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情世故
江月湄和华茵等到了夕阳西下之时，江流才回到家里。
晚餐是一大碗灵米饭，一道粉瓜肉汤，一份蒸海鱼。所有的食材皆是低阶灵材。
江流是金丹后期修士，早已经辟谷，他们道侣二人，只华茵陪着用了一盅冰橙酿。
她因为体内有魔气的事情不能修炼，不然，魔气壮大吞噬她灵力的速度更快，只能三餐吃少量食物维持身体的营养所需。
江家还保有古老世家的传统，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晚饭结束后，江月湄清洗了碗筷等餐具，给养父母道了晚安便准备回去小院，但江流拉过小椅子放在他的坐椅对面，开口叫住了她。
她见养父的样子，似乎是要与自己谈谈话。顺从地坐过去，双手平放膝盖上，等着他的问话。
“今日的淬体如何？能承受那种痛苦吗？”
“开始是挺痛的，坚持了一会儿就好些了。”
“泡药澡时呢？是否进去后忍不住就跳出来了，需要执事强摁着你在药缸？”江流问这话带着明显的打趣，眼睛里也有笑意。
江月湄奇怪养父居然今晚上与自己逗笑，他平时对自己很有父亲的派头，讲究严父慈母那一套。
“没有。是很烫很痛，不过我坚持下来了，跟我一起泡的江秀梅也坚持下来了！”
“那你们两个都很有韧性。”华茵坐旁边笑着插话。
“我当年淬体，开始三天，全程都是父亲强摁着完成的课程。”
江流瞥一眼道侣，调笑道：“你们华家的女修啊，个个都比较娇气。”
“我也这么觉得。我们比较护痛，特别是我。若不是护痛，体内的魔气应当早就驱除干净了。”
“那不能怪你。魔气有吞噬灵气的能力，最初没能除净，进入了丹田是很难除尽的，而且是修为比你高了一个大阶的魔族打入你体内的魔气。”
“若要一股作气驱除干净，需要请元婴修士出手帮忙。家族里付不起请元婴修士的代价。”
华茵听道侣这么说，眼神就暗淡了下去。
江家出不起代价，华家更出不起，自己怎么办？
江流拍了拍华茵的手背，表示安慰。
“我处理好坊市的事情就回来闭关，争取早日突破到元婴期。再有，少主已经闭关了六年，若是他先突破了，也会帮忙的。”
“只能如此了！”华茵点头，心下虽希望早日除净体内魔气，但也接受了安慰。
“湄湄，以后，你在外看见戴头套，不敢露出面貌的修士，有多远躲多远。这样的基本上是魔族，或者魔修。”
“魔族面目有异，很易被修士认出，而低阶魔修不动气不运功时比较难认，高阶魔修的眼睛为红紫色，也比较易认。”
“他们这几年在到处屠杀人族仙修武修里面的优秀修士。当然，人族修士遇见他们，也杀。”
“哦！”江月湄听完了认真点头：“我明白，人族和魔族是天然的敌人，种族对立。魔修是人族内的叛徒。”
“人族与魔族为种族对立，这一点对，但魔修不一定都是叛徒。乱杀人族修士的魔修才是叛徒。”
“哦~！”江月湄恍然大悟：“修什么是个人的自由，但擅自乱杀同族和去别人的地盘上乱杀异族也不对。”
“嗯。天道讲究平衡。对力量强大的修士，限制也比较多。杀孽太多，过不了雷劫。所以，我们修士要有自控力。”
“嗯！”江月湄若有所思。
她对修仙界的危险，修士的人生路如何走，又有了一个全新的基本认识。以前以为谁拳头打，谁就可以为所欲为。
而且，原来在人修的这个天澜修真星球上，已经有魔族入侵了。
“你的储物袋认主没？我看你已经成功引气入体了！”
“还没有！我一会儿回房去认主。”
“除了江秀梅，你还是否认识了别的朋友？”
“没有别的朋友了。男孩子们都比较害羞，没人主动来跟我打招呼！”
“呵呵~”华茵听了养女这句话，忍不住掩嘴失笑。
而江流一本正经地忽悠养女：“他们害羞让他们害去吧，你别理睬他们，只管认真练功淬体。”
“嗯。”江月湄的确不是一个主动的人。
一家三口说了一会儿话，联系了一下感情，江流便站起身来，牵着江月湄的手，表示送她回院子。
华茵打算跟着，而江流让她先回房休息。说他很快就回转了。
“那行吧！你顺便教导湄湄怎么认主储物袋。”
