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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闭月羞花

    徐州有个名叫青山镇的镇子,平日里,镇子里虽然有几个小偷,小偷小摸的,但也算是安静,治安不错。可最近,镇子里出现一个大盗,那些富人家里总是丢东西。这个大盗神出鬼没的,来无影去无踪的,谁也没有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偷东西的时候,一点动静都没有。

    自从他出现后,穷人日子反而好过了。

    因为穷人家里总是无端端会出现一些财物。

    自从出现盗窃案后,那些有钱人家,皆都让家丁们日夜巡逻,戒备森严。

    可即使如此,钱财还是被盗走了。很是厉害,人们都叫他神偷。

    官府接到报案后,派人勘察,可一连数日,却一点痕迹都没有找到。

    负责此案的白县令和师爷很是无奈,急的团团转。

    派班头曹豹出去查找线索。

    曹豹脑袋聪慧,足智多谋,帮助县令破了很多案子。

    可这次,真的把他难住了,这盗贼总是神出鬼没的,来无影去无踪的,没人见过他,怎么抓?愁的长叹短嘘的。

    想了想,脱掉官差的衣服,换上一身平民百姓的衣服。

    决定学着那些官爷的样子微服私访,说不定,还真能从百姓口中套出一些大盗的蛛丝马迹。

    他来到镇里,首先来到那些被神偷赠送财物的穷困潦倒人家,装成路人,前来讨水,和他们闲谈。

    一天下来,他听到的话题都是一致的,就是一觉醒来,就发现屋里多了财物。

    其中一个人家印象最深,那个人家家徒四壁,是个蹇者(瘸子)妻子早逝,上有老母欲要赡养,下有一个五岁小儿需要抚养。

    老母亲常年有病,需要吃药,家里的钱都被用来买药看病了。

    汉子虽是个瘸子,却每天都咬牙去山上打柴,一瘸一拐的挑到集市去卖,还经常受到他人欺负,日子难过。

    有一天,给母亲买药又没钱了,他愁的一夜未眠,去个茅房的功夫,回来一看,桌上放着一些银子。

    他也知道,这些钱来路不明,可为了救母亲,他豁出去了,动用了那些银子。

    母亲病愈后,因为害怕,把剩下的银子上交了。好在县令是个清官,看他日子确实难过,没有责罚。

    想不到,这个神偷还挺仗义的。

    曹豹想着,更加渴望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了。

    几天后,有一天,他因为一个案子,去赌场抓捕罪犯。

    看到赌场里有个赌徒,和别的赌徒截然不同。

    只见他长的很是俊美,眉清目秀的,穿着黄衣,手拿扇子,赌博豪爽大方,一掷千金,眉头都不皱一下,神闲气定,笑吟吟的看着那些赌徒。

    他赌博有赢有输,赢了不喜,输了不恼,很是淡定自如。

    曹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对他有了兴趣。

    此后,慢慢接触他,和他交朋友。

    经过交谈,他才知道,此人名叫白笠,是个外地人。

    曹豹和他去酒楼喝酒,每次喝酒,白笠只是小酌一杯,从不多喝。

    每次喝完酒,他总是举止言谈怪异。

    有一天,他们俩从酒楼出来,白笠看到门口有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爬满虱子的小乞丐,忽然站住了,从囊中掏出一些钱给他。

    所有人都惊呆了,远处那些乞丐们红了眼,不约而同的过去抢夺。

    此时,那白笠忽然变脸,极快至前,用手一直那些乞丐,那些乞丐忽然飞出一丈多远,摔得哭爹喊娘的。

    白笠大笑着,把那个小乞丐搀扶起来,带着他离开这里了。

    曹豹看的目瞪口呆,此事后,曹豹更加觉得这白笠神秘莫测。

    有一天,和他相聚,曹豹提出自己认识他这么久了,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家人,想去他府上拜访。

    白笠一愣,随即找个借口,婉言拒绝了他,曹豹更加多疑。

    有一天,约他去家里吃饭,白笠欣然前往。

    酒桌上,曹豹频频敬酒,很是热情,本来不多喝的白笠盛情难却,喝多了,醉倒了。

    过了会,曹豹正要搀扶着他躺在床上休息,忽然看到他身后拖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一惊。

    刚要抽刀,忽然白雾缭绕,少顷,白雾散去,白笠不见了。

    曹豹怀疑它不是人,而且,人们传说的神偷,有可能就是这个白笠,遂向县令禀报。

    县令和师爷让他即刻抓捕白笠。

    可是此后,那白笠再没有出现过,镇子里富人家里还是时而丢财物。

    曹豹抓不到他,很是郁闷。

    有一天,他在家里喝闷酒。

    妻子看他闷闷不乐的,关心询问。

    曹豹道出经过。

    妻子听罢,沉思片刻道:“既然怀疑他是妖,人怎能和妖斗?不如请个道士捉他。”

