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是要追我吗？
虽然吃火锅比较便于交流，但用餐过程中方奕话不多。
事实上，如果不是刚进店要点餐时发现徐姮嫤很局促，方奕都不会尝试通过喋喋不休来让她没有心思去不安。
吃差不多时，方奕才慢慢抛出话题：“你不习惯在外用餐？”
徐姮嫤轻轻点头。
见状，方奕有些狐疑的问：“学校食堂人多嘴杂很容易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风言风语，不是更容易不习惯？”
这厮已经直接先入为主的假定为两人用餐了。
徐姮嫤擦擦嘴，目光落在方奕脸上，眼睛一眨不眨：“我不在意。”
仍是音调偏低的清冷嗓音。
不过方奕通过徐姮嫤一眨不眨的目光，分辨出来她是在强调这句话。
于是，方奕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明白了明白了~”
徐姮嫤：“……”
她真想丢个白眼给方奕看，非要故意用这种奇奇怪怪的语气讲话。
让傻子都能听出来这不是通俗意义上的‘明白了’。
早在很久以前她便不再在意任何风言风语了。
抛开别的不谈，她也没那么多心思去在意，比起风言风语，她要克服的东西更多。
毕竟是一种被明确指出病因未明，无特效预防手段的精神疾病。
方奕……他吧，是觉得徐姮嫤说的不在意可能是因为跟自己一起闹点‘绯闻’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方奕已经换上一副体谅的口吻提起：“那这样吧，下回在学校食堂吃，老规矩，你请客你买单。”
徐姮嫤捕捉到了关键，出声纠正：“我请客你买单。”
方奕深表认同的说道：“对，你买单。”
徐姮嫤：“？”
她感觉自己的CPU好像要开始烧起来了，怎么左右都是我买单？
然而，方奕接着就很直接很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手机借我玩一下。”
徐姮嫤没吱声，只是左眉轻微蹙起，手伸进了兜里。
看着徐姮嫤的神态变化，方奕猜测这大概等同于一个问号的意思，于是接着说道：“想体验下奢侈品手机。”
徐姮嫤递出手机，右眉也跟着轻微蹙起，这明显是等同于两个问号的意思。
方奕接过手机摆弄起来，嘴上说道：“疑惑我怎么知道的？”
接着自问自答：“前两天无意间上网看到了，诺基亚旗下的Vertu，设计很独特，你有，所以不难想起……”
又问：“听说还没在国内上市，得花多少钱才能买到啊？”
徐姮嫤的思绪被方奕这种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闲聊带着有了下意识反应：“手机是入门款，只花了十几万。”
虽然徐姮嫤语气没变化，方奕却感觉好像有点意犹未尽，多问了句：“选了类似私人管家服务吗？”
徐姮嫤回答道：“自带有，也额外加选了。”
“多少钱？”
“加选的一项基础费用30万每年，附加服务另需额外支付费用。”
方奕听得短暂沉默了下，又飞快的开起了玩笑：“你觉得我什么时候也能自己有这样的体验。”
徐姮嫤：“……”
这问题着实难到她了，她对金钱还是有点概念的。
方奕当然不会在意，根据他已知的信息，那项服务应该是高端医疗类。
老徐家之所以这样大费周折，也是期待徐姮嫤能在大学期间能走出心理障碍，与正常人一样。
否则一般情况下，哪怕家里很富裕，也不会动辄每年额外至少支出几十万，只为了一份希望永远用不到的保障。
同时，这也意味着，徐姮嫤从小到大都过得要比想象中辛苦。
方奕已经意识到现在这个阶段，自己可能走进了徐姮嫤心里。
所以接下来得尽快具备能力去打造一个‘私人世界’，以防万一嘛。
