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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视而不见

    海曲县的孟离是此地有名的郎中,医术精湛,手到病除,方圆百里的人都慕名而来,找他看病。

    有一天,他刚躺下,外面响起叩门声……

    打开门一看,外面进来一位浑身颤抖,鲜血淋漓的“汉子”,身上插着箭矢,伤势不轻,一惊。

    连忙把他搀扶进去,躺在床上,让他忍住疼,帮他把箭矢拔下来。

    那“汉子“满脸大汗,点点头,闭上眼睛。

    孟离极快用力把箭矢拔出来……鲜血四溅,“汉子”忍不住哀号一声。

    孟离忙为他止血,敷药,询问他,是谁这么狠心!差点没命了。

    “汉子”告诉他,自己的仇家所伤,很是感谢他,忍着疼痛,起身欲要离开。

    被孟离拦住,徐徐说道:“你伤的厉害,每天都要换药,在此住下吧!”

    “汉子”答应下来。

    此后,孟离每天给他换药,还买了一些鸡,肉给他补身子。

    有一天,府里新来的厨娘尹氏对孟离说:“如今世道不太平,人心难测!此人身世不清,看他眼神,不像好人!老爷还是赶紧让他走吧!”

    孟离听罢,摆摆手,道做人要厚道,不能做什么都为了钱!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依然我行我素。

    过了一段日子,汉子伤愈,离开这里,厨娘尹氏很是高兴。

    几天后,“汉子”带着一个野鸡前来拜访,孟离很是高兴,摆下一桌子菜招待他。

    言谈中,他才知道,汉子名叫佘二,就住在不远的王家庄,前几天出门,被一个猎人射箭所伤。

    孟离听罢,很是奇怪,自己行医多年,方圆百里的人都认识,怎么没有见过他呢?而且,还被猎人所伤?觉得他应是个新搬来的外地人。

    此后,佘二经常过来和孟离喝酒,但二人只是小酌,从不多喝,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有一天,佘二对孟离说:“仁兄心地善良,眼里都是好人!没有防人之心!贵府里的厨娘尹氏不是善类!您的妻子有孕在身,仁兄要提防着!”

    孟离听罢,笑道:“贤弟多虑了!人,只要善良,善待他人,即使她不是善类,也会被感化的,也不会害你的!尹氏是个好人!她自从来到府里,知道我的妻子有孕在身,总是想方设法地买来各种各样的药材,为夫人补身子。我是个郎中,那些药材,我都知道,她做的菜非常好吃,夫人很是喜欢,这样的厨娘去那里找?”

    佘二听罢,没有言语,端起酒盅,一饮而尽,告辞了。

    此后,佘二再没有来。

    孟离很是纳闷,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冒犯了他,很是失落。

    一个月后,有一天晚上,佘二又前来。

    孟离又惊又喜,命人去告诉厨娘家里来客人了,做些好菜上来。

    不大会,厨娘便做了一桌子的菜,她看到佘二,惶恐不安的放下菜盘,急急出去。

    佘二默默无语看她一眼,伸出筷子夹菜,每个菜都嗅一下再吃,让孟离哭笑不得,觉得他很怪异。

    吃完饭,佘二要去看看嫂夫人,孟离不知何故,懵懵看着他,带他走到门口。

    佘二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便离开了这里。

    孟离看的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啥药?

    接下来,一连几天,佘二没有前来,孟离依然每天都起早贪黑的看病出诊。

    有一天晚上,佘二前来,拉着孟离来到后院假山下,他从假山缝里拿出一东西。

    孟离点燃火石一看,大惊。

    竟然是个木偶,样子和他的妻子一模一样,穴位贴着她的生辰八字,还有几个形状怪异的字,也不知道写的啥?应是毒咒。

    “这是谁做的啊?这么恶毒!”孟离气的浑身颤抖。

    “不是别人,正是那厨娘尹氏,她是你同行山濮的表姐。她家世代会制作毒药,她的药是几种植物融合在一起的,这几种植物,无味,毒性大,就是神医,都看不出来。世上只有她家才有,从不外传。到了尹氏这一代,他家没有男丁,他的父亲只好传授给她,嘱咐她,只可防身!不可害人!可阴氏为了钱,已经制作毒药害死数人,赚了很多钱。山濮是个庸医,找他看病人的极少,他对你羡慕嫉妒恨,欲除之而后快。可他知道杀人偿命,不敢轻举妄动。知道你的夫人又有孕在身,怕这次生的是男孩,继承你的医术,动了杀心,遂找来他的表姐尹氏,这毒妇,已经害了数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官府都奈何不得,她一直都给嫂夫人下毒,但不碍事,我都施法驱毒了。毒妇不除!天理难容!实不相瞒,我是个蛇精,既然人奈何不得她,只能让我除掉她了。”