    曹豹听罢,兴奋至极的大呼好计。

    几天后,找到一个法术高明的道士。

    道士听罢,告诉他,附近山上确实有个千年狐妖,道术极高,自己恐怕不是它的对手,让他稍安勿躁,自己去找师兄,和他一起联手捉它。但要他答应,不可伤害它,捉住它,自己可以让它不再偷盗钱财。

    曹豹很是高兴,答应下来。

    几天后,道士带着一个比他年长的道士前来,带着曹豹和几个官差,来到附近一座深山里。

    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一个洞穴,两个道士和几个官差躲在隐蔽出,让曹豹把白笠引诱出来。

    曹豹大声呼喊,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来,它已经不再信任你了。”道士叹口气说。遂走出来。

    两个道士盘坐在洞口,开始作法……念念有词……

    少顷,把一施了咒语的符咒贴在洞口,那个年长的道士站起来,拿起拂尘摇了摇,又开始念念有词……

    片刻后,忽然雷电交加,洞穴着火了,道士让众人堵住洞穴,张开大网。

    过了会,从火海里面跑出来一只犹如牛犊般大狐狸,神奇的是,它的身上竟然没有着火。

    它从洞穴里飞跃出来,穿过大网,直往西南方向跑去……跑的飞快……

    “快追,别让它跑了,真是一帮饭桶!……”曹豹想着县令许诺,自己要是能捉住神偷,救重重有赏,气急败坏的喊着……

    那个年长的道士忽然大喝一声,身子腾空而起,所有人除了道士,都呆若木鸡的看着。

    过了会,那个年长的道士飞身回来,手里捉着那只狐狸,曹豹怕狐狸再跑了,极快把它杀死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两个道士目睹此景,面面相觑,脸色难看,叹息着离去了。

    曹豹除掉了“神偷”立了大功,被上面奖赏,很是得意。

    人们知道后,却没有人拍手称快,尤其那些受过神偷帮助过的穷苦人家,皆都很是难过。

    大家自发为狐狸做了个衣冠冢,把它埋葬了,还立了一个碑,上面写着“义公之墓”

    前去祭拜的人络绎不绝,此后,年年如此。

    三年后,曹豹忽然暴毙而亡。他的家人悲痛欲绝,泪如雨下,只好把他埋葬了。

    怀化地界有户姓万的人家,万家世代经商,底蕴深厚,乃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户。万老爷子膝下只有一子,唤作万云扬,万云扬不仅是个富家公子,还是个才华横溢的大才子,据说他十九岁便考上了案首,可谓前途无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之,优秀的男子,女人自然也喜欢,自从万云扬及冠之后,便天天有媒人登门提亲,不过万云扬的眼光也很高,因此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万云扬有个青梅竹马,唤作李思毓。万李两家乃是世交,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也正是如此,李思毓经常给万云扬介绍对象,只可惜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这年开春,李思毓跟母亲到外婆家中串门,走到半路,他们撞见了一个苦修的年轻道士。那道士看起来二十出头,眉清目秀,气质脱俗。当时气温还很低,他却穿着一件单衣,冻得瑟瑟发抖。

    李思毓的母亲是迷信之人,每月初一十五必定上香,因此看到那道士后,便主动邀请他到家中做客。那道士一开始并未同意,还说自己在红尘历练,不可随意受人恩惠。可下一秒,他抬头看到了李思毓,沉思片刻后,便改变了主意,跟着二人来到了李思毓的外婆家中。

    之后数日,那道士便一直住在家中,李思毓看他每天在院中打坐,很是好奇,便主动上前搭话。经过一番问询得知,此人刚入道没多久,不过开了天眼,且法力高深,驱邪辟煞,分金断水都是其看家本领。当问到那日道士为何忽然改变主意时,道士也十分坦白,说是跟李思毓有缘。

    李思毓脸色一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如此直白说与自己有缘,可惜是个道士。就在她害羞之际,道士却继续开口解释,说是他看到将来一段时间,李思毓的身边人可能会遇到麻烦,而他身为修道之人,救人于水火自然责无旁贷,既然发现了这一端倪,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准确的说,便是这缘分并非是李思毓和道士,只是道士看到了将来其身边人会有遇到麻烦。李思毓听后点了点头,心里多少有些小失落,而那道士表示,希望未来一段时间,能够跟在李思毓的身边,好弄清到底会发生什么,李思毓也没拒绝。

