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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烟花沼泽

    且说他们路上无话,童林心里着急,脚下加紧,只用了一天一夜的工夫,他们老少爷儿几个就到了。抬头一看,但见大山拦路。连绵不断,山岭重叠,怪石横生,数不清的山头,也不知哪个是金凤山。童林收住脚步,顺着山沟往里走,抬头一看,靠着山根。道边儿,有一个小村落。童林这阵觉得又渴又饿,踉刘俊一商量,决定到这儿住宿,顺便打听打听金凤山在哪儿。说话之间就进了这小村子了,您还别说,这小村子还挺热闹,紧把着街口就有几家店房,还带饭馆子的。童林爷儿几个刚一进街,就见一个伙计过来揽坐儿;“哎!各位客爷,赶紧住下吧!住在咱们李家老店,吃喝方便,房间宽大,被褥干净,要住宿的话,您请这屋。”童林看了看:“可有闲房间?”“有您哪!您一共几位?”“就是我们六个人。”“请!里边请!”

    童林一想,不管怎么的,先歇会儿再说。爷儿几个进去一瞅,还真不错,因为这个地方比较闭塞,来的客人不是那么多,所以房间都挺干净。他们包了一个跨院,一共三间房,童林等人来到屋里头坐下,管家拎进两个大木桶,一桶凉水。一桶热水,爷儿几个洗洗脸,烫烫脚,把尘土掸掸,伙计又把茶水沏来了。童林一边喝着水,一边问他:“伙计,贵姓啊?”“免贵姓李。”“噢。我跟您打听打听,这金凤山在什么地方?”

    “金凤山哪,咳!您看见我们眼前这座大山没有?这座山叫青山,翻过这架山就是金凤山,您瞅着哪座山大,哪山最高,那就是。另外一会儿我再告诉您,那山顶还有座庙,叫古刹玉皇顶。哎呀!那玉皇顶呀,可灵验了,附近的老百姓都上这儿烧香许愿来。怎么,您几位也是许愿的?”

    “啊,啊。”童林也不能跟他说真情,含糊其辞。打听明白了,稍微放点心,告诉伙计准备吃喝。这店里没别的,就是大肉包子,馒头,小米粥,这就不错呀!一会儿摆了一桌子,爷儿几个围住,饱餐膳饭。傻小子于和真能吃啊!左一盘,右一盘,左一屉,右一屉,把店房里这点吃的恨不能都包圆了,吃得直打饱嗝。刘俊说:“你少吃点不行吗?再撑着动不了地方,这活可怎么干哪?”

    “你放心得了,撑不着。现在我才吃了半饱。”大伙捂嘴一乐,吃这么多才半饱。傻英雄猛吃完了,往旁边一靠,转身这么个工夫,呼噜出来了,鼾声如雷,真累坏了。其实别人也累,可不敢睡,找个地方休息,低头想自己的心事。童林如同泰山压顶,千斤重担都在他身上,他能休息得了吗?等吃完了,背手转了两圈,心想:让大伙歇会儿,我们就起身哪。

    休息了约有一个时辰左右,童林把大伙全叫起来了:“走,走,走走!快起,快起!”把于和也叫起来了。于合还有点不爱动地方,但是师兄叫,不能不起来。傻英雄用冷水洗了洗脸,让伙计看守房间,童林他们就起身了。翻过青山,直奔金凤山。这回可找对了,刘俊用手一指:“师父,您看!那上头果然有一座庙。”

    大家手搭阳棚,往高处一看,这座庙是直插云端,就好像凌霄宝殿一样,庙顶上云雾缭绕,从脚下要到玉皇顶大概还有很长一段路。他们不是来烧香的,童林一想:后面有个挡僧岭,挡僧岭前有个逆水寒潭,我们是奔这儿来的,他们起身就往后转。没来过这儿,难免道路生疏,多走了不少路。正翻山头往前走着,见两边全是树木和杂草。童林告诉大伙还得注点意,别一脚失足滚落到山涧里头,这里山势挺险恶。大家正走着走着,冷不了头前蹦出一个人来,把去路给拦住了。这人手中使把钢刀,“唰,唰,唰!”晃了几晃,口念山歌:“此山是吾开,此树是吾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牙蹦半个说不字,吾是管杀不管埋。”

    刘俊一看,鼻子都气歪了,心说,这小子胆子真不小,光天化日乾坤朗朗敢劫道,你劫普通的老百姓也行,你截我们爷儿几个,你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了?你虽然不知我们的身份,从外表还看不出来吗?我们身上都带着家伙,就你只身一个人,你胆子有多大?你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刘俊刚想过去,童林一伸手把他拦住了。童林觉得这事情也奇怪,站住一看,这人长得还不错,二十挂零的年纪,姜黄的脸膛,宽脑门,尖下颏,头上软包巾包头,身上穿着一身青色裤褂,大衫在腰里头盘着,下面蹬双靴子,身后背着空刀鞘,手里拎着把刀,看这五官貌相,这人也不像是个惯盗,也显得挺善良平和。想到这儿,童林往前大跨一步,用手一指;“咳!你是谁?竟敢拦路抢劫,你就不怕王法不成?”