“就是要教导她这么件事。”
父女俩出了正院，走了一段路以后，江流先设了一个隔音禁制，方开口对江月湄道：“湄湄，以后你阿娘再问你要珍贵的丹药，你别给她了。”
“啊？阿爹怎么知道的？”江月湄颇意外。忍不住想站住了，欲抬头打量养父的神色。
“不必停下。也不必吃惊。你年纪还小，我在你的院子里装了监控阵法的。你们察觉不了罢了。”
“近几年，你阿娘行事越发过度了。江家也只是二流世家而已，与华家联姻，是为了互惠互利，可不是为了一味的扶助华家。”
江月湄点头，她也是懂一些人情世故的。
“我知道了！珍贵丹药很不易得，我以后也难有的。”
“至于灵石，若是你阿娘将洗髓丹送回了华家，阿爹会问华家要来给你的。”
“哦！”
“以后，你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做，如果做了，就别后悔。”
“遵从心的指引，少后悔少遗憾，进阶时方才会少心魔。”
“嗯，我明白了！”
父女俩说着话进了屋，江流教导江月湄滴血认主储物袋，打开以后，再在里面烙下精神印迹。
江月湄照着指示做，很快，精神感知到了储物袋内部有一间屋子那么大，大概二十五个立方左右。
她一时没什么东西可放，就走近床边，准备拿小枕头试试。
江流见此，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取出几个玉瓶，几件衣物放在小方桌上。
“这些是少主带你回来时，一起带着的，应该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
“四个玉瓶都是乾坤瓶，原来有一个装的灵羊乳，三个装的是温养身体的药液，这六年里，阿爹都给你用了。”
“三套衣服都是法衣，有男款女款，可见这些东西，你母亲准备的早。她是爱你的。”
“天缘密境，修为限制在筑基到元婴之间。
若是你的母亲生产完了身体比较弱，或者她的修为只是在筑基期内，那么，她很可能是没办法护着你出空间传送门。”
“是这样吗？”江月湄有些恍然，又有些迷蒙，虽然眼睛看着江流，但是神思已经不在他那里了。
“娘亲只能够护着一个孩子出秘境？所以…”
“阿爹是说，你的母亲应该不是有意抛下你的。
江家有血脉感应秘法。你以后可以学了，凭血脉感应找到她和你的父亲，问清楚，然后需要了结或者延续与父母之间的因果。”
“嗯。我知道了！”江月湄答话时有些鼻音。
她不想难过的，真的，可是鼻子莫名有些酸楚。眼眶里情不自禁涌出了泪水。
“别难过。虽然你不是出生在家族里，但确实是为江家血脉。”
“啊！？”这就更让江月湄吃惊了。
“真的吗？”
“真的！你一周岁多时，九月九日，合族庆贺建族日，族长感应到的。
后来，阿爹也专门学了这类秘法，也感应到了。”
江流看着养女认真点头：“江家族人太多，上界也有。虽然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但可以确定你的身体里确有江家血脉。”
“是嘛！那太好了！”这对于江月湄来说是个惊喜。她立时对江家就有了归属感。
“所以，我们给你上族谱上的也是嫡系，跟着三长老家、五长老家的孩子一起算了排行的。十年为一代，你这一代是月字辈。”
“呵呵，那我还是要应谢谢阿爹，少主和族长、长老他们的。多谢你们收养我，给了我一个家。”
“嗯，是应该谢谢！阿爹我也是给你洗过尿布的。”
“啊？”江月湄有些尴尬了，阿爹是个话题终结者啊！
一个有前世记忆的姑娘家，赖尿赖屎，那是不能回忆和不能提起的丑事。
“哈哈哈…”难得看见一直装大人的养女有这副窘态，江流忍不住哈哈大笑。
“行了。谁没有几件小时候的丑事了？放心，阿爹不会告诉别人。”
江流说完，出门回他们的院子去了，让江月湄一个人在那儿尴尬着，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
呆了一会儿，她坐下，双手放在母亲留给她的衣服上细细摩挲。