    没等孟离回过神来,佘二起身离开。

    几天后,尹氏出门办事回来的路上,被一条大黑蛇紧紧缠住……

    尹氏被勒的呼吸急促,脸色青紫,奄奄一息。这一幕,正好被山濮的管家看到,吓得瑟瑟发抖,大喊大叫的……

    附近人听到,拿着棍棒赶过来……却不敢至前,呆呆傻傻看着,那黑蛇松开她,慢慢爬走了……

    众人忙把她抬到山濮家中。

    山濮听罢,大惊。

    众人离开后,急急询问。

    那尹氏声如蚊蝇,断断续续的告诉他经过。

    几天后,尹氏死了。

    山濮很是害怕,卖了房子,带着家人搬到外地去了。

    孟离知道后,感慨万分,五味杂陈。

    几个月后,他的妻子生下来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夫妻俩喜极而泣。

    摆下宴席,大庆三天。

    亲朋好友的都前来祝贺,唯独少了那个佘二。

    孟离本想当面感谢他,可他没有出现,很是失落。

    此后,孟离的日子安静惬意,可那佘二再没有出现过。

    孟离很是想念他,遂做个蛇仙牌位,早晚供奉,一直到终老。

    下一秒,颜卿依出现在空间里,空间里弥漫着灵气让她浑身畅快,快步走到上次没走进的四合院,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四合院里有什么,第一个反应直奔院中那口灵泉而去,刚刚逃命走了两个时辰水都没喝一口,她早就嘴干舌燥了。

    此时颜卿依感觉自己能喝下一桶水。

    她打上来一桶水,就这样直接一口干,喝了半桶,她才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渴了。

    又拿出水囊装了满满四袋外加一竹罐子的水。

    感觉有点饿了,下一秒出现在种满果子的山坳里,颜卿依嘴角勾起,看来在空间随自己的心意随意移动的。

    看着红彤彤的油桃,颜卿依摘下一个,在自己衣服擦了擦,就直接往嘴里送,连续吃了十个,她才感觉肚子有点饱意。

    想起刚刚的狼吞虎咽,颜卿依有点不敢直视自己了,刚刚那个像几百年没吃过东西的人是她自己?

    颜卿依摇摇头,“绝对不可能是自己,这大概是自己胞妹吃的。”

    说着,还煞有其事点点头,“对,没错。”

    随即颜卿依便出现在四合院里,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和她没啥关系。

    她打开中间的屋子的房门,惊呆了,里面是一间现代的生鲜超市,突然一道异样穿过她的脑袋,隐隐约约传来一道信息,原来超市里面的东西用完就会自己补齐。

    哇塞,也太好了吧?

    看来天道爸爸还是挺关照自己的。

    颜卿依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破烂又脏兮兮的包袱,在里面放一捆蕨台、一捆番薯苗。

    考虑到这些菜都不饱肚子,她拿起带泥的红薯,红薯可是饥荒年间的宝物,不但可以饱肚,产量还高。

    装上二十斤的红薯,加上两捆菜,到时问起来就说在外面挖的,蕨台、番薯苗都是野菜,也算有个好出处。

    下一秒,颜卿依左手提水裹,右手提着一大包出现在空间外面,脚步生风朝着山洞走去。

    颜青性子急,颜卿依走后没多久就一直在洞口上张望,看着闭目养神的大哥颜浩和正在烧火的二哥颜明,忍不住开口,“姐姐去那么久会不会丢下我们几个跑了?”

