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童年 （6）
此时启明和崭猎在深山里秘密训练了一个月，现在的启明已经不在像以前一样柔弱，脸上那一道划痕配上他小麦色的皮肤和干练的眼神，透出一股男子气。最近天上阴云密布，春雨将至，两人动身返回荒稍镇。
虽然这个镇子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是这还是启明头一回离开小镇，心里也是有些期待感，他想范婆。想看到婆婆见到他回来的惊喜的表情，想吃她做的糖玉团，想……总之，他有太多的话想跟婆婆说，说自己现在力气变大了，会用法术了，会用刀了，他想跟范婆商量关于终章的问题，想到这些，他赶路的速度又加快了。
回到荒稍镇时以至傍晚，天上的层云翻滚着，秋风却稀稀拉拉的，崭猎看着天空，呢喃道：“要下雨了。”
启明走在前面，远远看着范婆的家里没有亮光，以前每天晚上范婆都会点起火油灯照得屋子亮堂堂的，怎么今天还没点？快要走到围栏的入口时，范婆的门打开了，启明还期待的看着走出来的人是不是范婆，他以为范婆要走出来迎接两人，他欢快的喊：“婆婆，我回来了！”
然而，走出来的人是隔壁的大妈，他的脸上露出尬笑，大妈一看是启明回来了，脸上的表情有点沉重，她招呼启明过来：“小文啊，我跟你说个事，你可要坚持住啊。”“怎么了？是婆婆出什么事了吗？”一听大妈的语气和表情，再加上为什么从不走动邻居会出现在范婆家里，启明心中升起一股不安感。“你走了之后半个月差不多，镇长突然带着一大群人来婆婆家里打砸抢劫，婆婆还被那个镇长打伤了，都不敢下床，这半个都是我们周围的邻居在这帮忙照顾她。”当大妈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启明感觉整个脸都热得不行，双手发软，他的声音略微发颤：“这…怎么会…婆婆！”他重进屋子，看见了躺在床上的范婆。
范婆的精神状态很差，整个人都消瘦了，身上盖着被子，她听到启明的声音，慢慢的转过头来，眼中噙着泪，她从被子里抽出手来，启明跨步上前，握着她的手，启明急切的说：“婆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在你身边，你疼吗，我给你做饭，婆婆…婆婆…。”“回来就好，孩子，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本来也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也没什么值得伤心的了。怎么样，跟着崭猎学的认真吧，手劲大了。”启明哽咽了，他说不出来话，只是急切的喘气，眼中充满急切和阴沉。
“老人家，我们回来了。”崭猎打了声招呼进来了，当他看见范婆的伤势时也蹙眉叹息，启明回头问道：“老师，你不是有治疗药吗，快，快借我一瓶。”药水是人类的炼金士的一大发明，回复药是最为畅销的，无论是战场上或是生活中都能用到，虽然不能做到包治百病，该吃药的还是要吃药，但是这种伤筋动骨的创伤还是可以用的。崭猎摇了摇头：“不行啊，婆婆年纪大了，我带的都是高级治疗药，对老人的身体冲击太大，会直接要她命的。”
看启明脸上写满了失望，他又说：“不过我可以试着稀释一瓶药水，来达到缩减药力的效果。”说着，他从腰包中取出一个小细颈玻璃瓶，里面是鲜艳的血红色药水，这种浓郁的高级恢复药可以说一瓶百金，在大城市都很难找到，他的腰包里就不止一瓶。
崭猎倒出一点药水在杯子里，仅仅铺满杯底，他让启明倒入满满的水，就这样，一杯淡红色的稀释药水端给了范婆，范婆慢慢的喝完了，咳嗽了几声，又躺下了，双目紧闭，沉重的喘气，时不时呜咽几声，看来这药力还是让范婆很不适，好一会，范婆才恢复了平静，睡着了。
崭猎和启明围坐在餐桌边，崭猎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婆婆会伤成这样。”
“邻居大妈说，镇长带人上门抢劫，想要婆婆所有的金币，打伤了婆婆。”说这话的时
“有些事，需要亲自问肇事者。看来今晚有必要让你上一课了。”崭猎若有所思，对着虚空一握，手中多了一把匕首，他递给启明，起身示意他跟上。两人横跨屋檐，直奔镇长的院子。