    这位闻听,把脑袋一扑棱:“天是老大,吾是老二,要怕王法,吾就不干此事,废话少说,把东西给我留下!”童林住兜里拍了拍,“哗啦,哗啦!”直响,“听见没有?我兜里带的钱还真不少,起码我们爷儿几个的衣服脱了,也能换几个钱花,但是不能给你,得问问你是谁?你竟敢在此抢劫!”童林道。

    那个人一笑:“哈哈哈!要问吾,你们可站好了,吾的名声太大,你们站不稳,全得吓趴下。”童林一笑:“你的名声怎么那么大呢?报出来我们听一听。”“吾家住在京南霸州童家庄,吾姓童名林,字海川,人称震八方紫面昆仑侠是也!”这下连傻子都乐了:“这疙瘩又出来个师兄哎!”哎呀!童林也不敢乐,人家紫面昆仑快是紫脸儿,这位是黄脸儿。童林一想,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反倒不生气了:“噢,你是童林?”“对,正是吾。你们怕不怕?”童林说:“怕不怕先搁到旁边,我就问问你,听说你在亲王府当教师,怎么跑这儿截道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嗯,这你不清楚,要说起吾童林的身世,十分的不好哇!吾自幼春种秋收,种地为生,养活吾的父母和兄弟,只因年轻的时候吾不走正路,误伤老父,把吾爹摔个跟头,后来我没有脸在家待着,一赌气逃门在外,路过江西龙虎山,得遇二恩人何道源、尚道明,把吾救到二仙观,传授我武艺,教给我子母鸡爪鸳鸯双钺,又教给我八卦柳叶绵丝掌。学艺八年,我奉师命下山,路过双雄镇,掌打铁背龟雷春。后来我回家,我父亲仍然不原谅我、吾没有办法,才赶奔BJ,正赶上下大雪,吾到一家门洞里避雪,这才雪地遇见雍亲王,当了更夫头。

    后来那雍亲王见我武艺高超,这才提拔我为教师之职。后来地坛会二侠,赶奔山东捉拿韩宝、吴智广,正赶上杭州擂,吾在杭州擂上大显身手,双钺分双剑,掌打铁背罗汉法禅,人送外号震八方紫面昆仑侠,大闹清水潭烈焰寨,捉住韩宝、吴智广,胜利还京。康熙皇帝非常高兴,在龙楼上接见于我,赐我金牌一面,让我在BJ街头扬名三日。前些天,三月三亮镖会上吾又大显身手,剑削杜清风,威名震天下,我就是童林是也!”

    嘿!您看他都清楚啊!童林一看,我这点历史他整个说出来了,这是谁跟他讲的呢?海川故意逗他:“噢,你就是童林。刚才你说了,你在龙虎山学艺,学的是子母鸡爪鸳鸯钺,那你的钺哪儿去了?你怎么使刀呢?”

    “因为现在吾太穷了,把双钺卖了变成一把刀。你废话少说!快把银子给我留下!”越说越不是人话了,说着还捧刀就刺。童林往旁边一闪身,还没等他伸手,傻小子过来了:“师兄,你躲开,把他交给我!这小子,满嘴胡说八道!满肚子瞎话,我非打死他不可!”童林说:“别介,手轻点,抓活的!”这位捧刀一扎于和,于和往旁边一闪身,把大巴掌抡起来了,就他那巴掌像蒲扇一样,正拍在这位后背上,“啪!”“哎哟!”“扑通!”来了个狗啃泥。于和过来用大脚丫子踩他后腰上,把这位疼得龇牙咧嘴:“哎哟!慢一点,我的骨头都要折了。”

    童林恐怕于和手黑,过来把师弟推到旁边,让这人起来:“起来!你究竟是谁?”“吾就是童林!”童海川一笑:“这世上怎么出来俩童林呢?”“你看我是谁?”童海川一拍子母鸡爪鸳鸯钺,丁字步在他面前一站,这位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呀!难道您老人家就是震八方紫面昆仑侠不成?”童林点了点头说:“不错,是我。你是谁?”“我是假牌儿的,哎呀!师父在上,我给师父磕头了。”你说这位脸皮有多厚,趴在地上就磕头。童林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忙道:“起来,起来!”

    一问他的名姓,他说了:他姓孔,叫孔秀,字春方,有个小小的绰号叫坏事包。要说起这孔秀,孔春方,还真有点意思,很苦啊!是个孤儿,流落在江湖,到处流窜。他讨饭为生,以后莲花门把他收养,当了一个小贼,跑个道儿啊,送个信儿啊,到时候给他一口饭吃。打过来,骂过去,孔秀就在这帮人中学了点能耐,粗拳笨脚的。后来受气受的实在忍不住了,他又逃跑到了个马戏班子。吴桥的马戏最出名,吴桥有一个庄主把他收留了,在里头也当小打,翻个跟头,敲个锣,到四处卖卖票,收收钱,照样受气,别看这样,总算吃饱了。

    孔秀在马戏班子里头练了点能耐,一会骑马,二会高来高去的功夫,以后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觉着干这种生涯也是没有出息,又辞了这马戏班子,到外头谋生。后来,在武术场子当了一名教师,他这教师也是最下等的,拿钱拿的最少,也没人尊敬他。孔秀自尊心还挺强,心里琢磨着,我怎么就不成名呢?我要是出了名有多好!在此期间,江湖上传出一种佳话,就是关于童林的事情。有些人一谈到童林,就眉飞色舞,讲的津津有味。孔秀伸着脖子听,他刚才说的这些事,都是听别人讲的。童林的事儿把孔秀给迷住了,孔秀一琢磨,我要拜童林为师该有多好,我也是个少侠客,这叫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格高,我真要拜了童林,我的造化可不小啊!但又一想,我跟人家童海川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我没门没户,出身低贱,人家能收我吗?想到这儿,他又发愁了。

