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5
窗外频繁传来的蝉鸣声像是在不停地告诉林柒一“外面好热啊”、“外面好热啊”、“外面好热啊”。
还好自己没有傻傻地跑到学校去。全身呈“大”字状靠躺在床上的女生心中这么想着。
伸手将桌子上的时钟拉近了些，注意到时针已经越过数字“3”。
再过两个多小时，高考就要就要结束了。林柒一烦躁地拿过枕头将自己的头埋起来，好似这样就能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
“嗯——嗯——”
被女生丢在门口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女生保持着“与世隔绝”的动作在床上一阵乱踢乱蹬。
床头边放着的那本《哈姆雷特》在女生的剧烈动作下滚下了床，与大地来了个毫无保留的亲密接触。
女生止了动作，凝神听着书本掉落的动静，慢慢拿起枕头在床上坐起来。
门口的手机有震动了几下，然后没了声响。
原以为掉落在地上的《哈姆雷特》会像方才的自己一样四仰八叉地躺在地面上，没曾想竟翻到了自己夹着书签的那一页，只是书签已经顺着书本倾斜的弧度，滑到的地面上。
林柒一挪了挪身子，将《哈姆雷特》从地上捞了起来，轻轻念出那段被奉为经典的独白。
“顾虑就使我们都变成了懦夫，使得那果断的本色蒙上了一层思虑的惨白的容颜，本来可以做出伟大的事业，由于思虑就化为乌有了，丧失了行动的能力。”
顾虑让人丧失行动力。没错，自己现在就是太多顾虑。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叶辛年解释整理考场那天自己和陆遥相视而笑的事情，于是连“明年高考咱们几个还在这儿等着接孩子”的约定都不敢去，只能躲在家里换清净。
林柒一看着手中拿着的《哈姆雷特》叹了口气。
记得自己第一次读《哈姆雷特》的时候看的时译本，而即使是译本，林柒一其实也并没有完全看懂。印象最深的反而是那句“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不解为何世人会将《哈姆雷特》奉为文学圭臬，也不甚了解《哈姆雷特》的整个故事里想要表达的情感和意义，只是依稀从莎士比亚口中的“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中明白了不同的人看待同一件事会有不同的理解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
第一次以语文科代表的身份在语文老师办公室翻阅整个班级的试卷时，林柒一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尤其，在看每个人给出的古诗词赏析理解时，感触最深。
同一首古诗词，或喜或悲、或苦或乐，大方向尚且都有人把握不一，遑论逐字逐句的理解之不同。
林柒一第二次对这句话深有体会是因为陆遥。
***
两天前。
林柒一和陆遥并肩走出校门的时候，晚霞的余晖已经不够照亮天空，暮色渐渐压了下来。
两个人去了几个人常去的那家奶茶店，点了两杯奶茶和几样小吃，面对面坐了下来。
男生自始至终都微弯着嘴角，原本不常露出笑意的脸颊看上去温柔了不少。陆遥从书包侧边将黑色的杯子取了下来，轻轻放在右手边上。
林柒一看着陆遥的动作，呼吸不自觉地急促了些。
“这似乎是我们俩第一次单独在一起吃东西呢。”男生轻声开口，从桌上的抽了两张抽纸将女生面前的桌子擦了擦，然后又将自己面前的桌子擦了擦。
“陆遥......”林柒一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接过服务员端上来的奶茶，寻思着该怎么开口跟男生解释清楚绿豆汤的事情。
服务员将奶茶放下后就离开了，林柒一正准备开口，男生先一步将插好吸管的奶茶递了过来，“先吃点东西，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今天大扫除肯定累坏了。”
已经到嘴边的话，被女生生生咽了回去。林柒一叹了口气，猛吸了两口奶茶，放弃此时挑起话题，而是先给家里去了条短信息。
陆遥看着女生大口大口地喝着奶茶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又深了些，抽了一张纸递到女生面前，轻声嘱咐她，“慢点儿喝，没人跟你抢。”
许是男生语气中的宠溺意味太多明显，林柒一吞咽着奶茶的动作一时间无法顺畅进行，强压着想要咳嗽的动作硬是将口中的奶茶咽下去之后女生才剧烈地咳嗽起来。
陆遥见状赶忙又抽了几张纸递给女生，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女生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林柒一微抬着右手，躲避着男生亲昵的举动，示意他不必如此。
确实不必如此，男生太过巨大的转变让自己实在有些不适应。
“陆...咳咳咳...陆遥，我想...我想...你对我给你送绿豆汤这件事有些误会。”边咳嗽着边奋力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完整地表述出来，林柒一轻拍着胸脯，偏过头对上男生关切的眼神。
确定女生不再咳嗽之后，男生脸上担忧的表情淡了些，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轻声询问道：“什么误会？”
男生气定神闲的表情让林柒一微微愣了片刻，随后，女生咽了咽口水，解释道：“我、我当时只是想让你帮我补物理而已。”
没有别的意思。后半句话被林柒一咽回口中。
陆遥嘴角上扬的弧度微微大了些，薄唇微启，说了声，“我知道。”
闻言，林柒一皱了皱眉。你知道？那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自己当时并没有那种意思才对啊......可是男生最近的言行，倒像是知道了“自己之前喜欢他”之后的表现。
“我知道，你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可是柒柒，当时你脑中最先想到的人，是我，对不对？”
“我当时......”话到嘴边，林柒一呆愣在了座位上。
“叶辛年！我诚挚地请求你帮我补课！”
“补课？”
“对，补课。这周就开始！”
自己当时确实是先萌生了恳求陆遥给自己补物理的念头，甚至绿豆汤也是为了让他答应给自己补课专门溜出去买的......