摩挲了好一阵，然后拿起衣服进了洗漱间。
下午引气入体排了杂质，洗个澡舒服些，而且，母亲的心，不必辜负了！
洗澡出来，心情已经平静，江月湄又开始在蒲团上打坐。
不是修炼，只是单纯的习惯了静坐冥想一会儿，让心沉静下来。
可她刚开始盘膝而坐、五心向天，放松心神，整个身体就开始一张一缩，一开一合，仿佛口鼻在呼吸一般。
碎金闪耀星光一样的灵力以她为中心，开始潮涌而来，争先恐后自动进入她的头顶、眉心，手心，脚心，凡是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在自动吸纳灵气…
渐渐的，江月湄又沉浸在灵气入体那种麻酥酥，微微胀的感觉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声“咔嚓”在脑域中响起。
她没有睁开眼睛，可却觉得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天空的上弦之月，庭院里的花木，花木根上褐黄色的小虫子，早春花枝上的小花苞。
江月湄忽然之间就理解了，下午执事讲的“身体的蜕变”，而且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在此刻蜕变升华。”
“这应该是神识吧？！还是精神力、神念？”江月湄在内心里自问，反正大概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当她试着收回神识，内视自身时，看见了体内的五脏六腑，甚至弯弯曲曲的小肠、大肠，它们在跳动，颤动，蠕动，它们有生命。
内视自己的器官，看它们忙碌工作，特别稀奇、精彩。
这一刻，江月湄理解了医学上的器官移殖，造血干细胞移殖是如何一回事。
细细看过了躯体，神识又往上看紫府，识海。
她看见了自己的识海像一块池塘，池面五彩斑斓。
识海为什么是彩色的？
彩色的池面上空，漂浮着一颗莹白的气团珠子和一块椭圆形的黑色玉牌。
气团珠子应该是天缘珠了？
她的念头刚出现，珠子摇了摇以作回应。
江月湄笑了一下，再看那个黑色玉牌，“嗯？这个黑色玉牌怎么有点眼熟呢？”
江月湄开始翻起了记忆，记忆里都是前世几次收礼物和她捡拾东西的事情。
很快，她想起来了。
这黑玉牌是她在奶奶家自留地里捡的。
那块自留地在一大片坟地之间开出来的。自留地四周都是家族里老祖宗门的坟。
因为有立碑，有些碑早已倒了碎了，有些碑却完好。
江月湄认过那些碑文，有块碑文记载，那个老祖宗可以追溯到康熙年间。
祖坟曾经被几批人来盗过，那时候江月湄还比较小，大概是六七岁的样子。
奶奶家养的两条狗也被人给药死了，晚上坟地边竹林里的鸟也乱叫乱飞。
奶奶说是有贼，后来，见过几个大盗洞。
有族人骂，说是一个不干好事的族叔引着人来盗的祖坟。
总而言之，这玉牌是她跟着奶奶去看盗洞时捡的。
奶奶当时让她扔了，说是死人的东西，黑不溜秋的，不吉利。
她表面答应奶奶扔了玉牌，但因为玉牌洗干净后很光滑莹润，还有好闻的香气，有时在月亮下面会发光，她舍不得扔，就偷偷藏了起来。
“难道自己转世投胎到修仙世界了是因为玉牌的原因吗？”
“或许是那它的功劳吧。”
江月湄记得有一年过年，妹妹回家时向她炫耀她的项链，手镯。
于是她便编了一条红绳，将越加油黑发光玉牌佩戴在了脖子上充当项链。
而现在，这个黑玉牌正静静的悬浮在自己的识海深处。
江月湄不知道它具体有什么功能，现在已知的应该就是它能带着自己穿梭时空，来到全新的世界。
另外，她的记性好了，人也变聪明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玉牌蕴养了神魂的功劳。
江月湄试着用意识去触碰了一下玉牌，想要看它有没有反应，实际就是没反应。
几次三番碰它都没有变化，她就只好暂时放弃了了解它的念头。
当感觉到了累时，她爬上床去睡觉，沾枕头便入了梦乡。
忽视了身上的那一丝不净。