    最后,他一合计,人心都是肉长的,禁不住我孔秀去磨他,铁杵磨绣针,功到自然成。又一想,去,我又不能空手去,我得有俩钱呀!穿的得像个样,得拎点贵重的礼物,上下还得打点打点,哪儿不得用钱哪!摸了摸兜里,他一贯就是穷底儿,没钱。孔秀一琢磨,算了,良心丧于困地,干脆我劫道吧!我劫俩钱儿,不就达到目的了吗?这位打定主意,开始截道。在哪儿劫都觉不合适,他就钻这山沟里来了,您说多巧,头一拨儿就把童林给截住了,这不是无巧不成书吗?你倒好好看看是谁呀?他没看,蹦出来就念山歌。因为是个外行,也没干过,说明自己的经过之后,他在地上跪着就不起来了:“老师,我早就下了决心,无论如何您老人家要收我!”

    傻英雄于和把大巴掌抡起来了:“再说!我把你脑袋给拧下来!我师兄能收你这样的徒弟吗?谁让你小子劫道?”“我也是实在没有法儿,因为我是叫钱逼的。”童林一看这人挺有意思,现在赶奔金凤山捉拿贼寇,正是用人之时,带着就带着吧,童林说:“孔秀啊!现在还不能答应收你,可以做个记名的徒弟,我考验你一段。你要跟着我,如果你做事情精细,立点功劳,我重新考虑;如果你贼性不改,到那时你离开我赶紧走,懂吗?”“哎呀!多谢师父!”孔秀给童林磕完了头,又转圈给大伙磕头:“各位师兄高高手,请多关照,多关照。”你看这孔秀挺有意思,虽然初次见面,大伙都挺喜欢他。童林让他起来,孔秀就问:“老师,吾有一事不明,当面领教。”“你说吧!”

    “老师,您不在BJ雍亲王府,您上这儿来干什么?我真是不敢想象。”“咳!”童林口打咳声,把来到金凤山的目的说了一遍。孔秀不听则可,等闻听此言,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好半天没说话,眼珠直转。童林就看出有事儿来了,就问他:“孔秀,你愣什么?看这样你有心事,快对为师说来!”“老师啊!您这一提,我倒想起一件事来,这两天,吾就在金凤山,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转悠,昨天,吾碰上三个老道……”“啊?什么样的老道?”“其中有一个老道,身材非常高大,脑袋上还缠着药布。”“对!他就是杜清风,他在什么地方?”

    另外还有两个老道,他们鬼鬼祟祟到了金凤山的挡僧岭,站在一块悬崖的崖头上,指手画脚往下看,吾仔细往下一看,下头是白亮亮一片大水,不知道他们看什么?就见他们手中拿着一个包包,坠了一块石头,“扑通!”一声扔到水里,我还觉着有点纳闷,那是扔得什么呢?老师这一说,前后就对了茬了,肯定他们把解药扔到水中。“后来呢?”“后来我还想劫这三个老道,一看这三个老道挺厉害,没敢劫,我眼睁睁瞅着这三个老道,顺山沟走了。上哪儿去了我不清楚。”童林想,这就对了,看来独闯江湖老魔头宁五也没说瞎话,他说把解药扔到挡僧岭下逆水寒潭,这一定是那个地方。现在抓人是次要的,主要取解药是当务之急。跟孔秀一商量:“你在头前引路,领我们赶奔扔药的地方。”

    “老师,跟我来!”孔秀对才这儿挺熟悉,翻山越岭在前头引路,童林他们跟在后头,就到了一个悬崖。这个悬崖往前探着,一个不注意要掉下去,不死也得受伤。他们师徒互相拉着手,站在悬崖上往下一看,就见下面白亮亮一片大水,但是这水没有浪头,就好像结了冰似的,平平静静,跟一面大镜相似。再往两边观看,曲曲弯弯,还有一条河。童林一想,大概这就是逆水寒潭,问孔秀:“你看准了是在这儿扔的吗?”“老师,一点都不假。这三个老道就是站在这里投进去的,吾亲眼得见,一点错不了,就投到那水的中心。”

    童林从崖头上下来,慢慢的靠近,童林不会水啊!咳,叱海金牛于和见着水乐了:“师兄,让我洗个澡儿吧!”说着话就要脱衣眼下水。另外的几个人,司马良、夏九龄、刘俊、洪玉尔都会水,包括这孔秀都会来个狗刨,要讲起来都比童林强。这小哥儿几个就要下水,童林赶紧把他们拦住:“等一等。”为什么?童林办事非常精细,他发现这水有点奇怪,拿了个东西往水里一扔,“砰噔!”出来的声音都是两样,一点儿浪花都不起。童林说:“这水怎么像粥似的?你们先别下水,千万小心。”说着,童林拿了个轻轻的东西,树枝上带几个树叶,轻轻抛落水中,不到水面还倒罢了,这东西刚沾水面就一转个,抽于水底。刘俊吓得颜色都变了:“老师,不好!看见没有?这就看出来,鹅毛也沉底,人进去也好不了!”

