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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骑行路上 哀歌随行

    卷一·重生后的迷茫初定

    2009年9月4日,星期五。

    中午13点整。

    龙城,DC区,沙县,建设路。

    金阳漫漫的虚空。

    沐浴在阳光海洋里那孤独的荧光小荧幕,正定格在那朦胧而忧伤的背影,回旋着舒缓的钢琴曲那忧伤恬静的物语。

    暮然。

    一声粗鸭的嗓音击碎了这定格的画面,渐渐流动起来的荧光小荧幕里出现一个笑容可掬的圆乎乎脸来:甘文文那总是笑眯眯的油腻脸庞。

    2009年9月4日,星期五。

    中午12点整。

    医院大门口。

    “嗨!发什么呆呢你?”

    忧伤的陈云猛不丁被人撞了下胳膊,正想恼怒的咒骂时见是那笑眯眯的甘文文,他那正蓄气的丹田暮然间一泄到底。

    “文哥啊!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还不是不放心你!吊毛啊,一下班我打的直奔医院,大爷我可是连午饭都没吃呢!”

    “行行行,你不就是拐弯抹角的想说我请客嘛!”

    “嘿嘿嘿,知我者吊毛也!走起?”

    “文哥牲口啊!真是节操碎了一地啊,我可是当当正正的病人啊我!你竟然要一个病人请你吃饭?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啊文哥!”

    “好了好了,别搞怪了!说吧,准备请我吃什么?去一号餐厅吃烛光午餐?”

    “嗨!一号餐厅算什么,今天我请文哥去一个独一无二西餐厅吃大餐!”

    “哦?来来来,吊毛的良民,单车的干活给我,你的前面开路!”

    “……”

    中午12点零3分。

    沙县人民医院地下一层。

    帅帅西餐厅。

    “我草!帅帅西餐厅?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独一无二的西餐厅?”

    “我丢!吊毛的良心大大的坏了!这里有大餐?”

    满心期待的甘文文,呆呆愣愣的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帅帅西餐厅’,猛的朝着陈云吼道!

    “嘿嘿嘿,文哥啊,你可别小看这个嘎达里的小餐厅,这里的菜那可是美味的很呐!”

    “我丢!我信你个鬼!安静的像个太平间一样……”

    “死胖子,你真想进太平间?来来来,跟帅爷走,帅爷送你去太平间。”

    正当甘文文气呼呼的将手里的二大袋水果往地上一丢,抬起他那胖乎首的手指着餐厅朝着笑眯眯的陈云咆哮的时候,那冷幽幽的话语从他身后悄然而至,悠然回荡在这静寂的地下过道里,惊的甘文文浑身打起激灵,吓的他那满满的火气一泄到底。

    “呵呵,老板啊,我们来吃饭的!”

    “哼哼!来我这不吃饭难道真进太平间啊?进来吧!”

    “呵呵,谢谢老板!”

    “胖子,胡乱嚼舌头可是要挨板砖的,幸亏我林帅心软,否则看我不捏死你!”

    “哼哼,你肯定是没有挨过板砖的亏!否则也不会这样嚣张的站在我站前肆无忌惮了。”

    “呵呵,老板你说的是。老板你放心,以后我一定铭记你的教诲。”

    “胖子,你别老是老板老板的,这让我听着像是‘搞弯搞弯’似的!想我林帅血气方钢的大好青年,怎么可能去搞弯弯呢!你们直接叫我林帅就OK了!

    “不过胖子,熟话说的好:龙骑龙,凤啪凤,奇葩配奇葩。你一个弥勒佛,他一个方秃怪,佛跟怪居然也能凑在一起做起了搭档,这世道真是乱了!”

    “咳咳,林老板啊,你自已刚刚说的,乱说话是要挨板砖的!”

    唏嘘的陈云仰望着那身躯凛凛的林帅,看着他那白净的脸庞,盯着他那柔美的丹凤眼淡弱弱道。

    “呃,方秃姥…OhNONONO,Genthemen,Whattoeat?”

    “我丢!这林老板的英文说的真溜啊,真是屈才了啊这!”

    正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带着小尴尬正看着菜单的甘文文,猛的听到那林帅飚起纯正的英语来,不由的抬头瞪着他那神采奕奕的斗鸡眼,膜拜起林帅来。

    “What?Whatthehellareyoutalkingabout?”

