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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虽不堪回眸

    两人之间存在距离时,恨不能把对方脸上的毛孔数清楚,可是对方都站到自己面前了、那何柔却是低下了头!疑似确定了人家师鉴的鞋是几号之后,在人家的问话当中何柔这才抬起头来,但是那师鉴就好像是给她展现了一下几点的整点之后、他的视线又闪了过去。

    似乎是对于人家师鉴问话的一种报复!那何柔根本就没接这茬。虽然她的双手似乎也不知该放到哪里,虽然她的身姿彷如柔弱的都经不住微微轻风的抚,但她的脸上总是很镇定的——只见何柔身姿微微的随风而摆动当中、再次低下头的她嘴里道:“想我了没?”

    根本就不敢正脸看人家何柔,不过却用眼角余光纳人家何柔身影于眼中的师鉴,挺直腰板儿、一脸成熟中他回道:“想……想了。”这时的师鉴抬起了一只手,不过最先有动作的却是他那只拎包的手!可能是忽而发现这只手里竟然有碍事的包,故而他这才重新抬起那只空着的手来。

    师鉴的脸,是被他抬起来的手给挠红的吗?肯定不是!因为在他抬手之前,他的脸就已经红了。看上去似乎是有点尴尬,然而那师鉴只是因为害羞——就在他的手轻挠他的脸以掩盖自己的羞色当中、只听人家何柔忽而又道:“想了多少?”

    “嗯……”似乎是因为想得太多了,故而一时间那师鉴还统计不了!反正就是在师鉴应声、却还没回答之际,那体贴师鉴的何柔忽然降低难度的又问道:“有没有每天都想我?”“这个……”似乎,对于师鉴来说,何柔这个问题还是超纲了。

    “到底有没有?”师鉴的这种反应,这不是要急死那情急想知道答案的何柔吗?所以,人家何柔这时抬起头来非常明确的要获知这一答案。避不开的师鉴,他那只刚挠了脸的手,此时又跑到头上了!不过,他这时也转过头来望着人家何柔当中,回答道:“有!我……”

    何柔盯着师鉴的眼睛亮了!然而就在她等着听人家师鉴接下来的回答时,谁知那师鉴却是突然放下头上的那只手、且还忽然不乐意的嘴里道:“嗨!说这干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来了?”

    好吧!虽然人家师鉴发红的脸上,都能隔空让那何柔感受到温度了,虽然人家师鉴望着她的眼神还有些飘忽、但人家当此之际却变成了一个绝对的成年人——因为人家的神情和神色都是那般的成熟。

    “我……我能查到你什么时候离营,所以……所以我就……就来看看你嘛。”人家师鉴成熟了,可是那表现的一直很成熟的何柔,她却是突然变成羞涩的少女了!

    回答人家师鉴的时候,何柔也变得不敢看人家,低下头来当中竟然还下意识的拿自己的一只脚,与那脚下的影子比鞋号的大小!同时,她那衣角又惹到谁、又碍到谁的事了?为什么就被她的两手蹂躏个不够?

    “我这是去报到,不能让人送的。”发觉人家何柔好像有点腻意,害怕人家提出要送他的师鉴,很是沉稳的当先打消了何柔这个可能会有的想法。那低着头的何柔、于低头之中再次点了点头,她轻轻的回道:“我……我知道。”

    是发现了人家何柔的柔弱了吗?何柔回答之后,那迟疑了一下的师鉴,继而开口、却是放缓语气的道:“那~~那你送我到车站吧。”“嗯。”对地应了一声的何柔,开始盯着人家师鉴脚后跟儿的迈动了脚。

    轻轻的、静静的,很是自然、却又非常不自然当中,宛如一个大老爷们的那师鉴,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个和他若即若离的小媳妇儿!两人向前缓缓的行走当中,谁也没有说话,似乎他们都沉浸于属于他们自己的某种情境当中,却是师鉴仰着脸、那何柔低着头。

    似乎是嫌人家何柔老是走不快,又似是总嫌一眼看不到她、而总需要他回头,又更似根本就不是这些、也只是师鉴想看着她的更清晰的看到她!走动当中、时不时的回过头来望一望人家何柔的师鉴,也不知是想打破气氛的无话找话、还是真有点不耐烦,他这个时候开口对人家何柔说道:“以后,少拍点电影,要多休息。”