    几日后,道士便跟着李思毓母子俩回了家。在这段时间里,道士经常帮李家上香祈福,因此李母对其十分尊敬,也特意为他安排了一个房间。大部分时间里,道士都会在房内清修,不过李思毓一旦出门,他定会立马跟上,就算李思毓不与任何人说,走到门口的时候,也会看到道士早已等候多时,好像他能提前预知别人的行动一般。不过近些时日,并无异常发生,李思毓不免开始怀疑,这道士是不是故意留在自己家中骗吃骗喝的。就在她疑惑之际,事情很快便迎来了转机。

    这天,镇上举办了一年一度的灯会,很是热闹。李思毓在家中闲着没事,便偷偷溜出去逛灯会,道士自然也在其侧。

    在路过一个巷口的时候,李思毓撞到了一个人,她正欲发作,却发现撞到的竟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万云扬。两人已经半年多没见了,老友相逢,自然十分高兴,便聊了起来。

    一旁的道士见状,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万云扬看个不停。就在这时,三人身后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喊叫声:“万郎,你怎么在这啊,害我好找!”

    万云扬听到后,顿时喜笑颜开,并转身相迎,李思毓侧头看去,只见一个又黑又矮又胖的女人,扭动着腰肢扑进了万云扬的怀里。那女人看起来都有三十岁了,脸上有许多斑点,嘴唇上好像还有胡子,看起来就像个小黑煤球。不止如此,她一靠近,李思毓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汗馊味,且夹杂着几分狐臭,令人作呕。

    万云扬向李思毓介绍,此人名叫美玉,是他不久前认识的女孩,二人一见钟情,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李思毓听后震惊万分,万云扬好歹也算天之骄子,之前的眼光更是高得离谱,怎么就看上了这样一个丑女人。

    尽管有些难以置信,可她也不好意思明面上说出来。可在李思毓跟万云扬聊天的时候,李思毓忽然感觉背部一冷,她瞥了一眼,发现那个美玉一直用阴冷的眼神盯着她,那眼神像是盯上猎物的毒蛇一般,叫李思毓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一旁的道士拉住了李思毓,说是有话跟她说。看万云扬跟美玉走远了,他才缓缓开口道:“李小姐,你这位朋友,被人下了降头!”

    李思毓听后心中一惊,下降头她之前也听人说过,据说是一种十分丧心病狂的巫术,凡是被下降头的人,思想和行为都会被控制,十分恐怖。她有些难以相信,询问道士是怎么看出来的。

    道士直言道:“那位万公子看似与常人无异,可他的气息紊乱,生气中夹杂着一股陌生的死气,这是中降头之后的典型表现,不过李小姐你没有开天眼,是看不到的。贫道若是猜的没错的话,他中的肯定是桃花降,下降头的应该就是其身边那个美玉。”

    所谓桃花降,其实就是利用一种通透粉红的蛊虫,将其植入受害者的体内。只是能控制人的感情和思想的蛊虫,一般都喜欢寄居在大脑的位置,这些蛊虫会慢慢蚕食人的大脑,将其控制。

    不到一年,万云扬的大脑就会被啃食殆尽,到时候他就彻底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了,对美玉也会彻底言听计从。桃花降不是一般人能下的,那美玉定是一个手段颇强的蛊师,另外从刚刚她看李思毓的眼神来看,应该还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应该已经盯上李思毓了。道士叮嘱她,等会美玉肯定会想着法给她吃的,里面定然混有蛊虫,一定不能接受,另外,若是不信他的话,等会可以观察观察万云扬,凡是中了桃花降的人,都会不停喝水,因为桃花降的蛊虫最喜欢水。

    交代完一切后,道士拉着李思毓回到了万云扬和美玉的身边,李思毓也留了个心眼,时不时看向万云扬。结果真如道士所说,万云扬随身携带了一个水壶,时不时都要喝上一口。不一会,水壶里的水就被喝光了,一旁的美玉见状,立马拉着他到附近的餐馆,又打了一壶。

    看到这一幕,李思毓彻底相信了,面对美玉的时候也留了个心眼。而在之后的闲逛期间,美玉也总是将手中的食物递给李思毓,一会是点心,一会是糖葫芦。李思毓自然不敢接,便以不吃甜食为由拒绝了,这让美玉看她的眼神愈发阴毒。

    之后,众人路过了一个做糖人的小摊儿,美玉特意询问了李思毓的属相,并让摊主给她做了一个糖人。李思毓本想拒绝,谁曾想美玉脸色一变,竟直接将一块糖塞进了她的嘴里。当着人的面,李思毓也不好吐,只好强忍的恶心将其咽了下去。一旁的道士见状脸色微变,不过什么也没说。李思毓则赶忙以身体不适为由,跟二人分别了。

