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陷入危机
隔着几个街区终于传来了狗叫，但因为过于旷远而类似在海洋荒漠中听到鲸鱼的声音，风吹得商店海报猎猎作响，地面上不断有灰尘夹裹着落叶形成的微小旋风产生。
带土在进入没有遮挡的路面前忽然刹住了脚步，作为一个前军人的本能，他总觉得贸然进入看似无人的区域不太安全，尽管肉眼可见的所有商店与居民楼内都空无一人，但随处可见的被刮花的车皮与被击碎的玻璃还有因为干涸而呈现出黑色的血迹还是让他怀疑，这些伤痕是否真的是由地震全部造成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此刻的阳光给了这副末日街景一种很强烈的欺骗性，因为至少有阳光的地方是明亮的，而且照在身上很温暖，可是夕阳能维持多久呢，他可能只有一小时的利用率。
于是他干脆横下心朝废墟冲了过去，途径街心的瞬间西边的落日猛地晃了下眼睛，而他因为饥饿而虚弱，几乎是纵深一扑，摔在了建筑垃圾里。
“止水？”他有些茫然的跪在地上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胡乱寻找，“鼬？”
他的声音不大，不确定能否传到下面去，但他又不敢叫喊，怕引来不详的东西，四周太安静了，宛如鲸歌一样渗人的狗叫让环境更加荒凉，他甚至可以看到浮在空气中被阳光照射出来的微小颗粒，却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活动的生物体。
好像城市原本拥有生命，而现在它死了。
植物成了唯一的赢家。
可就在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从地底传来规律的敲击金属的声音。
等到他在太阳落山前的一刻终于挖通了遮挡物看见止水的眼睛，原本恐惧到极点生怕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个活人的带土才骤然将心落了下来。
“把手给我。”他费劲的将胳膊用力往里伸，那些恼人的钢筋杀伤力太强，在饿死之前他得先避免因为破伤风死掉。
“……我的身体可能有些不听使唤了。”止水吃力地朝他够去，但为他架构起救命空间的可伸展余地太小了，已经蜷缩了三天的肌肉根本舒展不开。
“快点，天快黑了，”带土急促的道：“我家还没塌，先回去再做其他打算。”
“小鼬呢？”止水问道。
“你都不知道我咋知道？”带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愈发微弱的光线与之而来的凉意，再出声时已经有些急不可耐，“加把劲！情况有问题！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好……”止水的嘴唇几乎已经看不见任何血色，被幽闭的空间折磨了三天他看起来比晕过去啥也不知道的带土看起来糟糕一百倍，但他尚能做到没有崩溃，因为他还得找到下落不明的鼬。
“他地震前就出去了，”止水气喘吁吁的抓着带土的手爬出来，“因为家里食材不多了，而我当时在做课件所以……”
“……你说食材啊……”
止水停下痛苦抓挠头发的双手，“怎么了？”
“就是这样。”
叔侄俩站在肉类腐臭变质的冰箱前面面相觑。
果然断电的生活一天都很难维持下去。
彼时两人坐在窗子破损而房屋漏风的客厅里气氛消沉，若有似无的臭味依然弥漫在房间里，而天彻底黑了，此刻他们处于几乎没有照明的状态，因为全城都是黑的，唯一的光亮是没太大作用的月亮，因为它也在云层后面，只剩一个暗淡的轮廓留在那里。
而带土始终坚信开灯的话会招来巨大的麻烦，他也奉劝止水现在把这里当做另一种状态下的原始丛林。
“所以你刚才说你听到的是什么声音？”止水被迫与带土瓜分零食用来填饱肚子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这件事。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因为那些声音已经自己找上门来了。
沙沙的、无规律的、双脚在地上拖行的声音。
低沉的、浑浊的、仿佛有痰卡在嗓子里却不急于吐掉的声音。
尖锐的、指甲刮擦金属或玻璃的、利用一切地形与障碍攀爬的声音。
带土用眼神示意止水放下手里的零食包装袋，然后拉着他的胳膊，一步一步无声的后退到角落，并蹲下来整个人躲进阴影。
然后他们就同时看到了，一个类人型的生物穿着破烂的衣衫、露出嶙峋的瘦骨、像蜘蛛一样、手脚并用的攀爬过了他们的窗子。
好险他们因为怕冷而关掉了窗户，但问题是，有一扇窗子是破的，虽然没有整块脱落，但因为被那个怪物攀附过的关系，比先前裂的更加严重了。
一阵恶臭从破洞中传进来，那味道过于销魂，堪比冰箱内烂肉，简直是超级加倍版。
止水险些呕出来，但带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因为与此同时门外的走廊里也响起了同样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它们此起彼伏的低吼着，犹如只被本能驱使的野兽。
带土忍着强烈的惊悚示意止水别动，他手脚并用的爬到门口，尽一切可能的无声站起。
然后透过猫眼，他看到了不断有从头到脚都在腐烂、且身姿异常扭曲的、几乎与电影里的丧尸一模一样的怪物从他家门前经过。