    “我丢!这吊毛奥特曼附身了吗?”

    膜拜未尽的甘文文,暮然间听到陈云也飚起蹩脚的英语,一个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在震惊中甘文文瞪着他那神采奕奕的斗鸡眼,在陈云跟林帅之间来回打量起来。

    “哦,我是说先生们吃点什么!”

    “……”

    中午12点12分。

    “OK,Genthemen,Pleaseenjoy!”

    “哦,请享用!”

    穿着净爽洁白的工作服,林帅将最后一道‘鱼香肉丝’放在甘文文的面前,对着陈云跟甘文文很是绅士的一划手,优雅的飚着英语。

    只是,乡野村夫难得厅堂,瞧得优雅只识舒心,闻得外语难明其意。

    陈云跟甘文文相视而坐,猛的齐齐昂头看着林帅,那叫一个虚心求教。

    恍然若无的林帅用中文作为诠释,接着尴尬而逃。

    中午12点15分。

    “喔喔,小猫咪啊,来吃个鸡肉哦!”

    狼吞虎咽过后,甘文文那油腻腻的小圆脸对着宠物包里的坚强猫坏笑起来,嘿嘿贼笑中夹着块鸡肉对着坚强猫引诱着。

    “坚强啊,你还小,咬不动鸡肉的啊,等会奶爸给你泡奶粉啊!”

    “噗!还奶爸!嘿嘿嘿,你行啊吊毛,这就想当爸爸了?”

    “文哥,不说笑了。喏,三百大在洋,收好!”

    “哇喔!行啊吊毛,发财了啊?”

    挤眉弄眼的甘文文,咀嚼着鸡肉打趣着陈云。

    “唉!这钱我拿着亏心啊!但是又不能不拿啊!”

    “那娘们家人赔了你多少大洋啊?”

    “唉,三万整,再加上退回的住院费5620块。”

    “唔?那娘们家给你交了多少住院费啊,怎么最后还退回了这么多?我看看单据!”

    惊讶的甘文文从宠物包里找出那收据,看着看着惊呼了起来。

    “我丢!预存了一万大洋,住院一共花了14600大洋,社保竟然报了10220大洋!报销比例都70%了!唉!有关系就是好啊!”

    “唉,文哥啊,不能说有关系好,只能说国家政策好啊!社保确实是惠民政策啊!”

    陈云看着惊呼的甘文文,言不由衷的感叹起来,而他的心里同样在感叹。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再惠民的政策那也要落实到位才真正的惠民啊。”

    沉默中的陈云,看着那医院的收据,在感叹中他想起了他重生前的今天。

    那时的他,还昏迷在医院的病床上,而住院的费用还是韩慧帮陈云预付的一万块,最后结算费用的时候,陈云又补缴了6000多块,这只是一次伤害就花了陈云近16000块的住院费。

    现在呢,二次伤害也才花了14600块啊,自已也才缴了4380块啊。

    “唉!难怪将来的社保基金越来越紧张啊!”

    “唔?吊毛啊,什么社保基金啊?不过啊,有关系就是好啊,这社保都报了一万多哦!”

    “管它报了多少,文哥啊,还是敢快吃吧,你下午还要上班吧?”

    “我丢!差点忘记了!吊毛啊,快吃快吃!”

    “……”

