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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井阑凶威

    三日后,吕文焕派出的数拨死士终于有成功到达EZ城的,把吕文焕张世杰联名书信交给了李庭芝,李庭芝阅后当即决定出兵,一面筹集钱粮辎重,一面往临安告急。

    襄阳城,蒙古人一反常态,连日来猛烈攻城不断,一改往日只围困的态势,并且推出数十架巨大无比的井阑楼车用在攻城战中。

    这巨型井阑楼车底座长宽约两丈,两侧各有八个轮子用以驱动,共分三层,第一层装载大量士卒在内,第二层内部装有床弩,发射的巨大箭矢直有标枪大小,最上一层四周装有挡板作为掩体。整个井阑楼车高约五丈,足可容纳上百士卒,蒙古士卒藏身其中,最上层已经高过襄阳城墙高度,蒙军弓箭手反而得以居高临下压制襄阳城头的宋军。

    并且这井阑楼车外蒙生牛皮,又涂满泥浆,火攻无用,宋军曾出城想要破坏井阑车,被井阑车二层隐蔽的床弩齐射出大量巨型箭矢,尚未接近便死伤惨重。这几日攻城下来,宋军守城士卒被井阑上蒙军弓手压制得厉害,被蒙军一度攻上城头数次,宋军拼死奋战才得以守住。

    蒙军之所以一反常态选择强硬的猛攻襄阳,这其中缘故都是因忽必烈第四子那木罕到了阿术军中。这四王子那木罕和长子真金都是忽必烈正妻察必所生,得忽必烈宠爱,自小便飞扬跋扈,爱骑射武功,生性残忍嗜杀,好征伐。

    八年前蒙哥汗在襄阳身死后,忽必烈与阿里不哥争夺汗位,彼时那木罕年方弱冠,便随军出征,他勇武好战,立下许多战功,更得忽必烈喜爱。后来控制山东的军世候李璮叛蒙降宋,忽必烈部署讨伐用兵时,那木罕得以独领一军往济南进攻,一路途经的城池,那木罕无不纵兵烧杀抢掠,李璮势力驻守的城池被攻破后更多次行屠城之举。忽必烈闻讯后,为稳固北地人心统治,方召回那木罕,另以汉人将领史天泽节制诸路军马,平定了李璮之乱。

    这次南征襄阳之战,忽必烈本以名将阿术为主帅,刘整、阿里海牙为副,禁不住那木罕多次央求,便允他南下阿术军中。那木罕来到襄阳以后,见蒙古军对襄阳城只围不攻,反而让士卒每日里挖掘壕沟,筑堡立寨,摆出一副防守态势,那木罕大怒,斥责阿术三将怯懦畏战,竟以数倍宋军之兵力空耗粮草,不得寸功,不断以言语逼迫阿术下令攻城。

    虽然那木罕并无统军之权,但他受忽必烈宠爱,阿术几人也不敢过于得罪,是以这几日不得已之下都发动蒙军进攻襄阳。那巨型井阑车是刘整募集来的巧匠精心设计出来,建造好已有一段时间,阿术三将商量之下,本想以此为秘密武器,在关键时刻使出建立奇功。那木罕见到以后,又骂阿术三将有如此攻城利器不用,岂不是平白折损士卒性命,到底居心何在,三将无奈,只得推出了巨型井阑车用在攻城战里。

    这一日,襄阳北城,蒙军再次发起进攻,十余架巨型井阑楼车被推出蒙古军营,缓缓逼近襄阳城,每一座井阑车下都有一个千人队结成方阵守护。配合着攻城槌,云梯,霹雳车对襄阳北城发起猛攻。

    连日来襄阳四门,以北城受到进攻最为激烈,郭靖、郭破虏、耶律齐等都来到了北城助战。郭靖眼看蒙军井阑车逼近,说道:“蒙古人这井阑车,箭不能穿,火不能燃,居高临下压制我军守城士卒,掩护云梯蚁附的登城蒙军,诸位可有何办法能破?”