反正亲手创造美好的私人生活也挺有意思。
心里想着这些，方奕嘴上却说：“网上讲这个手机用了什么智能系统，怎么感觉还不如普通手机好玩。”
徐姮嫤的思路又跟了上来：“不知道。”
方奕又玩了一会，闲扯了几句，起身将手机递还给了徐姮嫤，招呼道：“走吧。”
他陪徐姮嫤一起去收银台结账，没着急代劳，而是选择了安静的站在她身边……得说一句，方奕很懂如何软饭硬吃、也特别会一碗水端平，绝不厚此薄彼。
比如昨天让安若妍付钱，今天也得让徐姮嫤付钱。
结账过程中徐姮嫤虽然有些局促，但相对不那么明显。
总的来说，通过这顿饭的仔细观察，方奕有两个小发现。
一是徐姮嫤可能存在一种矛盾态。
她内心抗拒与外界的任何陌生交际，却似乎又很容易因此而感到孤立无援。
二是徐姮嫤与外界交际时产生的局促，若存在熟悉因子，可能会消减。
如从用餐到现在，她几次局促都因方奕的出声、乃至只是安静站在她身边而有一定消减。
……………
走出火锅店，方奕左右四顾了下，随后目光落在徐姮嫤的脸上：“大好周末，要不一起随便走走。”
徐姮嫤没回答，也没有作出表情。
就在方奕想要补充两句时，徐姮嫤迎上方奕的眼睛，忽然语出惊人：“你是要追我吗？”
这话说得让方奕差点愣住，接着飞快咕哝起来：“有这么明显吗？我还以为这还算正常的同学关系往来呢。”
见方奕这么坦率，徐姮嫤脑子里很多念头转动，有疑惑方奕是不是因为跟学姐告白失败所以转移目标之类的。
也有松了口气……她之前曾乱七八糟想过方奕的‘强取豪夺’次数，觉得方奕肯定别有用心，现在至少是明朗了。
想归想，最后徐姮嫤却说：“我有病。”
面对这乍一听莫名其妙的话，方奕面色坦然道：“看出来了一点。”
没给徐姮嫤反应时间，他边往西走边说：“你刚才的形容不算准确，我喜欢你，不过不是马上要追你。”
徐姮嫤下意识寻思起了这两者有什么不同。
那边方奕则继续往下说：“杨学姐是个不错的女生，我对她有过好感，可那不是喜欢，顶多是因为初来乍到，忽然被关怀从而由某种轻微依赖引申的自我幻想。”
“虽然在大家的调侃眼里这是初恋，但我不怎么认同。”
“喜欢和初恋对我来说很特别。”
“你应该也能看出来，让我买醉的主要因素其实是高中到大学的环境变化带来了心理落差。”
“也是你帮我看清的这些。”
亦步亦趋跟在方奕身后一点点走着的徐姮嫤嘴唇动了动，偏偏她最不擅长的是表达，眼下更不知道该怎么说。
方奕回头看向徐姮嫤，还很青春年少的脸上扬起笑容，很干净：“在短信里你说过你不会表达，虽然不知道你现在正在想什么，但你可以听我说。”
“我看到过一个说法，男生喜静，女生好动，所以碰到一些事情时，男生在安静中更能消化，女生则是在运动态中更能消化，只不过大家往往会在事发时做出截然相反的选择。”
“如我去买醉，最后却是在你帮忙按头中安静下来，然后很快消化。”
徐姮嫤：“……”
她心里有点小惊讶。
方奕这嘴上说着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却恰恰解释了她当前最疑惑的事情。
她最想问的就是自己是怎么帮方奕看清的。
说话间，两人距离央财已越来越远，于是，方奕做了个手势：“继续随便走走看看？”
这回徐姮嫤应了声：“好。”
随后，两人沿着公路向西走了接近两公里，方奕指着南北两侧的建筑群介绍：“北边是北理工、南边是北外。”
见徐姮嫤听得眉头轻微上扬了下，方奕好奇道：“自己很少走这么远？”
徐姮嫤嗯了声。
方奕念头一转，画了个饼：“以后再走远点，比如去看长城。”
徐姮嫤眉眼间略有雀跃。
方奕正要开口，见北风吹动了徐姮嫤的长发，令她微微哆嗦了下，确有凉意袭来，于是招呼道：“从对面走回去吧，这次先不坐公交了。”
徐姮嫤眨巴了下眼睛。