    这就不能下水了,童林把于和给拦住。怎么办呢?最好雇只船,派人打捞。又不知这水有多深,事到现在,也只好如此了。爷儿几个顺着这湖往前走,转过这条河,好不容易找着个人家,这家真是使船的,还打渔,老头六十多岁,姓刘,跟刘老支交涉半天,说让他给捞一件东西,刘老丈把脑袋一扑棱:“各位,强人所难哪!那逆水寒潭,连鹅毛都沉底,小船要到那儿,恐怕也保不住。我这把年纪了,你们打算让我把老骨头扔在那儿,给多少钱我都不能干。”

    童林说:“我们捞这东西是给人治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人家,您肯多帮忙,我们多给银子,给您银子二百两。”钱这东西好使唤,老头儿一听二百两,半天没言语。一算计,我在这山沟一辈子,也挣不了二百两啊!这回不如仗着胆子去一趟,哪怕他成也好,失败也好,银子得弄到手啊!老头说:“你们等等啊,我跟我儿子商量商量。”随即把俩儿子刘大、刘二找来,爷儿仨为金钱所动,就点头答应了,不过要求个条件,得先付款。童林身上没带那么多钱,把几个徒弟叫到一起凑,好不容易凑齐了二百两,连整银子带散碎的银子往前一递。老头一看,高兴得眉飞色舞,把银子让老伴收起来,说:“几位,等等,我这就准备船去。”

    老头把船准备了,爷儿仨仔细把船修补修补,一直把船收拾完了。童林一看,这船能装二十多人,推到河里,把浆、篙、橹、网,以及捞东西的钩子全都准备了,为了以防万一,还准备了两大盘绳子。因为不知那水有多深哪!童林等都上了船了,老头说:“你们可坐稳啊!带你们去一趟可以,捞得出来,捞不出来,我可不管。我们是管接管送不管捞,你们到那儿自己动手。”

    童林说:“你放心,决不麻烦你就是了。”“那上船吧!”大伙上了船,老头的两个儿子荡浆摇橹,船只一掉头,赶奔逆水寒潭。

    叙州的猎户申虎猎术高,不管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被他发现,尽收囊中。他墙上挂着一排动物的毛皮,老远就能闻到腥味。他虽家境一般吃喝不愁。可因为脾气暴躁,曾经被狼咬掉三个手指,性子古怪,无人为他提亲。可他并不着急,暗暗发誓,一定找个美女为妻,让村里人看看。

    他住在离村子很远的山脚下,每天都至山上打猎。

    有一天,他又去山上打猎,在山上转悠一圈,没有看到一个动物。

    很是失望,正要下山,忽然看到前面树下有个硕大健壮的老狼,很是兴奋,遂搭弓射箭过去……

    让他吃惊的是,弹不虚发的他,这次竟然失败了。

    那老狼轻松躲过去了,狂跑逃离此地……

    申虎大怒,紧追不舍……老狼跑的极快。

    申虎头一次碰到对手,反而更加想捉住它,遂又射箭过去……这次射中了。

    等他兴奋至极的追过去一看,不走惊呆了。

    老狼不见了,面前竟然是个珠圆玉润,长的极美的女子,身上中箭了,鲜血淋漓,女子小声抽泣着,很是痛苦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啊!自己明明射中老狼,怎么冒出来个女子,还中箭了,很是愧疚不安。

    看到女子美貌如花,很是喜欢她。

    急急询问她是哪里人?怎么会来到这荒山野岭里?自己方才射狼,她怎么会中箭了呢?

    女子哭着告诉他,自己名叫郎姑,父母离世,寄养在姨母家里,一家人不喜欢她,总是虐待她,自己实在是不堪忍受,偷着跑出来,也不知道去往哪里,不知不觉的走到这里了。方才自己看到一只狼跑过来……“吓死我了!被箭射中了。”言罢,嘤嘤嘤哭起来……

    申虎听罢,更是愧疚,他连忙撕下一块衣服布条,为她止血。

    又在周围找到草药,咬碎,为她敷在伤口上,做完这一切,把她背到家里,好生照顾她。

    每天都去山上打猎,捉到小动物为她补养身子。

    郎姑非常能吃,比申虎一个大汉都能吃,让申虎很是吃惊。

    每次看她吃饭,都觉得她好像饿了多长时间一样,狼吞虎咽的吃着,且言语粗鄙,举止粗鲁,俗不可耐。

    她吃饭从来不用筷子,喜欢用手抓着吃,虽然如此,可因为她长的俊美,申虎非常喜欢她。

    郎姑伤愈后,二人结为夫妻。

    成亲后,夫妻俩相亲相爱,恩爱无比。

    只不过,自从成亲后,申虎猎杀的动物再不能卖钱了,因为郎姑食量大。

    让他奇怪的是,每次他捉到狼,郎姑都会莫明其妙的大发雷霆,不喜吃狼肉,还不让他猎狼,让他很是纳闷。

    此后,为了讨妻子欢心,只好不再捉狼。

    郎姑很是懒惰不堪,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也从来做家务。

    而申虎因为喜欢她,从不在意这些。

    可时间长了,他发现郎姑甚是怪异,脾气暴躁,经常无端端发火,样子凶悍,比村里的泼妇还要厉害。

    脾气暴躁的申虎,如今却只有乖乖听命的份。

    有一天,村里有个亲戚办喜事,主家邀请他去喝喜酒。

    申虎喜欢杯中之物,欣然同意。

    遂携带妻子去了那里。

    村里人不知道他已经成亲了,看到郎姑长得极美,都很是羡慕,觉得申虎好有福气,议论纷纷,赞叹之声不绝。

    申虎很是得意。

    不大会,开始吃席了。

    让申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妻子郎姑看到那些美味佳肴,眼睛发光,竟然站着大快朵颐……狼吞虎咽的吃着,样子粗俗可笑。