    颜浩猛地睁开眼,“别乱说。”

    颜青躲闪一下,“我当然相信姐姐,可是你也看看我们处境,娘亲智商堪忧,我们又没有成年,那么多人呢,姐姐一个人照顾我们几个应该很累很辛苦。”

    颜浩拍了拍颜青的肩膀,“所以我们要尽量减少姐姐负担。”

    要是他年纪再大点就好了。

    “姐姐,姐姐回来了。”就在颜浩在懊恼时,响起颜青喜极而泣的声音。

    颜浩颜明和王琳齐齐转过头。

    当颜卿依越来越近,面容越来越清晰,颜浩的心安定下来,小跑过去接过颜卿依扛着包袱,入手还诧异一下,还挺沉的,不过颜浩没往粮食上面去想。

    这年头外面哀鸿遍野,饿殍满地,许多人还在啃树皮,有的口吃都被人掘地三尺。

    “我找到水源了,还在旁边挖了些野菜,等下我们就煮点来填饱肚子。”颜卿依边说边环视着四周,“刚刚没陌生人到这里吧?”

    颜浩向来性子沉稳,不急不躁说,“没有陌生人,这地方目前为止还挺安全的。”

    “嗯,晚上我来守夜,你刚刚没怎么喝水,现在过去喝点,不用担心水源一事。”颜卿依把打好的山泉水一股脑塞给颜浩,“再不喝,我就把你扔到外面喂狼。”

    颜浩看着水囊里的水,他还是没有敞开肚皮去喝,喝了四五口便止住了,他深知有时候一口水可以救人一命。

    颜卿依左看右看发现自家没有锅,虽然空间里头有,但也拿不出来,幸好自己拿过来的食物是红薯可以烤着吃。

    颜卿依慢条斯理打开包袱,同时响起一阵惊喜的声音,看着颜卿依把红薯放到跟前,把篝火中火冒移到另一处,留在红彤彤的木炭随即便把红薯投上去。

    一向性子木讷寡言的颜明急了,“姐姐,这东西能放在火里烤吗?”心里嘀咕着,会不会成木炭啊?

    颜卿依看着他心疼模样,忍不住笑了,“二弟,等下你就知道了,保证香得让你直流口水。”

    颜明半信半疑,觉得此时的颜卿依就是在忽悠他。

    没等多久,全家人都被一股扑鼻的味道所吸引,颜青用力吸了吸鼻子,“好香,这还是我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食物。”说着,拉了拉颜浩的衣袖,“哥哥,你闻过这么好闻的东西吗?”

    颜浩看了看颜卿依,抿了抿嘴没有回话,过了一会,“没有。”

    在非打即骂的祖母跟前长大,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其他的他没有奢求过。

    颜卿依心情复杂,要是没经过这朝代的艰苦,她可能会说一句,一个红薯而已,在现代猪吃得可多,至于吗?

    但现在身处这个环境,颜卿依有些感同身受,她从木炭中扒拉出红薯,用四五张树叶当隔热垫,手忙脚乱剥皮,边剥边叫烫,“一人两个红薯,这个先给娘亲,你们没意见吧?”

    兄弟默契摇头。

    边上的王琳看着颜卿依递给自己,绝美的脸庞瞬间露出一抹憨笑,“依依,好吃好吃。”

    “娘,你小心烫,慢点吃别噎着。”颜卿依看着娘亲像个孩子似的,忍不住多叮嘱几句。

    红薯入肚,在场的人神色愉悦,正如老人所说,美食可以治愈一切,这句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何况颜卿依几人一直都在吃难以下咽的糠咽菜。

    就在颜卿依几人感叹美食的时候,不远处传来说话声。

    颜卿依第一反应把地上的火弄灭,颜浩几人见状,连忙加入其中。

    颜卿依轻手轻脚朝着洞口走去,临走前用手指示意娘亲和弟弟们安静。

    姚目望去,只见一个老妪和小孩相互搀扶着一起,神色紧张,好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她们。

    此时老妪不小心被树枝绊倒,顾不上膝盖流血,颤颤巍巍站起来拉着小孩快速狂奔。

    陈寻小心翼翼的趴在雪堆里,用一把骨铲将冰雪掘开,将给冻实的两株地葵,连着冰块挖出来,这么一来,炼制乌蟒丹的十六味药草就齐全了。

    陈寻跟随阿公宗图炼制巫药,早就熟知乌蟒丹的炼制方法,但蛮魂需修练到神华外放的程度,他才能利用蛮魂神华融合药力,炼制乌蟒丹。

    这两株地葵全株长十三瓣叶,根部的四五片茎叶已呈深紫色,想来在这湖泽深处,已经生长了四五十年都不止。

    陈寻这时深入湖泽荒原才两百多里,所寻都是生长有好些年头的药草,心想自己这次能炼制出来的丹药,比寻常的乌蟒丹要胜上数筹都不止。

    陈寻换了一处地方,挖出一个雪洞钻进去,放下药篓子,取出小刀、石研棒、石钵,将十六味药草,依着次序研碎捣成汁液,用双层麻布滤去残渣,取青液与青铜瓶装的乌蟒蛇涎,在青铜药炉里搅绊、混合……

