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花魁娘子，痛苦的前程往事
“什么财大气粗的人，竟然想要全款买了我那处宅子，我可是说过三千两不折价的！”
晋安城花楼的顶头阳台上，花魁娘子师九九望着宅行的人，说自己也再受不得，那些假装来看房的仰慕者听到价格又退缩了。
“这次不是那些打肿脸充胖子的员外客商，是一个女子。”
“喔？”
师九九听到竟有女子来晋安城购宅，这突然来了兴致问对方年纪多大，会不会是京城来的官眷夫人。
她曾经看着自己前任那位花魁娘子，被一个大官夫人买走，为的是笼络其他大官，自己也做梦想赶紧离开这小花楼。
受够了每天跟那些贫穷没钱的普通人卖笑，师九九盼望着自己脱离苦海，去做人大官的情妇和小妾。
万一原配一命呜呼，她不就成了正牌夫人？
只能说花魁娘子处处有，而她们离开青楼的意愿和方式大同小异，只是京城孙柳柳比她眼高也运气更好，看到的人是太子。
然而来人却告诉她不是官眷夫人，是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她便失了兴趣说只要钱给到，那便卖。
“可是那姑娘说要跟娘子见一面，想单独谈谈。”
“谈什么，这价格出不起就别再打扰我兴致了，一个十几岁的丫头来问价，怕不是哪个老匹夫派来的丫鬟，想引我出去见面罢。”
师九九叹了口气，她是真的厌恶那些臭男人没钱还招惹自己。
十分无奈的宅行人，赶紧摆摆手对她说：“可不能胡说啊娘子，来人是白宁镇那位有名的小掌柜白四姑娘。”
是她？
这晋安城的姑娘，最是羡慕的不是徐知府家从人小妾做了知府夫人的心儿，是宵一。
她虽不清楚少女跟老狐狸之间的那些斗争，却早就听从前常来的陈家公子多次提及，这听说反杀了陈家父子的女孩儿，居然来晋安城落脚了。
师九九点点头，同意去见她。
“就在我那处宅子里吧，你必要好言相请我这位贵客。”花魁姑娘从未高眼看过任何一个女人，因为她所认识的没一个好东西，“你可千万别跟她多说什么，若误了这交易……”
“小娘子，我怎会。”
说着，那人就摸了上来，揽着美人说自己最是懂事，只管帮着她收了少女的银子就是。
“你走开，前日你家那婆娘跑来给我一顿骂，今日我们俩做的是正经生意，别拉拉扯扯！”
甩开此人的师九九满脸嫌弃，她嫌弃这宅行的人，也嫌弃不得不找他帮自己出了宅院的自己。
“也罢，这件事我不替你促成，你可能是还为我家那口子生着气，我知道你不喜欢其他女人，可这位白四姑娘确实得见。”
那人离开花楼，边走还摇头骂师九九婊子无情。
路过的老鸨都忍不住望着那人背影，悄悄唾弃道：
“还不是你们男人龌龊，倒叫着你家婆娘来欺负人，如今九九找你做的是正经生意，也鄙视人家。”
“红姐，算了。”
师九九推门结过老鸨手中的字据看了看，刚确认完是她那张卖身契，这穿得花里胡哨的红姐就把纸张拽回手里。
原是九九听说有人买自己宅子，所以把老鸨叫来谈赎身之事，没想到红姐却问她：
“你把钱都花了从良后怎么讨生活，就不怕晋安城这帮跟你过了无数个夜晚的男人，私下里找你麻烦？”
“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这自由师九九盼了十年。
回想她被红姐的人逼着卖出第一次后，从此就没有心了，如今赎身仿佛就在眼前，她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憎恶红姐。
“那便祝你前程似锦。”
红姐对她其实也真真不错，那些粗鲁的蛮横的客人都不曾近她的身，这些年红姐虽不能答应她不接客，却也保护她不被龌龊的男人欺辱。
所问花了所有钱给自己赎身后，她的安排，师九九不知道。
她只想着先从良，然后才能远离那些令人厌恶的脸。
没多久。
宵一又来了她所看上的漂亮宅子，只听府中传来悠扬的琴声，好生令人沉醉：“这花魁姐姐是怎么个意思……”
她不明白。
身边跟着的沈南亭、黑鹰和孔小姐也不明白。