可是陆遥的物理好，是全班都知道的事实，自己想要求助于他，也是人之常情不是么？
等等。最先想到的人。女生默默在心中咀嚼着这六个字。
直到现在，林柒一才从男生话语的字里行间中明白过来，为什么男生当时如此在意时间这个因素。还有，叶辛年突然的疏远。
他是觉得自己当时是因为找不了陆遥补课，所以才找的他么？
可是......这两个大男生在意先后顺序的意义在哪儿？是......谁先闯进自己心里么？
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的事，却在两个男生心里生了根发了芽，重要到甚至有些性情大变的趋势，这就是所谓的“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么？
而昨晚，终于在袁小缘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的女生，直觉自己应该赶紧去网络上搜一搜辉哥曾经在课堂上极力推荐过的“恋爱心理学”这门课，好弄清楚关于“先后顺序”在“喜欢”这样的复杂情绪中可能产生的巨大影响。
“我先想到让陆遥给我补课，这能说明什么呢？”林柒一握着手机，仍然想不通两个男生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
“你啊。他们一个占了开头，一个占了过程，你手上又没有剧本早就敲定结尾，也难怪陆遥最近铆足了劲儿往你身边靠，叶辛年可劲吃醋了......搁谁谁心里没有疙瘩？”袁缘三言两语将三个人最近的状态做了个总结。
林柒一握着手机坐在床上做瞠目结舌状。
“男生真的会这么在意这种小事么？”消化了半晌，林柒一才吞吞吐吐地表达出自己的惊讶。
在袁缘听来，林柒一的话题有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语气，女生兀自摇了摇头，对着手机认真叮嘱着：“两个男生都这样了，你还觉得是小事呢？你啊，长点儿心吧。”
啊哈？所以就因为自己去年突然奇想想要用一杯绿豆汤作礼请陆遥给自己补补物理，自己就让陆遥产生了两人之间还有可能的误解么？
“你不用急着拒绝我，一切等高考结束以后都会慢慢变得清晰起来的。”
林柒一脑中响起陆遥昨天在小区门口对自己说的话，又看了看手中的《哈姆雷特》，只觉得十分头大。
男生之于自己，除了朋友和同学，不可能再有其他的身份。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无论过多久，结果都一样，不需要等到高考结束之后。
可是，该怎么让男生明白这一点？
还有，叶辛年那边，这次恐怕是真的生气了，该怎么办？
“嗯嗯——”
门口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林柒一仰天长啸一声，坐在床上等着震动声消失，然后翻身下床将它捞了起来。
直接忽略掉未接来电，林柒一点开短信。
警告警告！低气压持续环绕......袁小缘
你不会下午还不来吧？袁小缘
柒柒，你再不来叶辛年估计就要掀桌子了！袁小缘
姑奶奶，求你了，别磨蹭了，赶紧打个飞的过来吧。袁小缘
才半个小时，袁缘就给自己发了四条信息。看来她跟杨林帆、陆遥还有叶辛年三个男生待着确实不舒服。
陆遥也就罢了，但杨林帆在，她不免会觉得有些尴尬。原本还有叶辛年陪她说说话，但是现在因为自己和陆遥的事情，估计他就只会冷着一张脸了......