    道士拉着她立刻冲进了一家饭馆的后厨,找到了一罐子盐,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一边念诵咒语一边将其点燃,并混在了一碗水中,让李思毓喝下。李思毓不敢耽搁,立马端起碗一饮而尽。

    不过片刻间,她顿时感觉到喉咙里好像有个很大的东西在往外爬,湿滑黏腻,令人作呕。一旁的道士则猛地在她背部拍了一下,伴随着一阵呕吐声,李思毓直接吐出了一只通体蓝色的大肉虫子。

    道士则拿起一旁的盐撒了上去,随着滋啦滋啦的声音响起,那只肉虫顿时变成了一缕青烟,化为了灰烬。道士告诉她,此乃病蛊,虽不能危及性命,可一旦寄存于体内,就会使人体弱多病。如此看来,那美玉铁定是个蛊师。

    李思毓听后,顿时想起万云扬体内还有桃花降的蛊虫,若他说的没错,万云扬岂不是很危险。道士点了点头,并表示自己既然遇上了,自然会出手相助,不过万云扬受降已经三个月了,就算被救,将来恐怕智力也会受影响,不过最起码能活下来。

    之后,道士准备了许多符纸,以及大量的食盐。二人来到万云扬的家,当时美玉刚好不在,李思毓和道士将此事告诉了万云扬的父母。其父母本就不喜欢那个美玉,听闻儿子被下了降头,更是震怒不已。

    道士让其父母将万云扬叫到面前,随即将准备好的盐混入水中,叫万云扬喝下。美玉不在身旁,万云扬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也没拒绝,很快就把一大缸盐水给喝光了。随后,道士掏出一张符咒,念动咒语,将其贴在了万云扬的额头处。

    下一秒,万云扬两眼翻白,全身不停抽搐。就在这时,美玉走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她脸色大变,怒吼着冲上来想要阻止,却被万云扬的父母带人拦住。与此同时,一只拇指般大小、通体粉红的大肉虫子,扭曲着身子从万云扬的鼻孔里钻了出来。道士立马伸手将其夹住,猛地一扯,将蛊虫控制,万云扬则晕倒了过去。

    道士将盐洒在蛊虫的身上,那蛊虫登时化为了黑烟。美玉见事情败露,不停地嘶吼着,诅咒道士和李思毓。万云扬的父母很是气愤,当即报官将其送入了大牢。此事过后,果真如道士所说,万云扬虽活了下来,可脑子受损,变成了憨痴儿。至于道士,解决完此事后,他便离开了李府,李思毓本想将他留下,可惜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道士是在半夜悄然离去的。

    松滋县的南边村庄里,有一位士子,就是读书人,姓江名林字伯望,因为家里出了事,只能寄住在亲戚家的庄院里,刻苦读书。

    江伯望准备将来做官,不刻苦读书,是不行的。

    那时候,还没有科举考试,想要做官,除了花钱买,就只能靠别人推荐。比如,史书里经常看到“举孝廉”,就是推荐孝子廉吏,就是因为这个人孝顺(汉朝以孝治天下),公正,廉明,又有一定的文化(通常是儒生)。

    江伯望到了亲戚家的庄院后,一个人在书房苦读,平日里吃饭都是亲戚家派人送给他。他比较笨,读书没好办法,就是死读书。

    本以为会很清静,但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就发生了怪事。

    傍晚的时候,江伯望吃过了饭,稍微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看书。到了二更的时候,他都有些打盹了。

    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大半夜的,谁会来敲门呢?带着疑惑,江伯望起来去开门,发现外面什么人也没有。他忽然有些害怕,因为这儿距离村庄有些距离,算是荒野,万一有妖怪或者鬼,来吃自己,岂不是很吓人?

    正当他要关门的时候,忽然觉得脚下有声音,低头一看,更加吃惊了。只见门槛外面,有一个小东西,居然是半寸长的小人,戴着葛巾,拄着拐杖,原来是个小老头儿,看起来颇有些可爱。

    “快给我开门啊,我要进去!”那小人儿个头不大,声音倒是不小,堪比绿头苍蝇。

    江伯望邀请小人进来,那小人也不客气,到了屋里,跳到书案上,对着江伯望说:“你今天刚来这里,会不会觉得无聊?我来陪你一起读书,如何?”

    江伯望其实有些胆量,但头一回看到这种玩意,也有些害怕这,他不敢回答小人的话,也不敢说话。

    那小人儿生气了,一下跳到床上,指着江伯望说:“你这书生,怎么不说话?你还是个读书人呢,怎么不知道主客之间的礼仪?你作为客人,见到了主人,怎么一声不吭?这就是所谓的读书人吗?”