    青铜药炉仅有六寸高矮,三足立地,两侧是蟒首兽耳,铸制得十分精美,腹壁雕刻鸟兽图纹以及诸多比蛮文还要古老的字符,透漏神秘气息,是乌蟒族祖传之物。

    乌蟒石殿之中,也就一大一小两樽炼制丹药的青铜药炉。

    陈寻将那些多的兵甲献给寨子后,巫公宗图就将小号的炼丹药炉送给陈寻。

    南獠、宗桑他们也无异议,青铜药炉虽是乌蟒祖传珍物,但那些重锋矛、乌鞘、铁胎巨弓、鳞甲,更为珍贵,更是乌蟒此时所急缺之物;他们不能平白要陈寻这么多东西,只能将小青铜药炉拿出来交换。

    陈寻钻出雪洞,看周遭都无异象,就钻回雪洞,就用雪封住洞口,将青铜药炉放在柴炭之上,燃火熬煮。

    待药汁熬煮到粘稠之际,陈寻口含一枚聚元丹,盘膝观想九幽蛮魂,黑幽神华自双手透漏而来,在双手之间结成乌黑有如实质的莲瓣煞化。

    青铜药炉中静伏不动的药液,此时受到气机牵引,骤然间滚沸起来,无数液汁似要从药炉中沸腾出来。

    陈寻小心翼翼的将双手探入药炉之中,忍受药液的灼烫,看着双手透漏而出的黑幽神华一点点的融入粘稠药液中。

    待粘稠药液不能再融入蛮魂神华,陈寻就再合上青铜盖慢火熬煮。

    异样药香扑鼻而来,在陈寻藏身的雪洞里翻腾,使这处平淡无奇的雪洞,就像藏有什么奇珍之物,仿佛灵天洞府;还有些许灵蕴药气从冰雪中溢出,叫陈寻担心会不会引来什么凶禽猛兽。

    只是他身上的聚元丹就剩下三枚,他还想在湖泽雪原上再滞留大半个月回寨子,只能在冰天雪地里炼丹,才能支撑接下来大半个月的消耗。

    待药液熬成药膏,灵蕴药气完全收敛进药膏,不再溢出,陈寻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这炉药算是炼成了。

    看药膏呈乌青色,表面自然凝出奇异玄奥的纹路,品质果真是比寻常的乌蟒丹要远胜一筹。

    这倒不是阿公宗图炼制乌蟒丹的能力不行,实是乌蟒族人三十年来都在寨子周遭百里的山岭里采药,哪里还有多少灵气充足的药草可摘来炼药?

    乌蟒丹与苏氏所制的聚元丹,都只算最低微一级的灵药,灵蕴药气毕竟有限,熬成膏状就算药成,不会自行散聚成丹。

    陈寻当下熄了柴炭,将药膏小心翼翼的揭起,装入一只青铜小瓶里,仅留一小些拿手指抹了含在嘴里,就觉药力化作滚滚暖流散入百骸,气血几乎要沸腾起来。

    果真比寻常的乌蟒丹,药力要强上一倍不止;只是这一小瓶药膏,不成丹,又是乌青之色,在色泽上倒更像沧澜苏氏所炼的聚元丹。

    或者叫聚元膏,更合适些吧,陈寻心里暗想。

    这一小瓶聚元膏看着不多,但足以支撑他在湖泽的湖泽雪原再修练大半个月。

    观想蛮魂,与敌搏杀,消耗极为剧烈,甚至施展一次逆鳞,就要榨干陈寻周身的气血,但蛮魂修练,利用蛮魂神华淬体,要将蛮魂神华一丝一毫都融入筋骨皮肉之中,淬除杂质,过程却非常的缓慢。

