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身与来者
一片死寂。
苏觉此刻虽然距离自己的师妹有数里的距离，但他能够强烈地感受到萧淡淡此刻心中的愤怒燃烧到了怎样的一个程度。
大月华式被人轻描淡写地接下，而对方甚至自始至终未成显出真身，这是何等的羞辱。
他如松竹般挺立在虚空之中，不知道他今日等待的对手是否会如约而至。
明月之下有一蓝裙飘然的绝美女子，她的长发如月光一般皎洁顺滑，散落在风中，有着难以形容的美感，仿佛至高至美的神祇再临这世间。
雾影之森中迷迷蒙蒙的雾层层叠叠，像是一片海，一片沉甸甸的海。
那么，一片海的中心，是不是最深的那一处呢？
萧淡淡坚信青歌不在天空之上，因为天空之上是她的领域，她的剑域。
于是她举起了双手，数万道剑光亮了起来，照亮了整片苍穹。
“这是什么！万剑诀？”陈言忍不住喊出了声。
老道士没有任何反应，似乎这并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整片森林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怒吼，青歌似乎对面前这人类女子对自己的挑衅感到愤怒。天空上的极光又开始重新闪耀，甚至开始如雷电般暴动，酝酿着不可抗衡的力量，森林间的迷雾终于汇聚成了海洋，海浪正在汹涌。
突然，那上万道剑光汇聚成了一道剑光！
萧淡淡消失在原地。
天空中出现了一颗流星，流星划破了苍穹。
流星坠落了地面。
瞬间。
天崩地裂。
天地之间传来一阵穿透心肺的呜咽声，极度的恐惧。
“没想到这一代清律年纪轻轻，在剑道上就已经有如此造诣。”老道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感叹道。
“那是当然！”陈言在为太虚门骄傲的时候可丝毫不含糊。
“不过也是因为她面对的是青歌。如果是十二圣兽中擅长杀伐的那几只，恐怕这两下还不够看。”
“我门清律修行不过一百四十余载，修行境界尚未登峰造极，”陈言很嘚瑟地说，“相信再过个一百年，她就能走上这片大陆的顶峰，俯瞰这人世间，什么青歌星罗的，十二圣兽通通都要抓起来当我们的宗门镇守。”
“哈哈哈哈哈，”老道士笑得很大声，“太虚小友，有自信是好事。”
他没有说出后半句想说的话。
如果是陆思野的话，或许真能做到。
他们继续看向战场，此刻的萧淡淡在陈言的目力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极小的点，而她身后的那轮明月的光芒则恢复了正常。
天地之间忽然出现了一头巨物。
那是一头鲸鱼，一头巨鲸。它身长约一公里，双鳍展开仿佛一双羽翼，遮天蔽日，全身晕染着梦幻般的淡青色，奇怪的符文在整片鲸背上闪耀着光芒，如雪重的羽毛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整个鲸躯，这羽毛既纯白地像是落了一千年的雪，又如同正在燃烧的火焰般炽热。它的眼睛有一座阁楼那么高，整个瞳孔若真若幻，像是沉睡在梦里一样，巨大的嘴唇仿佛可以吞噬天地。这是怎样的一个庞然大物啊！
他在雾中漫游，自由地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强大的人类，不讲道理地就要攻击他。
巨鲸的声腔发生了共鸣，奇怪的呜鸣声就这样传遍了天地。
人类，你为何攻击我？
萧淡淡仗剑独立，忽然变得笑盈盈的，友好地说：”前辈您好，我代表太虚门向您发出邀请，希望前辈能成为我宗门镇守。请放心，所有的条件都比在这雾影之森里好。您平常也没有什么事。”
陈言只听得懂萧淡淡的话，心想，这就是圣人之间的谈工作？
青歌呜鸣了一声。
太虚门是什么地方，很厉害吗？我在这森林里睡了几千年，除非我的主人再世，否则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萧淡淡心想，当年的传说果然是真的，青歌确实曾经与一位大人物并肩作战，而且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
“青歌大人，请问您的主人是云非欢大人吗？”
听到这个名字，陈言心念一凛，老道士竟是有起身俯跪的欲望。