“作为终章的成员，首先要学会如何隐匿。”他们没有发出声音，趴在屋顶上，拨开瓦片，瞧着镇长的所为，镇长家里装修豪华，仅限于这个小镇里的豪华，用明石来照亮使得屋内充满光明，镇长正瘫坐在主厅的座椅上，一手举着烟杆，一手看着账单，此时的镇长面色发黄，整个脸皮都塌了，但看他每次狠狠的吸一口时脸上那享受的表情，崭猎隐约判断出来怎么回事了。
崭猎小声对启明说：“听好了，这个镇长养的打手都是吃干饭的，周围也没有守卫，咱们直接跳下去就行。”得令，两人纵身一跃，崭猎整了整衣襟，低声呢喃：“该怎么进去显得霸气呢？有了。”
他伸手化出一柄长枪，枪尖如同闪电一般，生铁色泽的刃部露出寒芒，上面有两个透出暗红色的空洞，像一双怒目，刃柄相连的地方由玄铁包裹，雕刻的花纹如兽首一般”（启明暗暗吐槽：自己的武器那么好，就给我这么普通的刀。）
崭猎抡圆长枪，一击劈烂了屋子的木门，这动静吓得镇长手中的账簿都丢到了地上，一众打手也从旁边的屋子跑出来，崭猎扛着长枪带着启明大摇大摆的走进去，镇长赶紧招呼周围的人拦住他们两个，他将长枪往地上一杵，一股气浪冲垮了堵上来的打手，他们趴在地上，浑身颤抖，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畏惧地抱着头，镇长一看自己养的下人这么不中用，一边在那里骂他们一边提防着崭猎，他没受到气浪的冲击，但有一瞬间，他看见崭猎身后浮现了一个赤红色的恶魔头颅，双腿也是直打颤。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们，我可是镇长啊。”“镇长？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这抽大烟？就可以冲到人家里抢钱？”崭猎冷眼看着这个已经上瘾的男人，眼中充满鄙视，他快步走上前，抓着他的头发照着脸就是一拳，“疼吧？”，一拳接一拳，只把镇长的脸打的血肉模糊，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是魏祠，他看见自己的爸爸正被人殴打，施暴者正是那个吓人的崭猎，一边还站着文启明，他跑上来就想拉开崭猎，“启明。”“是。”文启明抬腿踢在魏祠的肚子上，把这个小胖子踢倒在地，崭猎抓着镇长的脖子把他扔到启明的脚边，“杀了他，这是我今天要给你上的课。”
一听这话，镇长不禁后背一凉，他抬头望见启明漆黑的双眼，只感觉一股无力感从脚底升起，启明将刀尖点在镇长的手掌上，镇长感受到刀刃的冰凉，心跳骤然加速，连忙求饶道：“大哥，启明，我错了我错了，我也不想的啊，可我家那时候拿不出钱去买了，只能去范婆家借啊。”
“闭嘴！”一听到这无理取闹的理由，启明想起范婆身上的伤，再想起范婆的慈祥笑容，怒火，恨意冲破胸膛，他举刀刺进镇长的手心，崭猎捏住他的嘴，在他耳边说道：“小点声，我可不喜欢杀猪的惨叫。”
启明连续挥刀，镇长的皮肉不断绽出鲜红，魏祠在一边看傻了，镇长几次都痛昏过去，被崭猎给强行唤醒。他最后把刀架在镇长的脖子上，声音很冷：“但愿你这个人渣永远不要走出炼狱。”“呜…呜…唔额。”随着镇长最后的呜咽声，殷红从他的脖颈流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记得我第一次取人性命的时候，可不像你这么淡定。”崭猎看着启明满是阴影的脸，扶额感慨。
“他该死。”短短一句话，透出浓浓的杀气。
“生命是宝贵的，没有谁天生下来该死，这是你杀的第一个人，但不会是最后一个。你先回去吧，老人家不是还要人照顾嘛。”崭猎打发启明先回去。启明冲出房门，跳上墙壁，飞奔回家。
崭猎看着文启明走远了，再看着一边哭成泪人的魏祠，摇了摇头，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提着长枪走到屋外，看着躺在地上的一众打手，他冷冷地问：“你们都为什么来这里干活？”“他说只要给他干活他就养着我们。”“就是就是，我们也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大人饶命啊。”打手们被之前崭猎放出的杀气吓得浑身无力，只能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崭猎露出一抹冷笑：“你们看我像好人吗？”说着，抬起右手，掌心窜出一团暗红色的火焰，在场的所有打手全都燃烧起来，惨叫声不绝于耳，屋里的魏祠看着崭猎高大的身影，嘴里念叨着：“魔鬼，都是魔鬼。”打手们身上暗红色的火焰将他们烧的连骨头都没剩下，崭猎也早就没了踪影。
