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十六岁的公主
高一的寒假可谓是高中生活中唯一一个不打折扣的寒假了，假期一直到2月13日才结束。魏晗在吵架后的第三天和母亲重归于好，在除夕夜和陈风燃互发了祝福语，在春节后的第二天完成了寒假作业，在正月十五吃了元宵赏了花灯，一切美好都好像环环相扣。
魏晗的寒假在给陈风燃发的最后一条消息中结束了。
“开学见！”
开学并没有给魏晗带来些许的惊喜或者惊讶，学习内容的增多带来了一学期四次大型考试的条件，魏晗只感觉，寒假惬意舒适的感觉早已不复存在，肩膀上又多出了数不清的压力。
高一下学期第一次月考安排在3月29、30日两天进行，考完则是放假三天，魏晗感觉很幸运，自己31日生日这天刚好放假。
“魏晗，你准备怎么过生日啊？”周佳欣在魏晗桌子旁边问着，眼睛却不停示意着后面坐着的陈风燃。
“考完再说吧。”
“得提前邀请哦，越早邀请越有诚意！”周佳欣凑到魏晗耳边说了这句话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魏晗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魏晗真的不知道怎么当着沈思璇的面来邀请陈风燃。
月考就在眼前，班主任不厌其烦地强调着全市联考和诚信应考。处于江汉平原的X市，虽然时不时会有倒春寒的“光顾”，但更多时候的明媚让这群十几岁可爱的人们换上了春季校服。考试前魏晗特别喜欢等到班里只剩自己一个人再走，少有的全班一起往外涌的画面，在魏晗的眼里，蔚蓝色的校服仿佛一片蓝色海洋。
“还不走？马上要考试了。”
身后传来令自己欢喜的声音，魏晗没有回头，说出了自己的秘密：“你不觉得坐在班级后面挺好吗，他们每次这样出去都像一片蓝色的海洋。”少女的声音很轻很温柔，仿佛在描述自己理想的生活。
“我说我也是因为想看这蓝色海洋才留到了现在，你信吗？”
魏晗激动地回头，抬起头对上站着的少年的眼睛。
“我信。”
我相信你说的话，我相信，我都相信。
第一、二考室在对面教学楼一楼，中间的鹅卵石小路是魏晗在这个学校最爱的东西之一，弯弯曲曲，起起伏伏，穿帆布鞋可以明显感受到鹅卵石的按摩作用，四季常青的花坛灌木被修剪成一个个“小蛋糕”，尽头两级刻满没有规律的纹路的台阶仿佛暗示着每次数学考题的不寻常……
“加油，你不是说这次要考第一名吗？我看好你。”
石子小路很窄，陈风燃跟在魏晗的侧后方，魏晗听到这突如其来但又切合时宜的鼓励，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也许，身后的少年和别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压力，站在自己身边好像都能带来一种莫名的放松感，平静的话语传来这世界仿佛就没有了名与利，魏晗想着，这也许是自己会喜欢上这个男生最大的原因，也是从小到大在聚光灯下长大的魏晗最需要的东西。
“好。”魏晗轻轻地说。
“我把我的数学聪明能量传给你，保佑你考满分。”
魏晗听到这句小朋友才会挂在嘴边的话，刚想笑出来，却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什么碰着了，魏晗顿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那是陈风燃的手，也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魏晗继续向前走去，只不过背对着陈风燃的脸和脖子红了大半。
后面的少年左手摸着魏晗的头还不忘左右轻轻晃动了两下，嘴里发出动画片里传送能量“滋滋”的声音，魏晗笑着，任由陈风燃传输着这三秒的数学聪明能量。
陈风燃，你越界了。
魏晗，你是不是也要更勇敢点。
“我后天生日，你来。”魏晗走到了台阶上，转了过来，两级台阶使魏晗和陈风燃几乎平视，他们的脸隔得很近，银白色眼镜后面清澈有光的眼睛没有闪躲。声音很小但不失坚定，不像央求却又少了一份果敢的勇气。
“好。”
以前魏晗考试前多多少少会有点紧张，今天却感到异常的放松。
老师忙着阅卷，原本的数学晚自习变成了狂欢时刻，班级里闲话声不断，但也有人埋头复习明天要考的科目。
“沈思璇，后天我生日，你来吗？”
沈思璇把头从地理书里抬了起来，短发顺着脸颊向后滑去，露出了英气十足的眉眼，但显然面对魏晗会邀请自己十分疑惑，稍瞪大了眼睛看着魏晗，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
“我也邀请了你的同桌，他也去哦。你去吗？”