这片大陆有很多传奇，但有些传奇比其他传奇更传奇，那些是真正的传奇，是历史的主宰者，是人类的神明，是决定一切的人，是无所不能的仙人，是后代圣人一代代要膜拜的存在，他们的一切都是修行的宝藏，他们可以被保存的躯骨都高悬在天际树上，他们做的一切事都被证明为改变了历史。在这些名字中，夏烛阳和霜千年不过是其中最普通的二人。
云非欢是最出名的那一位女子。
古今无双云非欢。
如果青歌当年的主人是云非欢大人，那么它自然没有任何可能对太虚俯首称臣。
青歌不太想理眼前的这个女子。
“前辈，太虚门自然不可能强行将您带回宗门，那样您也不会为我们做任何事。”萧淡淡说，“只希望前辈能听晚辈讲一个故事。”
青歌的巨眸似乎往上移了一下，仿佛在尝试翻白眼，大概意思是，你个小屁孩也该和我讲故事？
上至无限的太初，穿过那些改变历史的战争与事件，也就是这几百年我才不太知道人间发生了什么事，你能有什么特别的故事跟我讲？
但萧淡淡还是将这个故事娓娓道来。
陈言和苏袂的心都在加速跳动。
老道士也在期待萧淡淡能说出什么故事来打动一位活了几十万年的圣兽。
只有苏觉在空中闭目静坐，仿佛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但是打动青歌的理由只有一个，很简单的一个理由。
突然，天空的西边出现了一道刀光，极其璀璨耀眼，又如同深渊般沉重。这道刀光像流星一样划破天际，强烈的轰鸣声使得大地都为之颤动，天空中闪耀的星星和云朵都被割裂，一切都黯然失色，一切都坠落深渊。
在神隐书院和观星阁联合颁布的用刀强者中，他的名字高悬在第二位。
但他却以此为耻辱。
程家无数年锻刀用刀，经历了这片大陆四千多年的起起伏伏，诞生了无数的用刀的传奇，刀帝之名，几乎是程家的专属之称，他们与柴关的关系在两千年前一刀两断，从此牢牢站住了中州十家的地位，程家所传承的罪渊刀法第九式，与神隐书院《人间卷》、太虚之极、观星阁的星罗天演、白宗圣术等并列为修行史十九绝学，被上上任教宗大人所记载在《云云集》中。
来者正是程家这一代用刀最好的那个人。
而他却没有刀帝之名。
他以此为耻。
所以他叫程耻。
苏觉此刻虽然距离自己的师妹有数里的距离，但他能够强烈地感受到萧淡淡此刻心中的愤怒燃烧到了怎样的一个程度。
大月华式被人轻描淡写地接下，而对方甚至自始至终未成显出真身，这是何等的羞辱。
他如松竹般挺立在虚空之中，不知道他今日等待的对手是否会如约而至。
明月之下有一蓝裙飘然的绝美女子，她的长发如月光一般皎洁顺滑，散落在风中，有着难以形容的美感，仿佛至高至美的神祇再临这世间。
雾影之森中迷迷蒙蒙的雾层层叠叠，像是一片海，一片沉甸甸的海。
那么，一片海的中心，是不是最深的那一处呢？
萧淡淡坚信青歌不在天空之上，因为天空之上是她的领域，她的剑域。
于是她举起了双手，数万道剑光亮了起来，照亮了整片苍穹。
“这是什么！万剑诀？”陈言忍不住喊出了声。
老道士没有任何反应，似乎这并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整片森林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怒吼，青歌似乎对面前这人类女子对自己的挑衅感到愤怒。天空上的极光又开始重新闪耀，甚至开始如雷电般暴动，酝酿着不可抗衡的力量，森林间的迷雾终于汇聚成了海洋，海浪正在汹涌。
突然，那上万道剑光汇聚成了一道剑光！
萧淡淡消失在原地。
天空中出现了一颗流星，流星划破了苍穹。
流星坠落了地面。
瞬间。
天崩地裂。
天地之间传来一阵穿透心肺的呜咽声，极度的恐惧。
“没想到这一代清律年纪轻轻，在剑道上就已经有如此造诣。”老道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感叹道。
“那是当然！”陈言在为太虚门骄傲的时候可丝毫不含糊。
“不过也是因为她面对的是青歌。如果是十二圣兽中擅长杀伐的那几只，恐怕这两下还不够看。”
“我门清律修行不过一百四十余载，修行境界尚未登峰造极，”陈言很嘚瑟地说，“相信再过个一百年，她就能走上这片大陆的顶峰，俯瞰这人世间，什么青歌星罗的，十二圣兽通通都要抓起来当我们的宗门镇守。”
“哈哈哈哈哈，”老道士笑得很大声，“太虚小友，有自信是好事。”
他没有说出后半句想说的话。