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崭猎擦擦自己的长枪，突然像发现什么望向北方，口中呢喃道：“为什么又出来了，不是已经死绝了吗……”
启明回家之后，坐在床边，看着范婆沧桑的面庞，转头盯着桌子上的那瓶高级治疗药，陷入了沉思，一整晚都没睡，他想着以前范婆对他的照顾，每一次他只要为婆婆做点事情，她就会很开心，他能感受到人们心中的悲喜善恶，范婆的欢喜是认真的，小力对他的友好只是一种应付，崭猎的教导也没有任何敷衍。
清晨，范婆悠悠转醒，启明已经煮好了粥在一边等着，见范婆醒来赶紧上前照顾，为她洗漱，喂饭，就像以前他生病的时候范婆照顾他一样，范婆看着启明这般细心的模样，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她自己很清楚，哪怕有这么一瓶治疗药，自己的身体也撑不住几年了。
启明陪在范婆身边，说着他这一个月怎么锻炼的，又说了崭猎想要让他加入终章组织这件事，范婆舒了一口气：“去吧，孩子，不管你去哪，只要能好好生活下去，我就放心了。我也活不了几年了，不能在这拖累你。”“……”听了范婆的话，启明只是无言，范婆心中的请求声他都听见了，希望自己好好的活着。
“老人家，有这个觉悟，我很敬佩您啊。”崭猎突然出现在屋子里，“如果我没记错，您只是受人所托抚养启明的吧。”“唉，是啊，不过看着他长大也是一种乐趣啊。”范婆心中感慨万千，她从怀中取出一条吊坠，上面套着一个木环，这个木环很旧，上面留着奇怪的黑痕。“孩子，这是你母亲走之前给你留下的，幸好没叫镇长那群找出来。戴上吧，算是我和你母亲的一个念想。”
“所以，你考虑好了吗？要么加入终章，要么你就自己找一条路活下去吧。”
启明看了一眼范婆，又看了看手中涌起的暗影，握紧拳头望着崭猎，“我加入你们，但我必须要有回来照顾婆婆的时间。”
虽然这个镇子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是这还是启明头一回离开小镇，心里也是有些期待感，他想范婆。想看到婆婆见到他回来的惊喜的表情，想吃她做的糖玉团，想……总之，他有太多的话想跟婆婆说，说自己现在力气变大了，会用法术了，会用刀了，他想跟范婆商量关于终章的问题，想到这些，他赶路的速度又加快了。
回到荒稍镇时以至傍晚，天上的层云翻滚着，秋风却稀稀拉拉的，崭猎看着天空，呢喃道：“要下雨了。”
启明走在前面，远远看着范婆的家里没有亮光，以前每天晚上范婆都会点起火油灯照得屋子亮堂堂的，怎么今天还没点？快要走到围栏的入口时，范婆的门打开了，启明还期待的看着走出来的人是不是范婆，他以为范婆要走出来迎接两人，他欢快的喊：“婆婆，我回来了！”
然而，走出来的人是隔壁的大妈，他的脸上露出尬笑，大妈一看是启明回来了，脸上的表情有点沉重，她招呼启明过来：“小文啊，我跟你说个事，你可要坚持住啊。”“怎么了？是婆婆出什么事了吗？”一听大妈的语气和表情，再加上为什么从不走动邻居会出现在范婆家里，启明心中升起一股不安感。“你走了之后半个月差不多，镇长突然带着一大群人来婆婆家里打砸抢劫，婆婆还被那个镇长打伤了，都不敢下床，这半个都是我们周围的邻居在这帮忙照顾她。”当大妈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启明感觉整个脸都热得不行，双手发软，他的声音略微发颤：“这…怎么会…婆婆！”他重进屋子，看见了躺在床上的范婆。
范婆的精神状态很差，整个人都消瘦了，身上盖着被子，她听到启明的声音，慢慢的转过头来，眼中噙着泪，她从被子里抽出手来，启明跨步上前，握着她的手，启明急切的说：“婆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在你身边，你疼吗，我给你做饭，婆婆…婆婆…。”“回来就好，孩子，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本来也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也没什么值得伤心的了。怎么样，跟着崭猎学的认真吧，手劲大了。”启明哽咽了，他说不出来话，只是急切的喘气，眼中充满急切和阴沉。