    江伯望还是不敢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小人儿。

    那小人儿又跳到了书案上,指着江伯望骂了起来,说他是个书呆子,不知道如何才能真正读书。后面,他干脆动手了,拿起砚台,扣在了书卷上(纸质书籍差不多要到唐代才普及,那时候还是竹简为主),直接让江伯望看不成书了。

    那个砚台比小人儿大了许多倍,但却被他轻易举起来,也算是神奇。

    江伯望受不了了,他不再客气,拿起毛笔,一下把小人儿打到了地上。那小人儿落地后,似乎摔疼了,叫了几声,然后赶紧出门了。江伯望追出去一看,发现那小人儿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江伯望以为安宁了,继续看书。

    不到一顿饭功夫,外面又有人敲门,江伯望起来开门,这次他仔细看了脚下,果然发现门槛处有四五个妇人,有些年纪大,有些年纪轻,都只有一寸长。

    那些妇人进来后,也不客气,其中一位妇人大声说:“贞官看你一个人在这里读书,所以派公子来,想和你畅谈一番,讨论书中精妙奥义。要知道,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一个人死读书不行,得要和别人交流,互相学习。贞官这么做,完全是为你好。你这书生,如此愚蠢狂妄,居然把公子打了一顿!现在,你必须去见一见贞官!”

    妇人说完,冲着门口处招了招手。原来,外面还有许多人。他们个头也只有一寸左右,但明显比之前的公子和妇人粗壮。

    这些人一个接一个进来,络绎不绝,因为太小了,看起来就像是一队蚂蚁。这些小人,如不考虑其个头,光看外表,倒是很壮硕,像是马夫,等这些人进屋后,都顺着腿脚,爬到江伯望的身上。

    江伯望好像做梦没有醒来一样,浑浑噩噩,恍恍惚惚,由着这些人爬到了身上。

    那些小人有些在江伯望的胳膊上,有些在他腿上,还有些在他脸上。他们也不客气,直接趴下来就啃,江伯望很痛苦,却反抗不了。

    那个大声说话的妇人,再一次说:“你要是不去,我就让他们弄瞎你的眼睛!”她这话刚说完,几个小人爬到了江伯望的眼睛周围,作势要打他的眼睛。

    江伯望害怕了,使劲挣扎,但毫无效果。无奈之下,他只能点点头,表示愿意去。

    那妇人看到后,招呼了一声,然后江伯望身上的小人都停止咬他,但没有下来。然后,江伯望就出了门,跟着那群妇人。

    出了门,很快到了大堂东边,远远看到一个小门,特别小,但看样式和规模,倒像是节度使的衙门。

    看样子,这些人是要让江伯望进入到小门里。江伯望害怕了,心想,进了这么小的门?我还算人吗?难道也变成他们一样小?或者变成其他虫子?可怕,可怕!他不想这样,猛然大喝一声:“你们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为何如此欺负我?我不要进去!”

    他刚挣扎,身上那些小人又开始咬他了,江伯望痛得受不了,只好闭嘴。等他不挣扎了,恍惚之中,自己居然已经进了小门里。

    门里有一位王者,戴着高冠,坐在大殿上面长案之后,大殿台阶下面两边,居然站着无数侍卫,少数也有几百人。这些侍卫,也都一寸来长,铠甲、兵器倒是很鲜明,只是,不像是人所用的兵器。

    那大殿上的人,大约就是贞官了,他很高大,估计有一尺多长,一身红色衣服,。

    看到江伯望,贞官呵斥道:“我觉得你一个人在那里读书,既很辛苦,效率也很低,岂不闻圣人说‘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因此,我派小儿去帮你,你为何打死他呢?你如此蛮横,最该腰斩!”

    说完后,贞官又冲着大殿下面的武士,喝一声:“武士何在?把这个书生拉出去,腰斩!”

    随即,几十个侍卫来了,一个个都拿着刀,然后拉着江伯望的胳膊,逼着他出去。

    江伯望大骇,跪下磕头,说:“小子愚鲁,肉眼不是仙人,还请恕罪,饶我一命啊!”他不断磕头,就好像小鸡啄米一样。

    那贞官看了看,说:“既然你有了悔意,说明还有些良心。武士,把他拉出去吧!”