如果是陆思野的话，或许真能做到。
他们继续看向战场，此刻的萧淡淡在陈言的目力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极小的点，而她身后的那轮明月的光芒则恢复了正常。
天地之间忽然出现了一头巨物。
那是一头鲸鱼，一头巨鲸。它身长约一公里，双鳍展开仿佛一双羽翼，遮天蔽日，全身晕染着梦幻般的淡青色，奇怪的符文在整片鲸背上闪耀着光芒，如雪重的羽毛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整个鲸躯，这羽毛既纯白地像是落了一千年的雪，又如同正在燃烧的火焰般炽热。它的眼睛有一座阁楼那么高，整个瞳孔若真若幻，像是沉睡在梦里一样，巨大的嘴唇仿佛可以吞噬天地。这是怎样的一个庞然大物啊！
他在雾中漫游，自由地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强大的人类，不讲道理地就要攻击他。
巨鲸的声腔发生了共鸣，奇怪的呜鸣声就这样传遍了天地。
人类，你为何攻击我？
萧淡淡仗剑独立，忽然变得笑盈盈的，友好地说：”前辈您好，我代表太虚门向您发出邀请，希望前辈能成为我宗门镇守。请放心，所有的条件都比在这雾影之森里好。您平常也没有什么事。”
陈言只听得懂萧淡淡的话，心想，这就是圣人之间的谈工作？
青歌呜鸣了一声。
太虚门是什么地方，很厉害吗？我在这森林里睡了几千年，除非我的主人再世，否则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萧淡淡心想，当年的传说果然是真的，青歌确实曾经与一位大人物并肩作战，而且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
“青歌大人，请问您的主人是云非欢大人吗？”
听到这个名字，陈言心念一凛，老道士竟是有起身俯跪的欲望。
这片大陆有很多传奇，但有些传奇比其他传奇更传奇，那些是真正的传奇，是历史的主宰者，是人类的神明，是决定一切的人，是无所不能的仙人，是后代圣人一代代要膜拜的存在，他们的一切都是修行的宝藏，他们可以被保存的躯骨都高悬在天际树上，他们做的一切事都被证明为改变了历史。在这些名字中，夏烛阳和霜千年不过是其中最普通的二人。
云非欢是最出名的那一位女子。
古今无双云非欢。
如果青歌当年的主人是云非欢大人，那么它自然没有任何可能对太虚俯首称臣。
青歌不太想理眼前的这个女子。
“前辈，太虚门自然不可能强行将您带回宗门，那样您也不会为我们做任何事。”萧淡淡说，“只希望前辈能听晚辈讲一个故事。”
青歌的巨眸似乎往上移了一下，仿佛在尝试翻白眼，大概意思是，你个小屁孩也该和我讲故事？
上至无限的太初，穿过那些改变历史的战争与事件，也就是这几百年我才不太知道人间发生了什么事，你能有什么特别的故事跟我讲？
但萧淡淡还是将这个故事娓娓道来。
陈言和苏袂的心都在加速跳动。
老道士也在期待萧淡淡能说出什么故事来打动一位活了几十万年的圣兽。
只有苏觉在空中闭目静坐，仿佛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但是打动青歌的理由只有一个，很简单的一个理由。
突然，天空的西边出现了一道刀光，极其璀璨耀眼，又如同深渊般沉重。这道刀光像流星一样划破天际，强烈的轰鸣声使得大地都为之颤动，天空中闪耀的星星和云朵都被割裂，一切都黯然失色，一切都坠落深渊。
在神隐书院和观星阁联合颁布的用刀强者中，他的名字高悬在第二位。
但他却以此为耻辱。
程家无数年锻刀用刀，经历了这片大陆四千多年的起起伏伏，诞生了无数的用刀的传奇，刀帝之名，几乎是程家的专属之称，他们与柴关的关系在两千年前一刀两断，从此牢牢站住了中州十家的地位，程家所传承的罪渊刀法第九式，与神隐书院《人间卷》、太虚之极、观星阁的星罗天演、白宗圣术等并列为修行史十九绝学，被上上任教宗大人所记载在《云云集》中。
来者正是程家这一代用刀最好的那个人。
而他却没有刀帝之名。
他以此为耻。
所以他叫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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