看着袁缘发过来的短信，林柒一能想象出叶辛年此时的表情。
细究起来，男生往往一碰到什么事情就躲着不见人、好几天也不跟自己说一句话，从没有这么直接明显地生过自己的气。林柒一看着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的短信，不自觉地抿嘴笑了笑。
原来男生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嗯嗯——”
手机在林柒一手中剧烈地震动了几下。
因为屏幕还亮着，自己刚刚又没有退出收件箱的界面，于是刚刚收到的短信直接闯进林柒一的眼帘中。
叶辛年要走了......袁小缘
要走了？不会吧......心中渐渐升起不好的预感，林柒一利索地站起身，从衣柜里翻出一条白色的裙子换上，拎着书包夺门而出。
才背着书包从小区门口出来，林柒一就后悔了自己看到袁缘说叶辛年要走了的短信时便急急忙忙出门的决定。
陆遥拿着手机朝林柒一挥了挥手，左右看了看路况，然后抬步朝女生走了过来。
林柒一看着男生缓步走过来的样子，恨不得给自己两个爆栗。刚刚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有好几个都是陆遥打的，自己刚才退出收件箱界面的时候明明看见了，那么，综合男生那个最近的做法来看，他在楼下等着自己的可能性其实是很大的。
这下可怎么好？如果自己跟陆遥一起出现，那叶辛年那儿，自己岂不是根本不用费心思哄了，直接放弃就行了。
“我就知道你下午一定会去的。”陆遥微扬嘴角，温柔地看着女生。
林柒一端出礼貌的笑脸，硬着头皮跟男生一道往公交车站走过去。
而学校对面的奶茶店内，终于收到了林柒一的回复的袁缘差点没忍住惊呼声，手忙脚乱地瞥了瞥身边冷着一张脸周身气压急速拉低的叶辛年，然后赶忙点开短信。
你要不带叶辛年在学校周边转转？柒柒。
出什么事了？袁小缘
陆遥在我边上......柒柒。
你还不如不来......袁小缘
袁缘用余光瞥了瞥坐在自己左手边的男生，自己刚刚才费了一番唇舌好言相劝地让他再待一会儿，这会儿又得想着法子让他出去转转.....这怎么可能嘛......
举起奶茶妆模作样地喝了一口，袁缘眼明手快地点开刚收到的短信。
我倒是想......可是我才下楼就看见他了......柒柒。
我是没辙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事实，叶辛年肯定比陆遥难哄。袁小缘
果不其然，林柒一才从公交车上下来，袁缘就看见叶辛年的脸色更加铁青，俨然一副气到不行却不能发作的样子。
自己算是闯了个大祸了。
是谁说男生不会吃醋来了？照叶辛年这个样子来看，男生吃起醋来可比女生可怕多了......
还好自己没有傻傻地跑到学校去。全身呈“大”字状靠躺在床上的女生心中这么想着。
伸手将桌子上的时钟拉近了些，注意到时针已经越过数字“3”。
再过两个多小时，高考就要就要结束了。林柒一烦躁地拿过枕头将自己的头埋起来，好似这样就能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
“嗯——嗯——”
被女生丢在门口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女生保持着“与世隔绝”的动作在床上一阵乱踢乱蹬。
床头边放着的那本《哈姆雷特》在女生的剧烈动作下滚下了床，与大地来了个毫无保留的亲密接触。
女生止了动作，凝神听着书本掉落的动静，慢慢拿起枕头在床上坐起来。
门口的手机有震动了几下，然后没了声响。
原以为掉落在地上的《哈姆雷特》会像方才的自己一样四仰八叉地躺在地面上，没曾想竟翻到了自己夹着书签的那一页，只是书签已经顺着书本倾斜的弧度，滑到的地面上。
林柒一挪了挪身子，将《哈姆雷特》从地上捞了起来，轻轻念出那段被奉为经典的独白。
“顾虑就使我们都变成了懦夫，使得那果断的本色蒙上了一层思虑的惨白的容颜，本来可以做出伟大的事业，由于思虑就化为乌有了，丧失了行动的能力。”
顾虑让人丧失行动力。没错，自己现在就是太多顾虑。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叶辛年解释整理考场那天自己和陆遥相视而笑的事情，于是连“明年高考咱们几个还在这儿等着接孩子”的约定都不敢去，只能躲在家里换清净。
林柒一看着手中拿着的《哈姆雷特》叹了口气。