原是师九九没有待过除她那些嫖客以外的女客人，她也不知道怎么对待，只能弹弹琴缓解自己的紧张心情。
四人绕过廊桥入内，看到前厅竹林隔住隐隐约约的身影，他们这才让师九九注意到人来了。
“敢问白四姑娘，是哪一位。”
起身来看着四人皆是漂亮年轻人，师九九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犹见宵一美得令她这个以色侍人的女子也惊了。
“你……”
“师姐姐好，是我。”
宵一微微与她皆行礼，两人中，习惯了低眉顺眼样的师九九和头颅不自觉抬得高高的宵一对比明显。
后处孔小姐看出了她们的区别，内心感慨，晋安城美人多，但宵一仍是最耀眼的那个。
“听说你想见我一面，是不是觉着宅子的价格太贵。”
师九九请几人坐下来，十分不好意思地直言，“我也是没有办法，唯有这个价格才能帮我赎身花楼。”
断然没有想要讲价的宵一，赶紧让黑鹰把银票递上来说，自己完全可以全价购买，不过若她能帮个忙，愿再追五百两银子。
“你，是跟我说着玩吗？”
十分不相信世上还有这种好事的师九九，见惯了那些所谓有钱老爷，在酒桌上吹嘘自己会对美人一掷千金，然后没了然后的笑话。
不曾想，眼前这个十几岁的漂亮少女，她居然白要给自己五百两？
“这事对于师姐姐来说，应该不是难事，我白宵一说给钱就会给。”宵一看她赎身后正好也缺钱，于是再三劝道，“姐姐真不必担心我会怎么样，毕竟我是个女子。”
是啊，她白宵一的名声还是有的，她母亲叶氏又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师九九于是问到底是什么事。
看着花魁娘子对五百两动心了，宵一于是满满告知自己在晋安城要做生意这事，她也说出其中烦扰。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那些员外老爷周旋？”皱了皱眉的师九九面露难色，“我不太愿意跟这帮人来往。”
毕竟十年前她就是被这帮人玩弄和逼迫的。
晋安城花楼的顶头阳台上，花魁娘子师九九望着宅行的人，说自己也再受不得，那些假装来看房的仰慕者听到价格又退缩了。
“这次不是那些打肿脸充胖子的员外客商，是一个女子。”
“喔？”
师九九听到竟有女子来晋安城购宅，这突然来了兴致问对方年纪多大，会不会是京城来的官眷夫人。
她曾经看着自己前任那位花魁娘子，被一个大官夫人买走，为的是笼络其他大官，自己也做梦想赶紧离开这小花楼。
受够了每天跟那些贫穷没钱的普通人卖笑，师九九盼望着自己脱离苦海，去做人大官的情妇和小妾。
万一原配一命呜呼，她不就成了正牌夫人？
只能说花魁娘子处处有，而她们离开青楼的意愿和方式大同小异，只是京城孙柳柳比她眼高也运气更好，看到的人是太子。
然而来人却告诉她不是官眷夫人，是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她便失了兴趣说只要钱给到，那便卖。
“可是那姑娘说要跟娘子见一面，想单独谈谈。”
“谈什么，这价格出不起就别再打扰我兴致了，一个十几岁的丫头来问价，怕不是哪个老匹夫派来的丫鬟，想引我出去见面罢。”
师九九叹了口气，她是真的厌恶那些臭男人没钱还招惹自己。
十分无奈的宅行人，赶紧摆摆手对她说：“可不能胡说啊娘子，来人是白宁镇那位有名的小掌柜白四姑娘。”
是她？
这晋安城的姑娘，最是羡慕的不是徐知府家从人小妾做了知府夫人的心儿，是宵一。
她虽不清楚少女跟老狐狸之间的那些斗争，却早就听从前常来的陈家公子多次提及，这听说反杀了陈家父子的女孩儿，居然来晋安城落脚了。
师九九点点头，同意去见她。
“就在我那处宅子里吧，你必要好言相请我这位贵客。”花魁姑娘从未高眼看过任何一个女人，因为她所认识的没一个好东西，“你可千万别跟她多说什么，若误了这交易……”
“小娘子，我怎会。”
说着，那人就摸了上来，揽着美人说自己最是懂事，只管帮着她收了少女的银子就是。
“你走开，前日你家那婆娘跑来给我一顿骂，今日我们俩做的是正经生意，别拉拉扯扯！”