沈思璇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空着的座位，回过头来笑了笑，说：“好啊。”
“我还叫了殷汐和谢景，到时候一起去我家玩。”魏晗笑着说道。
“好。”沈思璇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
不管考的好不好，考完的那一刻心里肯定是轻松和欣喜的。
魏晗的爸爸妈妈因为工作要去外地调研，给了一些钱让魏晗自己过生日。魏晗早已习以为常，这个生日她想在自己家里过。
转眼间两天就过去了，魏晗的生日如期而至。
“等下就要下去了，哪件好看嘛？”魏晗在落地镜前把衣服一件一件比试着，问旁边的周佳欣。
“我的好魏晗，您真的随便穿什么都好看！就那件白色长裙，配上王冠最好看。”这已经是第十一遍魏晗问周佳欣哪件好看了，周佳欣一脸生不如死的回答道。
衣服是青春期的女生来表示自己美的一种方式，魏晗也不例外，尽管大多数的人认为魏晗是个书呆子，可是很少人知道真正的魏晗是很爱打扮的，并不像很多人刻板印象地认为学习成绩好的孩子心思只花在学习上。
魏晗家是一幢独栋别墅，后面还有一个院子，陈风燃他们这时就在院子里围着一张桌子坐着闲聊，旁边还有一个烧烤架，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
魏晗从二楼窗户看下去，后院很大，可是魏晗的视线一直盯着一个人，那个人背着阳光坐着，今天没有戴上耳机，不知道在和沈思璇说着什么。陈风燃，你会喜欢我这身衣服吗？
楼梯向下快走到了尽头，耳边后院的聊天声也越来越大，魏晗没有穿鞋子，一步一步向后院走去。
“主角来啦！”周佳欣在魏晗出现在后院的那一刻大喊道。
“哇~”一阵惊呼声。
“太漂亮啦！”
站在门口台阶上的少女一身长裙，袖子尾部如花蕊般绽放，露出来的手臂白净如初雪，光洁的额头上戴着的王冠迎着光闪闪发亮，平时的近视眼镜不复存在，黑色眉毛下的一双桃花眼清澈明亮。
“魏晗，太漂亮了吧。”殷汐终于忍不住了，冲过来拉着魏晗的手。
魏晗微笑着小声对殷汐说：“要是我会化妆就好了，肯定更好看。”
十六岁的魏晗还不会化妆，但今天十六岁的公主不需要任何妆容。
魏晗轻轻抽出被殷汐拉住的手，微笑着用视线环顾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十六岁的公主仰着头骄傲地向前走去，走到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少年面前，轻轻说了三个字：“好看吗？”
面前的少年微笑着点头，微微的笑容在魏晗看来是如此真诚明亮。魏晗没看到的是，不远处沈思璇的眼里什么东西好像黯淡了下去，但是今天魏晗不想管这些……
“十六岁的公主，等下可以和你合影吗？”陈风燃仍然微微笑着真诚发问。
合影？魏晗想着，初三毕业的时候你不是就找我合过影吗？你都忘记了吗？但今天魏晗决定忘记这些，又将头昂高了些，微笑着说道：“既然你这么诚挚地发出邀请，那我就勉强答应你吧。”
那个黄昏，魏晗和陈风燃留下了许多照片，大多数照片里的男生和女生都是静静站着，照片里的白色长裙女生迎着黄昏的霞光光着脚发出明亮的笑容，照片里的男生傻傻站着笑着比剪刀手，后来魏晗为了不让父母亲发现这些照片，将它们藏遍了房间里的每个秘密角落。
“陈风燃，到你了！”周佳欣激动地说道，还不忘戳了戳魏晗。在此之前，其他人都把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送给了魏晗。
少年拿出了一个碧绿色的圆形首饰盒双手递给了魏晗，魏晗用双手接住了，此刻他们相敬如宾，可惜的是现在他们还不是夫妻。
“你该不会要求婚吧？”殷汐看到首饰盒后调侃道。
“没有没有，手链。”陈风燃笑着，声音比平时生动了不少，也许是今天聚会的氛围，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我拆开喽。”魏晗实在不想等。
掀开盒盖的魏晗的的确确被震惊到了，不仅仅是因为这是陈风燃送的，而是因为里面躺着的手链实在是太美了，一颗颗深邃的碧绿圆珠串联在一起仿佛一条绿色长河。魏晗很多次陪母亲去挑选首饰，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么漂亮的绿宝石手链。
“谢谢。”魏晗眼里含光看着陈风燃，但随后也看到了对面沈思璇脸上微微颤动的嘴角。
十六岁的公主开心地庆祝着自己的生日，在那个黄昏许下的愿望只有她自己知道。
聚会的氛围一度让魏晗感觉沈思璇不是自己的情敌，而是自己的好朋友……
“沈思璇，你留一下，教我玩一下你送我的遥控飞机，我不喜欢看说明书。”