记得自己第一次读《哈姆雷特》的时候看的时译本，而即使是译本，林柒一其实也并没有完全看懂。印象最深的反而是那句“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不解为何世人会将《哈姆雷特》奉为文学圭臬，也不甚了解《哈姆雷特》的整个故事里想要表达的情感和意义，只是依稀从莎士比亚口中的“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中明白了不同的人看待同一件事会有不同的理解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
第一次以语文科代表的身份在语文老师办公室翻阅整个班级的试卷时，林柒一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尤其，在看每个人给出的古诗词赏析理解时，感触最深。
同一首古诗词，或喜或悲、或苦或乐，大方向尚且都有人把握不一，遑论逐字逐句的理解之不同。
林柒一第二次对这句话深有体会是因为陆遥。
***
两天前。
林柒一和陆遥并肩走出校门的时候，晚霞的余晖已经不够照亮天空，暮色渐渐压了下来。
两个人去了几个人常去的那家奶茶店，点了两杯奶茶和几样小吃，面对面坐了下来。
男生自始至终都微弯着嘴角，原本不常露出笑意的脸颊看上去温柔了不少。陆遥从书包侧边将黑色的杯子取了下来，轻轻放在右手边上。
林柒一看着陆遥的动作，呼吸不自觉地急促了些。
“这似乎是我们俩第一次单独在一起吃东西呢。”男生轻声开口，从桌上的抽了两张抽纸将女生面前的桌子擦了擦，然后又将自己面前的桌子擦了擦。
“陆遥......”林柒一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接过服务员端上来的奶茶，寻思着该怎么开口跟男生解释清楚绿豆汤的事情。
服务员将奶茶放下后就离开了，林柒一正准备开口，男生先一步将插好吸管的奶茶递了过来，“先吃点东西，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今天大扫除肯定累坏了。”
已经到嘴边的话，被女生生生咽了回去。林柒一叹了口气，猛吸了两口奶茶，放弃此时挑起话题，而是先给家里去了条短信息。
陆遥看着女生大口大口地喝着奶茶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又深了些，抽了一张纸递到女生面前，轻声嘱咐她，“慢点儿喝，没人跟你抢。”
许是男生语气中的宠溺意味太多明显，林柒一吞咽着奶茶的动作一时间无法顺畅进行，强压着想要咳嗽的动作硬是将口中的奶茶咽下去之后女生才剧烈地咳嗽起来。
陆遥见状赶忙又抽了几张纸递给女生，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女生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林柒一微抬着右手，躲避着男生亲昵的举动，示意他不必如此。
确实不必如此，男生太过巨大的转变让自己实在有些不适应。
“陆...咳咳咳...陆遥，我想...我想...你对我给你送绿豆汤这件事有些误会。”边咳嗽着边奋力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完整地表述出来，林柒一轻拍着胸脯，偏过头对上男生关切的眼神。
确定女生不再咳嗽之后，男生脸上担忧的表情淡了些，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轻声询问道：“什么误会？”
男生气定神闲的表情让林柒一微微愣了片刻，随后，女生咽了咽口水，解释道：“我、我当时只是想让你帮我补物理而已。”
没有别的意思。后半句话被林柒一咽回口中。
陆遥嘴角上扬的弧度微微大了些，薄唇微启，说了声，“我知道。”
闻言，林柒一皱了皱眉。你知道？那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自己当时并没有那种意思才对啊......可是男生最近的言行，倒像是知道了“自己之前喜欢他”之后的表现。
“我知道，你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可是柒柒，当时你脑中最先想到的人，是我，对不对？”
“我当时......”话到嘴边，林柒一呆愣在了座位上。
“叶辛年！我诚挚地请求你帮我补课！”
“补课？”
“对，补课。这周就开始！”
自己当时确实是先萌生了恳求陆遥给自己补物理的念头，甚至绿豆汤也是为了让他答应给自己补课专门溜出去买的......
