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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叙 着火的人

    黑夜需要火焰来照亮。

    新奥莱东部的一座新建矿场,这片白天火热朝天的地方在黑夜到来后鸦雀无声。但你好像能听到几声窸窣的声音。

    “这里真的有什么红色的宝石吗?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啥,我看你人老实找你来帮忙,到时候肯定分你一半。”

    一胖一瘦的两人从矿洞中走出,从他们身上的打扮看来是这矿场的工人。斯罗来到自己记忆中的地点,两人开始寻找起来。

    “我说你是不是记错了,这哪有什么你说的那种宝石?”尔嘎怀疑道

    “不可能,一定在这。”斯罗坚定地说到。

    那颗宝石是斯罗白天见到的。那时他正在偷懒,忽然一阵艳丽的红光从一旁的石缝中亮起,那是斯罗毕生见过最绚丽的光芒。他透过石缝看去,那是一颗毫无瑕疵的红色菱形宝石,它浑身上下都射出那奇异的光芒。令斯罗深深地陷了进去。但为了自己拿到这颗宝石,他决定晚上夜深人静时再来拿宝石。于是他用好几块石头遮住了缝隙。斯罗从未如此像现在这样期待着夜晚。

    “找到了,找到了!”

    “哪里?”

    斯罗终于又看到了那朝思暮想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拿起镐子开始敲了起来。尔嘎仿佛也被那光芒吸引住,开始用尽全力干起活来。

    在经历了半个钟头的努力后,那颗宝石终于呈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哇,这一定能卖个不少钱吧。”

    “卖?”

    “你难道不卖吗,卖了这个够我们吃一辈子了。你不会想反悔吧?”

    “怎么会,说话算话。”

    红光照在斯罗肥胖的脸颊上,让斯罗的笑容看起来逐渐扭曲。

    “有了钱以后,我就会到路易安娜。建个农场,娶个老婆,然后……啊!”

    尔嘎的话变成了鲜血四溅的遗言。

    斯罗扔下染血的镐子开始欣赏起宝石。

    “你好美啊,我要拥有你一辈子,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这夺取。”

    红光越来越艳丽,斯罗的面容越来越扭曲。

    “受不了了,我要拥有你一辈子!”

    突然,斯罗将宝石吞进了肚子。

    “嘿嘿嘿,嘿嘿嘿。”

    红光透过斯罗的眼眶和耳朵依然放出光芒,渐渐地,这光芒开始变得火热。

    “好热啊,怎么回事?好热。”斯罗的身体开始大量冒汗,“不要,感觉身体要烧起来了,救命,好烫啊!”

    斯罗的手开始着起了火,然后是手臂,火焰一路蔓延。最后斯罗的浑身都起了火。

    “好烫好烫!啊啊啊啊!”

    他一路狂奔着,浑身是火,犹如黑夜中的火炬。最后,他只剩下一搓灰烬。而那宝石,从被风吹走的灰烬中露出身子,它依然艳丽猩红。

    火焰是照亮黑夜,还是给黑夜增添颜色的?

    沃尔斯

    “大伙,来看看,这宝石颜色多么美丽啊。这可是新挖掘出来的。”

    克蒙手拿着红色的宝石向围观的群众尽情地炫耀着。他第一次感到成功的感觉,被众人当为焦点的感觉。一年前,他拿到一笔投资,用来开采矿洞。令人奇怪的是,投资方说所有这笔钱开发的一切都交给克蒙。这相当于整片矿洞都是克蒙的,这让克蒙仿佛站在了天堂。

    就在昨天,一个工人将掉落在矿洞旁的一颗宝石交给了克蒙,红色的宝石浑身晶莹剔透,在宝石身上看不到一丝瑕疵。克蒙一眼便被这颗宝石迷住了。

    “这是上天赐给我的珍宝。”

    惊喜的是,在克蒙进入矿洞时,那颗宝石竟然亮起了红光,它仿佛在指引着克蒙。克蒙顺着指引,来到了一片他认为是天堂的地方。这里到处是与克蒙手中相同的宝石,克蒙陷入了疯狂。他命令工人们快速开采。镇上的人们在看到宝石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买一颗,有的甚至卖掉了全部的家产,为了一颗宝石。而蒙克则被人们时视为上帝,是他带来了那颗只有天堂能存在的宝石。

    过几天,他的赞助商就要过来了。自己要好好炫耀一下自己的发现。他一辈子被人瞧不起,现在,自己要踩在所有人脚下。

    血月到来,克蒙瘫坐在地上,他手里紧握着宝石。身穿印有血色眼睛披风的人走到他面前,他如同恶魔般的双眼看着瘫倒的蒙克,满意地点了点头。

    “毫无杂念之人是欲望最好的容器。现在的你已经是贪婪代名词了。”

    血衣人抬手将一根针管扎进蒙克的心脏处。他突然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疯狂蠕动,他一直携带在身边的红石闪耀了起来,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尽是狂热的贪婪。

    “我要更多,宝石,钱,钱。”

    他的念想越多,那颗红石愈加发亮。渐渐地,蒙克的脑海中的欲望消散了。他回忆起自己的童年。

    那片被太阳染得金光灿灿的温暖麦田,他在其中欢快地奔跑,无忧无虑。他看向远处,一位老人正以他这辈子见过最慈祥的笑容望着他。

    “原来,原来我还有一个一直爱我的奶奶啊。”

    麦田里逐渐燃起了火焰,火焰蔓延着,将他最后的记忆烧成一片灰烬。

    “这最后的记忆真是一笔不错的柴火。”

    血衣人看着已被烧成灰烬的蒙克,将其全部保存了起来。

    “现在万事俱备了,让上帝看看我们的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