其他人都在跟魏晗道别准备回家，魏晗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但其他人也没多想，陈风燃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跟着谢景他们往外走去。
“好。”沈思璇脱离了回家的队伍，转身跟着魏晗向房子里走去。
一声开关的声音传来，两个人所在的客厅瞬间被灯照亮，魏晗转身微笑着对沈思璇说道：“我挺喜欢看说明书的。”
“我知道你有话想单独对我说。”沈思璇还是和平时一样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那我就直说了，关于这个绿宝石手链，你知道什么吗？我刚才看到陈风燃给我时你的表情不对。”魏晗举着首饰盒问道。
“陈风燃他姐姐给他的，他说要送给未来女朋友。”沈思璇整句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魏晗对沈思璇知道手链的来历并不感到奇怪，可是听到送给未来女朋友几个字时却震惊了，魏晗沉默了一会又说道：“可是他没有跟我说这些，他没有跟我表白。”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你得去问他了。”沈思璇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魏晗两步冲上去抓住了沈思璇的手腕。
“你喜欢他吗？”魏晗越过沈思璇拦住了她的路。
“喜欢。”沈思璇看着魏晗的眼睛说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那校园墙的帖子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魏晗从沈思璇的眼睛里读出了悲哀，她没想到沈思璇会回复得如此果决。
不用看都知道，魏晗此刻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那他知道这件事吗？”
“我不知道。”
“我们公平竞争。”说完魏晗就掀开首饰盒盖当着沈思璇的面把那串绿宝石手链戴在了左手上。
绿宝石手链从魏晗纤细的手腕滑落到了手背上，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远……
魏晗的寒假在给陈风燃发的最后一条消息中结束了。
“开学见！”
开学并没有给魏晗带来些许的惊喜或者惊讶，学习内容的增多带来了一学期四次大型考试的条件，魏晗只感觉，寒假惬意舒适的感觉早已不复存在，肩膀上又多出了数不清的压力。
高一下学期第一次月考安排在3月29、30日两天进行，考完则是放假三天，魏晗感觉很幸运，自己31日生日这天刚好放假。
“魏晗，你准备怎么过生日啊？”周佳欣在魏晗桌子旁边问着，眼睛却不停示意着后面坐着的陈风燃。
“考完再说吧。”
“得提前邀请哦，越早邀请越有诚意！”周佳欣凑到魏晗耳边说了这句话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魏晗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魏晗真的不知道怎么当着沈思璇的面来邀请陈风燃。
月考就在眼前，班主任不厌其烦地强调着全市联考和诚信应考。处于江汉平原的X市，虽然时不时会有倒春寒的“光顾”，但更多时候的明媚让这群十几岁可爱的人们换上了春季校服。考试前魏晗特别喜欢等到班里只剩自己一个人再走，少有的全班一起往外涌的画面，在魏晗的眼里，蔚蓝色的校服仿佛一片蓝色海洋。
“还不走？马上要考试了。”
身后传来令自己欢喜的声音，魏晗没有回头，说出了自己的秘密：“你不觉得坐在班级后面挺好吗，他们每次这样出去都像一片蓝色的海洋。”少女的声音很轻很温柔，仿佛在描述自己理想的生活。
“我说我也是因为想看这蓝色海洋才留到了现在，你信吗？”
魏晗激动地回头，抬起头对上站着的少年的眼睛。
“我信。”
我相信你说的话，我相信，我都相信。
第一、二考室在对面教学楼一楼，中间的鹅卵石小路是魏晗在这个学校最爱的东西之一，弯弯曲曲，起起伏伏，穿帆布鞋可以明显感受到鹅卵石的按摩作用，四季常青的花坛灌木被修剪成一个个“小蛋糕”，尽头两级刻满没有规律的纹路的台阶仿佛暗示着每次数学考题的不寻常……
“加油，你不是说这次要考第一名吗？我看好你。”