    没有那能吞噬兽魂的乌蟒蛮像辅助,陈寻他自行通过观想蛮魂,想要充分的炼化一枚聚元丹,差不多也需要一天的时间。

    这样,接下来大半个月,陈寻白天狩猎采药,夜里就挖个雪洞钻进,口含相当一枚聚元丹剂量的灵膏,观想蛮魂修练。

    身藏雪洞之中,虽然不受寒风吹袭,但深夜极寒,寒气直往陈寻筋骨里钻,修练要比平日在寨子里放缓许多。

    蛮魂神华与玄寒之气在周身筋骨深处交锋,使得筋骨的淬练更为深入、坚密,似乎有一丝玄寒之气缓慢的融入筋骨之中。

    透入肌理的玄寒之气,普通人不堪承受,寻常蛮武也不敢轻易让寒气侵入体内,但青木道人在《道蕴残解》里,则认为玄寒之气实为天地玄息灵气的一种。

    没有晋入天蛮之前,普通蛮武不能直接汲引天地灵气淬练己身,但身处极寒之地,人自然会受极寒玄息的侵袭,只要控制得当,同样能利用玄寒之气淬练筋骨皮肉。

    当然了,要是控制不好,让玄寒之气透过百骸,侵入五脏六腑,就会形成极严重的不治内伤。

    乌蟒蛮武,越是酷暑或极寒天气,越会刻苦修练,就是这个道理。

    陈寻也是知道这个道理,才没有说急着采完药就赶回寨子,而是将采药之旅当成一次苦修。

    在神魂识海之上,玄寒之气也非无形,而是呈淡青色的毫光神华,只是远没有那次在溪谷具六臂巨魔相聚引月华那么浓郁,就在他周身骨骼之中,与从气血溢出的蛮魂神华对抗交锋,陈寻能清晰的感觉到,周身骨骼受到双重的淬练,一点点的变得更加坚密。

    或许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下去,骨骼终有一天,能真正的坚硬堪如金刚骨。

    只是在半个月后,陈寻再藏身雪洞中修练蛮魂,就发觉骨骼淬练就不再有任何的精进。

    在晋入天蛮之前,蛮武利用蛮魂神华,对周身筋骨皮肉的淬练都是有限度的,这说明他经过大半个月的苦修,已经达到蛮武五层巅峰。

    陈寻又想,不同的蛮武,即使同为五层颠峰,身体淬练后的强化程度也有极大的区别,这仅仅是因为个人天赋的不同吗?

    陈寻试着用心念引导蛮魂神华,将透体而入的玄寒之气往体表逼去,在他以为早已经淬练到极致的皮肉处,蛮魂神华在玄寒之气的压迫之下,竟又双双缓缓的往百骸皮肉里渗透,被皮肉融合吸收……

    果真是如此。

    陈寻想起他以前通过压榨身体极限进行修练,心想利用蛮魂神华淬体筋骨皮肉,大概也需要不断的尝试极限,淬练才会越发精纯。

    陈寻原想修练到蛮武五层巅峰,就返回寨子,现在发现自己对皮肉肌理的淬练,远没有达到极致,甚至随着气温的进一步降低,天地之间的玄寒之气越发浓重,周身骨骼还有进一步淬练的余地。

    陈寻就更不急着返回寨子,当下就又用这半个月来采得药草,又炼了一炉聚元膏。

    药成,在陈寻雪洞里里也是筋疲脚麻,看着些微毫光穿透雪层,照进洞里来,陈寻心想又是一夜过去了啊。

    陈寻刚想要推开盖在头顶的雪顶,忽的一阵心悸,吓得他手脚麻痹,当即明白有极强横的凶兽就在雪洞之外徘徊。

    陈寻不敢打开青铜小瓶,只是在神魂识海之上观想大鹏拳势,收敛气息,灵识散出,“观见”数匹身形巨大的狼形凶兽,正围着雪洞外警觉的嗅来嗅去……

    青狼!

    而且每一头青狼,散发出来的气息,旺盛得都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狼形青焰。

    随着修为的精进,陈寻灵识感应越发敏锐,二十米之内,即便是蝼蚁的气息也能敏锐感应,更不要说像这几头青狼散发出来的凶焰,旺得跟夜中明灯了。

    定是刚才炼药散溢的灵气,将这几头青狼诱来。

    陈寻在蟒牙岭深山处遇见的那两头青狼,有牛犊大小,他此时的修为,力敌那样的一两头青狼不成问题,但雪洞外的五头青狼体大如牛,像铁胎弓一样弯起的背脊,能有一人高矮,这他娘的叫他怎么力敌?