“老人家，我们回来了。”崭猎打了声招呼进来了，当他看见范婆的伤势时也蹙眉叹息，启明回头问道：“老师，你不是有治疗药吗，快，快借我一瓶。”药水是人类的炼金士的一大发明，回复药是最为畅销的，无论是战场上或是生活中都能用到，虽然不能做到包治百病，该吃药的还是要吃药，但是这种伤筋动骨的创伤还是可以用的。崭猎摇了摇头：“不行啊，婆婆年纪大了，我带的都是高级治疗药，对老人的身体冲击太大，会直接要她命的。”
看启明脸上写满了失望，他又说：“不过我可以试着稀释一瓶药水，来达到缩减药力的效果。”说着，他从腰包中取出一个小细颈玻璃瓶，里面是鲜艳的血红色药水，这种浓郁的高级恢复药可以说一瓶百金，在大城市都很难找到，他的腰包里就不止一瓶。
崭猎倒出一点药水在杯子里，仅仅铺满杯底，他让启明倒入满满的水，就这样，一杯淡红色的稀释药水端给了范婆，范婆慢慢的喝完了，咳嗽了几声，又躺下了，双目紧闭，沉重的喘气，时不时呜咽几声，看来这药力还是让范婆很不适，好一会，范婆才恢复了平静，睡着了。
崭猎和启明围坐在餐桌边，崭猎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婆婆会伤成这样。”
“邻居大妈说，镇长带人上门抢劫，想要婆婆所有的金币，打伤了婆婆。”说这话的时
“有些事，需要亲自问肇事者。看来今晚有必要让你上一课了。”崭猎若有所思，对着虚空一握，手中多了一把匕首，他递给启明，起身示意他跟上。两人横跨屋檐，直奔镇长的院子。
“作为终章的成员，首先要学会如何隐匿。”他们没有发出声音，趴在屋顶上，拨开瓦片，瞧着镇长的所为，镇长家里装修豪华，仅限于这个小镇里的豪华，用明石来照亮使得屋内充满光明，镇长正瘫坐在主厅的座椅上，一手举着烟杆，一手看着账单，此时的镇长面色发黄，整个脸皮都塌了，但看他每次狠狠的吸一口时脸上那享受的表情，崭猎隐约判断出来怎么回事了。
崭猎小声对启明说：“听好了，这个镇长养的打手都是吃干饭的，周围也没有守卫，咱们直接跳下去就行。”得令，两人纵身一跃，崭猎整了整衣襟，低声呢喃：“该怎么进去显得霸气呢？有了。”
他伸手化出一柄长枪，枪尖如同闪电一般，生铁色泽的刃部露出寒芒，上面有两个透出暗红色的空洞，像一双怒目，刃柄相连的地方由玄铁包裹，雕刻的花纹如兽首一般”（启明暗暗吐槽：自己的武器那么好，就给我这么普通的刀。）
崭猎抡圆长枪，一击劈烂了屋子的木门，这动静吓得镇长手中的账簿都丢到了地上，一众打手也从旁边的屋子跑出来，崭猎扛着长枪带着启明大摇大摆的走进去，镇长赶紧招呼周围的人拦住他们两个，他将长枪往地上一杵，一股气浪冲垮了堵上来的打手，他们趴在地上，浑身颤抖，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畏惧地抱着头，镇长一看自己养的下人这么不中用，一边在那里骂他们一边提防着崭猎，他没受到气浪的冲击，但有一瞬间，他看见崭猎身后浮现了一个赤红色的恶魔头颅，双腿也是直打颤。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们，我可是镇长啊。”“镇长？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这抽大烟？就可以冲到人家里抢钱？”崭猎冷眼看着这个已经上瘾的男人，眼中充满鄙视，他快步走上前，抓着他的头发照着脸就是一拳，“疼吧？”，一拳接一拳，只把镇长的脸打的血肉模糊，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是魏祠，他看见自己的爸爸正被人殴打，施暴者正是那个吓人的崭猎，一边还站着文启明，他跑上来就想拉开崭猎，“启明。”“是。”文启明抬腿踢在魏祠的肚子上，把这个小胖子踢倒在地，崭猎抓着镇长的脖子把他扔到启明的脚边，“杀了他，这是我今天要给你上的课。”
