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的不用出去吗？“李昭娣心里面反复的煎熬着，最终还是询问了汪玉梅，毕竟叔叔是喝醉了酒的，要是真的出什么事来了那该怎么办，然而汪玉梅一言不发的紧紧地拉着他们，弟弟还是在旁边红着眼眶好不可怜。

    “不用管他们。”汪玉梅突然大声的说出来，李昭娣一愣，

    汪玉梅而后又在喃喃“没事的，没事的。”

    “嗯，你爸爸会收拾你叔叔的。”李昭娣伸手抱住汪玉梅，搂着她的肩膀温柔的安慰她。

    “嗯，让你看笑话了。我也知道我爸爸会收拾他的，只不过不是现在。”王玉坚定的朝着李昭娣说，李昭娣看到她的眼里闪烁着点点星光，汪玉梅坚定的相信着自己的父亲，就像是拉住最后的稻草，在汪玉梅的心里父亲只不过是一个安慰自己的笑话，自己的母亲做了叔叔的媳妇这样荒唐的事都已经发生了，这样的期待对于父亲而言，对于她而言，也是对于她母亲而言，一个渺无音讯的也许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而言，何尝自己不是一个笑话。

    隔着有了年头，泛着陈旧的墙，不断的传来女子低低啜泣的声音，和男子摔打的声音，李昭娣汪玉梅仿佛切身感受到女人的无助，小孩又在恐惧和害怕的压抑下慢慢的在黑夜里昏过去。在黑夜里害怕的不该是漆黑，还有无法试探的人性。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李昭娣醒来，弟弟已经不再身边，汪玉梅也不在床上，李昭娣急忙的穿上鞋子往外面去。

    “你也起来了啊，刚刚还说让汪玉梅去叫你起床呢。”汪玉梅的母亲在楼下路口哪儿洗着猪菜，头发似乎比昨天还多添了些许的白发，脸颊好似上好的白玉长了一块青斑着实刺眼，女人手上血迹早已干涸，长长的疤痕蜈蚣一样的攀爬在上面，女人的眼神看不出什么悲或喜，也许她歇斯底里的将情绪喷发出来，李昭娣觉得可能会好一些。然而她静悄悄的，就像李昭娣昨晚静悄悄的呆着隔壁一样。

    李昭娣看着女人，紧紧地抿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汪玉梅这时候正巧的走过小门来，“走吧，吃完饭我们回学校去了。和村里面的哥哥一起走，今天他们去镇里面。”

    汪玉梅看着李昭娣什么话也不说，然后又说道：“今天运气挺好的，不用等车”拉着李昭娣就走过小门去。李昭娣心里难受，一是在心疼自己的好友，二是看着汪玉梅母亲遭受的苦难自己无能为力而内心煎熬。她们都是善良的孩子。

    这间屋子没有了昨夜的样子，整整洁洁的好似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个屋子里的人什么也没有说，就连弟弟也是在安安静静的吃着东西。

    还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远远地那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废旧了的学校的球场上面，上面晒满了苞米，一条小小的车道链接村庄和小镇，连着着汪玉梅和李昭娣的联系。

    “妹啊，这次对不起你了，下次和汪玉梅一起过来玩啊。你们回学校以后要认真学习啊，不要到处乱逛，注意安全，不要下水去玩啊。”王云梅的母亲叮嘱着汪玉梅和李昭娣，只是这次以后就不会有下一次了，这个村庄不会有汪玉梅，也不会有李昭娣过来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