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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梦蝶,与庄子共

    伊川很熟悉这个感觉,又是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处在一片星海之中。星海上方,是那道熟悉的鸿蒙紫气。

    “又是梦么?”伊川想。突然间,紫光射出一道闪光,——蓝莹莹的,散发着股奇异的气息。蓝光径直射向伊川。

    眼前再次亮起时,伊川来到了一处竹苑。

    一个身穿粗布衣的男子正在一处树下乘凉,口中痴痴地念叨: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

    伊川心神一震,一时难以平静,快步走过。树下男子闻有步声,便睁开来眼。

    “来者皆客,皆客……”说着,男子身上幻光一闪,变作一只蝴蝶上上下下飞舞。

    伊川愣住了:“错不了,就是他!”

    庄周,战国前秦道家代表,俗称“庄子”!

    蓝蝶飞舞至伊川鼻尖,轻抖翅翼,便在伊川面前化作庄子。

    “您不惊奇么?”伊川问。

    “惊何,又奇何?”庄子回应。

    “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只是场梦罢了。”庄子摆摆手,又化作蝴蝶飞回树下。

    “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选自《庄子·齐物论》)

    “又或许,这也是现实呢?”庄子说,“坐坐!

    “又非我家,也许,这是你家呢!”

    伊川走至树下,与庄子对立共坐。

    对啊!庄周,可是千年前的大哲学道家,是最早解读梦与现实的大家呢!

    “你来自哪儿?”庄子问。

    “回庄君,在下是三千年后的一名学子。”

    “你倒是有趣!”庄子笑,“不知千百年后的社会,如何?”

    伊川思索许久,“后世,中华经过了数朝数代,有过鼎盛,有过衰亡。近代史有百年之辱国史,百年之丧权,才真是民不聊生。

    见庄子露出不悦之情,伊川又急忙说:

    “但,中国不是病夫!就像法西兰皇帝拿破仑之言,它是个沉睡的雄狮!

    “待雄狮醒来,那它的吼声,会震响整个世界!

    “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在中国英雄民族的带领下,中华,崛起了!它重回旧风,不,是更为强大了!”

    说到这,伊川面色开始涨红,声音激动地颤抖起来。

    “社会制度开明,国家科技富强,人人平等,人人富裕……”

    庄子虽然不知道伊川口中某些词语的意思,但还是沉入了的描述,“有趣,继续,继续……”

    两人聊了许久。

    人有聚散离合,去时,庄子脑中已经有了新的启蒙。

    “你说的那‘飞鸡’和‘龙船’,极有趣!”庄子说,“有‘鸡’之名,却是巨大,飞之远哉;有‘龙’之名,却也巨大,如鱼般。”

    “庄君喜欢,在下下次来时再讲。”

    “哈哈,恐怕难以再见。”庄子笑,“我现做一文,伊君看如何?”

    “洗耳恭听。”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啊!”伊川暗暗惊道,“这逍遥游的开始竟是始于如此。”

    真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不知许久,伊川从梦中苏醒。突然,伊川便发现了脑中涌现了一本书籍,《浮梦语》。

    “醒了?”身旁定坐已久的张九洞见伊川苏醒,便问。语气中早无了开始的暴戾,转而代之的是一丝温和。

    “嗯。”伊川很淡定。想也明白道理:自己帮助张呓领悟了大道道韵。

    所谓修真,便是求仙问道。这练气至合境都是学习仙法,巩固经脉的境界。而想突破元婴,则需要见道!所谓见道,便是从自然中或人世中见证到道的韵律,以至于能照猫画虎地模仿出道韵的形态,虽不能与道比,却也摸到了门槛。再到玄真期时,便要真正领悟道韵,才能到达仙人之分界。然后累计道力,上升更高的神位。到大罗金仙突破圣人时,便需要真正与一个道共位。

    如今,合境的张九洞,正需要这么见证一丝丝道韵才能突破元婴。然而,与伊川对抗中,张直接就领悟到了道韵,这对于张来说,自然是一个好到不能好的事情,这对他以后突破玄真(虽然遥远且不可能)有极大的好处。

    这件事的发生,让张九洞以为伊川是某个大能,直到在伊明悟时检查经脉后才确信了伊川是金丹境。

    “你不愿加入道宗,我也不强求。”张说,“但能否告诉我为何不愿?”

    “对于刚才的话语,是我太偏激了。这里我向您道歉。”伊川深深鞠了一躬。

    张九洞连忙请起。

    “至于不加入道宗的原因,并非不屑,而是志向不在!”伊川回答。

    “志向不在!”这句话在张九洞的心中回荡许久。

    “加入道宗的人,多都是侠义之士或道家者。”伊川说,“有人是为学习技能,有人是为修仙求道,有人是为荣华富贵,有人是单纯的为了道!……

    “可无论如何,这些都不是我的志向!”伊川坚定的说,“我的志向,绝非是如此!”

    随即,伊川手指着门外山峦,大手一挥:“我的志向,在这天地之间!”

    “天地之间!”又震的张九洞一愣。

    “在这山河社稷。”伊川平复下心情缓缓说。

    张终于明白,又问:“伊兄可是要夺得这天下?作这天下之主?”

    伊川摆摆手:“你我修行之人,又岂为作天子而与世人斗?我要的,只是天下统一,人民幸福,国家安康。我要做的,只是个臣子罢了。”伊川确实,他穿越于此,又岂为了富贵名利而斗,只不过是想履行作为正派的职责,传扬一下道德与幸福罢了。

    就这样,伊川与张呓相交甚好。

    时间如白驹过隙,古人诚不欺我。转目间,两年已然过去。

    这两年里,伊川的修为是一日千里,早已经到达了凝丹三阶。但苦恼的是,由于伊川经窍穴太过霸道,体内灵力过于强盛,以至于无法凝结内丹,修为也未曾再进一步。

    这件事张九洞从未遇见过,自然也没有办法。不过,伊川倒不觉得有什么,这些日子里他将《浮梦语》读了个精通。

    这本书籍也便是一本借梦占卜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