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她男朋友
奶奶干奶奶在大年初一的早上，在大门口放了一大挂鞭炮。
吴柠给江清发完消息后，就拿胳膊盖着眼睛，继续迷糊着躺在床上。她就听着那鞭炮烟花声，噼里啪啦的更大声了。
其实她晚上的觉也没怎么睡好过，不过不是因为鞭炮声的缘故。
她在十二点十分的时候，耳边就听到有来自远处的鞭炮声吵嚷，那时唯一一次她看了下手机。而且除夕为了制造满堂红的景象，睡到那时候灯火也没关，她没安全感但是是不喜欢开灯睡的，可可能因为除夕，以及马上要到了的大年初一，导致她在这样如此“糟糕”的环境中，居然体会到了安稳。
一感到安稳她应该马上睡着，可她在马上要到了的新的一年里突然想着思考人生。单纯的思考人生，她手机并不想看一眼，动都懒得动，特别困的情况下单纯想着思考人生，细细体会着这一份安稳，对又新一年到来的安稳……
思着思着，她就觉得自己过了很长时间都没睡着。思考好了，她累了翻个身开睡，发现自己精神仍处于亢奋，只是身体属于疲惫。烟花声爆竹声不绝于耳，远远的像为了春日到来而欢快伴的歌。
她听了会歌，逼着自己在继续思考的同时立马睡下去……
不知不觉她睡下去，睡得醒来的第一秒，是睡到不知自己是谁自己在哪的地步，她顺手从床那头拿手机的时候还想着自己睡得真沉，然后，才看到了江清来自零点的祝福语。
——她的除夕夜是这么过的，新年第一天是这么醒来的。
两个字总结：美好。
一早，吴柠美美满满悠悠闲闲地坐在座位上吃了两碗稀粥，两个又大了一岁的老人在对面和旁边吃饺子面条。吴柠等稀粥凉了些，不拿筷子，而是一口一口闷，连续喝完半碗粥再歇会，她觉得全身都舒畅松散了，肚子暖烘烘的。
过年的早上除了稀粥，还有饺子和面条，面条里有汤圆——三款主食任你挑选。
五香蛋、南瓜饼炸豆腐、生姜腌萝卜，咸咸的卤的猪耳朵摆在桌上也任你挑选，大过年的别减肥别苛刻自己，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吃买什么。
吃完了你想干嘛干嘛，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饭后，奶奶还特意点名吴柠，道：“把你在家里老唱的那个浪呀，快活啊，放大声唱给你干奶奶听听！”
吴柠喝着牛奶，害羞，啊了一声倒在一旁装晕倒。
干奶奶磕着瓜子，含糊问：“那什么歌？浪是什么意思？年轻一辈的语言我老太太都已经过时听不懂了……你还听得懂？”干奶奶拿胳膊肘撞了撞正一时出神地津津有味看着电视上小品的奶奶，奶奶“啊？”了一声，想了想她说的话，才回道：“浪呀的意思应该就是快活玩的意思，哎呦我哪知道啊？就是你家柠柠没事就在家里嚎这一句，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给她嚎的像戴了紧箍咒！”
吴柠在旁边闷声笑：“我以后不唱了。”
“嘿你唱唛，给你干奶奶听听，她都没听过。”
干奶奶看着又出神盯着小品的老太婆，感觉唱歌这事被这老太婆出神地看电视，一点都不配合搞气氛给搞的没意思了，自己又听不懂。干奶奶看着她奶奶突然说：“哎你衣服上面怎么有这么一大团黑的，你刚往哪个煤炭的地方跑了啊？”
吴柠抿嘴笑，就看她奶奶被吓的一跳，眼睛立马从电视上下来，放下花生胡乱拿卫生纸擦擦手，拍自己衣服：“哪里呢？”
干奶奶朝吴柠笑的模样跟奶奶一样，眼睛眯成一条缝：“你奶奶臭美不？”
奶奶还在摸自己新棉袄，瞪她，大声问：“没有，是的不？”
“……”干奶奶继续笑。
奶奶：“没事是的不？”
干奶奶：“是的。”
奶奶打她：“你个无聊的，没是拿我新衣服开玩笑——”
吴柠到了这，一脸没眼看的转过头去。