    幸亏早一刻心生警觉,不然从雪洞里走出去,跟这五头青狼大眼瞪小眼,那真是连抹鼻子大哭一场的机会都没有。

    药成,灵蕴药气就极少溢出,陈寻敛住气息,雪洞之上覆盖着厚厚的雪层,虽说不能完全遮住气味,但五头青狼或许以为冰雪里是头冰死的鸟兽,嗅了一圈,不见其他异常,冲着北方长声嗥吼……

    狼吼渗骨,陈寻并没有五头青狼掉头南下,就轻松下来。

    过不久,就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的狼蹄,震动冰雪,从北往南而来。

    狼群!

    刚才五头青狼,只是狼群的前哨。

    冰雪震塌下来,陈寻被埋在雪洞里,就觉有千万匹青狼从他身上踏过。

    陈寻心里骇然,这边离蟒牙岭就三四百里。

    这么庞大的狼群,几乎都不用一天时间,就会抵达蟒牙岭的外围丘岭,要是乌蟒石寨叫狼群一头撞上,该如何是好?

    同州的司马,叫裴沆(读音为hàng),他的再从伯(和自己父亲是同一祖先的平辈,但年纪比父亲大的人,虽然是伯父,但关系不是很亲,可能是同一曾祖、高祖或者更远祖先)年轻时,曾从洛中出发,前往郑州。

    为了方便叙述故事,我们就把裴沆的这位远亲伯父,称为裴伯伯。

    赶了几天路,一直没什么事。这一天早上,裴伯伯偶然下马(可能是要认路或者撒尿),走到路边,忽然听到有声音,仔细听那声音,感觉好像有人受伤了,在哼哼呢。

    裴伯伯好奇,于是顺着声音,拨草寻找。他披荆斩棘,很快找到了,原来不是人,而是一只白鹤。那白鹤张开了翅膀,挣扎着想飞,但是却无能为力,它应该不是受伤,而是生病了,因为它翅膀下面,有一个疮口,那一片都没有毛。

    看到这只白鹤,裴伯伯有些懵了,因为他刚才分明听到,那是人发出的声音,怎么现在看到的是白鹤呢?难道说,这白鹤是神仙或者妖怪,能变成人吗?

    正当他纳闷的时候,几十步之外,忽然有一位白衣老人,拄着拐杖,慢慢走来。白衣老人到了跟前,对裴伯伯说:“少年郎,你知道这只鹤为何如此哀鸣吗?”

    “老丈好,我自然知道,它得了病,无法飞起来了,因此才哀鸣吧。”

    “确是如此。其实,它要想飞起来也不难,只要找一个人来,把血滴在这只鹤身上,它就能起飞了。”

    裴伯伯一听,知道这只鹤非同寻常,他向来喜欢道家,知道这个世间不止有人,还有许多精灵怪兽,因此他也不害怕,反而很有兴致,说:“这也不难,我可以刺伤我的手臂,滴血在这只鹤身上。”

    白衣老人哈哈大笑,说道:“少年郎,没想到你还如此大义,难得,难得啊!只是,虽然需要人血,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据我所知,必须要三世为人的人,用他的血才可以。不过,这样的人很少。”

    “什么叫三世为人的人?”裴伯伯问道。

    “人死会投胎转世,转世则未必为人,可能是做了神仙,也可能做了畜生,又或者因为罪孽深重,贬在地狱,无法投胎转世。所谓三世为人的人,就是转世三次,每一次转世都做人的人。这种人,无过无罪,无尤无怨,人间难得,只有用这种人的血,才能救活这只鹤。”

    “那我的血可不可以救这只鹤?”

    “不可以,据老夫所看,你前世不是人,所以你的血不能救这只白鹤。不过,我知道,洛中地区的胡卢生,前三世都是人,他的血可以。少年郎,你这次如果没有急事,是否可以到洛中去,拜访胡卢生,让他来救白鹤呢?”

    “我此行确实没有急事,好,我现在就回去。”裴伯伯说完,又请教老人,胡卢生在哪里,然后就掉头回洛中了。

    到了洛中,裴伯伯按老人所说,找到了胡卢生,并把救白鹤以及老人说三世为人的事,都告诉了胡卢生,希望他能救一救白鹤。

    胡卢生听过后,还在思考,因此没有马上回复裴伯伯。

    裴伯伯一看,还以为他不肯,马上施礼拜求,十分诚恳。

    胡卢生一看,扶起来裴伯伯,笑着说:“我并不是拒绝你,方才不过在想,要不要亲自随你去,一时没想清楚,并不是不肯帮忙。我想,应该不用我亲去,把我的血带过去,肯定也可以。难得你有如此爱心,你放心,我一定帮忙!”