    2009年9月4日,星期五。

    中午12点30分。

    龙城,DC区,沙县。

    佳荣路与建设路交汇成的T型路口。

    天空蔚蓝,娇阳似炎,秋风沉静,林荫欲止。

    清新的空气传导着生活的闷热与焦躁。

    在宽广的公路上,那急速行驶的汽车呼啸而过,带起燥热的狂风卷起那漫天的尘埃。

    公路边。

    那摇曳的光影在那漫天的尘埃里挣扎。

    淡金色的凤凰单车,缓缓的冲出那漫天飞舞的尘埃,沿着公路的排水沟向前骑行着。

    骑行单车的是甘文文。

    甘文文身材结实匀称,有着圆圆的啤酒肚,还有着肉肉的背脊。

    偏高的单车,使的甘文文只能撅着那肉肉的屁股,蜷缩着身子弯腰弓背的趴在龙头上。

    甘文文腿短,踮着脚尖常常踩着脚踏板打滑,但是依然操控着单车缓缓的前行着。

    麻雀在路边的林荫轻快的跳动着,在‘唧唧’的轻语中看着那前行的单车。

    在它那纯净的瞳孔里,趴在单车上的甘文文正左右摇摆着身子,上下起伏的双脚,晃荡着他那圆溜溜的小肚子。

    飞驰的汽车呼啸而过,带起那短暂的狂风卷起漫天的尘埃。

    惊飞的麻雀悠然自得的翱翔在阳光里。

    在它的瞳孔里。

    风凌乱了甘文文的头发,露出他那圆润的额头。

    尘埃,席卷了甘文文的身子,沾染了他那小巧的三角眉,却抹不掉眉毛的黑。

    在炙热的阳光里,甘文文半眯着斗鸡眼,睫毛不泛的目视着前方,眼神坚定。

    泪水,流过甘文文那白净的小圆脸,却带不走他那淡淡的微笑。

    再粗狂的呼吸,也遮盖不住甘文文那小巧短鼻的风采。

    疲累,也阻挡不了甘文文那紧紧抿着的四方嘴吐露着粉红的舌尖。

    麻雀飞累了,停留在林荫里‘唧唧’轻语着。

    甘文文累了,依旧微笑的坚持在路上踩着单车。

    不是甘文文不疲累,而是他知道他有必须坚持的理由:在后座上坐着的陈云。

    炙热的阳光下,陈云那光溜溜的方脑壳泛着耀眼的光泽,映射着那麻雀不安的跳动起来。

    宠物包里。

    在坚强猫她那慵懒的瞳孔里,那庄重的人民医院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至彻底消失在她的瞳孔世界里,只剩下那延绵不绝的公路。

    “嗤!哗!嗤!哗!……”

    在单车的一字龙头两侧,挂着二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红色塑料袋,正在来回摇摆中摩擦着单车的横杠发出痛苦的‘嗤嗤’呻吟,当撞击到甘文文的膝盖时发出那‘哗哗’的痛呼。

    “咯吱,咯吱……”

    凤凰单车,顽强的支撑着生活的重担,像纤夫般发出那‘咯吱咯吱’的爱。

    “丝丝……”

    脚踏板被踩空了,但是它依然在坚持着给予单车动力,鼓励着单车负重前行。

    “呼!呼!……”

    汗流浃背的甘文文,尽管呼吸的疲累,但是依然强有力的抓着龙头,在忘我中拼命的踩着单车朝着家的方向一路前行。

    沉默的陈云,暮然落寞,弥生忧伤。

    陈云的眼睛目不转盯的看着那晃荡的红色塑料袋,流露着漠然,淡然,惘然,恍然。

    陈云的思绪里,回荡着刚刚阳凤英那语重心长的劝慰。

    “陈云,还是昨天那话,别对梁静抱有兴趣,否刚会伤害到你的。”

    “就像你昨天自已说的:不忘初心,方能始终,你应该想想你的初心在哪!而不是随心所欲的追求那虚无飘渺的欲望。”

    “作为一名刑警,我是真的不希望一颗璞玉被那欲望给毁了。”

    “既然你叫了我一声姐,那就听姐的,回去好好的工作,好好的生活,忘记医院的一切。”

    “……”

    陈云的耳际在轰鸣,他的眼神在迷离,他的灵魂在哭泣。

    “唧!唧唧!”

    陈云那弥漫的忧伤,刺激着那麻雀焦躁的在林荫里跳动起来,在它那纯净而不安的瞳孔里渐渐的放大着陈云那昂望天空的瞳孔来。

    在忧虑而痛苦的瞳孔里。

    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犹如走马观花般闪跞飞舞着。

    而那闪现即逝的画面。

    有那带来高潮快感的狂飙机车,有那使人心悸恐惧的轰鸣货车。

    有那群星闪耀的三大星座群的天空,有那漆黑暗淡的杂乱不堪的公园一路。

    有那苍劲斑驳的古榕树下书香淡雅的韩慧,那古灵精怪的小萌娃卫佳。

    有那娇柔如水的梁静奶凶奶凶的大眼睛,那文质彬彬的白泽虚情假意的笑容。

    “……”

    天空蔚蓝,烈日炎炎。

    沐浴在阳光里的凤凰单车,负重前行在建设路上。

    繁华的街道,琳琅满目的商铺。

    喧闹的欢声笑语,劲爆的歌曲。

    单车上。

    前座有汗流浃背的甘文文在忘我中骑行,后座有落寞忧伤的陈云在深情吟唱着<错错错>。

    “牙套妹奈何美色”