事实上，如果不是刚进店要点餐时发现徐姮嫤很局促，方奕都不会尝试通过喋喋不休来让她没有心思去不安。
吃差不多时，方奕才慢慢抛出话题：“你不习惯在外用餐？”
徐姮嫤轻轻点头。
见状，方奕有些狐疑的问：“学校食堂人多嘴杂很容易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风言风语，不是更容易不习惯？”
这厮已经直接先入为主的假定为两人用餐了。
徐姮嫤擦擦嘴，目光落在方奕脸上，眼睛一眨不眨：“我不在意。”
仍是音调偏低的清冷嗓音。
不过方奕通过徐姮嫤一眨不眨的目光，分辨出来她是在强调这句话。
于是，方奕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明白了明白了~”
徐姮嫤：“……”
她真想丢个白眼给方奕看，非要故意用这种奇奇怪怪的语气讲话。
让傻子都能听出来这不是通俗意义上的‘明白了’。
早在很久以前她便不再在意任何风言风语了。
抛开别的不谈，她也没那么多心思去在意，比起风言风语，她要克服的东西更多。
毕竟是一种被明确指出病因未明，无特效预防手段的精神疾病。
方奕……他吧，是觉得徐姮嫤说的不在意可能是因为跟自己一起闹点‘绯闻’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方奕已经换上一副体谅的口吻提起：“那这样吧，下回在学校食堂吃，老规矩，你请客你买单。”
徐姮嫤捕捉到了关键，出声纠正：“我请客你买单。”
方奕深表认同的说道：“对，你买单。”
徐姮嫤：“？”
她感觉自己的CPU好像要开始烧起来了，怎么左右都是我买单？
然而，方奕接着就很直接很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手机借我玩一下。”
徐姮嫤没吱声，只是左眉轻微蹙起，手伸进了兜里。
看着徐姮嫤的神态变化，方奕猜测这大概等同于一个问号的意思，于是接着说道：“想体验下奢侈品手机。”
徐姮嫤递出手机，右眉也跟着轻微蹙起，这明显是等同于两个问号的意思。
方奕接过手机摆弄起来，嘴上说道：“疑惑我怎么知道的？”
接着自问自答：“前两天无意间上网看到了，诺基亚旗下的Vertu，设计很独特，你有，所以不难想起……”
又问：“听说还没在国内上市，得花多少钱才能买到啊？”
徐姮嫤的思绪被方奕这种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闲聊带着有了下意识反应：“手机是入门款，只花了十几万。”
虽然徐姮嫤语气没变化，方奕却感觉好像有点意犹未尽，多问了句：“选了类似私人管家服务吗？”
徐姮嫤回答道：“自带有，也额外加选了。”
“多少钱？”
“加选的一项基础费用30万每年，附加服务另需额外支付费用。”
方奕听得短暂沉默了下，又飞快的开起了玩笑：“你觉得我什么时候也能自己有这样的体验。”
徐姮嫤：“……”
这问题着实难到她了，她对金钱还是有点概念的。
方奕当然不会在意，根据他已知的信息，那项服务应该是高端医疗类。
老徐家之所以这样大费周折，也是期待徐姮嫤能在大学期间能走出心理障碍，与正常人一样。
否则一般情况下，哪怕家里很富裕，也不会动辄每年额外至少支出几十万，只为了一份希望永远用不到的保障。
同时，这也意味着，徐姮嫤从小到大都过得要比想象中辛苦。
方奕已经意识到现在这个阶段，自己可能走进了徐姮嫤心里。
所以接下来得尽快具备能力去打造一个‘私人世界’，以防万一嘛。
反正亲手创造美好的私人生活也挺有意思。
心里想着这些，方奕嘴上却说：“网上讲这个手机用了什么智能系统，怎么感觉还不如普通手机好玩。”
徐姮嫤的思路又跟了上来：“不知道。”