石子小路很窄，陈风燃跟在魏晗的侧后方，魏晗听到这突如其来但又切合时宜的鼓励，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也许，身后的少年和别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压力，站在自己身边好像都能带来一种莫名的放松感，平静的话语传来这世界仿佛就没有了名与利，魏晗想着，这也许是自己会喜欢上这个男生最大的原因，也是从小到大在聚光灯下长大的魏晗最需要的东西。
“好。”魏晗轻轻地说。
“我把我的数学聪明能量传给你，保佑你考满分。”
魏晗听到这句小朋友才会挂在嘴边的话，刚想笑出来，却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什么碰着了，魏晗顿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那是陈风燃的手，也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魏晗继续向前走去，只不过背对着陈风燃的脸和脖子红了大半。
后面的少年左手摸着魏晗的头还不忘左右轻轻晃动了两下，嘴里发出动画片里传送能量“滋滋”的声音，魏晗笑着，任由陈风燃传输着这三秒的数学聪明能量。
陈风燃，你越界了。
魏晗，你是不是也要更勇敢点。
“我后天生日，你来。”魏晗走到了台阶上，转了过来，两级台阶使魏晗和陈风燃几乎平视，他们的脸隔得很近，银白色眼镜后面清澈有光的眼睛没有闪躲。声音很小但不失坚定，不像央求却又少了一份果敢的勇气。
“好。”
以前魏晗考试前多多少少会有点紧张，今天却感到异常的放松。
老师忙着阅卷，原本的数学晚自习变成了狂欢时刻，班级里闲话声不断，但也有人埋头复习明天要考的科目。
“沈思璇，后天我生日，你来吗？”
沈思璇把头从地理书里抬了起来，短发顺着脸颊向后滑去，露出了英气十足的眉眼，但显然面对魏晗会邀请自己十分疑惑，稍瞪大了眼睛看着魏晗，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
“我也邀请了你的同桌，他也去哦。你去吗？”
沈思璇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空着的座位，回过头来笑了笑，说：“好啊。”
“我还叫了殷汐和谢景，到时候一起去我家玩。”魏晗笑着说道。
“好。”沈思璇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
不管考的好不好，考完的那一刻心里肯定是轻松和欣喜的。
魏晗的爸爸妈妈因为工作要去外地调研，给了一些钱让魏晗自己过生日。魏晗早已习以为常，这个生日她想在自己家里过。
转眼间两天就过去了，魏晗的生日如期而至。
“等下就要下去了，哪件好看嘛？”魏晗在落地镜前把衣服一件一件比试着，问旁边的周佳欣。
“我的好魏晗，您真的随便穿什么都好看！就那件白色长裙，配上王冠最好看。”这已经是第十一遍魏晗问周佳欣哪件好看了，周佳欣一脸生不如死的回答道。
衣服是青春期的女生来表示自己美的一种方式，魏晗也不例外，尽管大多数的人认为魏晗是个书呆子，可是很少人知道真正的魏晗是很爱打扮的，并不像很多人刻板印象地认为学习成绩好的孩子心思只花在学习上。
魏晗家是一幢独栋别墅，后面还有一个院子，陈风燃他们这时就在院子里围着一张桌子坐着闲聊，旁边还有一个烧烤架，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
魏晗从二楼窗户看下去，后院很大，可是魏晗的视线一直盯着一个人，那个人背着阳光坐着，今天没有戴上耳机，不知道在和沈思璇说着什么。陈风燃，你会喜欢我这身衣服吗？
楼梯向下快走到了尽头，耳边后院的聊天声也越来越大，魏晗没有穿鞋子，一步一步向后院走去。
“主角来啦！”周佳欣在魏晗出现在后院的那一刻大喊道。
“哇~”一阵惊呼声。
“太漂亮啦！”
站在门口台阶上的少女一身长裙，袖子尾部如花蕊般绽放，露出来的手臂白净如初雪，光洁的额头上戴着的王冠迎着光闪闪发亮，平时的近视眼镜不复存在，黑色眉毛下的一双桃花眼清澈明亮。
“魏晗，太漂亮了吧。”殷汐终于忍不住了，冲过来拉着魏晗的手。
魏晗微笑着小声对殷汐说：“要是我会化妆就好了，肯定更好看。”
十六岁的魏晗还不会化妆，但今天十六岁的公主不需要任何妆容。
魏晗轻轻抽出被殷汐拉住的手，微笑着用视线环顾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十六岁的公主仰着头骄傲地向前走去，走到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少年面前，轻轻说了三个字：“好看吗？”
