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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因果报应

    比如……出现关于某件宝贝的案子,接案寻宝可以。

    但是你自己不能掺和进去,改变里面的因果。

    这就是为什么刚才出现乞丐卖灯,而顾松年只是看着,而无动于衷的原因。

    他只能看,不能去插手。

    这种感觉……

    算了,都习惯了。

    顾松年远远看了一眼那个坐起来捂着肺部不断咳嗽的栓子,默默转头离开。

    他不是不想帮他们,而是一旦帮了,他就会被遣返源世界。

    他也会失去他动用宝物的资格。

    如果严重了,他会被源世界的天道直接抹杀。

    那他重生一次也就没有意义了。

    雨势渐大。

    顾松年压了压斗笠,扭头离开张家村。

    另一边,乞丐得了药包,扭头便将它扔到了猪棚中。

    他两手一摊,手中竟凭空出现一盏还在烧着的鲛人灯。

    “这个好宝贝,真能给我带来好运气。今儿又吸到十年寿命,收工回城隍庙。”

    乞丐咧嘴笑着扭头往城隍庙走去。

    半路上,乞丐感觉好像有人在跟着自己,几番驻足左右环顾,总是见到来去匆匆的行人。

    是他的错觉吗?

    乞丐满腹狐疑地停在城隍庙前,拿出一只被雨水泡软的白面馍馍,狼吞虎咽地啃起来。

    这时,乞丐再度感受到那股充满审视感的视线。

    他猛地抬头,对上一个斜靠城隍庙柱,头戴斗笠的少年。

    少年脚穿木屐,看上去一副贫困书生的模样。

    “哪来的书生,赶紧滚。”乞丐不耐地驱赶。

    “鲛人灯乃传说中的宝贝,你是受何人指使拿它去贩卖?”顾松年压了压斗笠,立正身子问道。

    听到鲛人灯三个字的一刹,乞丐身子一抖。

    他看着顾松年的目光也从不耐变成了探究。

    “鲛人灯鲜为人知,你怎知我拿的便是鲛人灯?还有……你从一开始便在跟着我?”乞丐眯起眼睛,手中的白面馍馍变成齑粉从掌心落下。

    能够跟着他而不被他察觉,这个书生有些道行啊。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下劝你善良,不要动什么不好的念头。”顾松年微微一笑。

    这个世界于他而言就是一个故事,而他便相当于那个执笔却不写故事,而是融入其中看尽百态的人。

    他不会随便杀人。

    不过随便起来……

    也就弹指之间让一个人被世界抹除吧。

    但是这样会触发因果效应。

    除非……系统给那人标上了醒目的红名。

    比如这个乞丐,头上就有一串只有他才看的到的红名。

    “怎么,你也想要鲛人灯?”乞丐倒是识时务,收敛起那些腌臜心思,挑着眉问。

    “在下只想知道,你是手何人指使去贩卖鲛人灯?”顾松年又问。

    这乞丐已经走火入魔了,靠着贩卖假的鲛人灯来吸取他人寿命为自己补充阳寿。

    他想拖到自己可以飞升的时候。

    不过……这样的人飞升时,天雷劫应该会把他劈死吧。

    他不知道吗。

    “受人一恩,必竭力相报。他救过我一命,我不会出卖他。”听到顾松年的问话,乞丐倒是硬气起来,摇摇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顾松年目光一动。

    站在黑暗里的人,竟然还有人性的一面。

    “你的灯,在下要带走。它不是好东西,不能祸害百姓。”

    顾松年抬手一勾,鲛人灯便在乞丐诧异的目光中被吸到了他手里。

    乞丐蠕动着喉结,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顾松年不咸不淡看过来的一眼给硬生生唬住了。

    “你本从良,可试试走回正道。知错能改者,善莫大焉。”顾松年多看了两眼这乞丐,扭头回了自己的院落。

    乞丐不说,并不代表他没有办法找到贩卖鲛人灯之人。

    世间万物皆有灵。

    有灵者自有气附体。

    人有人气,妖有妖气,灵宝有灵气。

    鲛人灯这样的宝贝,自然也有灵气。

    每一盏的灵气各不相同。

    他只要根据这鲛人灯上的灵气,来进行八卦推演,就可以还原出制作者的气。

    从而可在根本上解决鲛人灯案。

    不过……

    这盏灯似乎有些年头了。

    看上去好像有一两百年的样子。

    顾松年曾做过推演,这世间一共有十盏鲛人灯流传于人世。

    他手上有两盏,他必须找到剩下的八盏鲛人灯,才可以还原制作者的气。

    至于为什么推演不出制作者和之前坑杀他的凶手……

    顾松年表示,他并非很是精通这一行。

    只能推出个模糊的轮廓,剩下的还得剥丝抽茧,慢慢寻找。

    哎,又是一个需要耗费时间的案子。

    算了,反正他是不老之身,有充足的时间。

    一连几日,长安城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人作案。

    又适逢清明,锦衣卫们得了陆决的准允,轮班休沐给已故的亲人上坟。

    寅时初,郊外穷人坟冢多了一处新坟。

    张田氏面色麻木地跪坐在新坟前,动作僵硬地烧着纸钱。

    顾松年跟着同僚来给已故的几个无亲无故的老锦衣卫上香烧纸钱,便看到了仿佛失去生机一般,已经瘦得仿佛一摊枯骨的张田氏。

    是那个大娘。

    她的儿子还是死了。

    顾松年眉心一动。

    “诶,白芨,那家人的孩子得了咳疾,久病难治啊。听说还是个读书的,昔年还是乡里邻间出了名的小天才。”

    “是啊,后来搬到长安,家道中落,又没钱治病,就成了这副模样。”

    “他家里挑大梁的是个当兵的,早早地死在了边境,这个张田氏也是可怜,那么年轻就守了寡,一个人将儿子拉扯长大,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几个锦衣卫见顾松年看的方向,也跟着看过去,你一嘴我一嘴的说起张田氏的家事来。

    “回去吧,要下雨了。”

    顾松年收回视线,给自己面前的坟作揖拜了拜,扭头往长安走去。

    “诶,白芨你怎么没点人情味儿呢。都不见你同情一下的。”

    “人家是佛门子弟,同情未必在眼里,也许在心头哩。”

    锦衣卫们说说笑笑地跟着回去了。

    张田氏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异样,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往长安看去,空洞的眼倒映出顾松年一行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