论，家里有两个小孩一样的老人怎能破？
干奶奶今天新年穿了一身紫色金丝新衣，显得贵气起来，而她跟奶奶的红色黑花纹新衣一起有些莫名和谐，相得益彰。
今天两老人的头发上还照样抹了香香的发油，干净整洁，讲究的两老奶奶。
——过年快活吗？快活呀，感觉一切都好起来了。
吴柠对未来的期待不好说，怕说茬了说冒了，上天会收回，但是她越来越享受现在的小日子是真的。虽然离她最难熬最不好的时候，中间也就隔了一年半。
吴柠曾一直有一度觉得这时光走得慢，每天都一个样，可现在看看，打了脸。变化原来这么大，就一年半，她从绝望生活到现在的快活和向往。
她觉得自己有那么多“背后的故事”，有断指，有精神病，本该抑郁。可你看，就一年半的时光，四百多天时光，除了最开始，她跟抑郁其实大多时候都没沾边。
就只有一年半，她生活里突然多了这么多好朋友，有了一个干奶奶……
他们都关心她，带着真心真诚，不给她下套子。他们那么厉害、基本上都有那么广的交际圈，背后有那么多的见识，可是还是愿意继续跟她人来疯，继续需要长大，跟她一样天真：天是蓝的、云是白的，花是鲜艳的，一看你就是我值得聊的！（来自夏子然表白）
感恩，除了感恩他们的出现，吴柠不知道说啥了。
饭后过了两个多小时，早饭和零食还没彻底消化，肚子还撑撑的，在喜庆中，奶奶和干奶奶又进了厨房，打算慢悠悠地开始午饭的大餐了……
吴柠摸着自己肚子，严重怀疑自己两碗稀粥喝多了，她需要上厕所。
带着手机揣着兜，出门到公共厕所上厕所。外面常青树的枝丫上，薄薄的一层雪上，有红红的鞭炮屑纸，红色的鞭炮屑纸还把雪染的有些红。带着另一个次元穿越而来的记忆，吴柠觉得自己小时候，一个人的时候，玩过这个。
她那时候在雪地里低头找没炸开的一个个小鞭炮，把它们聚集到一起，重新点燃扔出去，炸开。
于是，吴柠在扭头上完厕所后，又返回，在地上找了不少完好的小鞭炮。
小鞭炮被雪浸了，有些有点湿。
吴柠找了一手心，手也被染的有点红，昨天贴春联贴的红的手掌心洗都洗不掉的记忆又来了，吴柠看着“自家”大门，发了呆，张着嘴，硬是愣了一会。
——给男朋友发这里的照片吧：红色的鞭炮屑、白色的雪、灰黑的枯树枝丫，远处的田地、常年青葱的树木，偶尔飞出来的小麻雀……一切很好拍。
夏子然在的话，估计早拍飞了。
吴柠打定主意，掏手机点“相机”，想了想又点开微信时，发现江清在早上八点的时候发了早安来，这次还配了五六张食物。
他说——我知道过年你好吃的吃多了，看我这些也不想吃
——这个春卷好吃，做的好看也不贵，以后你要是想吃，我到这个饭店专门打包这个春卷给你吃。
吴柠乐得蹦到一个枯树旁，低头乐呵呵打字——那么多好吃的你居然只给我吃春卷？
吴柠——我肉食动物，我要那个虾哇，还有那个鱼，下次你带我吃。
没想到那么快，江清立马回了过来——嗯，以后我每半个月克扣自己一点点零花钱带你来这吃一次。
吴柠掐字揶揄——哇，一点点零花钱～大佬有钱，膜拜！
江清——（抱拳抱拳）
吴柠刚要问他今天不忙吗？
江清突然发语音——“柠儿早上吃了什么？唉你记得你说我回复慢吗？你回复也慢，跟你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
吴柠瞪眼，嘿，什么叫不在一个频道上？江清你最近说话我越来越不喜欢听了啊？找打呀。
吴柠“愤怒”打字，打了一半删掉，先回答上面的问题——早上吃的稀粥，猪耳朵好吃，我真的肉食动物，哪怕南瓜饼多好吃在肉面前都能抛弃……
吴柠——而且你知道我不怎么玩微信，回的慢不是很正常吗？你才是，你玩微信玩的勤，你也没怎么回我（委屈）
要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我那两个狐朋狗友，我能一天开不到三次微信，我跟你说，我能造成我很忙的景象。
