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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诱人

    “咳咳。”不远处,一声咳嗽。

    奚音闻声连忙过去,“不舒服?”

    林梧计谋得逞,心中得意,面上却是乖巧,“伤口疼。”

    “先让荆南扶你去床上歇下罢,不早了,你又受了伤,还应早些休息。”

    “嗯。”

    奚音唤荆南,荆南想应,可顶着林梧的“友善”注视,他不敢多言,只道:“卑职去打盆热水来,还要劳烦白小姐帮忙照拂一下。”

    奚音也不矫情,应道:“那你去罢。这里交给我。”

    荆南走后,奚音上前来扶起林梧。

    嗅着女子身上淡淡的香味,林梧感到些许别扭。

    他只是不愿让奚音离开他的视线,倒也没再想有何接触。

    刚刚奚音的态度已经了然,现下不再是主动的好时机。

    想着,他交代道:“我自己走即可。伤的是胳膊,无碍。”

    闻言,奚音也没强求。

    伤口包扎后不便再套进袖子里,于是那半边衣服就松松垮垮地披在林梧肩上,奚音只肖视线一偏移,就会撞见那若隐若现的肌肤上,顿觉脸上烧起。

    太奇怪了。

    今晚的她和他都太奇怪了。

    “吱——呀——”

    木床老旧,林梧一坐上去,便有绵长的一声突兀响起。

    奚音调侃:“殿下真是勤俭持家,这床都老成这样了,也舍不得换。”

    “娘亲留下的东西,总都是不想扔的。”林梧解释道。

    揭人伤疤,忒不道德。

    奚音连连道:“抱歉。”

    “无妨。”林梧淡然。

    这些事都已过去多年,再多的悲怆都化作了山间溪,只静默流淌,不再翻涌。

    挠了挠眉骨,奚音赧然道:“说起来,我都忘了我娘亲长什么样了。”

    奚音十二岁时母亲去世,到她二十六岁出车祸,母亲过世已有十四年,接着她又以池青的身份过了六载,至今,她与母亲分别有二十年了。

    平日里稀里糊涂地过尚且不觉得任何,现下这么一算,当真是白云苍狗,逝者如斯。

    “这些话题太感伤,大好的时节,可不要说这些事了。”奚音搅动着衣带。

    她不愿聊倒也不完全是她自己不想继续,她心大惯了,早已是无坚不摧,可林梧瞧着尚有些脆弱,她担心聊着聊着把林梧聊哭了。那还得她来哄,不值当。

    林梧下颌轻点,“嗯。”

    没给奚音说话的间隙,他接着道:“刚刚的问题你还未答。”

    “什么问题?”说过的话太多,全然被奚音抛之脑后了。

    林梧眸光坚定,如两颗黑曜石,发着莹莹的光。他盯着奚音,缓慢吐出几个字:“我与四哥,谁更好看?”

    哦。

    是这么个脑残问题啊。

    在奚音心中,林祁就是个无法撼动的大反派,林梧是天真烂漫的小兔叽。

    现在,这个小兔叽问她,他与大反派谁更好看?

    真是……

    虽说长相是客观存在的条件,可对人的情感也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判断。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就算不是他的情人,也自当不会再觉骗过自己的林祁好看。

    这就好比美猴王拉着唐僧问:“师傅,我与六耳猕猴谁更帅?”

    “那自然是您好看啊!”奚音扬声,直冲梁顶。

    林梧默了片刻,扑闪的睫毛轻柔垂下,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宛如含苞待放的白玉兰,他含蓄应声:“嗯。”

    “林祁与您自是不可比的。”奚音又强调一遍。

    林梧抿着唇,漾起了小小的梨涡。

    如若这是一场梦,那就在梦中沉沦吧。

    还有比今日更幸福的时刻吗?

    荆南一直不来,奚音就深刻贯彻陪聊的重担,与林梧一直聊着,从时芥的糗事聊到迎星坊的奇葩客户,从京都为何宵禁聊到永宁各式风俗。

    多是奚音在说,林梧在听。

    少女滔滔不绝,常一开口,先把自己逗乐,才在笑声中断断续续地讲述。她双手在半空中来回划动,面上熠熠生辉。

    靠在床头的人儿不如她那般亢奋,但也始终聚精会神,眸中蕴着温柔笑意。

    红烛不剪,光影摇曳,映着二人的影子,静谧祥和。

    院中如水的月光洒了一地,银辉铺陈,就着摩挲的树影,似波纹晃动。

    偶有夜鸦飞过,于高墙,于夜空,啼鸣很快淹没在浓稠夜色中。

    京都像是被盖上了一层薄纱,朦胧中带着涌动的困意。

    ——

    一夜无梦。

    不知何时入睡的,只能感受到睁眼时的昏昏沉沉。

    脑袋里像是被注了十斤的水,抬不起来,晕头转向。

    “这是……白府?还是……池家?还是……我家啊?”奚音咕哝一句。

    入眼是花青的帐顶,洗得发白。

    这里是……

    “醒了?”蓦地,旁侧传来一声。

    奚音几乎是声音出现的一刻就弹射了起来。

    尔后,映入眼帘的是衣衫不整的林梧,就躺在与她近在咫尺的地方。

    奚音抱着被子,手脚并用爬到了床尾,与林梧拉开一个身段的距离。

    她警惕地看向林梧,嗫嚅半天,问不出口。

    说实话,与其让她怀疑林梧对她做了什么,她更担心自己兽心大发,对兔子做些什么非人哉的事。

    而且,最为诡异的是,她身上衣服整整齐齐,林梧却是胸前敞开大半。

    他束发已拆,乌丝悠然地垂着,散在身前。

    顺着看去,就不得不将那横得分明的锁骨与圆得可爱的颈窝尽收眼底。

    让人有冲上去轻轻抚摸的冲动。

    奚音不自觉舔了一下唇。

    糟糕,这兔子有点诱人。

    偏他还一副坐怀不乱的坦然神情,好像只有她在胡思乱想,只有她在经受道德的谴责。

    仿佛在被火炙烤,奚音热得冒了汗,她索性丢开棉被,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

    “昨晚,你说着说着就困了,困了就睡了。”林梧以一种极其平淡的口吻道,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一看他那正直的模样,奚音就会怀疑是不是自己过分猥琐。

    她又问:“你怎么不把我叫醒?”

    林梧撇撇嘴,委屈神情:“叫了,没叫醒。”

    奚音:……

    以她对自己的了解,这一点也是可能的。

    她再问:“那我是怎么上的床?我记得……”她瞟了一眼床边,随即指着还在原位的木凳道:“我应当是坐在凳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