晚餐是一大碗灵米饭，一道粉瓜肉汤，一份蒸海鱼。所有的食材皆是低阶灵材。
江流是金丹后期修士，早已经辟谷，他们道侣二人，只华茵陪着用了一盅冰橙酿。
她因为体内有魔气的事情不能修炼，不然，魔气壮大吞噬她灵力的速度更快，只能三餐吃少量食物维持身体的营养所需。
江家还保有古老世家的传统，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晚饭结束后，江月湄清洗了碗筷等餐具，给养父母道了晚安便准备回去小院，但江流拉过小椅子放在他的坐椅对面，开口叫住了她。
她见养父的样子，似乎是要与自己谈谈话。顺从地坐过去，双手平放膝盖上，等着他的问话。
“今日的淬体如何？能承受那种痛苦吗？”
“开始是挺痛的，坚持了一会儿就好些了。”
“泡药澡时呢？是否进去后忍不住就跳出来了，需要执事强摁着你在药缸？”江流问这话带着明显的打趣，眼睛里也有笑意。
江月湄奇怪养父居然今晚上与自己逗笑，他平时对自己很有父亲的派头，讲究严父慈母那一套。
“没有。是很烫很痛，不过我坚持下来了，跟我一起泡的江秀梅也坚持下来了！”
“那你们两个都很有韧性。”华茵坐旁边笑着插话。
“我当年淬体，开始三天，全程都是父亲强摁着完成的课程。”
江流瞥一眼道侣，调笑道：“你们华家的女修啊，个个都比较娇气。”
“我也这么觉得。我们比较护痛，特别是我。若不是护痛，体内的魔气应当早就驱除干净了。”
“那不能怪你。魔气有吞噬灵气的能力，最初没能除净，进入了丹田是很难除尽的，而且是修为比你高了一个大阶的魔族打入你体内的魔气。”
“若要一股作气驱除干净，需要请元婴修士出手帮忙。家族里付不起请元婴修士的代价。”
华茵听道侣这么说，眼神就暗淡了下去。
江家出不起代价，华家更出不起，自己怎么办？
江流拍了拍华茵的手背，表示安慰。
“我处理好坊市的事情就回来闭关，争取早日突破到元婴期。再有，少主已经闭关了六年，若是他先突破了，也会帮忙的。”
“只能如此了！”华茵点头，心下虽希望早日除净体内魔气，但也接受了安慰。
“湄湄，以后，你在外看见戴头套，不敢露出面貌的修士，有多远躲多远。这样的基本上是魔族，或者魔修。”
“魔族面目有异，很易被修士认出，而低阶魔修不动气不运功时比较难认，高阶魔修的眼睛为红紫色，也比较易认。”
“他们这几年在到处屠杀人族仙修武修里面的优秀修士。当然，人族修士遇见他们，也杀。”
“哦！”江月湄听完了认真点头：“我明白，人族和魔族是天然的敌人，种族对立。魔修是人族内的叛徒。”
“人族与魔族为种族对立，这一点对，但魔修不一定都是叛徒。乱杀人族修士的魔修才是叛徒。”
“哦~！”江月湄恍然大悟：“修什么是个人的自由，但擅自乱杀同族和去别人的地盘上乱杀异族也不对。”
“嗯。天道讲究平衡。对力量强大的修士，限制也比较多。杀孽太多，过不了雷劫。所以，我们修士要有自控力。”
“嗯！”江月湄若有所思。
她对修仙界的危险，修士的人生路如何走，又有了一个全新的基本认识。以前以为谁拳头打，谁就可以为所欲为。
而且，原来在人修的这个天澜修真星球上，已经有魔族入侵了。
“你的储物袋认主没？我看你已经成功引气入体了！”
“还没有！我一会儿回房去认主。”
“除了江秀梅，你还是否认识了别的朋友？”
“没有别的朋友了。男孩子们都比较害羞，没人主动来跟我打招呼！”
“呵呵~”华茵听了养女这句话，忍不住掩嘴失笑。
而江流一本正经地忽悠养女：“他们害羞让他们害去吧，你别理睬他们，只管认真练功淬体。”
“嗯。”江月湄的确不是一个主动的人。
一家三口说了一会儿话，联系了一下感情，江流便站起身来，牵着江月湄的手，表示送她回院子。
华茵打算跟着，而江流让她先回房休息。说他很快就回转了。
“那行吧！你顺便教导湄湄怎么认主储物袋。”
“就是要教导她这么件事。”
父女俩出了正院，走了一段路以后，江流先设了一个隔音禁制，方开口对江月湄道：“湄湄，以后你阿娘再问你要珍贵的丹药，你别给她了。”