吴柠对网络聊天没多大感觉，毕竟有时候在现实里和其他朋友都没什么话聊，她时常发病，让人心生退却……
江清——是我错了，但我最近比较忙，所以微信也没怎么开，可能最近回复你回复的迟了
江清说——“以后可能还有这情况，你别怪我，怪我就别理我。”
“……”
吴柠忍不住发语音，对着手机哼哼两声——“你厉害了。”
讲真你不理我我也不会不理你。
江清发语音，两人开始聊吃的。
江清——“猪耳朵好吃，我也喜欢吃，特别是卤的。”
吴柠语音——“就是卤的。”
江清——“……会上瘾，据说里面有鸦片！”
吴柠发了一串省略号。
吴柠说——“那你以后别吃了！”
过了会儿，江清的语气认真，吴柠却仿佛看到他说时眉眼带笑——“我想吃南瓜饼，吃你做的。你过年没事做的时候学学吧，油放的少点，然后开学的时候做好，带给我吃。”
吴柠——“你，你想的很美。”
江清声音懒懒的——“是啊。我有事了。你答应嘛。我下了先不聊了。”
吴柠：……
吴柠顿了顿还是发语音过去——“好的吧，我过年试试，开学看看能不能学会做南瓜饼给你吃。”
……江清没有再回复消息过来。
吴柠缓了缓，才想起骂人，啊，她的雪还没拍给他看，连提都忘了提。
吴柠索性没回去看电视，权当消食，东窜窜西溜溜，弯腰弓背拍照，再删了又删，编辑了四张图发到朋友圈里，想着等会再开微信，来感受一下自己朋友圈下面的高人气，以及大家在过年是多么的闲，除了她男朋友……
夏子然在底下评论——美食风景完了，麻烦发自拍，我想你了。
吴柠刚想在下面回复她——我不是你那么自恋。
方哥闲，方哥评论夏子然——啧啧，你这名字不男不女，给她奶奶看到了以为你在“明恋”她孙女
夏子然回复方哥——奶奶知道我是女的谢谢，我不仅想她我还爱她！我还去过她家谢谢，老家我都去过谢谢！（微笑）
夏子然闲的没事干，故意挑衅故意逗比，眉毛眼睛几乎要给上天的形象深刻地跃然在文字上。
方哥回复夏子然——你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方哥那肯定是皱眉，屌屌的表情。
方哥回复夏子然——嘿，还是不是铁三角了？
夏子然回复方哥——你可以评论你也想她啊？奶奶真不知道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方哥回复夏子然——你说是这么久没见我拿不动刀了，还是你飘了？你磕错药了？看到我拳头没？
夏子然回复方哥——怎么，你还要在大庭广众下打我是不？
夏子然回复方哥——你来啊，有本事你来啊，从手机里伸手过来打我呀～
方乾——楼上有两个神经病……
东东——神经病加一
潜水冒泡的周杨——都是成年人了别磕儿童药了。
……评论底下，两人凭着谁也融入不进去的来回大战的戏份，成功让吴柠底下的评论，到最后放眼望去就是他俩……
周邬——几天不见，吴同志你底下评论让我大开眼界……
吴柠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要高冷。
吴柠在干奶奶家过了多少天的年，就浪了多少天。
每天都很放松很自在，自在的她都忘了本，想着暴风雨来就来吧，不来也就这样吧，随意而安……
她男朋友有时候很忙有时候很闲，闲的时候像是专门这一天或者半天都是在等待跟她吴柠聊天的。
吴柠发个笑脸回去，他都能秒回问怎么了？
吴柠才想问他怎么了。
他说到处拜访就是这样的，他有空就想跟自己多聊点天，而且，拜访陌生人家里真的无聊，只能看手机。
吴柠心里想着江清对自己这么上心，自己也这么喜欢他，就在这么多天不见的时光里跟他视一次频吧？江清说他不方便，在外面。
后来拖到开学，中间他们都很神奇地一次视频都没视过……
