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郑良郑英
郑府大宅之内，赵隶并没见什么奢华颓靡之物，像是什么名植奇石，精雕华嵌，九曲回廊之类的，凡此种种，皆是没有。相反，虽没有这些东西点缀，但府内却是不见窘迫，到是透露着一丝大气。
特别是经过一处比武场之时，看到上面发亮的地砖，琳琅满目的兵刃，赵隶不禁暗叹，武将之家，理应如是。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过往的仆人，先说衣着，寻常人家仆人也就是麻衫粗衣，好些的也不过是有那么几件绣面。样式总归不过是那几样，而郑府内的行走仆人，皆是黑色劲衫，特别是男子，行走间大步流星，脊背直挺，毫不拖沓。若不是看着衣衫上的制式郑字，在外面见到，谁能想到这般的汉子，竟是仆人？
以军治家？赵隶无端冒出这个念头。随后暗暗肯定，定是如此。
疾走间，很快便来到了一处书房外。郑英面无表情，沉声道“你在外面等候。”说罢直接推门而入，见此，赵隶虽是好奇，可也不敢造次，便依言站于廊下，充当护卫。
砰！赵隶刚刚站定，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茶杯碎裂的声音。
“规矩呢？！你当这是那里？说闯就闯？！”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传来。
书房内，郑英半眯着眼看着暴跳如雷的中年男子，勾起嘴角道“镇西将军果真威风。”
“你！”郑向学看着眼前的郑英，正想怒骂，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沉沉吐出一口气后，无力的坐在身后的椅上道“英儿，知道爹让你回来何事吗？”
“将军除了招亲，还能有何事？”郑英淡淡道，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喜恶。
见此，郑向学眉头跳了跳，压下心中怒火，努力心平气和道“英儿！你不小了，你是我的独女，你应当知道，现在爹得要个女婿。”
“或许将军可以努力一把，再生个儿子？反正堂堂的镇西将军，纳一二十个小妾也无人敢说闲话。”郑英神情淡漠道。
“放肆！”年近百半，两鬓染霜郑向学怒吼一声，再也压抑不住心头怒火，大步走到郑英身前，啪！一声甩给郑英一记响亮的耳光！“爹知道你因你娘的事记恨爹，可那是我与你娘的事！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说罢，心头怒火一泻，看着眼前脸上鲜红五指印记的郑英，郑向学又是一阵心疼。
无奈的叹口气道“英儿，你也不小了，该理解爹的难处。爹知你不服输，好，爹纵容你。让你以女儿身获封将军，统领并州最为精锐的三大营，整个并州近三分之一的兵马。可爹会老啊，爹也会死啊……到时候没人护着你，你该怎么办？趁爹还在，能帮你一把是一把，你知道吗？”
“我不需要谁护着，我自己能行！”郑英极为执拗道。
看着这样的郑英，郑向学双肩一低，苦笑道“有些话，爹不说，你也应该明白。这些年来三大营的将领或许愿意听你的，可你敢保证爹死了之后，他们还能像现在这般忠诚与你？且其余将军、统领、郑家旁支、甚至于并州的文官们，他们那个不是在虎视眈眈，心怀不轨？你敢保证爹走了以后，你能压住他们？并州不比其他，在外还有西域各国，爹活着，能保一时之安宁，可爹真死了呢？内乱必起！外贼必入！到时候非是我郑家一家一族之祸，更有可能祸及大楚啊？！”
听着眼前自己父亲的一段话，郑英抿了抿嘴，道“别张口死闭口走的，不吉利。”
“早晚的事……”郑向学摇头叹气道“身为将领，理应轻生死而顾大局。趁爹现在还压着住局面，爹必须得找个能帮你的人。保证在爹走后，这个人能护着你……”
“我……”郑英张了张嘴，最终仍是没有说出话，而是看着眼前皱纹横生，发染微霜的父亲，有些哽咽。