    “妹妹有这样强大的美腿”

    “找个美国妞空抱着猎色”

    “走了你快点咋了妹子”

    “呀怪兽奈何美色”

    “我的妞马上到手GOOD”

    “……”

    太阳释放热情,单车负重前行,甘文文忘我骑行,陈云沉浸于吟唱的哀情。

    <遇见奶茶屋>。

    青春靓丽的少女,趴在吧台上莺莺燕燕的吸允着奶茶。

    单车缓缓驶过。

    <错错错>那凄美动听的旋律在轻柔回荡,留下片刻的静寂,短暂的惊异。

    陈云那沙哑的烟嗓,性感的磁性,带着吟唱的深情深入人的灵魂,让人陶醉。

    只是,这份宁静的深情瞬间被那雷人的歌词撕的粉碎,瞬间如沸水顶盖般燥动起来。

    “噗嗤!咳咳……”

    趴在吧台上的少女们,齐齐喷奶了,喷的吧台上全是那灰白灰白的点点奶汁。

    “为什么如此神曲要配上如此猥琐的词?这究竟为了什么!”

    “究竟是谁如此糟蹋一首神曲?这人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

    “姑奶奶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帅哥如此深情却又如些猥琐无情!”

    “……”

    <遇见奶茶屋>炸锅了,包括店员。

    “唔,真是被天使伤过的嗓音,被恶魔吻过的面容啊!‘呀怪兽奈何美色’,呸呸呸,歌词太魔性了,我俞果怎么也跟着唱了起来!”

    “不过,那个光溜溜的方头怪我怎么看着那么面熟呢?我俞果的朋友里绝对不会有如些奇特的人啊?还有那个骑车的胖猴子,我好像也在哪里见过似的。”

    <遇见奶茶屋>里,亭亭玉立的俞里停下手中捣冰块用的狼牙棒,泛巴着美目冷傲的看着在路边骑行而过的单车,看着如奇特的组合,她晕红着俏脸轻柔的喃喃自语起来。

    林荫下,公交站台。

    站台背面,二个奇装异服的少年正蹲在树阴下的人行道上共享着半根烟:你一口,半眯着眼;我一口,深吸口气。

    左少年,体格粗犷,浓眉大眼,粗鼻穿环,活脱牛魔王。

    右少年,体形消瘦,头型细致,唇薄穿钉,门牙外露,宛如硕鼠。

    负重前行的单车飘然而过,回荡着那忧伤的旋律,萦绕着那猥琐的歌词。

    “还是个美国妞被那谁靓到”

    “对着你叹道无边的爱”

    “太没人道”

    “美色被人骑为何起”

    “做男人太累像只鸡”

    “你永远叫着不要”

    “你蛋到忽勃”

    “……”

    “我吊!听着这韵味让我牛魔王忽然怀恋起去年在村口耍水泥舞的情景来!”

    牛魔王少年,听到陈云那撕入灵魂的嗓音,暮然间挺直起身子震惊的呆立当场,抖动着浓眉激动着大眼,在哆哆嗦嗦的呢喃中回忆起去年:领着村弟,扛包水泥,摇摆到村口,手机响起,疯狂来会舞,最后是夹着裤裆躲避着全村人的围堵。

    “偶酷!这位同袍仁兄比偶老鼠钉还要大胆新潮哇!你好好瞧瞧他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造型!把头真接给整成了方的,把头发干脆给磨成了光的,把嗓子竟然给腌成了烟的,把曲子居然能唱成了仙的,把歌词还能给改成了咸的!胸带啊!偶老鼠钉甘拜下风,偶求带啊!偶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双手合十顶礼膜拜哇!”

    这位老鼠钉少年似乎找到了他的人生目标,哦不不不,他上魔怔上了,因为他正开心的摆着骑马的动作小跑在人行道上,侧着头神采奕奕的注视着那缓缓前行的单车。

    “鹅的个天啊!鹅的小亲戚啊!”