甩开此人的师九九满脸嫌弃，她嫌弃这宅行的人，也嫌弃不得不找他帮自己出了宅院的自己。
“也罢，这件事我不替你促成，你可能是还为我家那口子生着气，我知道你不喜欢其他女人，可这位白四姑娘确实得见。”
那人离开花楼，边走还摇头骂师九九婊子无情。
路过的老鸨都忍不住望着那人背影，悄悄唾弃道：
“还不是你们男人龌龊，倒叫着你家婆娘来欺负人，如今九九找你做的是正经生意，也鄙视人家。”
“红姐，算了。”
师九九推门结过老鸨手中的字据看了看，刚确认完是她那张卖身契，这穿得花里胡哨的红姐就把纸张拽回手里。
原是九九听说有人买自己宅子，所以把老鸨叫来谈赎身之事，没想到红姐却问她：
“你把钱都花了从良后怎么讨生活，就不怕晋安城这帮跟你过了无数个夜晚的男人，私下里找你麻烦？”
“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这自由师九九盼了十年。
回想她被红姐的人逼着卖出第一次后，从此就没有心了，如今赎身仿佛就在眼前，她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憎恶红姐。
“那便祝你前程似锦。”
红姐对她其实也真真不错，那些粗鲁的蛮横的客人都不曾近她的身，这些年红姐虽不能答应她不接客，却也保护她不被龌龊的男人欺辱。
所问花了所有钱给自己赎身后，她的安排，师九九不知道。
她只想着先从良，然后才能远离那些令人厌恶的脸。
没多久。
宵一又来了她所看上的漂亮宅子，只听府中传来悠扬的琴声，好生令人沉醉：“这花魁姐姐是怎么个意思……”
她不明白。
身边跟着的沈南亭、黑鹰和孔小姐也不明白。
原是师九九没有待过除她那些嫖客以外的女客人，她也不知道怎么对待，只能弹弹琴缓解自己的紧张心情。
四人绕过廊桥入内，看到前厅竹林隔住隐隐约约的身影，他们这才让师九九注意到人来了。
“敢问白四姑娘，是哪一位。”
起身来看着四人皆是漂亮年轻人，师九九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犹见宵一美得令她这个以色侍人的女子也惊了。
“你……”
“师姐姐好，是我。”
宵一微微与她皆行礼，两人中，习惯了低眉顺眼样的师九九和头颅不自觉抬得高高的宵一对比明显。
后处孔小姐看出了她们的区别，内心感慨，晋安城美人多，但宵一仍是最耀眼的那个。
“听说你想见我一面，是不是觉着宅子的价格太贵。”
师九九请几人坐下来，十分不好意思地直言，“我也是没有办法，唯有这个价格才能帮我赎身花楼。”
断然没有想要讲价的宵一，赶紧让黑鹰把银票递上来说，自己完全可以全价购买，不过若她能帮个忙，愿再追五百两银子。
“你，是跟我说着玩吗？”
十分不相信世上还有这种好事的师九九，见惯了那些所谓有钱老爷，在酒桌上吹嘘自己会对美人一掷千金，然后没了然后的笑话。
不曾想，眼前这个十几岁的漂亮少女，她居然白要给自己五百两？
“这事对于师姐姐来说，应该不是难事，我白宵一说给钱就会给。”宵一看她赎身后正好也缺钱，于是再三劝道，“姐姐真不必担心我会怎么样，毕竟我是个女子。”
是啊，她白宵一的名声还是有的，她母亲叶氏又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师九九于是问到底是什么事。
看着花魁娘子对五百两动心了，宵一于是满满告知自己在晋安城要做生意这事，她也说出其中烦扰。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那些员外老爷周旋？”皱了皱眉的师九九面露难色，“我不太愿意跟这帮人来往。”
毕竟十年前她就是被这帮人玩弄和逼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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