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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无言地致敬

    诺兰转身看见了他,米克斯鼓起勇气站在了他的课桌上,皮茨也这样做了。先是一个接一个的站起来,然后是几个学生一起站起来,班里的许多其他同学也同样站到了课桌上,向约翰先生无言地致敬。

    诺兰先盯着托德,然后盯着诺克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被这种势不可挡的反应给惊呆了。

    约翰站在门口,被这一幕深深地感动了:“谢谢你们,孩子们。我……感谢你们。”

    约翰凝视着托德的眼睛,然后凝视着其他人的眼睛,他点了一下头,然后离开了。

    站在课桌上的死亡诗社的成员们:米克斯、皮茨、诺克斯,最后是托德,他强忍泪水,却是骄傲地站着。

    至此,整部影片结束了。

    随着第一场电影放映结束,全球各大电影论坛便纷纷涌现出了大量评论。

    “当人们拼命用‘有’来估算‘无’,以‘生’来度量‘死’,一切不过是无限接近却永不可达到的虚拟。但诗歌,却在字里行间呈现了拥有与失去,生命与死亡的真实状态,只待人走入那一片丛林,去体验和发现。

    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生活得有意义,

    我希望活得深刻,

    汲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

    以免让我在生命终结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活过。”

    “‘哦,船长,我的船长’

    裹着浪漫主义的外皮却处处透露出现实主义的无奈。毫无疑问,约翰老师是彻底的浪漫主义者,也是值得敬佩的自由主义者。

    ‘医学、法律、商业、工程,这些都是崇高的追求,足以支撑人的一生。但诗歌、美丽、浪漫、爱情,这些才是我们活着的意义’,但是现实告诉我们,只有不断地克制自我,去追求所谓大局,三思后行,才是明智之举。

    影片告诉我们的对于生命的追求,像约翰老师那样理想的现实反叛者,春风化雨般诗意的启蒙,同学们的领悟与种种对本性的释放,一切的一切都触及到了我们这些身处现实的人的热血与激情。确实是这样的,其实每个人都曾是浪漫主义者,只是成长的过程本身就是对本性的打磨和对规则的适应。

    或许是漂亮国一贯的对自由的鼓吹,在坑洞读诗,去追求喜欢的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念出自己的诗,在权威面前站起来勇敢呼喊,在我们这个年纪的学生、我们这些青春躁动的生命眼里,看到了期待与共鸣。

    我看的时候也同样热泪盈眶,热血沸腾。

    但是琢磨一下剧情,却又并不觉得它只是单纯的对自由理想的讴歌,也不是单纯的对现实主义的批判。

    我很敬佩约翰老师,敬佩他勇于打破常规去启蒙这些学生,敬佩他始终坚持着他自己的浪漫主义,但是他教会了学生他认为的生命的意义,独立思考自己想要的东西,却没有教给他们如何找寻真正的自我,如何把握好理想与现实的尺度。因为就算是他们所做的,也很难说明那是他们真正想要的,他们此刻的思想也仅仅来源于老师,即‘老师的意志’。任何事情都需要沉淀,所有事物都必须由个人慢慢去感受。但尼尔某种程度上说,他已经没有机会去感受了。

    个人认为,其实作品并不是完全的浪漫主义。它安排了尼尔的死就值得让人思考约翰老师的教育方式,或许会有人说尼尔是被现实压迫而死的,但真的只是这样吗?一味的制约压抑与克制使现实备受诟病,但一味催化高歌猛进释放本能难道就是正确的吗?

    唯物主义告诉我们,物质是实现精神升华的首要,社会主义和龙国历史千百年的沉淀告诉我们,民心之所向即为正确,上位者要保障的,从来都是大多数人的利益。其实是有道理的,如果所有人都不愿克制自己,都随心所欲地活着,随着本能去行动,追求的只是愉悦,对规则和道德伦理不管不顾,那么混乱的秩序只会徒增许多悲痛。

    除了说明过度的释放会造酿造悲剧这一点,尼尔的死同时也象征着在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中对现实的不妥协,尽管是悲剧,却也是对浪漫主义的升华与释义。