    正回忆从前的牛魔王少年,暮然间狂跳起身子惨叫了起来,紧接着他弯腰弓背双手捂着裤裆癫狂了起来。

    因为那林荫里的小麻雀,看到牛魔王少年在挺直起身子的那瞬间,他那哆哆嗦嗦的嘴里那半截香烟默默的掉进了他的裤裆里。

    还有那小麻雀‘唧唧’的嘲笑:这么大的人了,还穿着开裆裤。

    而真实的情况:那牛魔王少年穿着的牛仔裤确实破旧,颜色泛白了不说还处处都是洞。

    而那掉满的半截香烟正好从某个破洞站进了裤裆里,这才有了那牛魔王少年的惨叫连连。

    等会!

    是那牛魔王少年的内裤被烫破了洞还是他压根就是个梅川内酷?

    不过,有谁会去关注特立独行的牛魔王少年他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呢!

    只是可惜了这世上二个大好少年,与生活格格不入不说,现在一个居然魔怔起来了,一个竟然癫狂起来了,生活真就那么残酷吗?

    不过,此刻的行人都在注视着那缓缓前行的单车,静静的聆听着那荡气回肠的<错错错>。

    烈日下的建设路,驶过站台的单车后面渐渐的跟了一路的身影,还有那深入灵魂的吟唱在这当午的建设路上撕心裂肺的飘荡。

    “你要的太少这太少”

    “你永远叫着这太少”

    “你舌头的爱爱到老”

    “主打空气了”

    “你瓜大的鸟”

    “都刮毛了”

    “……”

    烈日依旧炎炎,繁华的街道依旧喧闹,那电器城的音乐依然劲爆。

    只是在这热闹非凡的空气里多了点淡淡的忧伤,多了点陈云那撕心裂肺的吟唱。

    还有那悄然而至磨心摄魂的‘嗡嗡’轰鸣。

    那低沉燥心的轰鸣,让那安逸的小麻雀焦躁的在枝叶丛里不安的跳动起来。

    而它那纯净的瞳孔里,在那缓缓前行的单车左后方的中间车道上,正有一个缓缓移动的方方正正的物体发出那磨心摄魂的‘嗡嗡’咆哮。

    而这磨心摄魂的‘嗡嗡’咆哮,不正是那些超级跑车的发动机在飞扬跋扈的时候发生的低沉悠扬的轰鸣咆哮吗?

    Wait!

    为何一辆单车的后面会跟着一辆豪华的跑车呢?难道他陈云的歌声就那么的有魅力吗?

    得瞧瞧!得问问!得围观!

    只是,在那小麻雀的瞳孔里,那缓缓移动的物体并非是那豪华炫酷的超级跑车。

    那是一辆残破到极致的幸福面包车。

    那磨心摄魂的‘嗡嗡’轰鸣,正是这位幸福面包车老司机同志在兴奋中发出的呐喊。

    它正在宽广平坦的公路上,在起起伏伏前后摇摆中跟在单车的后面缓慢前行着,留下那延绵不绝的滚滚浓烟。

    而那面包车究竟残破到什么程度了呢,那就要请读者们打开脑洞好好缕缕了:细听那超跑般的轰鸣,细看那惊世骇俗的颜值,细品那赛过龟兔的车速,回味那烟尘滚滚的烟火尾气。

    但是。

    如此出乎意料的面包车,它为何要如此执着的跟随在一辆单车的后面呢?

    它是想要打劫单车吗?

    NO!NO!NO!再嚣张的邪恶也不会在庄严的正义面前如此的肆无忌惮。

    因为,在路的后方,正有骑警带着那闪跞的红光呼啸而来。

    那么,这面包车跟在单车后面又是在图什么呢?

    破败的面包车,驾驶室。

    那简陋到极致的驾驶室里,正蜷缩着一位虎背熊腰的魁梧汉子。

    那汉子正疯狂忘我的摇头晃脑着,手舞足蹈的癫狂着。

    他那粗壮的双手,盖在那近似四方形的扭曲方向盘上,做着翻炒煸煎的粗野动作开着车。

    他那精致的水滴型光脑壳,正戴着幅漆黑的蛤蟆镜,带着癫狂摇头晃脑的看着路的前方。

    他那猩红的猪胆鼻下,肥厚乌紫的嘴唇正上下翻飞着,粗哑的嗓子惨嚎着:

    “牙套妹奈何美色”

    “妹妹有这样强大的美腿”

    “找个美国妞空抱着猎色”

    “只要你快点找个妹纸”

    “……”

    破败的面包车,副驾驶室。

    副驾驶上空荡荡的,没有仪表盘,没有坐位,甚至没有一个完整的门。

    只有一个矮小精悍的癫狂汉子。

    那汉子,顶着邋遢的西瓜头,半眯着朦胧的双眼,弯着细腰弓着脊背,撅着屁股曲着腿,摇头晃脑踩着煤,夹着车门闪着板,抻出手机把歌录。

    “嘟!嘟嘟!”