    江伯望一个恍惚,居然已经到了外面,回头一看,那个小门还在。但是,身边那些小人都不见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五更了,灯还亮着。江伯望无心睡眠,回想着刚才的事,觉得就是一场梦。

    天亮以后,他去大堂东边,仔细看着。忽然,他在靠西的墙角下看到一个洞,留心观察一会儿,发现有壁虎出入其中。

    江伯望猛然一惊,赶紧趴下来往里看,因为阳光能照射进去,所以他看到了里面。里面似乎很深,有不少小壁虎在里面。其中,有一个特别大,红色,一尺多长,应该是壁虎之王。

    显然,昨晚那些小人,都是壁虎成精。江伯望没有去伤害壁虎,悄悄回到了房间。

    晚上,果然又有小人来陪他读书,这一次,江伯望没有拒绝。在小人的陪伴与指点下,江伯望进步很快。不到一年,就大有所成。他试着出去讲学,受到好评。没多久,就被人举孝廉,朝廷注意到他后,就征召他做官了。

    江伯望大喜,做官后,买下来那个庄院,经常去喂壁虎。

    因为壁虎在古代叫守宫,能在女人手臂上,检测一个女人是否守贞(壁虎喂朱砂,长大后磨碎,点在女人手臂上,就是守宫砂。据说女人一旦和别人做了夫妻,守宫砂就会消失),所以也叫贞官。

    金云很不情愿地嫁给了吕继为。

    吕继为在金云的眼里就像个熟人,啥感觉没有。跟他在一起,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严言就不一样。

    金云和严言是打工时认识的。严言说话风趣,人仗义,还很会哄人,总把金云的心把弄得云里雾里,既敬又美还甜,爱的欲罢不能,死心塌地。

    都说男人花心。这话用在严言身上,再恰当不过。也不知是谁琢磨出这么个词,似乎就是写给严言的。

    处了一年,严言对金云的兴趣淡了,有了新欢。

    金云始终整不明白,那个二婚少妇比自已哪儿好。不就是有钱嘛!

    有时候,钱这东西还真能作妖。爱情跟钱PK,爱情准输的一败涂地。

    金云找到严言,正好那少妇也在。

    严言连正眼也没瞧一眼金云,就说结束了。

    美女,你能给严言什么?少归轻蔑地瞅了瞅金云。

    心和爱情!金云理直气壮。

    哈哈哈,狗屁吧!能当吃?还是能当喝?少归很放肆,说你想说共患难?还是同甘苦?身子,不一样吗?人民币你有吗?美女啊,找你的爱情去吧!

    抱抱!少妇撒着娇,往起跳,严寒抱住了她,是公主抱。

    金云转身跑了,身后传来放荡不羁的笑声。

    金云赌气嫁给了吕继为,她想惩罚。惩罚谁?严言?还是自己?说不清楚。

    吕继为把金云当宝贝。

    吕继为给金云端着吃端着喝,不管金云说啥要啥,他都屁颠儿屁颠儿地照办。

    为了逗金云开心,背了笑话给她讲,学狗叫,出洋相,像个十足的小丑。

    金云还是不开心。

    尽管严言背弃了她,伤了她的心,可还是忘不掉他。

    结婚两年多,金云拒绝吕继为亲吻她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金云看着吕继为围着自己跑前跑后,也动过恻隐之念,试着接受他。但是她无论怎么努力说服自已,还是赶不走严言深烙在心里的影子。

    一天,早晨起来,金云觉得一阵恶心,干呕了几声。

    娘,金云病了!吕继为慌里慌张的跑出去跟娘说。

    傻儿子,你媳妇怀孕了!娘高兴地笑着说,快,去问问你媳妇想吃啥。她想吃啥,咱做啥!

    金云,金云!吕继为还没进屋就喊,见着金云说,娘说你怀孕了!问问你想吃啥?

    魚。现捞的鲜鱼。金云面无表情。

    行,我去河里捞!等着,啊?吕继为说完,一蹦一跳地出去了。

    娘等着鱼做午饭呢,这都过晌午了,儿子还没回来。

    娘,坐立不安。

    继为掉冰窟窿里了!

    快走啊!捞人去!

    ……

    街上乱糟糟的,有人不停地喊着。

    金云听见喊声,跟着婆婆一溜小跑,来到河边。

    看见被打捞出来的吕继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金云疯了似的扑了过去,趴在吕继为的身上大哭不止。

    继为啊,是我害了你啊!金云用衣袖擦着吕继为脸上的泥、水,哭着,亲吻着吕继为冰凉的双颊和双唇。

    天空灰蒙蒙的,又阴又冷。

    路上行人很少,苏素下了班后,选了一条偏僻无人的小路回家。

    苏素穿得单薄,路上觉得有些冷,将外衣紧紧的裹了又裹,还是冷得浑身颤抖,脸色发白。

    她家离上班的地方走路只需要十分钟,用跑的,最多六七分钟就到了。

    苏素太冷了,干脆朝着小路前方跑了起来。

    跑到家门口的时候,她终于停下来,用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浑身由于跑步运动了,很快便发热,甚至有些出汗了。