    从贯穿全剧的浪漫主义思想到最后所有人都屈服于现实,以最后的热血收场升华全剧,没有后续让人更深思后续,但强烈的氛围暗示只能让我们想到在那之后只会是无奈的、没有理想反转的现实,以悲剧终结的过度浪漫主义终究是昙花一现,悲壮又触动人心。

    于观众,大抵是,乐观者深刻反思积极面对现实,努力避免影片中的把握不好尺度而带来痛苦。

    悲观者低落颓唐哀怨现实残酷,渴望追求影片中的理想状态而逃避拒绝现实。”

    “过刚易折,你惋惜早夭的少年,你提醒自己万事有解决的方法,再不济,你可以先顺从,到你可以脱离他们自立的时候你要做什么就都是你的自由了。只是那份热望可能已经消亡,即使余烬尚温,但也已全身无力。是的,你当初活下来了,但你当初也死去了。

    有人说,会消亡的热情说明不是你的真正所爱。也许吧。但那是我曾期望自己能变成的最好的自己,我曾满怀诚挚地去付出践行,努力成长为‘自己’的样子。那是我原可能最接近的样子。而因为他们说,那只是你的一时兴起,你放下了,降温了,淡却了,所以如今,你成了这个样子,他们的样子。他们当初的声音在说:‘真好!’”

    “这部电影里面出现了好多的诗歌,约翰先生念的,孩子们念的。我对吉利国文学没有了解,我没有听过,因此不理解。但是我喜欢诗歌,喜欢诗中流露出的激情澎湃,爱与希望。

    约翰老师不像是来教孩子们学英文的,他让孩子们撕书,带孩子们踢球,让孩子们庭中漫步,让孩子们踩在讲台上。

    但他又真真正正是一位导师,让孩子们知道诗歌的真正意义,让孩子积极面对自己的理想,让孩子们不要忘记自己步伐,让孩子换个角度看世界。他给予孩子们的,绝不仅仅是白纸上的那几个黑字。

    在一个窒息沉闷的世界,在一个被传统观和纪律捆绑的世界,我们需要春风吗?如果没有这虑春风,或许我们不会痛苦,不会波澜,我们会顺利的完结一生,这也不能不说是一个好结局。

    春风来了,孩子们,部分孩子们,开始感受到激情,梦想,自己的内心的声音。因此他们就会开始有态度,有选择。

    如果两种人生,浑浑噩噩平安的一生,还是有血有肉有牺牲的一生的,你会怎么选。我们不处在当时,所处的现在又与那时不同,我想大言不惭谁都会,但真正能做到,真正面对,我们会怎么选呢?

    约翰老师对努万达说,我们需要冲动和斗争,但是我们也需要谨慎。这样,你们才不会失去宝贵的东西,来听我的课。

    他是春风,他要把种子种下去,不要及时发芽,但只要有一颗发芽,那就是希望。

    至少他给孩子们展示了另一种生活,态度;他希望孩子们自由,激情,但绝不强制。

    他一直忍受着和爱人的分别,坚持教书。并不是他没有其他谋生的技能,而是他不忍孩子们就这样被封闭,被锻造。他甘愿舍弃一切,只为做孩子们的春风。

    船长啊,我的船长!在最后的一刻,孩子们站起来了。他甘愿做那个替罪羊,牺牲品,只为留下这一缕春风。

    我为尼尔痛心,更由衷的佩服尼尔。心中承受压力,却笑着播撒春风,感谢孩子们,因为这些孩子是他的希望。

    只要有一个人站起来,春风就不会断。终有一天打开一个新的世界。”

    “诗,使精准、警醒,使自由、伟大。

    死在寂静的幻灭里的孩子,绝望中又一次得了自由的演出。剩余者,依然锦衣夜行在通往山洞的路上。被贴上异教徒的标签,四处碰壁,辗转艰难,只为心灵畅快。

    想法儿,每个时代固有局限。但总会跃然而起独行的人,后世成为巨人也好,先驱也罢,均被束之高阁接受膜拜。殊不知,这条路的荆棘刺痛、万劫不复。

    这些黑暗中的舵手,看不到灯塔,不知道航程。云飞雪落,地面深深浅浅,凭死祭生。话说‘拈花微笑,亦能伤人’,其实‘字句逗点’的万千灵秀足以滋养若干时间的非自觉殉道者。