“啊？阿爹怎么知道的？”江月湄颇意外。忍不住想站住了，欲抬头打量养父的神色。
“不必停下。也不必吃惊。你年纪还小，我在你的院子里装了监控阵法的。你们察觉不了罢了。”
“近几年，你阿娘行事越发过度了。江家也只是二流世家而已，与华家联姻，是为了互惠互利，可不是为了一味的扶助华家。”
江月湄点头，她也是懂一些人情世故的。
“我知道了！珍贵丹药很不易得，我以后也难有的。”
“至于灵石，若是你阿娘将洗髓丹送回了华家，阿爹会问华家要来给你的。”
“哦！”
“以后，你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做，如果做了，就别后悔。”
“遵从心的指引，少后悔少遗憾，进阶时方才会少心魔。”
“嗯，我明白了！”
父女俩说着话进了屋，江流教导江月湄滴血认主储物袋，打开以后，再在里面烙下精神印迹。
江月湄照着指示做，很快，精神感知到了储物袋内部有一间屋子那么大，大概二十五个立方左右。
她一时没什么东西可放，就走近床边，准备拿小枕头试试。
江流见此，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取出几个玉瓶，几件衣物放在小方桌上。
“这些是少主带你回来时，一起带着的，应该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
“四个玉瓶都是乾坤瓶，原来有一个装的灵羊乳，三个装的是温养身体的药液，这六年里，阿爹都给你用了。”
“三套衣服都是法衣，有男款女款，可见这些东西，你母亲准备的早。她是爱你的。”
“天缘密境，修为限制在筑基到元婴之间。
若是你的母亲生产完了身体比较弱，或者她的修为只是在筑基期内，那么，她很可能是没办法护着你出空间传送门。”
“是这样吗？”江月湄有些恍然，又有些迷蒙，虽然眼睛看着江流，但是神思已经不在他那里了。
“娘亲只能够护着一个孩子出秘境？所以…”
“阿爹是说，你的母亲应该不是有意抛下你的。
江家有血脉感应秘法。你以后可以学了，凭血脉感应找到她和你的父亲，问清楚，然后需要了结或者延续与父母之间的因果。”
“嗯。我知道了！”江月湄答话时有些鼻音。
她不想难过的，真的，可是鼻子莫名有些酸楚。眼眶里情不自禁涌出了泪水。
“别难过。虽然你不是出生在家族里，但确实是为江家血脉。”
“啊！？”这就更让江月湄吃惊了。
“真的吗？”
“真的！你一周岁多时，九月九日，合族庆贺建族日，族长感应到的。
后来，阿爹也专门学了这类秘法，也感应到了。”
江流看着养女认真点头：“江家族人太多，上界也有。虽然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但可以确定你的身体里确有江家血脉。”
“是嘛！那太好了！”这对于江月湄来说是个惊喜。她立时对江家就有了归属感。
“所以，我们给你上族谱上的也是嫡系，跟着三长老家、五长老家的孩子一起算了排行的。十年为一代，你这一代是月字辈。”
“呵呵，那我还是要应谢谢阿爹，少主和族长、长老他们的。多谢你们收养我，给了我一个家。”
“嗯，是应该谢谢！阿爹我也是给你洗过尿布的。”
“啊？”江月湄有些尴尬了，阿爹是个话题终结者啊！
一个有前世记忆的姑娘家，赖尿赖屎，那是不能回忆和不能提起的丑事。
“哈哈哈…”难得看见一直装大人的养女有这副窘态，江流忍不住哈哈大笑。
“行了。谁没有几件小时候的丑事了？放心，阿爹不会告诉别人。”
江流说完，出门回他们的院子去了，让江月湄一个人在那儿尴尬着，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
呆了一会儿，她坐下，双手放在母亲留给她的衣服上细细摩挲。
摩挲了好一阵，然后拿起衣服进了洗漱间。
下午引气入体排了杂质，洗个澡舒服些，而且，母亲的心，不必辜负了！
洗澡出来，心情已经平静，江月湄又开始在蒲团上打坐。
不是修炼，只是单纯的习惯了静坐冥想一会儿，让心沉静下来。