    杨远说道:“郭大侠,这井阑车坚固无比,又有生牛皮覆盖能防火,远攻无法可解,不过我看这车移动缓慢,机动不足,可以冲杀到近处再设法毁之。”

    郭靖说道:“井阑车二层内装床弩,箭矢巨大,一箭力能穿透三五人,杀伤力太过,井阑车下又有蒙古人千人队结阵守护,要率军冲到井阑车下,恐怕士卒们会死伤惨重。”

    杨远说道:“郭大侠,我们可先让破虏将军率领一支骑兵往敌军大营突进冲杀,乱敌后阵,然后我、郭大侠、耶律帮主和朱子柳前辈等快速接近井阑车下的敌军方阵,以我等身手避开床弩箭矢不是难事,杀进方阵以后敌军为了避免误伤同伴,必不会再使用箭矢床弩,到时候我等只需冲破千人队守护,便能杀到井阑车下。”

    郭靖说道:“此计可行,只是到了井阑车下,我们要如何破坏如此巨大的井阑车才可使其不能再发挥作用?”

    杨远说道:“我观那井阑车底座长宽不过两丈,高却五丈有余,两侧以轮驱动,我们只需要毁其一侧车轮,使其歪斜,这井阑车失去平衡以后必然倾倒。蒙古人每座井阑车之间相隔也不过两三丈,我们设法弄倒其中一架,还可砸向相邻井阑,如此必破。”

    众人听了杨远话语,都是眼前一亮,对杨远的想法已心知肚明,纷纷夸赞杨远眼力不凡,观察细致入微。众人一番商量后,决定集中一众高手突袭最右侧的井阑。

    杨远等人计议已定后,都来到襄阳北城墙右段,随后城门大开,郭破虏领了四千精锐骑兵冲杀出城,自左侧绕行往蒙古军大营后阵冲杀而去。就在蒙古人被郭破虏军吸引时,杨远等一众好手在北城墙右端蓦然杀出,把云梯上攀附上城的蒙军瞬间击毙大半,然后反顺着云梯从城墙上落下,直接冲进蒙军攻城队伍中。

    郭靖武功已属当世绝顶,又有耶律齐、杨远、朱子柳几个一流高手,便是大小武、史家兄弟、蓝天和、狗肉头陀、人厨子等豪杰,也个个身手不凡,这一群人突然自城上而下杀进蒙军阵中,顿时如虎入羊群,蒙军一时间人仰马翻,不能抵挡。

    群豪很快便越过攻城蒙军队伍,杀进了最近的井阑车下千人守护方阵前。郭靖耶律齐岳婿两齐使出至刚至猛的降龙十八掌在前开道,挡着披靡。亢龙有悔、飞龙在天、见龙在田、潜龙勿用、龙战于野一式式自他二人手中使出来,蒙古士卒无一合之敌,中掌者无不筋断骨裂,脏腑破碎而死。

    杨远朱子柳两人在侧翼守护,杨远剑法精妙凌厉,结合上他诡异莫测的身法,绝大部分靠近他的蒙军士卒都被一剑划破喉咙,或刺入心肺要害毙命,死的无声无息。

    朱子柳一阳指功力已有数十年修为,还将其融入了自己书法之中,二十多年前大胜关英雄大会,他以这独特的一阳指书法,便能击败霍都。二十几年过去他修为更是深湛,一对铁笔在他手中使将出来,时而大气磅礴,如龙蛇飞舞,时而灵动秀气,如美女簪花,朱子柳潇洒如仙而过,蒙古兵已纷纷倒地。

    大小武兄弟、蓝天和、史家兄弟等随在四人身后,各展身手,虽面对蒙古兵千人队所结的战阵,却甚是轻松,不过多久,蒙古军守护井阑的千人队已被群豪杀得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