“爹知你不喜文臣，好，咱不与并州牧的儿子结亲！爹答应你，你自己找，爹相信的你的眼光，不论出身如何，只要他真心爱你，就是一个游侠儿，爹都能让他逐步当个将军！”郑向学爱怜的摸了摸郑英的头，低声道“爹知道，你恨爹，把你娘气死了，可爹知道错了啊……这些年来，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宁愿主家无子，我也未曾纳妾续弦……爹是爱你的啊……英儿，爹……真老了……”
看着眼前神情凄切的半百老人，郑英已然是双目含泪，带着些许哭腔低声喊了一声“爹……”
郑向学听见这声爹，顿时身体一僵，自从郑英娘亲去世，他便再也没有听到郑英喊自己一声爹了……只见郑向学微微颤抖几下，含泪笑着把郑英搂在怀里，轻声应道“唉……”一如从前，只不过那时候郑向学正值年壮，尚能披甲领兵，此时却已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英儿……英儿没有喜欢的人。”郑英把头埋在怀里低声道。
没有……郑向学眉头一皱，低声道“那可有感兴趣的男子？多说几个，爹派人去查一查，摸摸底。也好了解一番。”
仍在郑向学怀里的郑英正欲摇头，忽然想起了赵隶，于是从郑向学怀中出来，迟疑道“是有这么一人，我看不透也看不懂他……刚将其召到身边做了亲卫……”
“哦？亲卫？”郑向学眯眼道，“来给爹讲讲。”
于是郑英便将赵隶的事，给其说了一遍。
游侠？通缉？杀番商？万两银？先天武者在侧，来并州投军？郑向学心中盘算一阵，发现自己亦是对此人十分好奇，于是出声道“此人还在大营？”
“我将他带来了，就在门外。”郑英看了看门外道。
“哦？”郑向学沉思一会道“爹见见？”
“可英儿并不喜欢他……”郑英眉头紧皱，郑向学却道“无妨无妨，见见罢了，就见见……”
“那……好吧……”郑英犹豫道。
二人说话声音不大，门窗亦是关紧。可惜赵隶自习武以来，几载时光皆是夜夜药浴，因此耳聪目明，细微之音常人不可察，然赵隶却能一清二楚！所以简单来说，他们父女的话，皆被赵隶听在耳中！
特别是经过一处比武场之时，看到上面发亮的地砖，琳琅满目的兵刃，赵隶不禁暗叹，武将之家，理应如是。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过往的仆人，先说衣着，寻常人家仆人也就是麻衫粗衣，好些的也不过是有那么几件绣面。样式总归不过是那几样，而郑府内的行走仆人，皆是黑色劲衫，特别是男子，行走间大步流星，脊背直挺，毫不拖沓。若不是看着衣衫上的制式郑字，在外面见到，谁能想到这般的汉子，竟是仆人？
以军治家？赵隶无端冒出这个念头。随后暗暗肯定，定是如此。
疾走间，很快便来到了一处书房外。郑英面无表情，沉声道“你在外面等候。”说罢直接推门而入，见此，赵隶虽是好奇，可也不敢造次，便依言站于廊下，充当护卫。
砰！赵隶刚刚站定，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茶杯碎裂的声音。
“规矩呢？！你当这是那里？说闯就闯？！”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传来。
书房内，郑英半眯着眼看着暴跳如雷的中年男子，勾起嘴角道“镇西将军果真威风。”
“你！”郑向学看着眼前的郑英，正想怒骂，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沉沉吐出一口气后，无力的坐在身后的椅上道“英儿，知道爹让你回来何事吗？”
“将军除了招亲，还能有何事？”郑英淡淡道，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喜恶。
见此，郑向学眉头跳了跳，压下心中怒火，努力心平气和道“英儿！你不小了，你是我的独女，你应当知道，现在爹得要个女婿。”
“或许将军可以努力一把，再生个儿子？反正堂堂的镇西将军，纳一二十个小妾也无人敢说闲话。”郑英神情淡漠道。
