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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凶残

    干奶奶给他们在大锅里蒸了一锅的花生,三人看到后来看累了,围着盘子剥花生吃。

    盘子原本还满满的花生,很快被消灭的差不多。

    江清从屋里又掏了两盒牛奶出来。

    吴柠沉默了会问他还有吗?

    他说没有了,他特地解释:这牌子的牛奶他喝惯了,出来不多带两盒不行,这牌子少见,也不是每个店面都有。

    吴柠:“哦。”

    忘了心细问他,那你把牛奶在今天晚上就挥霍光了,明天怎么办?你明天下午才动身走。

    前面有条黑狗,眼睛在黑夜里格外亮,格外野性可怕地盯着他们这边。

    远处还有狗吠声传来。

    吴柠在发现那条身子大部分隐在黑暗里的,唯有眼睛贼亮的成年狗后,大气都有点不敢出。

    然而夏子然胆子大,发现它后,还丢了个花生壳丢到它的方向。

    吴柠:“……”

    所幸那个狗在黑暗里往后动了动,而不是奔上来。

    夏子然吐槽说:“这狗好瘦啊。”

    “……”吴柠淡定下来,定睛看了看,说:“是很瘦。”

    吴柠突然不自觉有些心疼,往自己身前身后看了看,没狗能吃的东西……

    吴柠突然不想说话了,她觉得比起城市里的二哈泰迪,农村的田园狗真的待遇相当不好了。

    ……吴柠还越想越有些心疼。

    城市里的狗,人带着洗澡打疫苗,人跟着后面心甘情愿当铲屎官,还动不动心甘情愿似的忍受它们的脾气;农村的土生土长的狗,没狗粮吃,什么东西能吃吃什么,看家守家,没人陪着打疫苗。不是家养的,人们更是避之不及,生怕被无辜咬了没地方赔。管它们在路上走着,是瘦成皮包骨头,一被惊吓就逃跑,还是瘸了一条腿,一副频临死亡的模样……

    穷人哪个不现实?哪个流浪狗保证不会出现以上这些情况?

    ——这都是现实。

    人讲投胎,可是这世上哪个有生命的东西不讲究投胎的?

    再来说他们人,有人投胎投的好,同样长的梦想道路,人家投的好的就比你投的差的多跨了一大半的路,人家不仅以后找工作不用太愁,人家如果想,都有条件学唱歌跳舞学艺术,未来道路更是千千万。

    你或许还在坚持打起腰杆,人家投的好的或许还不明白你,自以为他们自小的境界都比你高一截。

    你让投胎不好的人努力?你当“努力就能得到回报”这句话是真的?

    回报是天上时不时下的雨,时不时就来的?投胎不好的穷人连运气都难以光顾,坚持成神的自然都牛逼,可坚持不了的凭什么要遭人骂,谁不想好了?

    说努力就有回报的,吴柠怀疑他们都是理想主义者,尽管她以前也这么想的……

    人家投的好的孩子如果不想学习不想弹琴跳舞,浪都比你浪的爽,自小就比你快活,又把你给比下去……所以吴柠骨子里有些仇富。

    她身边偏偏围的又是她最好的朋友,算是最爱的人。

    吴柠说服过自己——你的好朋友只是恰好是有钱人罢了。

    吴柠是个世故又冷血的穷人,这穷人脑子还不大好,她是怎么生活的呢?就是每天思考人生,被自己思考的现实一点点打倒后,又一点点靠其他一时悟出来的道理慢慢再爬起来。

    神经且精分。

    悖论在她脑海里从没间断过。

    大概她还没真正长大,所以有这些闲功夫,等她真正长大了,或许每天忙着养家糊口忙着工作,这些乱七八糟的一点都不会想。

    会觉得:想了没有,你看你出了校园,你现在这生活工作就代表你以后的生活工作。你二三十几岁的巅峰年华就只能做到这样,你还想什么道理?做什么白日梦??

    江清今晚,手机是本体,几乎没离开过手机。

    吴柠在发呆。

    吃着花生很悠闲自在的夏子然开始慢慢感觉到一种百无聊赖。

    如此月下美景,她的俩朋友已经没救了。

    是不是患上了典型的社交病,只在网上活力满满?