    本就非常漂亮、此时更显红润欲滴的何柔之脸庞,忽而宛如应一道天光般的更是展露出美艳;而且她那抬起脸、羞看人家师鉴的眼中,似乎也包含天光的充满了盈盈春色!她,给那老成的师鉴展露了一个莞尔的笑颜。

    师鉴没胆敢接人家的春色,人家何柔望向他时、他下意识的躲避开了自己的眼光,然而只听那何柔这时嚅嗫着轻道:“我……我那不是为了能更好的过每一天吗。”何柔为什么这么说,师鉴当然最是清楚!这当中定然少不了他的因素。

    师鉴,败了!藉由人家何柔的回答,从而想到人家就是因为太想自己、这才用拼命的忙来缓解的师鉴,他被人家何柔的情给打败了。似是本能、似是尴尬、似是一种下意识的遮掩,何柔话后的师鉴,忽而变成了一个百无聊赖的少年——

    他的脚步不再那么的沉稳,他的身姿也再没有先前的正经,他手里那包又开始闹腾、他那空出来的手也不知该放到哪儿!尤其是这时候他的目光,那更是开始在远方的天空和大地来回的游移,又或者是不断的转变着方向。

    是习惯吗?在师鉴忽而没有了那种成人的沉稳之际,那一直跟在他侧后的何柔,这时候倒是紧了一下脚下的步伐,恰似她就是要看到人家师鉴不好意思的害羞似的!而那师鉴,倒彷如突然变乖巧了一般,他渐渐的放慢了脚步、继而差点躲到人家何柔的身后。

    这个时候,行走当中的他们两个,还真不好说他们谁才是成人、谁是青葱少年!从形象上来说,当然是那师鉴更显成熟一些,然而他的行为举止及神色却犹如少年;从气质及神情上来看,那何柔当为成熟一些,但她眼中那俏皮可爱,又该怎么说?

    师鉴是总想展现出一副大人的气派,可他总是会表现出孩子气;何柔倒是不用刻意去佯装成熟,奈何多情的她,总透露出她才是真正的少女!单纯分开来,他们呈现的是有趣;而合在一起时,那就绝对是一种妙:这妙,是说无论如何他们两个,总感觉更像是一对儿小情侣——无形中遗漏出来的都是甜蜜。

    这一段路,是师鉴重回以前的路,也是他告别以前的路!似乎起步之时就是儿女多情,故而一路走来、他们的脚印倒彷如是洋洋洒洒一路的优美和甜蜜。

    随着脚步的迈进,犹如自然、纵心里再是留恋和不舍,可他们也是在一步步的踏进当中、一步步的长大:直到那何柔似乎懂得该把自己满心的爱意深藏按捺于心里,直到那师鉴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可就实说,这一路真的很远吗?想来答案定然是否定的。然而,之所以显得这路是这般的长,那只是因为师鉴与何柔更留恋于这一刻的相伴相随!似是想更多的表达清楚自己的心,可是情深意浓中又总开不了口,故而更多的也只是于他们的眼神和笑容、以及下意识表现上来说明。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条路其实是非常短暂的!因为,在他们惺惺惜惺惺、情浓蜜意都快成愁当中,只记得跟紧对方的脚步、然而不记得自己有起脚迈步,抬眼之时突然发现自己已然到了目的地。

    越是轻松惬意、越是沉溺痴迷、越是品味香美和甜蜜,临了只会感觉更多的怅然和失意!师鉴就是在满脸的怅然中上车的,而何柔就是在满心无尽的失意当中目送的:那快车,就是在毫不通情中鸣笛奔去的。

    师鉴的怅然,那完全是藉由太多儿女情而来;何柔的失意,倒彷如是一位母亲不舍自己的儿女;那快车掠出去,更犹如是很体贴的感受到了师鉴的急!因为,那师鉴不知什么时候,又换成了纯真少年心性。

    而今的世界,起码在中国来说,交通那真可谓是极度发达!而且,藉由每个人的手机,乘车什么的也是极其的便利。

    若是有闲心,那乘车时可以选择‘观光模式’,如此系统中心会自动的为你安排好一条最佳的观光线路;而若是时间比较赶,那么可以选择‘直达’,如此虽然不可能真让你一站直达、但却可以为你制定一条最快速的线路。