一听这话，镇长不禁后背一凉，他抬头望见启明漆黑的双眼，只感觉一股无力感从脚底升起，启明将刀尖点在镇长的手掌上，镇长感受到刀刃的冰凉，心跳骤然加速，连忙求饶道：“大哥，启明，我错了我错了，我也不想的啊，可我家那时候拿不出钱去买了，只能去范婆家借啊。”
“闭嘴！”一听到这无理取闹的理由，启明想起范婆身上的伤，再想起范婆的慈祥笑容，怒火，恨意冲破胸膛，他举刀刺进镇长的手心，崭猎捏住他的嘴，在他耳边说道：“小点声，我可不喜欢杀猪的惨叫。”
启明连续挥刀，镇长的皮肉不断绽出鲜红，魏祠在一边看傻了，镇长几次都痛昏过去，被崭猎给强行唤醒。他最后把刀架在镇长的脖子上，声音很冷：“但愿你这个人渣永远不要走出炼狱。”“呜…呜…唔额。”随着镇长最后的呜咽声，殷红从他的脖颈流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记得我第一次取人性命的时候，可不像你这么淡定。”崭猎看着启明满是阴影的脸，扶额感慨。
“他该死。”短短一句话，透出浓浓的杀气。
“生命是宝贵的，没有谁天生下来该死，这是你杀的第一个人，但不会是最后一个。你先回去吧，老人家不是还要人照顾嘛。”崭猎打发启明先回去。启明冲出房门，跳上墙壁，飞奔回家。
崭猎看着文启明走远了，再看着一边哭成泪人的魏祠，摇了摇头，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提着长枪走到屋外，看着躺在地上的一众打手，他冷冷地问：“你们都为什么来这里干活？”“他说只要给他干活他就养着我们。”“就是就是，我们也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大人饶命啊。”打手们被之前崭猎放出的杀气吓得浑身无力，只能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崭猎露出一抹冷笑：“你们看我像好人吗？”说着，抬起右手，掌心窜出一团暗红色的火焰，在场的所有打手全都燃烧起来，惨叫声不绝于耳，屋里的魏祠看着崭猎高大的身影，嘴里念叨着：“魔鬼，都是魔鬼。”打手们身上暗红色的火焰将他们烧的连骨头都没剩下，崭猎也早就没了踪影。
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崭猎擦擦自己的长枪，突然像发现什么望向北方，口中呢喃道：“为什么又出来了，不是已经死绝了吗……”
启明回家之后，坐在床边，看着范婆沧桑的面庞，转头盯着桌子上的那瓶高级治疗药，陷入了沉思，一整晚都没睡，他想着以前范婆对他的照顾，每一次他只要为婆婆做点事情，她就会很开心，他能感受到人们心中的悲喜善恶，范婆的欢喜是认真的，小力对他的友好只是一种应付，崭猎的教导也没有任何敷衍。
清晨，范婆悠悠转醒，启明已经煮好了粥在一边等着，见范婆醒来赶紧上前照顾，为她洗漱，喂饭，就像以前他生病的时候范婆照顾他一样，范婆看着启明这般细心的模样，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她自己很清楚，哪怕有这么一瓶治疗药，自己的身体也撑不住几年了。
启明陪在范婆身边，说着他这一个月怎么锻炼的，又说了崭猎想要让他加入终章组织这件事，范婆舒了一口气：“去吧，孩子，不管你去哪，只要能好好生活下去，我就放心了。我也活不了几年了，不能在这拖累你。”“……”听了范婆的话，启明只是无言，范婆心中的请求声他都听见了，希望自己好好的活着。
“老人家，有这个觉悟，我很敬佩您啊。”崭猎突然出现在屋子里，“如果我没记错，您只是受人所托抚养启明的吧。”“唉，是啊，不过看着他长大也是一种乐趣啊。”范婆心中感慨万千，她从怀中取出一条吊坠，上面套着一个木环，这个木环很旧，上面留着奇怪的黑痕。“孩子，这是你母亲走之前给你留下的，幸好没叫镇长那群找出来。戴上吧，算是我和你母亲的一个念想。”
“所以，你考虑好了吗？要么加入终章，要么你就自己找一条路活下去吧。”
启明看了一眼范婆，又看了看手中涌起的暗影，握紧拳头望着崭猎，“我加入你们，但我必须要有回来照顾婆婆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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