    苏素平稳住呼吸后,准备上楼回屋洗个热水澡。

    正当她往前迈出一步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个男人走过来拦住她的去路。

    苏素回头一看是何世年,顿时有些慌了神。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何世年,低着头直接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何世年见苏素不搭理她,脸色沉了沉,朝苏素大跨步追上。

    他趁苏素没注意时,突然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压低着声带着些怒气说,“昨晚你怎么没过来?我一晚上都在等你。”

    苏素没想到何世年这么难缠,他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也不回,就是在避着他。

    她的拒绝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何世年不但没领会,反而还找上门来了。

    这事要是让她男朋友陈明知道了,肯定得和她闹翻。

    想到这里,苏素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对何世年有些慌乱道,“你先放开我,有话咱们好好说,行吗。”

    何世年将苏素的身子扳了过来,让苏素正面对着他。

    看着苏素一脸慌乱失了分寸又抗拒他的样子,何世年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捏着苏素的下巴说,“怎么,就这么讨厌看到我?那你之前招惹我做什么。”

    苏素被问得愣了愣,脸色苍白又难看。

    她之前与何世年有过一段情,但并不是她自愿的,而是被她父母逼的。

    苏素与何世年两个月前在相亲宴上认识。

    那天周末,苏素准备陪男朋友陈明一起去湖边钓鱼,她的父母却突然打电话过来,称帮她找了一个条件优越的对象,让她中午十二点准时赶过去赴约。

    当时苏素是要拒绝的,可父母的命令她又不敢违抗。

    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孝顺懂事的乖乖女,无论发生什么事,父母的要求在她心里都始终排第一。

    她觉得父母虽然强势了点,但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她好。

    苏素想着,只要她不与对方建立联系,相亲的事很快就能翻篇。

    她爱陈明,想要嫁的人也只有陈明,可她的父母却嫌陈明家境贫寒,又没有一份好工作,怕苏素将来跟了他,会受委屈。

    苏素不想和陈明分开,只能瞒着他们继续和陈明在一起。

    打算等过一段时间,陈明的工作有了着落,就带他回去,好好和父母解释解释,兴许父母心情好,就答应她和陈明在一起了。

    然而,让苏素没想到的是,那日去相亲,两边的父母都去了,而且对方显得很重视这次相亲,就连七大姑八大姨都去了好几个,一大桌子凑在一块,有说有笑,还挺热闹。

    苏素与何世年是在午宴结束后,才被单独安排在一个包厢。

    中午苏素与何世年给长辈们敬酒,喝得有些多,尤其是苏素,何世年的家人来了七八个,她总共喝了不低于七杯酒,宴席散了后,她就有些头晕。

    何世年在宴席上对苏素很照顾,还主动帮她替了两杯,引得苏素的父母乐得合不拢嘴,对这个未来女婿是越来越满意了。

    苏素长得漂亮大方,又文静乖巧,一看就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女人,何世年家人对她很满意,何世年本人,也是目光追着苏素没离开过。

    两人被长辈有意安排在包厢,是看他们方才没多少机会聊天,现在他们都走了,正好让两个年轻人相互多了解一下。

    何世年扶着有些酒醉的苏素说,“你躺下来睡一会儿,晚上吃过饭我再送你回去。”

    苏素虽然醉了,但脑子还是很清醒,她摇头道,“谢谢,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

    何世年不放心苏素单独离开,要亲自开车送她。

    在车上,苏素对何世年感到有些抱歉。

    其实何运年给她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绅士有礼,对女性表现得很尊重。

    尤其是何运年给她开车门的时候,还会细心用手帮她挡着头不让她碰到车顶,这样的何运年,让她觉得温暖又细腻。

    苏素觉得自己应该早些把话与何运年说清楚,这么好的男人,她不想耽误他。

    就在何运年转身离开的时候,苏素终于鼓足勇气对何运年说,“抱歉,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解释一下。来相亲并不是我的本意,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想法,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其实,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何运年当场愣住,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苏素竟然有男朋友?

    苏素的坦白,让何运年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表情也阴沉沉的,看上去有些难看和可怕,也让苏素心里产生了担忧和不安。

    何运年沉思了一会儿。

    当他再次看向苏素的时候,神情坦然,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对苏素说,“我不管你有没有男朋友,总之,现在我就当我俩正式在一起了,刚才在宴席上,长辈们也替我们作了主,这事既然定了下来,我就不会轻易放弃。”