    “前面的面包车请注意,请立即靠边停车接受检查!”

    “……”

    单车依旧在缓缓前行着,甘文文依旧在忘我的默默骑行着,陈云依旧在忧伤忘我的吟唱着,人行道上依旧有零星的人影跟随着。

    “牙套妹奈何美色”

    “妹妹有这样强大的美腿”

    “找个美国妞空抱着猎色”

    “只要你快点找个妹纸”

    “……”

    单车顽强的驶过那安静优雅的快捷酒店,留下那破败不堪的面包车,那威武庄严的骑警,还有那红绿闪跞的警用摩托。

    酒店门前,人行道,林荫下。

    穿着整洁修身制服眉清目秀的警察站左边,虎背熊腰的魁梧汉子并排着矮小精悍的汉子站右边。

    “这样破损的报废面包车你们都敢往大街上开?”

    “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一百条规定,你们这辆面包车将予以收缴,会拖到东城车辆检测中心强制报废销毁。”

    “另外,根据此条法规,我将对你作出以下处罚:罚款500元,吊销你本人的驾驶证。”

    “请出示你的身份证,驾驶证。”

    “呃,警官啊,我出门忘记带身份证了。”

    魁梧汉子低垂脑袋,扭捏着虎背熊腰的身子,粗哑嗡嗡道。

    “那请出示驾驶证吧!你不会还说没带吧?”

    “嘿嘿嘿,警官先生说的对,我还真没带……”

    “什么没带,丫的压根就没有驾照!”

    对着警官挤兑着浓眉大眼的魁梧汉子讪笑道,只是他身旁那矮小精悍的汉子暮然间嘀咕了起来。

    “嗯?你竟然没有驾驶证?没有驾驶证竟然还敢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开着报废车辆?”

    威武清秀的警察将则则作出的处罚通知单撕掉,开始重新出具处罚通知单。

    “你的姓名?”

    “邹毅茬…”

    “嗯?走一荐?倒底叫什么!”

    “警官,他确实叫邹毅茬!”

    “你闭嘴!你,好好说,你叫什么!”

    “邹毅茬,邹市明的邹,毅力的毅,一茬一茬的茬。”

    “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一百条,第九十九条的规定,现我依法对你作出以下处法:第一,面包车将予以收缴,会拖到东城车辆检测中心强制报废销毁;第二,邹毅茬无证驾驶危险报废车辆,罚款1000元,处拘留10日。”

    “邹毅茬,你的身份证号……”

    然而,意外往往都是发生在那不经意的一瞬间。

    “噗!噗!噗嗤!轰轰……”

    当那威武清秀的警察抬头看向那魁梧汉子,询问着他的身份证号的时候,暮然瞥见一辆破旧的女式摩托从眼前起伏弹跳的缓缓飘过,它那锈迹斑斑的烟筒‘噗嗤噗嗤’中冒出一簇簇的滚滚黑烟。

    那骑车的少年,娇小鼠相,奇装异服,神采奕奕而又气喘吁吁,摇头晃脑癫狂而又鬼哭狼嚎。

    “太木人道”

    “啊…啊…啊…”

    “啊…啊…啊…”

    “啊…太木人道”

    “……”

    “站住!你个死乞丐给我站住!”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居然敢抢劫!”

    “丫的抢什么不好偏偏抢我刚收的摩托车!”

    “站住,你个小兔崽子给我站住……”

    在摩托车后面几十米远处,一个中年大叔正气喘吁吁的奔跑着,指着那‘轰隆’摇行的摩托车愤怒的咆哮着。

    “邹毅茬,老实的站着别动!”

    看到眼前的如此形势,那威武清秀的警察毫不犹豫的一个箭步冲向那‘轰隆’摇行的摩托车,抄起手一把扯住摩托车的后杠把后轮给抬离了地面。

    “嗤嗤,轰轰轰……”

    “偶草啊,你倒是快走啊偶的车哥哇,再不追偶老鼠钉的师傅就要消失了哇!”