面前的少年微笑着点头，微微的笑容在魏晗看来是如此真诚明亮。魏晗没看到的是，不远处沈思璇的眼里什么东西好像黯淡了下去，但是今天魏晗不想管这些……
“十六岁的公主，等下可以和你合影吗？”陈风燃仍然微微笑着真诚发问。
合影？魏晗想着，初三毕业的时候你不是就找我合过影吗？你都忘记了吗？但今天魏晗决定忘记这些，又将头昂高了些，微笑着说道：“既然你这么诚挚地发出邀请，那我就勉强答应你吧。”
那个黄昏，魏晗和陈风燃留下了许多照片，大多数照片里的男生和女生都是静静站着，照片里的白色长裙女生迎着黄昏的霞光光着脚发出明亮的笑容，照片里的男生傻傻站着笑着比剪刀手，后来魏晗为了不让父母亲发现这些照片，将它们藏遍了房间里的每个秘密角落。
“陈风燃，到你了！”周佳欣激动地说道，还不忘戳了戳魏晗。在此之前，其他人都把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送给了魏晗。
少年拿出了一个碧绿色的圆形首饰盒双手递给了魏晗，魏晗用双手接住了，此刻他们相敬如宾，可惜的是现在他们还不是夫妻。
“你该不会要求婚吧？”殷汐看到首饰盒后调侃道。
“没有没有，手链。”陈风燃笑着，声音比平时生动了不少，也许是今天聚会的氛围，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我拆开喽。”魏晗实在不想等。
掀开盒盖的魏晗的的确确被震惊到了，不仅仅是因为这是陈风燃送的，而是因为里面躺着的手链实在是太美了，一颗颗深邃的碧绿圆珠串联在一起仿佛一条绿色长河。魏晗很多次陪母亲去挑选首饰，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么漂亮的绿宝石手链。
“谢谢。”魏晗眼里含光看着陈风燃，但随后也看到了对面沈思璇脸上微微颤动的嘴角。
十六岁的公主开心地庆祝着自己的生日，在那个黄昏许下的愿望只有她自己知道。
聚会的氛围一度让魏晗感觉沈思璇不是自己的情敌，而是自己的好朋友……
“沈思璇，你留一下，教我玩一下你送我的遥控飞机，我不喜欢看说明书。”
其他人都在跟魏晗道别准备回家，魏晗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但其他人也没多想，陈风燃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跟着谢景他们往外走去。
“好。”沈思璇脱离了回家的队伍，转身跟着魏晗向房子里走去。
一声开关的声音传来，两个人所在的客厅瞬间被灯照亮，魏晗转身微笑着对沈思璇说道：“我挺喜欢看说明书的。”
“我知道你有话想单独对我说。”沈思璇还是和平时一样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那我就直说了，关于这个绿宝石手链，你知道什么吗？我刚才看到陈风燃给我时你的表情不对。”魏晗举着首饰盒问道。
“陈风燃他姐姐给他的，他说要送给未来女朋友。”沈思璇整句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魏晗对沈思璇知道手链的来历并不感到奇怪，可是听到送给未来女朋友几个字时却震惊了，魏晗沉默了一会又说道：“可是他没有跟我说这些，他没有跟我表白。”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你得去问他了。”沈思璇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魏晗两步冲上去抓住了沈思璇的手腕。
“你喜欢他吗？”魏晗越过沈思璇拦住了她的路。
“喜欢。”沈思璇看着魏晗的眼睛说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那校园墙的帖子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魏晗从沈思璇的眼睛里读出了悲哀，她没想到沈思璇会回复得如此果决。
不用看都知道，魏晗此刻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那他知道这件事吗？”
“我不知道。”
“我们公平竞争。”说完魏晗就掀开首饰盒盖当着沈思璇的面把那串绿宝石手链戴在了左手上。
绿宝石手链从魏晗纤细的手腕滑落到了手背上，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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