可是陆遥的物理好，是全班都知道的事实，自己想要求助于他，也是人之常情不是么？
等等。最先想到的人。女生默默在心中咀嚼着这六个字。
直到现在，林柒一才从男生话语的字里行间中明白过来，为什么男生当时如此在意时间这个因素。还有，叶辛年突然的疏远。
他是觉得自己当时是因为找不了陆遥补课，所以才找的他么？
可是......这两个大男生在意先后顺序的意义在哪儿？是......谁先闯进自己心里么？
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的事，却在两个男生心里生了根发了芽，重要到甚至有些性情大变的趋势，这就是所谓的“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么？
而昨晚，终于在袁小缘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的女生，直觉自己应该赶紧去网络上搜一搜辉哥曾经在课堂上极力推荐过的“恋爱心理学”这门课，好弄清楚关于“先后顺序”在“喜欢”这样的复杂情绪中可能产生的巨大影响。
“我先想到让陆遥给我补课，这能说明什么呢？”林柒一握着手机，仍然想不通两个男生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
“你啊。他们一个占了开头，一个占了过程，你手上又没有剧本早就敲定结尾，也难怪陆遥最近铆足了劲儿往你身边靠，叶辛年可劲吃醋了......搁谁谁心里没有疙瘩？”袁缘三言两语将三个人最近的状态做了个总结。
林柒一握着手机坐在床上做瞠目结舌状。
“男生真的会这么在意这种小事么？”消化了半晌，林柒一才吞吞吐吐地表达出自己的惊讶。
在袁缘听来，林柒一的话题有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语气，女生兀自摇了摇头，对着手机认真叮嘱着：“两个男生都这样了，你还觉得是小事呢？你啊，长点儿心吧。”
啊哈？所以就因为自己去年突然奇想想要用一杯绿豆汤作礼请陆遥给自己补补物理，自己就让陆遥产生了两人之间还有可能的误解么？
“你不用急着拒绝我，一切等高考结束以后都会慢慢变得清晰起来的。”
林柒一脑中响起陆遥昨天在小区门口对自己说的话，又看了看手中的《哈姆雷特》，只觉得十分头大。
男生之于自己，除了朋友和同学，不可能再有其他的身份。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无论过多久，结果都一样，不需要等到高考结束之后。
可是，该怎么让男生明白这一点？
还有，叶辛年那边，这次恐怕是真的生气了，该怎么办？
“嗯嗯——”
门口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林柒一仰天长啸一声，坐在床上等着震动声消失，然后翻身下床将它捞了起来。
直接忽略掉未接来电，林柒一点开短信。
警告警告！低气压持续环绕......袁小缘
你不会下午还不来吧？袁小缘
柒柒，你再不来叶辛年估计就要掀桌子了！袁小缘
姑奶奶，求你了，别磨蹭了，赶紧打个飞的过来吧。袁小缘
才半个小时，袁缘就给自己发了四条信息。看来她跟杨林帆、陆遥还有叶辛年三个男生待着确实不舒服。
陆遥也就罢了，但杨林帆在，她不免会觉得有些尴尬。原本还有叶辛年陪她说说话，但是现在因为自己和陆遥的事情，估计他就只会冷着一张脸了......
看着袁缘发过来的短信，林柒一能想象出叶辛年此时的表情。
细究起来，男生往往一碰到什么事情就躲着不见人、好几天也不跟自己说一句话，从没有这么直接明显地生过自己的气。林柒一看着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的短信，不自觉地抿嘴笑了笑。
原来男生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嗯嗯——”
手机在林柒一手中剧烈地震动了几下。
因为屏幕还亮着，自己刚刚又没有退出收件箱的界面，于是刚刚收到的短信直接闯进林柒一的眼帘中。
叶辛年要走了......袁小缘
要走了？不会吧......心中渐渐升起不好的预感，林柒一利索地站起身，从衣柜里翻出一条白色的裙子换上，拎着书包夺门而出。
才背着书包从小区门口出来，林柒一就后悔了自己看到袁缘说叶辛年要走了的短信时便急急忙忙出门的决定。
陆遥拿着手机朝林柒一挥了挥手，左右看了看路况，然后抬步朝女生走了过来。
林柒一看着男生缓步走过来的样子，恨不得给自己两个爆栗。刚刚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有好几个都是陆遥打的，自己刚才退出收件箱界面的时候明明看见了，那么，综合男生那个最近的做法来看，他在楼下等着自己的可能性其实是很大的。
这下可怎么好？如果自己跟陆遥一起出现，那叶辛年那儿，自己岂不是根本不用费心思哄了，直接放弃就行了。
“我就知道你下午一定会去的。”陆遥微扬嘴角，温柔地看着女生。
林柒一端出礼貌的笑脸，硬着头皮跟男生一道往公交车站走过去。
而学校对面的奶茶店内，终于收到了林柒一的回复的袁缘差点没忍住惊呼声，手忙脚乱地瞥了瞥身边冷着一张脸周身气压急速拉低的叶辛年，然后赶忙点开短信。
你要不带叶辛年在学校周边转转？柒柒。
出什么事了？袁小缘
陆遥在我边上......柒柒。
你还不如不来......袁小缘
袁缘用余光瞥了瞥坐在自己左手边的男生，自己刚刚才费了一番唇舌好言相劝地让他再待一会儿，这会儿又得想着法子让他出去转转.....这怎么可能嘛......
举起奶茶妆模作样地喝了一口，袁缘眼明手快地点开刚收到的短信。
我倒是想......可是我才下楼就看见他了......柒柒。
我是没辙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事实，叶辛年肯定比陆遥难哄。袁小缘
果不其然，林柒一才从公交车上下来，袁缘就看见叶辛年的脸色更加铁青，俨然一副气到不行却不能发作的样子。
自己算是闯了个大祸了。
是谁说男生不会吃醋来了？照叶辛年这个样子来看，男生吃起醋来可比女生可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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