    胡卢生到屋里拿出一个包袱,取出来一个石制的盒子,只有两个手指头那么大,然后又取了针来,他一点也不犹豫,用针刺了手臂,手臂的血滴下来后,他马上用石盒子接了血。等石盒子里的血都满了,他才止血。

    裴伯伯看到后,又一再施礼感谢了胡卢生。

    胡卢生把石盒子盖好,交给裴伯伯,说:“少年,不要施礼感谢了,这点血对我来说,并无损失,你拿去用吧,功德无量!”

    裴伯伯大喜,还是谢了他,然后带着石盒子,一路马不停蹄,赶回去了。

    等到裴伯伯找到那只白鹤的时候,白衣老人也来了,他很高兴,对裴伯伯说:“少年郎,你真是一位诚信之人啊!怎么样,拿到血了吗?”

    裴伯伯拿出石盒子,老人很激动,小心地把血都涂在白鹤身上,连伤口也涂抹了。然后,老人把白鹤小心抱起来,放在怀里。

    老人忙完了后,邀请裴伯伯说:“我家离这里不远,少年郎,如果不嫌弃,可跟随老夫,到舍下稍作停留。”

    裴伯伯隐约猜出来,这老人不是凡人,因此点头答应,一路上都很客气、恭敬。他跟着老人走了一里多路,到了一个地方,这里有茅草屋,竹篱笆,院子里,有些狼藉,似乎好久没打扫了。

    裴伯伯忙了这些天,都没好好吃饭,现在他口渴了,于是向老人借水喝。

    老人指着旁边用土做成的神龛(音同堪,民间放置道教神仙的塑像或者祖宗灵牌的小阁子。),说道:“那里面有不少浆(古代指酒水等饮品),你可以自己去喝。”

    裴伯伯谢了后,去看那神龛,发现里面有一个杏核,还有一把扇子像是斗笠,里面果然有浆,乳白色。他渴急了,把斗笠里的浆都喝完了,味道像是杏酪。喝完后,裴伯伯觉得神清气爽,如沐春风。

    此时,裴伯伯已经知道,这老人必定是神仙,于是他跪下磕头,希望老神仙收他做徒弟。

    老人说:“你在世间还有功名利禄呢,所以你就算跟了我,也不能坚持到底。不过,你叔叔是得道高人,我很早就和他交往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现在,我有一封信,你替我送给他吧。”

    老人拿出一个包袱,交给了裴伯伯,还交代他,不要打开看。

    然后,老人又带着裴伯伯,去看那只白鹤。只见白鹤已经好了,疮口处的毛也长出来了,它振翅长鸣,显然可以飞了。只是,白鹤只在老人屋子上盘旋,并不飞远。

    “你刚才喝下的是杏浆,能让你长寿,若不是看你叔叔的面子,还有你肯救我白鹤的份上,我是不会让你喝的。以后,你不要碰酒色了。好了,这里不是你久留之地,回去吧。”

    裴伯伯拜了拜老人,然后离去。路上,他忍不住好奇,打开了包袱一角,结果里面冒出来一个红色舌头。裴伯伯吓了一跳,马上盖上,不敢再看。

    送到叔叔手里后,他叔叔打开一看,都是麦子一样的饭,足有一升。叔叔很高兴,全部都吃了。后来,他叔叔去了王屋山,不知所踪。

    裴伯伯后来活到九十七岁,如果不是他偷偷看包袱,他可以活一百岁。也即是说,他因为偷看,减寿三年。

    古时候鹤洲城顺水镇,镇上有一富商叫郑水,经商数十年,身价颇为丰厚,在当地小有名气;其子郑龙轩一表人才,才华出众。

    那年郑龙轩十六岁,郑,刘两家定亲。

    半个月后,郑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原来那日,正是郑龙轩大婚之日。

    就在宾客们吃喝,郑龙辉陪着父亲敬酒之际,突然一个黑衣人翻墙而入,溜进婚房躲在床底下。

    原来这贼人颇为狡猾,想着郑家大喜,当天定会收到不少礼金,所以他提前藏在床底下,待新郎新娘熟睡时,趁机盗走几件值钱的首饰。

    没想到,如意算盘困空间了。

    话说这对新婚夫妇,入了洞房后,竟折腾到半夜。

    贼人趴在床下,整整大半天,早已累得精疲力竭。

    一看架势不对,贼人打算溜走。

    可郑龙辉听力极佳,很快察觉到动静,于是他看了一眼夫人,说道:“夫人,床下有人”

