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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示威

    调查字纸一事,说是交给林祁,李禹相辅,事实上,林祁不得不听从李禹的安排。

    李禹去查纸张,林祁得跟着。

    李禹去查店家,林祁得跟着。

    整日披星戴月,林祁不敢道一句怒言。

    他知晓此事极有可能是池青所为,但不能提,他想去与池青交谈,但无闲暇,每日跟在李禹身后头穿街走巷,甚是忙碌。

    这李禹手段残忍,今日抓一个,明日抓两个,光是他查案这几日,抓回去的疑似贼子就不下于二十。

    他抓人也不需确凿的证据,只是道一句“应当”,就将人直接收押。

    “收到这样大逆不道的字条,你应当报官,却只是当做无事发生,很可疑,收押!”

    “那晚你应当睡下了,你却说你看见了有人塞纸进来,很可疑,收押!”

    ……

    林祁与他争执,指出他如此会闹得人心惶惶。

    他却言之凿凿:“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为了永宁的安宁,这些人当关!”

    一想到这就是皇上派来的人,林祁便十分震动。

    与李禹待得越久,林祁越是不明白,难道……残暴才是永宁的本色吗?

    ——

    “小姐!小姐,快去看看!”

    “小姐!”

    ……

    不用上早朝,奚音与林梧前一夜闹得有些晚,无需早起,本以为可以安然睡个懒觉。

    没想到,却是被喜玲叫了起来。

    上一次喜玲这么喊,还是顾旦出事时。

    故而,一听得她的高呼,奚音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担心又有人被害。

    林梧也醒了,睡眼惺忪地跟着起来了。

    “小姐!”喜玲在门口唤道,不敢擅自推门进来。

    她第一次兀自进屋的时候,撞见了一室旖旎之景,打那之后,有再急的事,她也只在门口喊。

    “我去看看。”奚音同林梧道。

    奚音迅速换了衣裳,尔后走出来,打着哈欠问道:“哈——如何?”

    “好多人在宫门口静坐示威!”喜玲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奚音挑眉:“为何?”

    “这些时日四殿下不是在查字纸一事嘛?抓了好些商户去审问,闹得怨声载道,就有人提议去宫门口静坐,向皇上示威。听闻在门口坐着的都是那些商户的家人们。”

    “向皇上示威?”奚音难以置信。

    永宁竟然还有这么生猛的人?

    “可不是吗?所以我特地赶回来告知您。我晓得您最爱看热闹了,想着您会不会想去瞅瞅。”

    奚音:……

    “我哪有那么无聊!”奚音还想争辩。

    喜玲睁大了眼睛望着她,“那……小姐……要去吗?”

    “当然要去啊!”

    旁侧,林梧轻笑了声。

    奚音回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林梧:受伤的还是我。

    说好要去看热闹,奚音又回去换了身衣裳。

    待她再出来,摇身一变,成了个俏郎君。

    “小姐,你缘何穿成这样?”喜玲不解。

    林梧亦是在细细打量,只是眸光中多了几分欣赏。

    潇洒利落地从腰间抽出一柄折扇,奚音在喜玲脑袋上轻轻一敲,笑道:“这是看热闹专用服!”

    闲话不多说,一行人立即动身前往宫门口。

    管道上尽是朝着宫门快步过去的百姓。

    可见,此事已是满城风雨。

    距离宫门口尚有些距离,街上就已被堵得水泄不通。

    马车寸步难行,奚音便道:“下车去瞅瞅。”

    临掀起帘子时,她突然顿住,转身同林梧道:“这到底不是什么好事,现下皇上本就对你有所怀疑,若是你再被别人瞧见出现在这等场合,打你的小报告,那可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到底是于你不利,此番你就别去了罢,我去瞧瞧就回来。”

    没多犹疑,林梧浅声应道:“好。”

    如此,奚音才放心大胆地掀开帘子。

    下了马车,奚音与喜玲一道,快步走向前方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

    目送奚音走远,林梧低声唤道:“荆南。”

    荆南立即明白,同林梧点头:“卑职定会护王妃周全。”

    说罢,他也消失在了人群里。

    好不容易扒拉开最外面一层人,喜玲眨眼间就不见奚音身影,只得着急地喊道:“小姐!小姐!小姐!”

    就如一条入水的鱼,奚音迅速在其中穿行,很是灵活。

    听得喜玲唤她,她又逆着人群回头来找喜玲。

    她拉住喜玲的手,“别怕,小姐在呢。”

    人潮不断往前涌,奚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拉住喜玲。

    奚音将喜玲拉至自己身边,喜玲委屈巴巴:“小姐,你别丢下我。”

    “不会丢下你的。我牵着你。”

    “好。”

    越靠前部,越是难行。

    奚音领着喜玲挤到最前方时,已然出了一身的汗。

    “他们这样公然与皇权对抗,我看是不想活了。”

    “我听说是那几位大人抓了好几个商户。”

    “就是因为那首打油诗吗?”

    “应该是吧,可不兴乱说。一会不定还要把我们也抓起来。”

    ……

    议论声不绝于耳。

    迎着光亮,奚音一直奋进,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挤到第一排来,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

    巍峨的宫门,整齐划一静坐的百姓,相互映照。

    已有卫兵到来,他们立在示威者的另一面,与路人们泾渭分明。

    恍然间,这里不再是京都,而成了楚河汉界。

    卫兵们身穿铠甲,手扶剑柄,每走一步,就发出沉重的声响。

    示威者们多是面若寒霜,如同雕刻的石人,纹丝不动。

    双方对峙,气势汹汹。

    “小姐。”喜玲缩在奚音身前,抱住奚音的胳膊,弱弱道:“我有些害怕了。”

    那般森严,那般戾气,谁能不畏惧呢?

    奚音柔声哄道:“你先到人群后头去等我,我再看一会就来寻你,可好?”

    “可是,小姐,你一个人会不会害怕啊?”自己都要抖成筛子了,喜玲也不忘关心奚音。

    奚音笑笑:“当然不害怕!怎么会有让我害怕的事?没事的!你去待着罢,不要乱跑,我一会就来找你!”

    犹豫了片刻,喜玲还是为难地应道:“好。”

    目送喜玲消失在人群中,奚音顿时换了副神情。

    再也不是面对喜玲时的温情,而是忧心忡忡。

    眼前的情景,她虽然在现世中没有经历过,但在史书中读到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