    人们目睹,一惊。

    继而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尤其是那些妇人们,都笑的前仰后合的。

    而狼姑也不在意,旁若无人的大吃大喝着……嘴角不时流淌出油渍。

    申虎羞愧无比,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急急把郎姑拉起来,离开这里。

    而意犹未尽的郎姑很是不舍,暴跳如雷,申虎费了好大力气,方把她带回家里。

    心里很是恼火,自己是个要面子的人,今天却颜面扫尽,头一次对妻子大发雷霆……

    妻子郎姑大怒,竟然上前,从申虎身上咬下来一块肉,向他示威。

    申虎大惊,万万没有想到,妻子不仅脾气暴躁,竟然还如此这般凶残,有点惧怕她,不敢再闹了。

    此事后,他越发觉得妻子言语举止诡异,遂处处留心观察。

    有一天晚上,他出门办事,回来的路上,月明如昼,因为担心妻子饿肚子,归心似箭,疾步如飞的走着……

    回到家里,他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鸡鸣声,以为来了偷鸡贼,一惊。

    赶紧拿出身上的弓箭,蹑手蹑脚的翻墙而过。

    遁声望去,大骇。

    只见院子里,一个人首狼身的妖怪,抓着一只鸡,掏肠破肚,正大快朵颐……这不是自己的妻子郎姑嘛!怎么变成妖怪了?

    他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躲在暗处不敢出来,默默窥视着。

    那郎姑吃了两只鸡,擦擦嘴角的血迹,洗洗脸,忽然就地一滚,又变成人,恢复常态,变成一个美女。

    申虎看的惊心动魄的,原来妻子是狼变的。

    他忽然想起,遇到她的时候,很是诡异,这才明白过来,老狼为了躲避伤害,竟然变成美女迷惑自己,怪不得甚是喜欢吃肉。

    自己没有被它吃掉,真是万幸啊!

    遂偷偷拿出弓箭,瞄准射过去……

    猝不及防的郎姑正好被射中,哀号一声倒下去。

    申虎接连不断的射箭过去……它哀号声不绝,鲜血四溅,片刻后,死去了,变成一只硕大无比的老狼。

    申虎仔细端详,大惊。

    正是那只之前追捕的老狼,看来,它这是成精了。

    想起父亲在世时说的话,打猎时,如若看到动物硕大,样子诡异,千万不要追杀。因为山上动物居多,有的动物年头了,容易成精。如若伤害了它们,定会引来报复的。

    申虎看着地上的死狼,想起妻子美丽的样子,恍若梦境,犹如做了一场美梦,现在,梦醒了。忽然有点难过,眼睛湿润了,只好把它埋葬了。

    此事后,申虎精神萎靡郁郁寡欢,过了一年多方好点,此后,不再疯狂的杀生了。

    看到硕大诡异的动物都不再起杀心。

    三年后,有一天,有一对母女前来讨饭,道家乡闹饥荒,母女俩只好逃出来,一路乞讨至此。

    申虎看她们蓬头垢面的,衣衫褴褛,面带菜色,形如枯槁,甚是可怜,收留了他们。

    此后,他每日打猎回来,老婆婆和女子已经做好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等着他。

    女子还在灯下为他缝补衣服。

    他忽然发现,这才是居家过日子的样子,心里热乎乎的。

    不久,在老婆婆撮合下,他和女子成亲了。

    成亲后,夫妻恩爱,妻子勤劳能干,持家有道,日子越来越好,一家人过着安静快乐的日子。

    张老汉叼着烟,蹲在自家猪圈墙上。

    圈里两头猪,毛发锃亮,一黑一白。

    “今年猪价行情不错,趁着秋忙催催肥哦!”

    别看张老汉年纪大,身手那是相当灵活。

    猪圈院墙下……。

    张老汉扭曲着土脸。

    蹲的时间长了,就是腿有些麻,一剂狗吃屎。

    “呸!”

    地上多了一截折了的香烟和一滩挂血的唾沫。

    凌晨四点钟,一道鬼鬼祟祟地身影出现在庄稼地里。

    ‘咔嚓咔嚓’

    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一化肥袋,鼓鼓囊囊,九成熟的苞米瞬间填满。

    区区三分钟。

    路上无人,安全无敌。

    自行车风驰电掣,受过伤的嘴唇和脸又被苞米杆叶子剐蹭,特别刺痒疼痛。

    想想那两头猪,一切皆是浮云!

    张老汉抹去额头辛勤的汗水,幸福的笑意突然静止。

    ‘啊!疼!特么的,昨天快被磕死了’

    ‘哪个王八蛋,偷掰俺家的苞米,臭不要脸,画个圈圈诅咒你过年去医院’

    太阳出来了。

    邻居家房顶上,一位叉着腰大骂的女人。

    猪圈墙上的张老汉一个冷颤……!

    圈里一黑一白的两头猪,似乎有些害臊,猪脸上红晕一片片。

    ‘这两头猪,没有添加任何科技与狠活儿,全是自家种的粮食精心打造’

    张老汉的大手拍着自己的胸口,高傲的嗷嗷倾诉衷肠。

    猪贩子满意的点头。

    一顿讨价还价,你来我往……。

    张老汉和猪贩子的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犹如亲兄弟一般。

    什么是江湖?