吴柠给江清发完消息后，就拿胳膊盖着眼睛，继续迷糊着躺在床上。她就听着那鞭炮烟花声，噼里啪啦的更大声了。
其实她晚上的觉也没怎么睡好过，不过不是因为鞭炮声的缘故。
她在十二点十分的时候，耳边就听到有来自远处的鞭炮声吵嚷，那时唯一一次她看了下手机。而且除夕为了制造满堂红的景象，睡到那时候灯火也没关，她没安全感但是是不喜欢开灯睡的，可可能因为除夕，以及马上要到了的大年初一，导致她在这样如此“糟糕”的环境中，居然体会到了安稳。
一感到安稳她应该马上睡着，可她在马上要到了的新的一年里突然想着思考人生。单纯的思考人生，她手机并不想看一眼，动都懒得动，特别困的情况下单纯想着思考人生，细细体会着这一份安稳，对又新一年到来的安稳……
思着思着，她就觉得自己过了很长时间都没睡着。思考好了，她累了翻个身开睡，发现自己精神仍处于亢奋，只是身体属于疲惫。烟花声爆竹声不绝于耳，远远的像为了春日到来而欢快伴的歌。
她听了会歌，逼着自己在继续思考的同时立马睡下去……
不知不觉她睡下去，睡得醒来的第一秒，是睡到不知自己是谁自己在哪的地步，她顺手从床那头拿手机的时候还想着自己睡得真沉，然后，才看到了江清来自零点的祝福语。
——她的除夕夜是这么过的，新年第一天是这么醒来的。
两个字总结：美好。
一早，吴柠美美满满悠悠闲闲地坐在座位上吃了两碗稀粥，两个又大了一岁的老人在对面和旁边吃饺子面条。吴柠等稀粥凉了些，不拿筷子，而是一口一口闷，连续喝完半碗粥再歇会，她觉得全身都舒畅松散了，肚子暖烘烘的。
过年的早上除了稀粥，还有饺子和面条，面条里有汤圆——三款主食任你挑选。
五香蛋、南瓜饼炸豆腐、生姜腌萝卜，咸咸的卤的猪耳朵摆在桌上也任你挑选，大过年的别减肥别苛刻自己，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吃买什么。
吃完了你想干嘛干嘛，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饭后，奶奶还特意点名吴柠，道：“把你在家里老唱的那个浪呀，快活啊，放大声唱给你干奶奶听听！”
吴柠喝着牛奶，害羞，啊了一声倒在一旁装晕倒。
干奶奶磕着瓜子，含糊问：“那什么歌？浪是什么意思？年轻一辈的语言我老太太都已经过时听不懂了……你还听得懂？”干奶奶拿胳膊肘撞了撞正一时出神地津津有味看着电视上小品的奶奶，奶奶“啊？”了一声，想了想她说的话，才回道：“浪呀的意思应该就是快活玩的意思，哎呦我哪知道啊？就是你家柠柠没事就在家里嚎这一句，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给她嚎的像戴了紧箍咒！”
吴柠在旁边闷声笑：“我以后不唱了。”
“嘿你唱唛，给你干奶奶听听，她都没听过。”
干奶奶看着又出神盯着小品的老太婆，感觉唱歌这事被这老太婆出神地看电视，一点都不配合搞气氛给搞的没意思了，自己又听不懂。干奶奶看着她奶奶突然说：“哎你衣服上面怎么有这么一大团黑的，你刚往哪个煤炭的地方跑了啊？”
吴柠抿嘴笑，就看她奶奶被吓的一跳，眼睛立马从电视上下来，放下花生胡乱拿卫生纸擦擦手，拍自己衣服：“哪里呢？”
干奶奶朝吴柠笑的模样跟奶奶一样，眼睛眯成一条缝：“你奶奶臭美不？”
奶奶还在摸自己新棉袄，瞪她，大声问：“没有，是的不？”
“……”干奶奶继续笑。
奶奶：“没事是的不？”
干奶奶：“是的。”
奶奶打她：“你个无聊的，没是拿我新衣服开玩笑——”
吴柠到了这，一脸没眼看的转过头去。
论，家里有两个小孩一样的老人怎能破？
干奶奶今天新年穿了一身紫色金丝新衣，显得贵气起来，而她跟奶奶的红色黑花纹新衣一起有些莫名和谐，相得益彰。
今天两老人的头发上还照样抹了香香的发油，干净整洁，讲究的两老奶奶。
