暗中察看他埋葬李武穆的尸身,或许另有所图,但当下阴阳天罡大阵已经将自己祖坟范围也笼罩了进去,他也不担心,便也不说出这件事。

    他不说,辛秸也如同从来未做过此事一般,未曾提及。

    “多谢辛兄弟前来报信,可惜此处乃是穷乡僻壤,不能为兄弟接风洗尘,还请移步到桃源县,某的俩个结拜兄弟也在那处,可互相引荐介绍,辛兄弟既然是辛大伯之后,与某自然是表兄弟,倒都是兄弟了。”

    辛秸笑了笑,他似乎继承了他父亲豪放的性子,似乎丝毫没有听出李歌话中逐客之意,而是点了点头。

    “李兄弟,如此甚好,却不知兄弟年纪,咱们来论个长幼?”

    李歌自然不在意,只要他肯离开这桃源山,不惦记李武穆的肉身和自己的斩马剑,那便任他如何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