    ‘大哥,今日小弟做东,借兄长贵府一叙长短’

    ‘老弟,买卖在,仁义在,应当兄长我请’

    张老汉与猪贩子大踏步进屋,伟大的友谊不分行业。

    而随猪贩子同来的小弟片刻不久便拎着酒菜摆上了桌子。

    猪贩子走了。

    张老汉拿着嘎嘎新、一沓厚厚的钞票小心的数着……。

    晕头晕脑的张老汉出现在银行里。

    ‘大爷,办什么业务’

    ‘存钱’

    ‘大爷,您这一沓钱一共有十五张百元假钞’

    ‘啊?假……假钱……十五张……,不……不可能’

    张老汉顿觉得一股热流冲向头部,胸口发闷,出气也短,腿肚子还发软,眼前一黑……!

    张老汉皱着眉,回望着市医院。

    ‘这医院咋像一只张着大嘴巴的吞金兽,一个多月,十来头的猪钱全扔里面了,白养七八年,大过年的让回来复查,哎’

    张老汉生无可恋的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自己供养猪仔这么多年,一直偷别人家地里的玉米、大豆、白薯、花生、白菜等等……,喂出的大猪膘肥体壮……

    ‘麻烦您让一下’

    一架轮椅!

    被打断思绪的张老汉急忙靠边,余光一扫,瞬间不淡定了。

    江湖故人,但也是江湖仇人!

    谁?

    天杀的猪贩子。

    卖猪给过自己十五张号码一模一样的百元假钞。

    害的自己差点去给地府的阎王爷养猪。

    而坐在轮椅上的猪贩子,表情无,目光呆滞,嘴角流着哈喇子,时不时全身抖动一下。

    张老汉原地傻傻发愣,眼里的猪贩子好像变傻了!

    推着轮椅的妇女疑惑地瞥了张老汉一眼,低头磨叽着……,

    ‘半个植物人儿,你本事可真不小,用特么假钞收猪,坑多少人吧!这次酒后车祸捡回一条命,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喽!但怎样做到不离不弃呢?’

    闻声的张老汉是惊讶——无比。

    从前,某庄有个看病的王先生,老两口无儿无女,光景过得挺富裕。王先生六十岁这一年,老伴儿得病死了。乡亲们可怜他年已花甲,还要爬锅燎灶,便纷纷劝他说:“王先生,再续个老伴儿吧。”

    老王是个正气人,他叹口气说:“我这么大岁数了,活不了个十年八载的,倒不如收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寡女,我把人家抚养起来,以后为我养老送终,也就行了。”

    当地有个刘媒婆,她在邻村找了个茬儿。此人叫崔六郎,在京城某家买卖庄上当账房先生,中年丧妻,家中还留下了个六岁的小闺女。说来也真是,头茬的光棍儿好打,二茬的光棍儿难熬。当爹又当娘,他实在受不了,想再娶个吧,眼前这个六岁的女孩儿咋办?俗话说:“云里的日头,后娘的拳头。”他真担心闺女活受罪。正当他为难之际,刘媒婆找上门来了。这才是好了不如巧了,俩人一合计,事儿就办妥了。刘媒婆把小女孩儿领到王先生家,从此小女孩就成了王先生的义女,王先生给女孩子起了个名儿叫春香。

    一晃十三年,春香十九岁了。女大十八变,这闺女变成了一枝花,苗条细身腰,一头黑发,辫子足有三尺挂零!从五官上看,白净的瓜子脸,柳叶眉,杏核眼,高鼻梁,真是十人见了十人夸!春香不但长得好,还很礼貌,逢人先笑后开口,谁不说王家飞出了金凤凰!

    这一天,火红的日头上边起来一块疙瘩云。晌午,父女俩放上饭桌,正要吃饭,外边儿来了个五十岁上下的汉子。这个人,头戴黑缎子帽盔,黑洋布袍罩,黑缎子棉鞋,只是脸上无肉,连一点儿血丝都不挂,一对黄眼珠子不停地转悠。

    这个人一进院儿就打招呼说:“吃上了,王先生?”

    王先生抬头一看,来者是洋布庄上的掌柜杨外生。老王赶忙站起来迎接。

    春香见客人来了,急忙给客人倒上一碗水,端起饭碗进内间屋了。就在春香倒水时,杨外生看了姑娘一眼,顿时神魂颠倒,两颗本来很灵活的眼珠,一时定住了。啊,想不到老王还有这么个好闺女……

    王先生往椅子上一坐,跟杨外生打个招呼说:“杨掌柜有啥事,说吧!”

    杨外生这才如梦方醒,他吱吱唔唔地说:“嗯嗯,想找先生看看病。”

    王先生慢条斯理地说:“杨掌柜,觉得怎么不舒服呢?”

    杨外生说:“四肢酸软,小便数频,精神疲倦,出虚汗,夜间多梦。”

    王先生说:“来,咱诊诊脉吧。”

    杨外生把手伸过去,王先生给他诊了一会儿脉,就边抓药边对杨外生说:“杨掌柜,你的病主要是劳神过度,要多注意休息。”

    杨外生一心想着春香,王先生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只是胡乱答应了一声,拿上药就走了。他回到洋布庄上,天天吃不香,睡不实。

    这天,杨外生正在站柜台,突然从门外走进两个人来,这俩人,一个高,一个矮,走起路来趔趔趄趄,满嘴喷着酒臭。

    这俩人都是王庄有名的泥腿光棍儿,高的叫李伯小,矮的叫载珠。常言说,鹰找鹰,鹞找鹞。两个二流子自小跟杨外生结成了抹脖子的交情。二人一脚迈进洋布庄的门槛儿,抬头瞧见一阵风能刮倒的杨外生,吃了一惊,他们倒退了儿步,结结巴巴地说:“大哥,你……你咋成了这个样儿?”