——过年快活吗？快活呀，感觉一切都好起来了。
吴柠对未来的期待不好说，怕说茬了说冒了，上天会收回，但是她越来越享受现在的小日子是真的。虽然离她最难熬最不好的时候，中间也就隔了一年半。
吴柠曾一直有一度觉得这时光走得慢，每天都一个样，可现在看看，打了脸。变化原来这么大，就一年半，她从绝望生活到现在的快活和向往。
她觉得自己有那么多“背后的故事”，有断指，有精神病，本该抑郁。可你看，就一年半的时光，四百多天时光，除了最开始，她跟抑郁其实大多时候都没沾边。
就只有一年半，她生活里突然多了这么多好朋友，有了一个干奶奶……
他们都关心她，带着真心真诚，不给她下套子。他们那么厉害、基本上都有那么广的交际圈，背后有那么多的见识，可是还是愿意继续跟她人来疯，继续需要长大，跟她一样天真：天是蓝的、云是白的，花是鲜艳的，一看你就是我值得聊的！（来自夏子然表白）
感恩，除了感恩他们的出现，吴柠不知道说啥了。
饭后过了两个多小时，早饭和零食还没彻底消化，肚子还撑撑的，在喜庆中，奶奶和干奶奶又进了厨房，打算慢悠悠地开始午饭的大餐了……
吴柠摸着自己肚子，严重怀疑自己两碗稀粥喝多了，她需要上厕所。
带着手机揣着兜，出门到公共厕所上厕所。外面常青树的枝丫上，薄薄的一层雪上，有红红的鞭炮屑纸，红色的鞭炮屑纸还把雪染的有些红。带着另一个次元穿越而来的记忆，吴柠觉得自己小时候，一个人的时候，玩过这个。
她那时候在雪地里低头找没炸开的一个个小鞭炮，把它们聚集到一起，重新点燃扔出去，炸开。
于是，吴柠在扭头上完厕所后，又返回，在地上找了不少完好的小鞭炮。
小鞭炮被雪浸了，有些有点湿。
吴柠找了一手心，手也被染的有点红，昨天贴春联贴的红的手掌心洗都洗不掉的记忆又来了，吴柠看着“自家”大门，发了呆，张着嘴，硬是愣了一会。
——给男朋友发这里的照片吧：红色的鞭炮屑、白色的雪、灰黑的枯树枝丫，远处的田地、常年青葱的树木，偶尔飞出来的小麻雀……一切很好拍。
夏子然在的话，估计早拍飞了。
吴柠打定主意，掏手机点“相机”，想了想又点开微信时，发现江清在早上八点的时候发了早安来，这次还配了五六张食物。
他说——我知道过年你好吃的吃多了，看我这些也不想吃
——这个春卷好吃，做的好看也不贵，以后你要是想吃，我到这个饭店专门打包这个春卷给你吃。
吴柠乐得蹦到一个枯树旁，低头乐呵呵打字——那么多好吃的你居然只给我吃春卷？
吴柠——我肉食动物，我要那个虾哇，还有那个鱼，下次你带我吃。
没想到那么快，江清立马回了过来——嗯，以后我每半个月克扣自己一点点零花钱带你来这吃一次。
吴柠掐字揶揄——哇，一点点零花钱～大佬有钱，膜拜！
江清——（抱拳抱拳）
吴柠刚要问他今天不忙吗？
江清突然发语音——“柠儿早上吃了什么？唉你记得你说我回复慢吗？你回复也慢，跟你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
吴柠瞪眼，嘿，什么叫不在一个频道上？江清你最近说话我越来越不喜欢听了啊？找打呀。
吴柠“愤怒”打字，打了一半删掉，先回答上面的问题——早上吃的稀粥，猪耳朵好吃，我真的肉食动物，哪怕南瓜饼多好吃在肉面前都能抛弃……
吴柠——而且你知道我不怎么玩微信，回的慢不是很正常吗？你才是，你玩微信玩的勤，你也没怎么回我（委屈）
要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我那两个狐朋狗友，我能一天开不到三次微信，我跟你说，我能造成我很忙的景象。
吴柠对网络聊天没多大感觉，毕竟有时候在现实里和其他朋友都没什么话聊，她时常发病，让人心生退却……
江清——是我错了，但我最近比较忙，所以微信也没怎么开，可能最近回复你回复的迟了