    咳,虽然夏子然知道自己这么想冤枉了江清,江清家里应该出了不小的事。

    在外面待到九点四十多,花生被三人同时专注搞定,吃完了,吴柠和夏子然开始打哈欠,江清说都去早早睡吧。

    经得两小姐都同意后,江清拿着吴柠给的手电筒,一个人到坡上面找那人家睡觉去了。

    吴柠洗澡,洗完澡进屋,关了灯,躺倒在夏子然身边,忍不住说了句:“这房间好闷啊。”

    这床也不大,又没电风扇,目测又是一个艰苦的晚上。

    夏子然放下手机给她扇蒲扇,说是啊,不过你学我,心静自然凉。

    吴柠:“……”

    吴柠打了个哈欠,把她蒲扇按下,转个身闭上眼说:“睡吧,我不扇了,明天早起不?晚安。”

    夏子然挤她近了近,过了会儿,道:“都说夏天昼长夜短,可我忽然觉得在乡下——也不是在乡下,是只要和你和奶奶在一起,我就觉得晚上的时间故意走的很慢很慢?”

    吴柠闻声轻声问她:“那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夏子然显然不困,声音带着慢慢的精气神,她轻声说:“好事。这时候,我要是在我家里,我应该才刚洗完澡,正躺床上刷手机刷了有一小小会。”

    “我告诉自己我要刷到十点就睡,结果时光噌溜一下就过去的很快,我一下就从九点半就玩到十点半多?我还不想睡觉,总觉得那些老是看的东西还有些没好好看完?不想睡。”

    吴柠:“我精神特好的时候也跟你差不多,不过我奶奶在我旁边睡,我一般熬不到那时候偷玩手机。她……不让我晚上玩太晚的手机……”

    吴柠真困了。

    夏子然继续发表她的自我体验:“我要是有人监督或许跟你一样。”

    “又不是小孩了,我是被逼的。”吴柠乐,困的已经睁不开眼说。

    “是,可我自制力其实没那么好……我觉得时间走的很快,一瞬间就这么晚,我好像还什么都没做。我想熬夜又担心熬夜伤害皮肤。”

    夏子然已经我行我素,喃喃自语似的强调:“可在这里,跟你和你的老奶奶在一起,总感觉时间突然不一样了,这晚上居然这么长……”

    “我从六点半跟你们吃完饭,打了会扑克牌玩了会手机,我去洗澡,等花生跟干奶奶聊天,给你们带来花生,你们搬椅子。搬完椅子,咱们尬聊了那么多,才尬聊两小时?!”

    “我明明做了这么多事,可在这里的时光都很慢似的,慢的我有点点激动……”

    吴柠:“……然然,我困,什么话明天继续行不?”

    比起这个一到晚上就离奇兴奋,跟打了鸡血的猫头鹰似的夏子然,吴柠只想高冷,想睡觉。

    夏子然仰躺在床上:“可我有点睡不着啊。”

    吴柠想抽她:“……是你飘了还是我拿不动刀了?”

    ——你再也不是我那个善解人意高冷的蓝孩子了。

    没有“蓝”,就跟孩子一样。

    江清这边的家里是出了点事。

    准确来说也不是家里。

    爸爸投资的公司被整个市场的不景气的感染到了,导致他们股东的利益牵扯方面出了问题。

    爸爸给他发了份文件和信息,问他作为一个股东,遇到自己担的公司出了毛病怎么办?

    ——毕竟老子他这一生就投了这么一个股东,当了这么一个大头。

    只是这公司太糟心,三天两头有幺蛾子。

    现在人心不古,他一个退休的老头子现在要折腾这股份,有让他在这关键时候是否考虑再投一股?

    他当初信任的那些人还在焦头烂额,可闲惯了的江老突然有点害怕。这三年多了,管理层是否为公司发展注入更多新血脉的问题?

    现在跟以前不同了,不是光几个老男人再围在一起商讨两句就能了的时候了。

    江老就问他儿子江清,遇到这事会怎么办?江清听到这消息其实没多少惊讶,他一直觉得他们那个公司有问题,从最直观的看——项目流动的都不快就足以说明这公司有很多问题。

    商家不找。给他是商家他也不找。最怕发展中公司没蓝图规划,没新奇的想法去打开市场,沉浸在开始几年,还佛。江清一个外行人都看出他们有多佛。

    当然创作累,不是轻松就能搞出一个创新,不然创新这词能满天飞,失去它本来的价值。而新入驻的人才不人才。非常人才的以前老人又管不到。

    老父亲问他,他好好想想吧……毕竟挺重要的一件事。

    全是钱在眼前飞。

    他跟他爸说:说的不好可别揍我……

    窗外知了尖锐地叫,叫了很久没歇。

    江清旁边的同校同学已经深陷睡眠,他扒拉着自己的眼,开始“瞎说”

    第二天,日光照到三杆。

    吴柠睡的“不省人事”,夏子然更睡的昏天黑地。

    吴柠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阳光刺眼,吴柠刚一睁开又翻个身慢慢闭上了。

    最后吴柠艰难起身,把身旁的夏子然也给戳醒。

    直到吃早饭,吴柠觉得江清还没过来是因为还在睡觉。

    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