    杨外生叹口气说:“唉,都怨你大哥没出息哪!”

    载珠把两只蛤蟆眼一瞪,满不在乎地说:“大哥,有啥事只管说吧,有小弟在!”说完,把杀猪刀子从腰里抽出来,“蹭蹭”往鞋底上抹了两下子。

    杨外生将两个宝贝兄弟让到柜台里面,把前几天见到春香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李伯小听了,把屁股蛋子一拍,高大嗓地说:“我道多大的事儿,这不是小事一桩吗?”

    杨外生一见事情有望了,马上来了精神,忙问:“老弟有何高见!”

    李伯小说:“只要你不惜三百块大洋,小弟做保,叫你一个月之内娶花娘子进门。”

    第二天,李伯小和载珠带上三百块大洋,来到王先生家。王先生是个正经人,他一见来了两二流子,心里就有几分不痛快,所以他原来干着什么,继续忙自己的,并不招呼他们。二流子们也不生气,他们来到王先生跟前,嬉皮笑脸地说:“王先生,恭喜你,要发财了!”

    王先生白了他们一眼,爱理不理地说:“我有什么财发?”

    李伯小直截了当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王先生一听,勃然大怒,他跳着脚儿骂道:“杨外生,好你个混涨东西,我当你是正人君子,谁料你是个披着人皮的狼?”接着又对两个家伙说:“回去告诉杨外生,就说我出五百块大洋,买他的黄花闺女作妾!”

    两个家伙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回到洋布庄上,杨外生正眼巴巴地等着他们的喜信儿呢,两个家伙把事儿说了一遍,杨外生一听,像霜打的茄叶,蔫了。

    载珠又献了一计,说:“他这个闺女我知道,是过继来的,闺女的亲爹叫崔六郎,在京城一个大买卖家当账房先生,不妨我和二哥到那儿去一趟,我就不信世界上的人都不爱财!”

    此时,杨外生早把春香迷到自己心肝儿里了,他毅然拿出了路费,打发他俩去了京城。果然,崔六郎是个财迷心窍的人,一听说现大洋三百块,就动心了。但是,他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儿说:“这门亲事我倒乐意,门户相对,只是想不出一个万全之计。”

    载珠眨一眨那对蛤蟆眼,奸笑了两声说:“什么万全之计,你就说自小定下的娃娃亲,如何?”

    崔六郎一听,觉得倒也能堵住王先生的嘴,于是就带上一个叫田二的小伙计,和两二流子一块儿返回北方老家,先在杨外生的洋布庄上住了一宿,然后才来到王先生家里。

    王先生把两个二流子说媒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最后还说:“春香虽不是我亲生的女儿,但也是我把她养大的,她有谁?我有谁?我能为几个钱,把闺女往火坑里送吗?”

    王先生的一席话,说得崔六郎心里翻了几个过儿,就没敢说出什么。

    崔六郎从王家出来,又碰上了李伯小和载珠,二人把崔六郎叫到洋布庄上,四人在内厢房坐下。载珠问,“崔先生,这件事办要了吗?”

    崔六郎说,“不好办,闺女和她养身之父都不乐意。再说,叫闺女昊哭啼啼的,多不好呀。”

    李伯小说,“我有一计,倒能达到两全其美。”

    崔六郎说,“什么计?”

    李伯小说,“我看你领来的这个田二不错,小伙子文文静静的,拿他做引子,我看这事儿就办妥了。”

    载珠忙说:“高见,高见!这么一办,崔先生也发笔财,闺女也享享福。”

    李伯小又问崔六郎说,“崔先生,你看如何?”

    崔六郎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只好点头答应。哪知道,墙里说话墙外听,他们的密谋都被隔壁刘媒婆在茅房里听走了。刘媒婆乘他们没动身之前,自己早一步给王家父女报信去了。

    刘媒婆见王先生发了愁,忙给他献计说:“他们要上门给姑娘提亲,你就说,我也给姑娘找了个婆家,他问谁,你就说,俺外甥。有什么事,我出面!”刘婆媒说完,就走了。

    刘媒婆前脚出门,崔六郎后脚就到了,两个人几句话就谈崩了,成了官司。

    两人在大堂经了县官,他们各说各的理,县官是个糊涂官,当场没断清,打了退堂鼓。

    杨外生在家里,屁股上像长了蒺藜,坐不稳,立不安。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李伯小来了,伯小说:“大哥,拿钱吧,一拿钱新娘子就到手了。”

    杨外生依计,当天晚上给县官送去了现大洋二百块。第二天县官升堂判案,果然把春香判给了田二,实际上是杨外生。

    无巧不成书,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旧官任满,又换了一任新官。王先生又在新官面前告了一状。

    新任的县官叫刘志远,他接到状纸之后,在后宅对太太说:“娘子,明天要审一个案子,一个姑娘叫春香,她生身之父给她找了一个婆家,养父也给她找了一个婆家,你看怪不怪?”