“放肆！”年近百半，两鬓染霜郑向学怒吼一声，再也压抑不住心头怒火，大步走到郑英身前，啪！一声甩给郑英一记响亮的耳光！“爹知道你因你娘的事记恨爹，可那是我与你娘的事！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说罢，心头怒火一泻，看着眼前脸上鲜红五指印记的郑英，郑向学又是一阵心疼。
无奈的叹口气道“英儿，你也不小了，该理解爹的难处。爹知你不服输，好，爹纵容你。让你以女儿身获封将军，统领并州最为精锐的三大营，整个并州近三分之一的兵马。可爹会老啊，爹也会死啊……到时候没人护着你，你该怎么办？趁爹还在，能帮你一把是一把，你知道吗？”
“我不需要谁护着，我自己能行！”郑英极为执拗道。
看着这样的郑英，郑向学双肩一低，苦笑道“有些话，爹不说，你也应该明白。这些年来三大营的将领或许愿意听你的，可你敢保证爹死了之后，他们还能像现在这般忠诚与你？且其余将军、统领、郑家旁支、甚至于并州的文官们，他们那个不是在虎视眈眈，心怀不轨？你敢保证爹走了以后，你能压住他们？并州不比其他，在外还有西域各国，爹活着，能保一时之安宁，可爹真死了呢？内乱必起！外贼必入！到时候非是我郑家一家一族之祸，更有可能祸及大楚啊？！”
听着眼前自己父亲的一段话，郑英抿了抿嘴，道“别张口死闭口走的，不吉利。”
“早晚的事……”郑向学摇头叹气道“身为将领，理应轻生死而顾大局。趁爹现在还压着住局面，爹必须得找个能帮你的人。保证在爹走后，这个人能护着你……”
“我……”郑英张了张嘴，最终仍是没有说出话，而是看着眼前皱纹横生，发染微霜的父亲，有些哽咽。
“爹知你不喜文臣，好，咱不与并州牧的儿子结亲！爹答应你，你自己找，爹相信的你的眼光，不论出身如何，只要他真心爱你，就是一个游侠儿，爹都能让他逐步当个将军！”郑向学爱怜的摸了摸郑英的头，低声道“爹知道，你恨爹，把你娘气死了，可爹知道错了啊……这些年来，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宁愿主家无子，我也未曾纳妾续弦……爹是爱你的啊……英儿，爹……真老了……”
看着眼前神情凄切的半百老人，郑英已然是双目含泪，带着些许哭腔低声喊了一声“爹……”
郑向学听见这声爹，顿时身体一僵，自从郑英娘亲去世，他便再也没有听到郑英喊自己一声爹了……只见郑向学微微颤抖几下，含泪笑着把郑英搂在怀里，轻声应道“唉……”一如从前，只不过那时候郑向学正值年壮，尚能披甲领兵，此时却已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英儿……英儿没有喜欢的人。”郑英把头埋在怀里低声道。
没有……郑向学眉头一皱，低声道“那可有感兴趣的男子？多说几个，爹派人去查一查，摸摸底。也好了解一番。”
仍在郑向学怀里的郑英正欲摇头，忽然想起了赵隶，于是从郑向学怀中出来，迟疑道“是有这么一人，我看不透也看不懂他……刚将其召到身边做了亲卫……”
“哦？亲卫？”郑向学眯眼道，“来给爹讲讲。”
于是郑英便将赵隶的事，给其说了一遍。
游侠？通缉？杀番商？万两银？先天武者在侧，来并州投军？郑向学心中盘算一阵，发现自己亦是对此人十分好奇，于是出声道“此人还在大营？”
“我将他带来了，就在门外。”郑英看了看门外道。
“哦？”郑向学沉思一会道“爹见见？”
“可英儿并不喜欢他……”郑英眉头紧皱，郑向学却道“无妨无妨，见见罢了，就见见……”
“那……好吧……”郑英犹豫道。
二人说话声音不大，门窗亦是关紧。可惜赵隶自习武以来，几载时光皆是夜夜药浴，因此耳聪目明，细微之音常人不可察，然赵隶却能一清二楚！所以简单来说，他们父女的话，皆被赵隶听在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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