    摩托车骤然停了下来,那癫狂的老鼠钉看着那单车的身影正朝着十字路口拐进起来,于是在无边的焦急中狂扭起油门来。

    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车子依旧乱抖与咆哮,留下滚滚黑烟与焦躁。

    “别扭了!你现在被捕了,熄火停车!”

    摩托车身后,那威武清秀的警察抬起手拍扇着黑烟,恼怒的吼了起来。

    那酒店门前,人行道的林荫下,那虎背熊腰的魁梧汉子和那矮小精悍的汉子,突然间撒腿就跑进了酒店后的小巷子里,瞬间便消失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

    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的中年大叔,停下脚步叉腰弯背的看着那‘轰轰’作响摩托车。

    而焦急的老鼠钉,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恼怒的回头幽怨的看了眼那威武清秀的警察,接着懊恼的看着消失在路口的单车身影,还有那深入他灵魂的<错错错>。

    2009年9月4日,星期五。

    中午13点整。

    龙城,DC区,沙县,建设路。

    金阳漫漫的虚空。

    沐浴在阳光海洋里那孤独的荧光小荧幕里,陈云的背影消失在建设路的十字路口,沿着另外一条路继续着他的骑行人生。

    十字路口的指示牌中,那条路标示着:产业公园,公园一路。

    荧光小荧幕里。

    陈云的背影在灿烂的阳光里越来越大,却越来越模糊;他背后的宠物包起来起大,却越来越清晰。

    最后,整个荧光小荧幕里出现的是坚强猫那萌哒可爱的身影,它那慵懒娇萌的睡姿,还有那缓缓显现的结语,以及伴随着陈云那沙哑而磁性的吟唱。

    “牙套妹奈何美色”

    “妹妹有这样强大的美腿”

    “找个美国妞空抱着猎色”

    “走了你快点咋了妹子”

    “呀怪兽奈何美色”

    “……”

    “甘文文在告诉我们:大喜大悲看清自己,大起大落看清朋友,没有一个足够宽容的心,就看不到一个春光明媚的世界。”

    “那林帅在告诉我们:不好好读书,只能做伙夫;不好好努力,只能做徒弟;不好好用心,只能跑客厅。”

    “阳凤英的劝诫说明:一个人如果真的想追求甜蜜的爱情,那就要好好的去努力、去奋斗、去拼搏吧!只有这样,他才有能力、有经济条件、有自由时间去烘托爱情。”

    “威武清秀的警察警示我们:生活再艰难,也要有秩序;社会再和谐,也要守法律。”

    “<公主宝典>:猪胆鼻的山根非常的窄小,整个鼻型呈现逐渐扩大的趋势,因为形似猪胆而得名,长有这种鼻型的人一生也较为波折。”

    “<公主日记>:关于爱情,本公主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没有面包,怎么跳舞?无论是什么时候,一个人如果决定要去好好的爱一个人的时候,那他首先一定要考虑好给她你所能给予她的最好的物质生活。否刚,结局只能如那陈云般,只能坐在车单上忧伤落寞的哀着歌。”

    “<公主日记>:法律,是生存的准则,连那神秘的源石空间不但有<公主宝典>镇守中央宫殿,还有那神秘的九绝阵镇守空间,那我们还有什么理由来蔑视法律呢?”

    “<公主日记>:本公主很是疑惑,那个牛魔王跟老鼠钉为什么要把自已打扮的那么另类呢?还那么喜欢共享抽烟呢?难道说抽烟真的是在抽寂寞?不过,抽烟真的是有害健康啊,你们瞧瞧那个牛魔王,到现在还在捂着裤裆惨嚎着‘小亲戚’呢!不过,‘小亲戚’是什么?”

    “<公主日记>:算了,不管什么‘小亲戚’,本公主只要知道抽烟肯定会有悲剧就对了。就像此刻的Crycity,把他自已关在狭小的房间里,左手香烟,右手挠头,可是下一章‘第六十四章善意温情臆想房东’就是没个思路。唉,人家都是在躺在黄金海岸里,一边享受着日光浴,一边敲击着键盘构思着剧情,而他Crycity竟然是躺在缭绕的烟雾里,在飘飘欲仙中臆想着穷游,在苦恼中扯着头发摸着键盘眼巴巴的瞅着那有限的读者求教着剧情。唉,Crycity比方脑壳过的还要悲惨啊,毕竟他方脑壳起码还能坐着单车唱着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