    县官太太是个贤良人,她劝丈夫说:“有啥怪不怪?当官可要当个清官,千万不能叫人家指着咱后脑勺,骂咱八辈子祖宗。”

    第二天,县升官堂,原告被告都被传到了堂下。刘志远问明了原告和被告之后,又问道:“你二人都给闺女找了婆家吗?”二人点头称是。

    此时,春香正焦急地盯着养父,早被刘志远看到了眼里。

    “崔六郎,你什么时候给女儿定的亲?”

    “小人自小给女儿订的娃娃亲。”

    “打算什么时候过门?”

    “打算在五天以内完婚。”

    “开始你给王先生说过此事没有?”

    崔六郎说,“没有。”

    刘志远又问王先生说,“你什么时候给女儿订的亲?”

    王先生说,“今年。”

    “你给崔六郎说过此事?”

    王先生说,“这十几年的光景里,他甭说看闺女一眼,连封书信都没有,谁知道他在外面是死是活呀!”

    刘志远又问春香,“他俩说的是真情吗?”

    春香说:“是真的。”

    刘志远把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你们几个给我下堂去,明天听传!”说完打了退堂鼓。

    刘志远在后宅见了夫人,夫人问:“这场官司审的如何?”

    刘志远把他们对堂的情况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夫人问:“你打算如何判这场官司?”

    刘志远胸有成竹地说:“必须如此如此……”

    夫人说:“好好,只有这么办才大快人心。”

    第二天升堂,刘志远又把原告和被告传来,说:“你是她生父,你是她养父,你俩每人给闺女找了个婆家。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本县虽然不清,倒也给你们想了一个笨法儿,我给你们写了两个纸球儿,一个写的是刘媒婆的外甥牛子,一个写的是田二,姑娘拿住了哪个就跟那个完婚,这叫听天由命!”

    说完把两个纸球儿往地下一扔,说了声:“拿吧,拿住哪个算哪个,马上完婚!”

    刘志远又说:“当众亮开,铁面无私!”

    春香打开球儿一看,上面写着“田二”两字。

    刘志远当众公布了,王先生和刘媒婆都蔫了。崔六郎一拉女儿说:“春香,走吧!”

    春香又回头看了养父一眼,长叹了一声:“老天爷你不长眼哪!”

    崔六郎领着女儿下了堂,杨外生等人还在外面等着。

    崔六郎说:“县太爷叫明天完婚。”

    杨外生得意洋洋地说:“行行,咱有现成的房子。”

    第二天,春香坐着花轿过了门。

    深夜里,李伯小、载珠两个家伙,来到了洞房,他们拉了田二一把,冷冷地说:“走吧,这儿还有你什么事儿?”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蹭蹭!从外边蹿进两个当差的,二话不说,把两个二流子弄了个嘴啃泥,又把两把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二人脖子上,轻声说道:“不准吱声,小心狗命!”说完,把二人上了绑,押进另一间房里。

    不一会儿,老色鬼杨外生唱着浪荡曲儿来入洞房了,两个差人立马绑了他。

    次日,知县升堂,传来了王先生、田二、春香、崔六郎,押上了幸伯小,载珠和杨外生。

    刘志远宣告,“李伯小、载珠,你们活活拆散好好的人家,每人重打五十大板,押入监牢!”

    “杨外生,你依仗财势,虏骗民女,十恶不放,你认打认罚?

    杨外生问,“认打咋着?”

    刘志远说:“认打,打你四百大板。”

    “认罚呢?”

    “认罚罚你白银四百两!”

    杨外生本来出了五百多块大洋,就心疼了,如今又叫他出四百两很子,自然更心疼了,他咬了咬牙说:“小人认打!”

    刘志远说,“认打给我打,要板板见血!”

    两个差人走过去,把杨外生按倒在地,退下一条裤腿儿,一个身强力壮的差人,攒足了劲,一板打下去,杨外生便像杀猪似的嚎叫起来。第二板打下去,血浆飞溅,第三板打下去,杨外生就受不住了。他苦苦地哀求说:“大老爷,小人认罚。”

    刘志远说:“认罚好说,拿白银三百七十两,免去你三十两银子。快去快回,不赊不欠!”

    约摸两个时辰,杨外生背着三百七十两银子,被差人押着,又回来了。

    刘志远叫人点过银子,又回过头来对杨外生笑笑说“姓杨的,你看这是什么?”说完把一个纸球扔过去。杨外生打开一看,弄了个目瞪口呆,上面写的还是田二!

    刘志远笑笑说:“两个纸球写的都是田二,想不到你玩了半辈子鹰,最后叫鹰啄了眼珠子!这一招叫放长线,钓大鱼,让你们自己上钩!”

    刘志远又问田二说:“田二,你替人娶亲,图了人家多少银子?”

    田二忙跪下说:“大老爷,开始我并不愿意干这损人的勾当,不过,我不干,崔先生就踢我的饭碗,我被迫不得不这样干哪!”

    刘志远问崔六郎说:“田二说的是真的吗?”

    崔六郎把脑袋都扎到裤裆里去了,“真的,真的。”

    刘志远说:“春香,别哭了,你看田二为人如何?”

    春香红着脸说,“叫义父说吧。”

    王先生明白闺女的意思,忙说:“就算我的养老女婿吧!

    刘志远把三百七十两银子给了王先生,王先生便领着闺女、女婿下堂去了。

    刘志远回过头来对杨外生说:“这就是你坑害人的下场。”

    杨外生一步三颠,垂头丧气地走下堂去。羞愧难当的崔六郎走出衙门口,一头撞死在南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