可她刚开始盘膝而坐、五心向天，放松心神，整个身体就开始一张一缩，一开一合，仿佛口鼻在呼吸一般。
碎金闪耀星光一样的灵力以她为中心，开始潮涌而来，争先恐后自动进入她的头顶、眉心，手心，脚心，凡是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在自动吸纳灵气…
渐渐的，江月湄又沉浸在灵气入体那种麻酥酥，微微胀的感觉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声“咔嚓”在脑域中响起。
她没有睁开眼睛，可却觉得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天空的上弦之月，庭院里的花木，花木根上褐黄色的小虫子，早春花枝上的小花苞。
江月湄忽然之间就理解了，下午执事讲的“身体的蜕变”，而且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在此刻蜕变升华。”
“这应该是神识吧？！还是精神力、神念？”江月湄在内心里自问，反正大概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当她试着收回神识，内视自身时，看见了体内的五脏六腑，甚至弯弯曲曲的小肠、大肠，它们在跳动，颤动，蠕动，它们有生命。
内视自己的器官，看它们忙碌工作，特别稀奇、精彩。
这一刻，江月湄理解了医学上的器官移殖，造血干细胞移殖是如何一回事。
细细看过了躯体，神识又往上看紫府，识海。
她看见了自己的识海像一块池塘，池面五彩斑斓。
识海为什么是彩色的？
彩色的池面上空，漂浮着一颗莹白的气团珠子和一块椭圆形的黑色玉牌。
气团珠子应该是天缘珠了？
她的念头刚出现，珠子摇了摇以作回应。
江月湄笑了一下，再看那个黑色玉牌，“嗯？这个黑色玉牌怎么有点眼熟呢？”
江月湄开始翻起了记忆，记忆里都是前世几次收礼物和她捡拾东西的事情。
很快，她想起来了。
这黑玉牌是她在奶奶家自留地里捡的。
那块自留地在一大片坟地之间开出来的。自留地四周都是家族里老祖宗门的坟。
因为有立碑，有些碑早已倒了碎了，有些碑却完好。
江月湄认过那些碑文，有块碑文记载，那个老祖宗可以追溯到康熙年间。
祖坟曾经被几批人来盗过，那时候江月湄还比较小，大概是六七岁的样子。
奶奶家养的两条狗也被人给药死了，晚上坟地边竹林里的鸟也乱叫乱飞。
奶奶说是有贼，后来，见过几个大盗洞。
有族人骂，说是一个不干好事的族叔引着人来盗的祖坟。
总而言之，这玉牌是她跟着奶奶去看盗洞时捡的。
奶奶当时让她扔了，说是死人的东西，黑不溜秋的，不吉利。
她表面答应奶奶扔了玉牌，但因为玉牌洗干净后很光滑莹润，还有好闻的香气，有时在月亮下面会发光，她舍不得扔，就偷偷藏了起来。
“难道自己转世投胎到修仙世界了是因为玉牌的原因吗？”
“或许是那它的功劳吧。”
江月湄记得有一年过年，妹妹回家时向她炫耀她的项链，手镯。
于是她便编了一条红绳，将越加油黑发光玉牌佩戴在了脖子上充当项链。
而现在，这个黑玉牌正静静的悬浮在自己的识海深处。
江月湄不知道它具体有什么功能，现在已知的应该就是它能带着自己穿梭时空，来到全新的世界。
另外，她的记性好了，人也变聪明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玉牌蕴养了神魂的功劳。
江月湄试着用意识去触碰了一下玉牌，想要看它有没有反应，实际就是没反应。
几次三番碰它都没有变化，她就只好暂时放弃了了解它的念头。
当感觉到了累时，她爬上床去睡觉，沾枕头便入了梦乡。
忽视了身上的那一丝不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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