方奕又玩了一会，闲扯了几句，起身将手机递还给了徐姮嫤，招呼道：“走吧。”
他陪徐姮嫤一起去收银台结账，没着急代劳，而是选择了安静的站在她身边……得说一句，方奕很懂如何软饭硬吃、也特别会一碗水端平，绝不厚此薄彼。
比如昨天让安若妍付钱，今天也得让徐姮嫤付钱。
结账过程中徐姮嫤虽然有些局促，但相对不那么明显。
总的来说，通过这顿饭的仔细观察，方奕有两个小发现。
一是徐姮嫤可能存在一种矛盾态。
她内心抗拒与外界的任何陌生交际，却似乎又很容易因此而感到孤立无援。
二是徐姮嫤与外界交际时产生的局促，若存在熟悉因子，可能会消减。
如从用餐到现在，她几次局促都因方奕的出声、乃至只是安静站在她身边而有一定消减。
……………
走出火锅店，方奕左右四顾了下，随后目光落在徐姮嫤的脸上：“大好周末，要不一起随便走走。”
徐姮嫤没回答，也没有作出表情。
就在方奕想要补充两句时，徐姮嫤迎上方奕的眼睛，忽然语出惊人：“你是要追我吗？”
这话说得让方奕差点愣住，接着飞快咕哝起来：“有这么明显吗？我还以为这还算正常的同学关系往来呢。”
见方奕这么坦率，徐姮嫤脑子里很多念头转动，有疑惑方奕是不是因为跟学姐告白失败所以转移目标之类的。
也有松了口气……她之前曾乱七八糟想过方奕的‘强取豪夺’次数，觉得方奕肯定别有用心，现在至少是明朗了。
想归想，最后徐姮嫤却说：“我有病。”
面对这乍一听莫名其妙的话，方奕面色坦然道：“看出来了一点。”
没给徐姮嫤反应时间，他边往西走边说：“你刚才的形容不算准确，我喜欢你，不过不是马上要追你。”
徐姮嫤下意识寻思起了这两者有什么不同。
那边方奕则继续往下说：“杨学姐是个不错的女生，我对她有过好感，可那不是喜欢，顶多是因为初来乍到，忽然被关怀从而由某种轻微依赖引申的自我幻想。”
“虽然在大家的调侃眼里这是初恋，但我不怎么认同。”
“喜欢和初恋对我来说很特别。”
“你应该也能看出来，让我买醉的主要因素其实是高中到大学的环境变化带来了心理落差。”
“也是你帮我看清的这些。”
亦步亦趋跟在方奕身后一点点走着的徐姮嫤嘴唇动了动，偏偏她最不擅长的是表达，眼下更不知道该怎么说。
方奕回头看向徐姮嫤，还很青春年少的脸上扬起笑容，很干净：“在短信里你说过你不会表达，虽然不知道你现在正在想什么，但你可以听我说。”
“我看到过一个说法，男生喜静，女生好动，所以碰到一些事情时，男生在安静中更能消化，女生则是在运动态中更能消化，只不过大家往往会在事发时做出截然相反的选择。”
“如我去买醉，最后却是在你帮忙按头中安静下来，然后很快消化。”
徐姮嫤：“……”
她心里有点小惊讶。
方奕这嘴上说着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却恰恰解释了她当前最疑惑的事情。
她最想问的就是自己是怎么帮方奕看清的。
说话间，两人距离央财已越来越远，于是，方奕做了个手势：“继续随便走走看看？”
这回徐姮嫤应了声：“好。”
随后，两人沿着公路向西走了接近两公里，方奕指着南北两侧的建筑群介绍：“北边是北理工、南边是北外。”
见徐姮嫤听得眉头轻微上扬了下，方奕好奇道：“自己很少走这么远？”
徐姮嫤嗯了声。
方奕念头一转，画了个饼：“以后再走远点，比如去看长城。”
徐姮嫤眉眼间略有雀跃。
方奕正要开口，见北风吹动了徐姮嫤的长发，令她微微哆嗦了下，确有凉意袭来，于是招呼道：“从对面走回去吧，这次先不坐公交了。”
徐姮嫤眨巴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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