他们被困在这里了。
带土在进入没有遮挡的路面前忽然刹住了脚步，作为一个前军人的本能，他总觉得贸然进入看似无人的区域不太安全，尽管肉眼可见的所有商店与居民楼内都空无一人，但随处可见的被刮花的车皮与被击碎的玻璃还有因为干涸而呈现出黑色的血迹还是让他怀疑，这些伤痕是否真的是由地震全部造成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此刻的阳光给了这副末日街景一种很强烈的欺骗性，因为至少有阳光的地方是明亮的，而且照在身上很温暖，可是夕阳能维持多久呢，他可能只有一小时的利用率。
于是他干脆横下心朝废墟冲了过去，途径街心的瞬间西边的落日猛地晃了下眼睛，而他因为饥饿而虚弱，几乎是纵深一扑，摔在了建筑垃圾里。
“止水？”他有些茫然的跪在地上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胡乱寻找，“鼬？”
他的声音不大，不确定能否传到下面去，但他又不敢叫喊，怕引来不详的东西，四周太安静了，宛如鲸歌一样渗人的狗叫让环境更加荒凉，他甚至可以看到浮在空气中被阳光照射出来的微小颗粒，却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活动的生物体。
好像城市原本拥有生命，而现在它死了。
植物成了唯一的赢家。
可就在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从地底传来规律的敲击金属的声音。
等到他在太阳落山前的一刻终于挖通了遮挡物看见止水的眼睛，原本恐惧到极点生怕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个活人的带土才骤然将心落了下来。
“把手给我。”他费劲的将胳膊用力往里伸，那些恼人的钢筋杀伤力太强，在饿死之前他得先避免因为破伤风死掉。
“……我的身体可能有些不听使唤了。”止水吃力地朝他够去，但为他架构起救命空间的可伸展余地太小了，已经蜷缩了三天的肌肉根本舒展不开。
“快点，天快黑了，”带土急促的道：“我家还没塌，先回去再做其他打算。”
“小鼬呢？”止水问道。
“你都不知道我咋知道？”带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愈发微弱的光线与之而来的凉意，再出声时已经有些急不可耐，“加把劲！情况有问题！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好……”止水的嘴唇几乎已经看不见任何血色，被幽闭的空间折磨了三天他看起来比晕过去啥也不知道的带土看起来糟糕一百倍，但他尚能做到没有崩溃，因为他还得找到下落不明的鼬。
“他地震前就出去了，”止水气喘吁吁的抓着带土的手爬出来，“因为家里食材不多了，而我当时在做课件所以……”
“……你说食材啊……”
止水停下痛苦抓挠头发的双手，“怎么了？”
“就是这样。”
叔侄俩站在肉类腐臭变质的冰箱前面面相觑。
果然断电的生活一天都很难维持下去。
彼时两人坐在窗子破损而房屋漏风的客厅里气氛消沉，若有似无的臭味依然弥漫在房间里，而天彻底黑了，此刻他们处于几乎没有照明的状态，因为全城都是黑的，唯一的光亮是没太大作用的月亮，因为它也在云层后面，只剩一个暗淡的轮廓留在那里。
而带土始终坚信开灯的话会招来巨大的麻烦，他也奉劝止水现在把这里当做另一种状态下的原始丛林。
“所以你刚才说你听到的是什么声音？”止水被迫与带土瓜分零食用来填饱肚子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这件事。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因为那些声音已经自己找上门来了。
沙沙的、无规律的、双脚在地上拖行的声音。
低沉的、浑浊的、仿佛有痰卡在嗓子里却不急于吐掉的声音。
尖锐的、指甲刮擦金属或玻璃的、利用一切地形与障碍攀爬的声音。
带土用眼神示意止水放下手里的零食包装袋，然后拉着他的胳膊，一步一步无声的后退到角落，并蹲下来整个人躲进阴影。
然后他们就同时看到了，一个类人型的生物穿着破烂的衣衫、露出嶙峋的瘦骨、像蜘蛛一样、手脚并用的攀爬过了他们的窗子。
好险他们因为怕冷而关掉了窗户，但问题是，有一扇窗子是破的，虽然没有整块脱落，但因为被那个怪物攀附过的关系，比先前裂的更加严重了。
一阵恶臭从破洞中传进来，那味道过于销魂，堪比冰箱内烂肉，简直是超级加倍版。
止水险些呕出来，但带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因为与此同时门外的走廊里也响起了同样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它们此起彼伏的低吼着，犹如只被本能驱使的野兽。
带土忍着强烈的惊悚示意止水别动，他手脚并用的爬到门口，尽一切可能的无声站起。
然后透过猫眼，他看到了不断有从头到脚都在腐烂、且身姿异常扭曲的、几乎与电影里的丧尸一模一样的怪物从他家门前经过。
他们被困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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