    刘氏脸色大变,赶紧喊到:“来人啦,有小偷啦”

    很快,仆人们赶来。

    就这样,贼人被抓。

    可贼人竟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让郑老爷气愤不已,随即将他押送至衙门。

    到了县衙,见到王知县后,贼人居然喊冤,说道:“大人啊,小民冤枉,求大人为我做主”

    王知县上下打量贼人,大声呵斥道:“你偷窃不成被抓现行,竟敢喊冤!实在厚颜无耻”

    可贼人辩解说道:“我不是盗贼,而是一名郎中。大人有所不知,这新娘得了怪病,她不想让他人知道,便悄悄请我来治病。”

    “既然你说自己是郎中,那为何要藏在床底下?再说,那新娘为何挑成亲之日找你看病?我看你分明是在狡辩”

    哪知,贼人煞有介事地说出新娘所患之病。

    王知县派人核对,果然所言非虚。

    可知县不糊涂,他认为是贼人偷听二人说话,这才知道新娘患有怪病。

    突然,王知县有了主意。

    他大声说道:“快请刘氏来堂前问话”

    没一会,来了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

    贼人立马站了起来,指着女子说道:“刘夫人,你心真毒。请我给你治病,你却诬陷我行偷窃之事”

    说完,贼人冲了过来,想揍女子。

    此时,王知县笑了。

    “来人,将此人杖罚十大板”

    贼人一愣,质问道:“大人,明明是她诬陷,为何要杖罚小民?”

    “大胆贼人,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这女子是我女儿,哪是刘氏?你口口说说为王氏治病,居然不认识,这可是天大的笑话”

    王知县想着贼人如此狡猾,想必不止一次作案,于是他决定深挖。

    可贼人一口咬定,自己乃初犯。

    王知县当然不信,命衙役去贼人家中搜查。

    果真,正如王知县所料,在贼人家中,发现了一箱珠宝,其中有枚绝世玉佩,上面写着“陈”字。

    看到这些赃物,贼人傻了眼。

    王知县命他老实交代,这些财物来自哪家。

    贼人只好招供。

    原来半年前,贼人去江州行窃,趁着黑夜潜入陈家。

    话说陈家,在当地很有威望,家主陈江四十来岁,大儿子陈飞龙年轻有为,一年前娶了潘小娇为妻;小儿子陈飞扬生性风流,尚未成家。

    那天,陈飞龙正好去外地访友。

    当晚,贼人溜进潘氏房间。

    可惜行窃时,由于动静太大,被潘氏察觉。

    潘氏想喊人。

    贼人慌了,掏出匕首刺了过去。

    潘氏当场丢了命。

    次日陈飞龙归来,得知妻子昨晚遇害,瞬间哭了起来。

    众人万万没想到,陈飞龙去衙门告状,说是弟弟心怀不轨,贪色不成,杀了嫂嫂。

    可陈飞龙为何要置弟弟死地呢?

    原来两兄弟是同父异母,表面上关系挺好,可暗地里互相较量;不过陈飞扬能力出众,深受陈老爷赏识。

    陈老爷曾多次表态,让陈飞扬接管陈家。

    毫无疑问,陈飞龙急了,视弟弟为眼中钉。

    他一直想找机会除掉弟弟,如今机会来了。

    妻子遇害,虽然他知道此事和弟弟不想干,可他决定用此事除掉弟弟。

    到了衙门,陈飞龙收买知县,逼着陈飞扬认罪。

    可怜的陈飞扬,就这样成了替罪羊。

    本以为陈飞扬必死无疑,哪知贼人被抓后主动交代了罪行。

    很快,两地知县联合办案,最终查清真相。

    后来,贼人判了斩立决;陈飞龙诬陷弟弟,被杖罚三十大板,而陈飞扬无罪释放。

    陈老爷一怒之下,将大儿子扫地出门,转而让陈飞扬继承家产。

    谁也没想到,一起普通的盗窃案,竟牵出案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