    当然,这样的‘直达’选择当中,难免就会出现地下、路面、空中、甚至是水上的交通方式,而若是你不愿意、也可以自由选择、或是让系统帮你选择。反正,就如买票一般,有手机连通系统,基本上乘车就是一种享受——或享受的时候。

    曾经、一直到现在,因为车上的设置舒适、因为可以更惬意的享受一下清宁、因为车上有好多好多可容人消磨时间的小乐趣:本身为了方便大家出行的各种交通工具,不知怎么的,倒好似是变成了大家一个寻找自己知心良友的好去处!

    偶尔的乘车,总能那么凑巧的遇到志同道合之辈:如此的情况出现的太多了的情况下,使得这乘车之时,车厢内总是充斥一种轻松快意的氛围!谁都是满心轻松悠然的、谁也都寄希望于自己这次能遇到一个知己,故而起码中国的各种列车有一个别名叫:幸福列车。

    是因为藉于想踏入幸福列车,故而师鉴这才惶急慌急的窜上车的?应该说是,但也应该不是说这一趟列车,而应该是驶向他幸福人生路的那一趟才对!

    实际上,师鉴是逃到车上的!只因为在临走之时,人家何柔非要让他表示表示,而连何柔本人都没想到、师鉴会用那么直接的表达方式——直接探过头来亲了她一口。

    本来,何柔是想让师鉴能说点什么、或是最好能抱一下她的!她都把师鉴给抱到这么大了,他回抱一下下又怎么了?可谁又能想到,那傻兮兮的师鉴,竟然还是如小时候那般的心儿里蔫儿坏——他都走了、竟然也把她的魂儿给勾搭走了:所以,何柔的失意,那其中可是包括了她的魂儿的。

    慌忙忙的逃到车上,没人认出他来,可能是原本一个小白脸的他、谁也不以为他会是眼前这一关老爷转世!而上了车直接逃进厕所、等那师鉴不再占着坑位的出来时,旁人更是认不出他来了。

    这时的大家认不出他,那是因为他备上了必要的遮掩,另外此时的他已然是真正的他、而不在是谓我!原因只在于,他额头上的那个红痣被他去了。

    说起来,那颗红痣也只是当初一开始基因融合时出现的异状,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随着他体内基因融合并巩固,这颗痣也是一直呈淡化、消失的趋势:差不多在入学前后,他的痣就完全成了人家何柔化妆后的产物。

    之所以现在才去除,那是因为‘谓我’这个身份可以隐身了,而以后不再出现的‘谓我’在哪儿、那就是大家展开联想的时候了!总之,师鉴是会出现在军中——这也是给大家一个师鉴为什么这好长时间里看不到的说法。

    似乎是去除了额间的那颗痣,也把曾经的‘谓我’真的去了!随着那颗痣的消失,师鉴的身上也恢复了一些正经军人的样子: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一举一动间好像都是在按照军人的规矩进行,且标准的似乎都足以用卡尺去量。

    只要他在那里,看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感觉安心和踏实,其后会发现看着他就宛如是在赏一株青松——似乎还能隐隐的闻到一种松香味!松香味本来是具有凝神之效的,师鉴身上的这效果倒也显现出来了,然而也没多少时间、一切都被周围大家的兴趣给淹没了。

    军人气派的师鉴,他身上的那种气质,就宛如是松香!然而忽然身边坐着一个宛如红皮松般的人,根本就没忍住、渐渐的大家都凑过来开始和师鉴亲近。也不知这些旅客是存心让师鉴犯错误、想看师鉴的笑话,还是怎么的:他们一个个的又是给师鉴这个水果、那个烤肉串,又是一个个令他们好奇的问题、宛如浪花般的向着师鉴笼罩了上来。

    一开始的师鉴,还是非常矜持的——他本来是想矜持的!可是,他那点矜持又怎么可能经得住大家那么多的热情?所以,突然之间有点手忙脚乱、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的他,这‘红皮松’是得继续当下去了……好吧!刚长大没几分钟的师鉴,又被打回原形了。