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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襄阳大战(四)

    杨远头脑昏昏沉沉,一觉睡到天亮,清醒过来,已经彻底融合了身体原主人的记忆,也接受了自己的确穿越到神雕武侠世界的事实。

    前世的自己生在一个最普通的家庭,相貌平凡,学习算是过得去,没什么值得称道的特长,毕业几年过得浑浑噩噩,一事无成,走大街上就是最不入眼的那个普通人。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杨远难免有些胡思乱想。生命的意义是什么……自己是真正的活着吗……

    这一世的杨远双亲死于蒙古南侵兵祸,如万千在这个世道的普通百姓一样,蒙古人铁蹄踏至何处,便生灵涂炭,命贱如蝼蚁。杨远流落到襄阳留下来,珍惜着自己每次能识字学拳练武的时间,只因仇恨早已深埋在幼小的杨远内心里。

    天意使然,既然同名重生,那自己便带着前世的遗憾,这一世的抱负真正的活下去吧。

    仔细回忆了《神雕侠侣》的情节,昨日胡承业提起前一天黄药师等人闯营回城,又大战了一天,那今天应该就是前一番攻城失利后蒙古人筑高台要用火烧郭襄威胁郭靖投降的事了。正想到这里时,胡承业推门走了进来,见杨远醒了便说道:“我看你昨天不太舒服,清早醒来就没有叫你,让你多睡一些,厨房锅里有炊饼,你快去吃点吧,今日鞑子又要来攻城,少不了要忙着给先生帮忙照顾伤者。”

    杨远心有决断,便说道:“你今天多忙些,我一会要去城头上。”

    胡承业惊道:“你去城头做什么?鞑子攻城凶险的很,担石递土自有民夫,军士负伤也有人照应,你虽学了一些武功,但你毕竟年岁尚小,杀鞑子你去也帮不上忙的。”

    杨远不好解释,无奈说道:“你放心好啦!我想杀鞑子也不是现在,你知道我机灵得很,不会有事的!我亲眼去城头看看了解一番战况,襄阳城还能守得住多久这样我心里也有个数。”

    胡承业见杨远坚持,只好说道:“那好吧,你千万要小心点,刀箭无眼,要是鞑子攻得厉害了,你就快回来。”

    杨远连声应是,去厨房拿了一块炊饼,边吃边出了回春堂一路往城北赶去。杨远来到北门,只见城头上旌旗招展,兵甲森严。一队队百姓民夫往城墙上搬运着滚木、擂石、金汁、生石灰等用作守城。

    传令兵手执各色令旗来回传讯,城门附近有一黑旗军正在整理兵甲,一副将要出城厮杀的样子。黑旗军共分了八个千人队,远远瞧见一个千人队伍领头的身影有些熟悉,走近些看清是经常教杨远这批丐帮收养的孤儿武功的王伯猛。王伯猛本是襄阳军中一校官,作战骁勇又为人豪爽,无论与军中袍泽还是襄阳聚集的江湖豪杰都相处得来。王伯猛又极为仰慕郭靖黄蓉夫妇,因此王伯猛也入了丐帮,是丐帮六袋弟子。丐帮弟子除了乞丐叫花子,各类江湖武林人士、商贩走卒也不在少数,故此丐帮才分污衣净衣两派,也是因此丐帮才能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帮众共有十数万人。

    杨远走近些距离喊了一声:“王大哥,可是要出城杀鞑子?”

    王伯猛教授杨远等孩童武艺时因杨远天资聪颖,又勤勉好学经常私下找他请教武功招式对杨远很是欣赏。听声音一看见到杨远,回道:“是你小子!怎么跑来这里?鞑子无耻,抓了郭二小姐要挟郭大侠投降!我等正要出城杀敌营救郭二小姐。”

    杨远说道:“王大哥,我与鞑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恨自己年幼,武艺未成,不能同王大哥一起出城杀敌,我担心战况,忍不住便来了,我上城头去,稍后看王大哥手刃鞑子,为大哥助威!”

    王伯猛大笑道:“哈哈,你小子好好练武,将来有你亲手杀鞑子的时候,你今天那份大哥我替你杀!你想看看也好,男儿汉见见血,增添胆气,日后更好杀敌!”

    杨远道:“王大哥说的是,刀剑无眼,王大哥战场上还要多保重,等你得胜归来。”

    正在这时,城头上战鼓声起,号炮三响,北城门缓缓拉开。王伯猛道:“兄弟,大军要出城了,我去也。”说罢回身上马,领着千人兵马往城门列队而出。

    杨远登上城头,往北门外瞭望去。只见离城数里外蒙古人筑起一个十余丈高台,高台下堆了大堆柴草,四周还挖了一条又深又阔的壕沟,壕沟以外还有一道土墙。高台前后左右,被蒙古人四个万人队列开阵势围住,大阵绵延数里,盾牌手、长矛手、斩马手、强弩手、折冲手,一层一层,将那高台围得铁桶一样。高台上盘膝坐着一个黄色僧袍和尚,木柱绑着一个妙龄少女,想来便是金轮法王和郭襄了。

    杨远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但见到曾经只有在影视中这样的一幕真实不虚的发生在眼前,心中还是涌起难言的复杂情绪。金轮法王要以火烧郭襄要挟郭靖夫妇投降,黄药师摆“二十八星宿大阵”要与鞑子大战一场。这二十八星宿大阵变化繁复,含金木水火土五行生克之理,黄药师以五位熟悉五行变化之术的武学高手分别指挥五军。此时襄阳城四门大开,东南西北几路大军同时与鞑子厮杀起来。

    北门外是北路军,属水,黑色旗帜飘扬,由黄蓉领军,统兵八千。一千人护卫主将,其余七千人编为七个千人队,分别由耶律齐、梁长老、郭芙、及丐帮诸长老、诸弟子统率。王伯猛正是其中一千人队主将,此七队上应玄武七宿。是为斗木獬、牛金羊、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獐七星。这一路以丐帮弟子为主,人才极盛,只见北门外黄蓉领着黑旗军,拖着一架架水龙,将毒汁往蒙古兵身上射去。毒汁溅身,疼痛不堪,片刻便起泡溃烂,蒙古兵抵挡不住,纷纷败退。

    东路军属木,由黄药师亲领,各人背负一根极长木桩攻到高台东首,一千人手执盾牌冲前挡箭,其余人纷纷放下木桩,东打一根,西打一根,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所有木桩位置皆依黄药师所绘图而树立,分按五行八卦,顷刻间已将高台东首封住。

    西路军属金,是周伯通率领以全真弟子为主力,全真教群道素来熟悉天罡北斗阵法,只见常剑如雪,七人一堆,四十九人一群,左右穿插,蜂涌前卷,蒙古兵将看得眼花,只不断放箭阻拦。

    南方军属火,一灯大师率领施行火攻,硫磺硝石之物一阵阵从喷火铁筒中喷出,烟雾冲天,蒙古人节节败退。

    郭靖率领的中路军等蒙古兵阵脚已乱,挥军向前直冲高台。忽听得高台旁号角声响,喊声大作,地底下钻上数万顶头盔来。原来蒙古主帅也是善能用兵,除了在高台四周明布四个万人队外,掘地为坑,另行伏兵数万。郭靖等远远望来,只道敌军是掘的陷坑,岂知是埋伏了生力军。这一来蒙古军败势登时扭转,二十八宿大阵纵横来去,虽将敌军冲乱,要聚而歼之,却已有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