    当何运年说出这些话后,苏素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尴尬了起来。

    她在心里大喊不好,苏素觉得自己好像惹了一个不该惹的男人。

    何运年看出来苏素似乎不太愿意,但他确实不想放弃。

    苏素是他好不容易看上的,且非常有感觉的女人。

    只要她没有结婚,他就有机会。

    不管苏素愿不愿意,既然她来相亲了,就得对这事负责。

    至少他的态度是真诚的,两人最起码也应该试着处处看,别招惹了他,又把他晾在一边不管不顾,他何世年也不是随便被女人耍着玩的。

    何运年离开后,苏素这晚失眠了。

    之后接连好几天,何运年都约她出去,就和正常情侣一样,不是约着吃饭,就是逛街逛商场,甚至看电影。

    何运年对苏素非常温柔,他观察细致入微,只要苏素喜欢的东西,就算她嘴里不说,他也能注意到她期待的眼神,每次都能买到苏素特别钟意的。

    这让苏素在他面前感到特别不自在,好像自己在他眼中,就是透明的,不管她心里想什么,何运年似乎都知道,都能看穿,这种感觉太不好了。

    苏素有时候喜欢一样东西,其实只是欣赏,并不是非得要占有,非得买下来。

    她觉得这世间美好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如果都想占为己有,只怕会让她变得越来越贪心而不知足。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也不喜欢何运年什么事都替她做主,更不需要何运年对她这么体贴和照顾。

    这让她心里难受,甚至愧疚,觉得自己厚颜无耻脚踏两条船。

    苏素不想这样,她也想过要不要干脆和陈明分手算了?可当她看到陈明总是小心翼翼的为她做任何事的时候,她又于心不忍,无法狠心对陈明开口。

    这样的日子让苏素觉得心累,一天活得比一天憔悴,甚至只要听到电话响,她就精神紧张,害怕又是何世年打过来的。

    何世年找到了她的弱点,只要她不接电话,就会直接把电话打到她父母那边去,他知道苏素一定会接父母的电话,这样的话,约她出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不知不觉中,苏素已经习惯了何世年的电话。

    只是昨晚,她和陈明在外面约会看电影,何世年的电话突然一遍又一遍的打过来,她怕陈明知道,就没接,短信也没回。

    过了许久后,何世年又发了一条短信,称在家里等她,给她准备了惊喜。

    昨天是苏素的生日,何世年在家门口的草坪地上,准备了心形彩灯和生日祝福,她想让苏素踩着祝福一步步奔向他,这是他精心为苏素准备的生日礼物。

    可他等了苏素一整晚,苏素都没过去。

    何运年实在忍不住了,早早忙完公司的事情后,直接堵在苏素的家门口等她。

    他没料到,苏素不但对他态度冷淡,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这让何运年有些火大,他以为他与苏素相处的这些日子,会让苏素对他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没想到,到头来都是他一厢情愿。

    何运年很不甘心,脑中突然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既然得不到苏素的心,那得到她的人也是好的。

    就在苏素低着头,手足无措的时候,何运年突然将她一路拉到他车上。

    苏素惊慌的要下车,可何运年却把车门给锁了,将车子直接开到了他家。

    下车的时候,何运年将苏素抱了下来,苏素仍然抗拒的推着他,“快放开我,你这是做什么?你疯啦!”

    何运年搂着苏素的腰,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直接上了楼,踹开房门,把她扔在床上。

    苏素看着何运年朝她一步一步欺身逼近,慌乱中大喊了一声,“何运年,你走开!”

    何运年勾了勾嘴,眼底尽是掠夺的玩味,他伸手往苏素鼻尖上刮了一下,笑着说,“明早再送你回去,你好好在这里休息一晚,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何运年还真就转身退出了房间,让苏素紧张的心,终于得一些缓解和放松。

    只是没过多久,何运年又返了回来,不过这次,他手中提了一个生日蛋糕,对苏素说,“这是给你补昨天的生日庆祝。”

    苏素瞪大眼睛啊了一声。

    面对何运年无比浓情温柔的眼神,她觉得自己昨晚有些过分,不应该不给何运年回复的。

    想到这里,心里对何运年有着一丝愧疚,她对何运年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谢谢。

    除了谢谢两个字,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何运年将蛋糕切开,亲手给苏素喂了一口,弄得苏素整张脸都红了。

    他趁机往苏素脸上亲了一下,苏素低着头,心里乱得很。

    两人在房间静静的吃着蛋糕,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何运年把蛋糕放下,又想去亲苏素,却被苏素撇过头躲了。

    他又伸手去触碰苏素的脸,苏素还是很抗拒的推开他。

    最终,何运年有些失望又扫兴的离开了房间。

    他想着来日方长,只要苏素一天不结婚,他就多一天机会。

    总有一天,苏素会被他的热情和温暖所打动。

    然而苏素的想法却是,只要她一天不答应何运年,她就多一天与陈明在一起的机会。

    她觉得过不了多久,何运年就会放弃她了,她觉得没有哪个男人,会去喜欢一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现在,她只需与何运年保持距离。

    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