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斗台较量（终）

    此时此刻，胜负其实已分。可剑者似陷入疯狂中，竟没有收下夺命攻势，长剑直刺已身中伤痕、恍惚错愕甚至筋疲力竭的刀者，当刀一胸前又中一剑后，双眼已经猩红的剑一仍然不肯罢手。

    别说周围观战的弟子面露不解，连上方的几位高层也是疑惑不解，尤其是刀绝堂主，早已面露愠怒之色，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堂下弟子说不得片刻之间就要血洒斗台，正要准备出手救下之时。斗台之下竟然有一弟子抢先一步投出一面铜镜将剑者的利刃打偏，又以迷幻残影将刀一带到了斗台之下。

    看到自己的弟子已被人救下，刀绝堂主长呼一口气，扭头狠狠看了一眼剑绝堂主，“待比武大会结束之后，我希望建堂给本座一个说法！哼！”

    仿佛未听到对方的诘责一般，像是想到了什么的剑绝堂主若有所思，除此之外，门主闻天奇也好似想到了什么直直的盯着斗台上失了心智一样的剑者。

    刚刚将刀者送扶给旁边的几名刀堂弟子去调养将息，斗台之上的剑一便拿剑指向他。“你是何人，可敢上台一战？”

    灰衣青年如雅丽晴霁、星月交辉，给人以隐隐出尘之感。虽以超凡脱俗之姿现于众人眼前，也并未真正放下俗世之名利。

    看着准备跃于斗台的青年，围观弟子也开始左右交谈起来。

    “早就听说剑一君子风范的大名，为何刚才的出手会如此狠辣无情？”

    “是呀，是呀，就好像恶魔临凡尘模样！”

    “你可知道那灰衣青年是谁？”

    “从着装打扮上来看，是阵堂的弟子。”

    “对，刚才他投出的铜盘好像就是阵堂中的阵盘。不过，阵堂一贯是一脉单传，倒没有听闻此人的姓名、详情。”

    “阵绝堂主，多谢你这堂下弟子出手援助了！”

    闻听刀绝堂主的一声道谢，如闭目养神一般的阵绝堂主只是微微颔首回应。刀堂主也知对方性格孤僻，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没想到此次大会，竟能看到阵堂弟子上台，也让我等一观阵堂的高招，实在是有趣、有趣。”

    阵绝堂主听到闻天笑如此之言，还是没有丝毫反应，似乎即将参与较技的青年与自己无关一般。

    不提众人的讨论，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阵堂弟子，仿佛还在因为从自己的手中救下了刀一而恼恨的剑一，眼中的杀意为减退分毫，甚至愈发升腾。那股杀意凝聚蒸腾，连周围的空气都被肃杀笼罩。

    可是，还未等对方出手，灰衣青年却口中吟道“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楼空江自流。吴弓花草埋幽静，晋代衣冠成古邱。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啊。没想到将来必为剑中圣者的的天生剑体，却未能勘破眼下的水月镜花，本应不重于俗名之脱凡之心竟被蒙尘，看来世事尘埃才是毁人之利器啊。”

    犹如劝解人心的话语进入自己的耳中，剑者并未将息心绪，反而似热油遇水更显翻腾。“万人血流渠成道，顺生逆死奈我何”，脱口而出之后，剑一竟先震开自己发束，青丝飘散开来。

    蓦然风云涌动，斗台弥漫血腥无间、悲泣愁怀之气息，二人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表达。剑者喝声间，手持青锋划破虚空、誓要斩对方于剑下。

    看这凌厉一击，无有任何武器的灰衣青年轻身飞起、登台借力、快速后退至斗台的边缘，当要被对方这一剑刺中之时，那名阵堂弟子先是错身躲开，然后踏着奇怪的步伐游走斗台边缘。

    正当剑一不知对方为何如此而为之时，已绕之其后的青年，手中掐诀、快速投出一阵盘于斗台中央，不待对方再出手，口中呢喃一句几不可闻的咒语，然后指向阵盘大声喝道“缠！”

    便见万道光丝从斗台边缘射向剑者，剑一以翻转腾挪、逆挡吞天之势，运力于剑犹如泉涌绵绵不绝化剑为刀劈散一道道席卷而来的光线。虽说，剑者反应迅捷、出招快如闪电，可是那光丝随着阵堂青年的催发也是从未断绝，一波又一波的射来。

    面对这诡异非常的光丝，与之对战竟感比与高手对决还要消耗气力，本就在刚才与刀者一战中还未恢复过来、陷入狂境之中的剑者也放弃用巧力对敌。反观对方，借阵化力，此消彼长之下，剑一已是呈现疲态之姿。

    可是剑者的王者气概，不容得自己退却，当然，也失去了思索的能力。双目之珠竟然由黑布红，如恶魔临世，誓要斩尽一切来犯之敌。

    此时，在上方沉思观战的门主闻天奇，终于想到了剑一为何会失智发狂。猛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并且沉声向剑绝堂主问道“你是不是隐瞒了剑一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