江清说——“以后可能还有这情况，你别怪我，怪我就别理我。”
“……”
吴柠忍不住发语音，对着手机哼哼两声——“你厉害了。”
讲真你不理我我也不会不理你。
江清发语音，两人开始聊吃的。
江清——“猪耳朵好吃，我也喜欢吃，特别是卤的。”
吴柠语音——“就是卤的。”
江清——“……会上瘾，据说里面有鸦片！”
吴柠发了一串省略号。
吴柠说——“那你以后别吃了！”
过了会儿，江清的语气认真，吴柠却仿佛看到他说时眉眼带笑——“我想吃南瓜饼，吃你做的。你过年没事做的时候学学吧，油放的少点，然后开学的时候做好，带给我吃。”
吴柠——“你，你想的很美。”
江清声音懒懒的——“是啊。我有事了。你答应嘛。我下了先不聊了。”
吴柠：……
吴柠顿了顿还是发语音过去——“好的吧，我过年试试，开学看看能不能学会做南瓜饼给你吃。”
……江清没有再回复消息过来。
吴柠缓了缓，才想起骂人，啊，她的雪还没拍给他看，连提都忘了提。
吴柠索性没回去看电视，权当消食，东窜窜西溜溜，弯腰弓背拍照，再删了又删，编辑了四张图发到朋友圈里，想着等会再开微信，来感受一下自己朋友圈下面的高人气，以及大家在过年是多么的闲，除了她男朋友……
夏子然在底下评论——美食风景完了，麻烦发自拍，我想你了。
吴柠刚想在下面回复她——我不是你那么自恋。
方哥闲，方哥评论夏子然——啧啧，你这名字不男不女，给她奶奶看到了以为你在“明恋”她孙女
夏子然回复方哥——奶奶知道我是女的谢谢，我不仅想她我还爱她！我还去过她家谢谢，老家我都去过谢谢！（微笑）
夏子然闲的没事干，故意挑衅故意逗比，眉毛眼睛几乎要给上天的形象深刻地跃然在文字上。
方哥回复夏子然——你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方哥那肯定是皱眉，屌屌的表情。
方哥回复夏子然——嘿，还是不是铁三角了？
夏子然回复方哥——你可以评论你也想她啊？奶奶真不知道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方哥回复夏子然——你说是这么久没见我拿不动刀了，还是你飘了？你磕错药了？看到我拳头没？
夏子然回复方哥——怎么，你还要在大庭广众下打我是不？
夏子然回复方哥——你来啊，有本事你来啊，从手机里伸手过来打我呀～
方乾——楼上有两个神经病……
东东——神经病加一
潜水冒泡的周杨——都是成年人了别磕儿童药了。
……评论底下，两人凭着谁也融入不进去的来回大战的戏份，成功让吴柠底下的评论，到最后放眼望去就是他俩……
周邬——几天不见，吴同志你底下评论让我大开眼界……
吴柠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要高冷。
吴柠在干奶奶家过了多少天的年，就浪了多少天。
每天都很放松很自在，自在的她都忘了本，想着暴风雨来就来吧，不来也就这样吧，随意而安……
她男朋友有时候很忙有时候很闲，闲的时候像是专门这一天或者半天都是在等待跟她吴柠聊天的。
吴柠发个笑脸回去，他都能秒回问怎么了？
吴柠才想问他怎么了。
他说到处拜访就是这样的，他有空就想跟自己多聊点天，而且，拜访陌生人家里真的无聊，只能看手机。
吴柠心里想着江清对自己这么上心，自己也这么喜欢他，就在这么多天不见的时光里跟他视一次频吧？江清说他不方便，在外面。
后来拖到开学，中间他们都很神奇地一次视频都没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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