    与常人相比,他的高度,不过也只是用一个课桌丈量。”

    “毫无疑问,在结尾处男孩们一个接一个站到书桌上,对着他们的修丁老师,轻声喊出:‘船长,我的船长!’那一刻——我热泪盈框。被麻麻的感动充斥着,一种久违的心潮涌动久难抚平。

    原声音乐很棒,此刻正边打字边听着。想象着影片中的画面,密密匝匝的鸟成群齐飞,像那些渴望自由飞翔的孩子,雪地里绝望的呕吐和嘶吼。约翰老师离开时的眼神,有泪光闪动……

    孩子们年轻飞扬的生命,在面临人生的一个又一个疑问和难题,每度过一个都会在纯洁的心灵上留下一道疤,等有一天有抵御的能力不再轻易受伤,心是不是也坚硬了。学会了抵抗脆弱和无助,拥有了可以伪装的保护色,不过是仅仅用来自欺欺人罢了。

    ‘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生活有意义,我希望活得深刻,汲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以免,当我生命终结时,发现自己从没活过。’

    片中这首梭罗的诗写在一本《诗歌五百年》的扉页上,作为‘死亡诗社’的誓诗。我把它抄在我的本子上,重新被诗歌的力量撞击着,一遍遍地。

    许是过了上学时的青涩年纪,如今看来,是否还应该再一次义无反顾的遁寻着内心的痕迹,倾听心底里的声音,走原来的那一条路。还是用现实的眼光去遥望和缅怀记忆和梦想的碎片,走好脚下每一步坚实的印记。

    我想,无论诗还是电影,都仿佛是一次唤醒。唤醒沉醉的梦想和将枯萎的热情,如同唤醒那双年轻时渴望了解世界而如今睡眼腥松日渐朦胧浑浊的双眼。而人生的底色总是忧伤的,充满了缺憾和疼痛,现实和理想的距离总是乎近乎远,终是跨不过去的。有人说,每个人的内心都是忧伤的,它需要被唤醒。也许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忧伤就像关不上水龙头,漫过前尘往事,今生未来。还有人说,迷茫并不可怕,它不是坏事,迷茫了才会去探索。跟那句‘与其麻木,不如痛苦’有点异曲同工。

    约翰老师对男孩们说的那句梭罗的诗直抵人心——大多数人都活在平静的绝望中。

    于是他想要唤醒那些懵懂的孩子,似乎也在点醒生活在平静绝望中的你我。

    ‘卡匹迪恩,孩子们,让你的生命不同寻常。’

    聆听死亡的声音,如若感知时间的流逝。抓紧时间,当下每分每秒的时间,它正在走向死亡。生老病死的线性过程,终是那个不变的结果,时间即是死亡。

    或许,我也应该站在桌子上看看窗外的远处,站得高,看得远,从此不再拘泥纠结于自己系的死扣。从这一刻开始——卡匹迪恩。”

    “看完电影,我久久沉默。

    看完电影,我并没有流泪;但却想着应该马上再看一部能够令我痛哭的片子,内容质量并不重要,只要令我流泪就行。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吧:真正想要哭泣的时候没有泪水;却时时会为一些不值得的事物,泪流不止。

    尼尔的弃世,令我无法控制地想一句话:‘不自由,毋宁死’。当真没有一条路:令这个年轻人好好活着,并且自由?

    看着尼尔父亲的武断与霸道,看着尼尔l的母亲用所谓的爱与期望去扼杀尼尔的梦想,心中的痛楚难以言喻。如果尼尔真的就此顺从了呢?那么他的生命,事实上也已以活着的方式死去。

    可是,如果忍耐……忍耐……再忍耐……终有一日破茧而出、找回自己的自由呢?然而,一个没有经济能力的孩子,一个尚在读书以求前途的孩子,一个在父亲威下习惯了屈服的孩子,一个太年轻刚刚对胸中激情有所感觉却不知如何把握的孩子……终究还只是孩子……可yin终究,是一条曾经那样的鲜活的生命却又那样挣扎的心灵……

    看着尼尔的悲剧,我在心中,默默地、无数遍地、一次又一次地,感激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